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多久，我都会等他回来。”
“涂山苦情巨树啊，请让我们来生相见吧！”
“呆子，你愿意吗？”
老者抬起那张苍老的脸庞，望着苦情巨树，声音颤抖。
“我愿意！”
“阿福，见到你的第一面，我就愿意了！”
“下一辈，我还要和你在一起！”
一个鳞片，包裹着少女的半数妖力，悬浮在空中。
咻的一下，就消失不见。
“续缘仪式，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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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句话后，老者浑身都放松了下来，就像是烂泥般瘫倒在地。
走到这里，全凭一口气撑着。
现在一口气吐露，就再也撑不住了。
“咳咳咳！”他捂住胸口剧烈咳嗽，少女有些慌乱的将他抱入怀中。
“呆子，你这是怎么了？”
“阿福，我怕是不行了。”老者断断续续的说着。
瞳孔涣散，到了弥留之际。
“我不许你这样说，你身体还好着呢。”
“上山之前，你不是说过，续缘之后就陪我......”
声音哽咽，少女竟是说不出话来了。
凝视着少女的脸庞，老者伸出手来。
“阿福，我真的好想......”
话音未落，老者的手无力的垂落而下。
眼中含着泪，嘴角带着笑，老者在少女的怀里没了声息。
“恩，我知道的，我都知道。”
“我也想和你生生世世在一起啊！”
这一刻，阳光灿烂，天地寂寥。
人间好像唯有一双老者少女。
见到这一幕，涂山红红默然不语。
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
只是不知为何，她突然想到了那个少年。
如果终有一天，少年会像这个老者一样死去，自己会怎么样呢？
这个问题没有答案，让涂山红红一时之间有些茫然。
等到少女抱着老者离开后，涂山红红看向某个地方。
“你还要看到什么时候？”
躲在树后的少年，有些尴尬的站了出来。
面对着涂山红红。
少年挠了挠头，身形单薄，眼神清澈。
“如果我说刚到不久，红红姐你会相信吗？”
第69章 可怜之人
刚才苏浩暗中观察，见到前来续缘的这一对经过了生死别离，心里难免有些感慨。
不经意泄露了一丝气息，就被涂山红红发现了。
实在是有些大意。
既然被发现，苏浩也不再遮遮掩掩，索性就站了出来。
心里却想着怎么蒙混过关。
毕竟偷听什么的，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如果涂山红红知道他以前都是这么干的，估计早已经重拳出击了。
涂山红红那浅绿色的眸子，落在苏浩的身上，声音清冷。
“信？我怎么会信！”
“你苏浩真是好大的威风，在涂山界碑前击败人族天骄，又收服了白虎王。”
“整个涂山城都传遍了，怕是整个涂山只有我是最后知道的。”
说到最后，那语气中竟然带着罕见的怒意。
要是换了以前，说不定就直接出手了，哪会像现在这样和苏浩说话。
苏浩一愣。
对于突然发飙的涂山红红，有些猝不及防。
比起先前的偷听，现在面临的问题明显严重了许多。
涂山红红最讨厌被人欺骗了。
那是真的会生气的，不开玩笑。
每逢大事要有静气，苏浩默默的在心里提醒自己，不能让红红姐乱了方寸。
“红红姐，就那些臭鱼烂虾，我一人一剑足矣，怎么敢惊动红红姐呢？”
“作为涂山之主，红红姐是很忙的，这只是小事。”
“我自己就能解决。”
真正的原因，苏浩自然不会说出来。
现在再使用妖力，会让涂山红红有失控的风险。
恐怕连涂山红红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她自身的问题。
如果说出来，按照涂山红红的性格，绝不会连累别人。
很有可能自己找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默默的舔舐伤口。
直到问题彻底解决为止，才回到涂山。
这就是涂山红红，一直活得那么伟岸。
“是吗？”
“我怎么听说全涂山的妖怪都去助阵了。”
“说，你是不是有什么在瞒着我！”
尽管涂山红红脑袋不太聪明，但并不是傻子。
从她出关之后，涂山容容和苏浩的态度，就很奇怪。
尤其是苏浩，整天对她嘘寒问暖，连酒也不喝了。
对于她的话，也是言听计从，一点也不像苏浩。
更奇怪的是连这样的大事，都不告诉自己。
她还算是这涂山之主吗？
自己竟连旁听的资格都没有了。
万一到时候真出了什么事，那该怎么办？
想到这里，涂山红红越发的气愤，连那浅绿色的眸子都被染成了一片赤红。
小白听着苏浩和涂山红红的对话，看到这针锋相对的一幕。
只能趴在地上瑟瑟发抖，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到了妖皇级，得到自己所在这片天地的承认，就能借天地之力化为己用。
现在涂山红红生气了，情绪激荡之下，自然引起了这片天地的共鸣。
连这片天地的灵力，都是有着紊乱的迹象。
天地之威，即便是像小白这种怀有远古凶兽血脉的巅峰妖王，也承受不住。
感到到从涂山红红身上透露出的一股压迫感，苏浩暗自苦笑。
早知道红红姐会如此生气，就不该瞒着红红姐的。
反正红红姐知道了也没什么，反正出手的始终只有他一人而已。
现在后悔，却是有些晚了。
“红红姐，你冷静一下，听我说。”
“我是真的没想到，那些妖怪会来助阵。”
“本来这件事我谁都没有告诉的，就连涂山容容也不知道，不知为何走漏了消息。”
苏浩微微一顿，见到涂山红红眼中的赤红，褪去了不少。
心里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愿意听他说话就好，就怕不愿意听。
换了那个暴躁萝莉涂山雅雅。
就算苏浩能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也完全没有用处。
闹到最后，就只能动手了。
以前他倒是乐意动手，可现在却害怕动手。
当然指的是和涂山红红动手，对付那些道士苏浩可没有那么好的耐心，讲什么大道理。
在涂山红红的凝视下，苏浩继续开口解释道。
“我是想着，作为人终有一死，早死晚死都得死。”
“为了报答涂山的养育之恩，在我有生之年，总得做些什么。”
“用我自己的力量，而不是靠着姐姐们的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