“不过，就算是现在这双眼睛，倒也勉强够用了......”
“说起来，另一个万花筒写轮眼的拥有者，说的应该不是止水堂哥吧！一个死去的人，是不会被这样再特意提及一次的。”
佐助神色平和，语速依旧维持着从容，“幻术与幻术的对决只会陷入无休止的轮回之中。
“在开辟真正的战场之前，至少我们可以重新交流一些有用的信息，在我了解一切之前，将你送到爸爸妈妈前面赎罪这事，倒是并没有这么着急。”
宇智波鼬微微垂眸：“尽管时间并不充裕，我倒也不介意解答一下你的问题。有关于另一名......开启了万花筒写轮眼的宇智波的信息。
“你的判断不错，他并不是止水，而是战国时期的另一个宇智波，他叫......宇智波斑。”
“宇智波斑......”
佐助重复了一下这个名字，回忆起他学习历史的时光，“倒是跟你有些相像。”
鼬注意到他的眼神：“看来你也知道他的存在。”
“我向来是忍者学校里最好学的那个人，对于历史，当然也有一些尚可称道的心得。”
佐助说着，面上出现几分嘲讽的神色，“宇智波斑，跟木叶忍者村的另一位创始者同为忍界的巅峰强者，与之共同创立了木叶忍者村，并且终结了漫长的战国时代。
“很可惜，身为当时忍界的巅峰强者，身份又是一村高层，一族之长，在掌握着足够人脉、资源、实力的情况下，却弄得自己众叛亲离，死了都没人给他收尸。
“不过是一个空有血脉的蠢货而已！
“你也是叛忍，不过在你死亡之后，我会给你收尸的，毕竟这一族的人还得见你。”
对佐助的话，鼬自然不能不重视。
尽管明面上没有流露出多少情绪。
但在这个属于幻术的世界中，鼬看着止水的尸体，却又回想起来止水曾经的教导。
以背负罪孽的身躯......承载荣耀的延续。
是否.....可能是错误的？
实际上背离了一族，身份又成了叛忍，同时还手染鲜血的他......如今还能够秉持着什么立场？
卡卡西的问话，仿佛又重新回响在他的耳畔。
宇智波鼬维持着从容，缓缓阐述道：“宇智波斑同时还是第一个开启了万花筒写轮眼的宇智波.....
“所以，他一直活到了现在，这也是我留下你的原因。”
“不，宇智波斑已经死了，这才是现实。”
佐助说着自己看到的信息。
鼬合上了双眸，再次重复道：“斑还活着，信不信由你来决定！”
“你都活不了那么久，又凭什么笃定那家伙能活到现在？”
佐助反问道，“不要忘了，尽管我没有开启万花筒写轮眼，但卡卡西老师已经开启了万花筒，虽然就一只。”
“看来你也知道了万花筒写轮眼的另一个秘密了啊！”
鼬睁开眼睛，那双瑰丽的万花筒散发着莫名的光辉，“人们都会依赖自己的知识和认知，并一直被这些东西束缚着，还将这些称之为现实。
“不过，知识和认知都是暧昧的，而基于这些的现实就有可能是幻象。
“人们都生活在自己的认知之中，你不觉得是这样吗？”
“这是不可避免的结果。”
佐助并没有直接反驳这个话语，他只是说道，“人是社会关系的总和。我们生活在这片土地上，跟这片土地的羁绊，自然也无法轻易斩断。
“默认超然的自我能够轻易掌握，本就是一种傲慢，越是走在追求真理的路上，或许我们唯一能够肯定的......或许正是自己的浅薄。”
鼬没有打断他的话语，
或是作为更高姿态者的从容，或是更深沉的计划，他维持着冷静，但却将如今佐助的形象给一点点铭刻在心中。
跟七八岁时的孩童模样不同。
即便嗓音依旧稚嫩，如今的佐助已经算是成长为了一个少年，那双眸子蕴藏着更丰厚的信息。
岁月在这个少年的身上似乎终于开始温柔起来，不再施加那些残酷的折磨，转而赠送以阅历的沉淀。
他现在是火影的弟子，同时也是一位前途无量的少年天才，三勾玉写轮眼的进度看起来慢了些，但利用其他手段，终归能勉强屹立于强者争锋的棋盘上。
唯一需要确定的，还是其在幻术之外的能力。
佐助亦是不急于开启新的战斗。
幻术与幻术的比拼，一旦僵持不下，很容易进入没完没了的结果。
何况，借用月读的时空，确实可以获得足够的时间。
他平复着有些激荡的情绪，继续阐述道：“忍者的世界本身就是有些扭曲的，即便是和平时期，可以熬到十二三岁再毕业，要面对这些厮杀依旧还是太早。而这仅仅是其中一处不合理的地方......
“诡异的任务系统，扭曲的忍者规矩，乃至于传承了千百年的传统秩序，给这片土地的人们套上了各种各样的思维枷锁。即便是天赋出众，也会被规则、任务、工具、荣辱等，一切现实中或是物质上的，或是精神上的东西给羁绊住，这些羁绊如同无数条触手，将渴望看见真实的忍者牢牢限制在已有的枷锁之内。
“但忍者同时又是玩命的职业，人的生命只有一条，光是活下去都要小心谨慎、如履薄冰，在这套绵延了千百年的牢笼，以及诸多怪象形成的枷锁面前，无脑的莽撞，很容易撞得头破血流......
“我很少责备那些受限于枷锁之人，毕竟对他们来说，光是活着就已经竭尽全力了！”
“真是多余的悲悯。”
宇智波鼬淡淡评判，但他却不得不注意佐助的话。
这不像是一个纯粹活在光明中的忍者能说出来的话。
忽略打嘴炮这个流程，实际去评判的话，可以发现，对方的思维......跟当年那个懵懂无知的小孩，真的已经判若两人了。
忍校教不了佐助这些东西。
对忍界的认知，乃至于超越了个体狭隘主义的悲悯，又是从何学来？
这份坚定不移的正向的能量.....
显然并没有困于他所说的枷锁之中。
佐助并不理会鼬的话，只是继续说道：“好在，一份平和的环境，对于脱离枷锁的思想，真的极有帮助。
“维持着固有的思想钢印，否定一切异己思维，那不是我要的选择。尽管我认为你走在了错误的道路上，但我确实有空听一下你的辩解。
“看你怎么去将一个死人说活。”
“宇智波斑死了这事，就跟你所认定的那个曾经的好哥哥一样，不过都只是虚假的而已......”
鼬嘴角微微弯起，那双万花筒写轮眼的瞳力再次绽放，“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走上这条路？
“正是因为这个理由啊！”
咔嚓——
佐助刚刚缔造的幻境破碎。
一个鼬缔造的新幻境出现，伴着画面交流，似乎总是比纯粹的语言更方便些。
曾经一幕幕看似温暖的画面闪过，最终换成那一夜血腥的画面，只是，这些场景依旧没有让佐助的眼神出现几分波动。
他一字一顿地开口：“石板上的信息我确实都看过了。但那些信息无法更改我的决定......”
“很遗憾，那些信息才是正确的。”
鼬缓缓走向佐助，伴着他的脚步，周围的幻象再次变化。
因着曾经在火之国首都学过幻术的痕迹，佐助可以发现，鼬的手段跟正规的幻术流派有很大的区别，只是在万花筒的瞳力下，那些或大或小的瑕疵都互相遮掩了。
“斑是最初将九尾驯服了的男人，既是我的搭档，也是我的老师。他是不会毁灭的男人......”
鼬说到这里，脚步一顿，周围的环境已经发生了彻底的变化，“也正是他，找到了让万花筒不再失明的方法。
“这自然跟宇智波曾经的历史有关，那是一段你未曾了解的过去......”
昏暗的环境和血腥味都散去了，天空重新变得光明。
一场正在交手中的体术对决的声音传来。
佐助稍稍走了几步，便可以看到两道穿着古朴的身影，正是宇智波斑跟他的弟弟宇智波泉奈。
他分明看得清楚的是，这二人演示的体术，都是鼬惯用的体术招式。
整个训练场幽静、整洁，充满了绿化，却又附带着人工的痕迹，充斥着这个时代的痕迹。
如他所料，缺乏足够阅历的情况下，涉及到知识盲区的时候，这个男人果然开始瞎编了。
或者说，过于擅长幻术的结果，最终或许也要沉沦于自己编织的幻境之中。
这时候一些看似觉醒的“自由意志”，倒更像是一种觉悟。
准备输送情报的鼬，很自然地夹带着私货，他此刻像是一个精湛的电影剪辑大师，快速展示着经过剪辑的重点画面，并且贴心地配备解说：“那个跟斑对练的，正是他的弟弟。
“从年幼时，两人就为了提高自己的能力而相互竞争着。两人都将写轮眼开启，不知不觉，两兄弟的名字在一族之中也开始变得出众起来，之后二人为了追求瞳力的成长而竞争......
“再之后，兄弟二人分别对自己重要的人下手，终于都开启了万花筒写轮眼，这就是宇智波的历史。
“二人在获得这份力量后统领了宇智波一族，哥哥斑成了首领……
“不过，变故也是在这时候出现，就像卡卡西那个外族人出现的情况一样。
“但跟外族人不同，身为宇智波，面对着瞳力消耗后视力下降这个缺陷，斑有自己的办法。”
在他阐述的过程中，斑也配合的出现了对应的症状，双手捂住自己的双眼。
第一百七十八章 宇智波佐助vs鼬
为了表示失明的痛苦，在鼬放映的幻灯片中，斑捂着双眼，一副难受模样。
作为尸山血海走出来的强者，斑的忍耐力自然很不错。
却不妨碍他此刻被后辈编排。
“这是属于万花筒写轮眼的宿命......”鼬压抑着声音，继续陈述道，“使用越多封印就越是严重，而终点是无尽的黑暗，这就是万花筒写轮眼的结局。
“强大的瞳力......作为力量的代价，那份力量会关闭自己，连同光明一起消失。
“斑为了夺回光明，用尽了各种手段，但却没有产生任何一种效果，丧失了希望之后，被万花筒写轮眼所迷惑的斑为了寻求着光明......
“就像现在这样......”
周围的环境重新变得昏暗。
显然，在电影的画面和打光上，鼬有着相当的天分。
这或许也是每一个幻术大师天然具备的天分。
昏暗的灯光中，本来琴瑟和谐的兄弟情，似乎转瞬成为泡影。
斑将双手伸向了弟弟的双眸。
“亲自夺取了弟弟的眼睛......因此斑重新获得了光明。并且，那双眼睛再也不会失去光明。
“永恒的万花筒写轮眼......弟弟的双眼通过找到新的宿主，获得了永恒的光明，不仅如此，还发生了全新的变化，特有的全新瞳术在那双眼睛中诞生了。”
一个斑自己都认不得的宇智波斑出现在佐助面前。
为了配合鼬的演讲。
宇智波斑和他的弟弟成了临时演员，脸型也向着佐助靠近。
毕竟，鼬在宇智波内除了止水外，最熟悉的脸，也就是佐助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