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么一番沉思和调整，他莫名觉得灵性与魔药之间少了许多隔阂，有更多缓缓交融的迹象。
“难怪‘秘偶大师’罗萨戈的老师，也许是老师，会说，你能假扮成任何人，但你只能是你自己……这应该就是‘无面人’扮演法的核心守则，一旦遗忘了这点，就很容易在不断变化中迷失自己，最终成为怪物。”克莱恩回想之前通灵得到的收获，有所恍然。
“而且，‘无面人’的魔药消化比我想象得要快。”
“是因为其实我很早之前就在假扮成这个世界的克莱恩，但实际上，在他面前，我却不用伪装成谁？”
此时此刻，除了厨房内滋滋舔舐锅底的火焰，房间内再没有别的声音，安静到克莱恩都能听见远处马车行驶的动静。
他缓慢地环顾一圈，看见了茶几，合同，橱柜，钢笔，瓷杯，餐桌，椅子和墙壁。
收回目光，克莱恩往后靠住沙发的背部，在深沉的阴冷和寂静里，却凝望着窗外的黑夜，以及那些在黑夜里散发氤氲光芒的煤气路灯。
他忽地叹息了一声：
“斯塔啊……”
不再犹豫，他三下两除二地炒好菜，用“无面人”的素质风卷残云般吃完，然后逆走四步，来到灰雾之上。
“果然前辈还是前辈。”
克莱恩自嘲般笑了笑。
(本章完)
第339章 “双修”的“玩家”
没有先去联系克莱恩，斯塔作为他的挚友，哪能不清楚现在克莱恩面临着什么样的状况。
一会儿再说吧，现在不急，毕竟那件事情，斯塔也不知道如何告诉克莱恩真相……
他如是想到，并继续着手中的事务。
“走好。”
望着对面打算在此停留一段时间的龙泽尔，斯塔对这名经过非凡特性服用后很快“恢复”到“审判者”途径序列7“审讯者”的鲁恩老兵随口勉励了几句。
“另外，你有时间的话，可以接触一下一位名为休的女士，她的特征很明显：身高只有一米五。”
“她也是我们的人？”
龙泽尔显然不清楚斯塔是否在暗指那件“翻天覆地”的事情，直接挑明了问道，以免到时候出现了误判。
“这么说吧，她不知道自己是我们的人。”
“嗯？”
龙泽尔对斯塔的这一说法感到迷惑：
什么叫“她不知道自己是我们的人”，难道意思是她已经被绑上了贼船而不知？
这会不会不太道德？
“统领”这是在抹黑自己吗？
一连串的疑惑在龙泽尔内心里憋着，奈何他又不敢表达出来。
见龙泽尔有些疑惑，斯塔于是接着跟他补充道：
“你有问题就直说，这里不兴搞什么‘禁言’的把戏。
“不过，我大概也能猜到你是什么想法。
“其实我的意思是：她目前还未真正接触到某些事情的真相，只是明白了与她父亲有关的一部分，等她知悉了全部，自然会升起和我们类似的念头。”
那是弹簧施压后的反弹。
那是潮水积压后的奔涌。
到时候，就是乔治三世“残暴不仁”，“鱼肉百姓”，“奉举国之物力量自身之欢喜”……
“原来是这样。”
龙泽尔显然明白了斯塔在讲什么：
确实，乔治三世及奥古斯都家族所代表的王室做了这么多如此行径的恶劣事件，还妄想成神，长生久视地统治着现实界的南北大陆。
他也配？
【屑】到极致，就已经完全偏离了那个王位最初设置的目的。
龙泽尔作为前鲁恩王国的老兵，都完全看不下去了。
只不过，他打算先在这边贝克兰德的西北区旧址先逛逛，和同后续会来此处的前所罗门帝国的莫贝特·索罗亚斯德子爵以及“精灵歌者”夏塔丝一起，再在斯塔提及的一位“战争主教”带领下，去商量下一步的计划。
序列3，战争主教……他果然不简单……
龙泽尔颇有一种预感应验的感觉。
半神之后，每一个层次都是很难跨过的坎。
于是龙泽尔在听到连负责他们这支从《游记》里出来的冒险小队都是一位序列3的战争主教时，不禁产生了一定的联想：
连他们都是如此待遇，由此可窥探出斯塔所要搭建的组织的冰山一角。
这该是什么样的庞然大物？
不过斯塔进入《游记》事后看来明显有自己的目的在身上，他们这支冒险小队也可能各有各的特殊。
饶是如此，龙泽尔还是禁不住让自己往这方面来脑补，从而无形中加深了对斯塔的敬畏。
只有斯塔才知道：
这其实只是和梅迪奇这位“红天使”联系得太早了，以至于不知道该怎么安排他去哪里。
索性让他单独带一支小队，正好也看看这位“猎人”途径的“天使之王”练兵能力究竟如何，与这些在书中世界经过了成百上千年时间锻炼的人有多少相性，能够给斯塔带来多大的惊喜。
单独再让“白造”在极光会新带一个部门，则被“白造”推脱掉了，理由是极光会的人呆呆的，是听不懂他的话的。
当然，内中缘由究竟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是梅迪奇作为“猎人”途径太能惹事，还是极光会目前正处于重组之中，尚在趁着之前大雾霾给的机会蔓延出自己的地下触角，不便接收梅迪奇这一位“战争”途径的“天使之王”恶灵。
总之“白造”暂时只想让极光会能够利用好这个机会，转变定位为以承接贫苦大众负面、帮助其从痛苦中解脱出来的隐秘组织。
在这方面，无论是“蔷薇主教”的“血肉魔法”，还是“倾听者”的聆听圣音，都可以很好帮助新的极光会的建立。
甚至于，“白造”的“真实造物主”这一面，也在定位上与之前的“造物主”做了一定的分离，转而自称是那位“造物主”的另一面，即受祂之命背负众生罪孽的那一面，要为信仰其的众生带来救赎。
事实上，以真神的能力，这并不困难。
唯一的问题是，有人信吗？
或者，有肉眼切实能够看得到的好处吗？
在这一点上，就是极光会和以前最大的分别之处。
这是个长期工程，但也是极光会诸多得转变过来脑筋的人所要考虑的问题。
而对于梅迪奇来说，既然“白造”如此忙碌，而他又发挥不上什么作用，于是干脆来斯塔这边做些事情。
正好，斯塔也想看看这些同样“扮演了两条途径”的“玩家们”能做到什么程度，特别是有梅迪奇这个好教练的情况下。
像是龙泽尔，他现在可谓是“审判者”途径与“无限”途径（即“篡改”途径）两条途径上的序列7。
如果能够将两者结合起来，并验证其确实存在大范围实验、推广的可能，并不是存在于斯塔身上的孤例，那这种极为纯净的力量，就相对于整个疯狂和扭曲的基调，显得非常不易。
也许，可以改变人们获取力量所需要付出的代价？
这可能彻底打破那神秘世界犹如“黑暗森林”一样的图景的可行之法。
当然，这只是一方面的想法。
斯塔哪怕出于私心，也是想看到这群能够被自己所“压榨”到“还完欠的寿命的价值”的“好员工”，能够上进一点的。
“所以，为了共同的目标，请更好地努力吧！龙泽尔君。”
斯塔如是说道。
龙泽尔被斯塔这突如其来的话语听得有些不知所措，但他蓝眼望向斯塔，还是很有精神地重重点了点头。
全然充满了对斯塔给予了自己做很多事情极大的便利条件、更给予了他重要的人生方向的感谢。
没错，他还得谢谢斯塔呢。
可是，就算抛开这些事实不谈，龙泽尔望向了黑发黑眼的斯塔：
不论怎么说，他就是这样一个散发着光亮的人啊……
(本章完)
第340章 真相
“应该怎么说呢？关于那片灰雾突然出现的阶梯，我是了解的。”
灰雾之上，在克莱恩略有忐忑的说完自己的新发现后，斯塔回应道。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轻敲了青铜长桌的边缘，用一种肃穆的语气强调道。
“但少年，你真的承受得住这问题的答案吗？”
“什么答案？”
克莱恩身体凑向前，带有一种仿佛与自身性命相关的关切。
他很久之前就想过：
灰雾很可能是他穿越谜团的最大根源，这从他将导致他穿越的从一本古代方术书里的神秘仪式搬运到这里，竟然能够联通这片灰雾空间就可以看出。
而现在，在灰雾上出现了这么一种特殊的变化，而且还是克莱恩原本以为斯塔所不知道的变化。
当然，他现在知道了。
总之，对这种答案出乎意料的克莱恩，不出斯塔意外地发出了疑问。
而这，也是斯塔所想要避免的。
可一旦克莱恩晋升“无面人”，又不可避免地会在灰雾上看到那副阶梯，看到之后的那种变化，于是这时候就面临着一个问题：
小克到底会不会告诉斯塔？
只告诉一部分或者不告诉，斯塔就帮他悄悄处理掉他身上存在着的可能引来查拉图以及阿蒙的灰雾的气息。
要是不告诉或者只告诉一部分或者的话，那自然是出于隐私等方面考虑，保留一点愚者的小小秘密，那斯塔处理起来，自然不用考虑关于那个残酷的真相的消息。
要是像现在这样，直接全盘托出的话，斯塔则必须面临一个问题：
既然克莱恩都这样坦诚了，那么他呢？
还有必要瞒着克莱恩吗？
若是放在以前，斯塔可能内心里会存在着将这个问题再放一会儿的倾向。
只是现在，在知道【唯心】加上【无限】的组合有可能产生的“无尽可能”，斯塔不由得又犹豫了。
貌似跟以前他的那个直觉一致：
“无限”途径到最后真的能够“篡改”一切，甚至是复原以前那个属于旧日的时代？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刻意隐瞒着克莱恩又是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