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园因为梅而闻名,这里的梅一年四季盛开着,冬天是室外满目是梅,夏天却是室内精心培育的梅,所以梅园的奢华奢华不只在菜肴,更在环境和服务。
环境因为特有的四季盛开的梅而盛名,服务嘛,就更高端了,服务员都是老总从全国各地的职业学院招来的,个个美若天仙,而且极其大方。
余砚权曾经领教过这些服务员的大方,还是他刚到南江不久,一企业老总请客,地点就设在梅园里,一进来,那些服务员自来熟地贴了过来,一上来就是左拥右搂,当时可吓出余砚权一身汗来,那天走进包间,他的两条腿还不停地打着颤,对他这样的老江湖而言,能吓成这样,可见这帮服务员的厉害。
当然了,余砚权当时怕有人给他挖坑,搞下什么那啥带色的圈套。在官场这么多年,很多事是要防着,余砚权也知道陷阱无处不在,看上去无比热情的背后往往是更可怕的黑,当然了,他自己也会给虽人下这些套,才格外防着别人的。
那天,余砚权到了包间坐下,连着跟自己敲警钟,千万不能喝酒,而那老总带来的人都是久经沙场的老,招待方面更是没挑的,对他这个新来的副省长,恨不得不放倒就不能显示出他们的热情一般。
余砚权人还未坐稳,热情的火焰已经高燃,尤其是这老总带来的两位女秘书,在一旁煽风点火的能力实着强大,鼓动起哄地闹酒,那次余砚权喝多了,怎么回去的,他都不知道,自从对梅园,余砚权的印象极为深刻。
这次是余砚权要把酒宴设在这里的,余砚欢当然要听他安排,而且请的人都是郝五梅下,他也得热情迎接,到了志化县还得靠着他们帮衬呢。
郝五梅也没想到余砚欢会把酒宴设在梅园,她格外地有面子,龚政洋和刘毅川都惊了一下,长鲁越往里面走,越觉得这里的档次之高,也超出了他的意外。
到包间后,余砚权和余砚欢都在里面,一见郝五梅他们来了,两兄弟热情地招呼道:“都坐吧,坐吧,别客气。”
郝五梅却把龚政洋、刘毅川和长鲁领到了余砚权面前,一个个地介绍,余砚权一一握,脸上一直挂着浓浓的笑意,就连刘毅川也有些感动,至少余砚权没摆一点大领导的架子。
等握完后,余砚欢请大家一一落座,本来应该是郝五梅挨着余砚权坐的,可她把位置让给了龚政洋和刘毅川,他们俩在余砚权一左一右坐了下来,要围着主宾席坐余砚权两边,郝五梅却挨着余砚欢坐,长鲁的级别最低,当然坐在最下面,挨着郝五梅一起,这样的场合,他能来参加已经很不错了,哪怕倒酒,他都乐意的。
但是余砚欢请客,长鲁还是客人,没让他倒酒,再加上郝五梅柔和地说道:“长鲁,你挨着我坐,没意见吧?”
“我挨着美女书记坐,太荣庆了,太荣庆了。”长鲁讨好地看着郝五梅说着。
“哈哈,长鲁局长说话真是幽默,也对,五梅书记还真是个美女书记,在全省的女干部,你怕是最美的一个。”余砚权哈哈地笑着夸赞着郝五梅,他今天要把郝五梅抬起来,抬得让这个男人当郝五梅是个神,那么接下来的事就好办了。
余砚权的话一落,余砚喜接过话说道:“美女书记下也无弱兵,今天是我请客,初次和各位打交道,各位只管开放吃,开放喝,要是你们能把我家老喝倒,我这个当哥的,肯定开心,今天我家老不是省里的领导,只是我兄弟。”余砚欢极热情地说着这些话,把余家这一对兄弟之情展示得恰到好处。
还别说,余砚欢在这种场合,不真是会把握,这样一来,一下子把余砚权和大家的关系拉近了,仿佛都是一条船上的彼此一般。
余砚欢的几句开场白后,酒席就拉开了,服务员把酒和菜同步上了上来,余砚权见过这里的服务员热情如火,今天因为都是自己人,他就笑着对服务员说道:“我第一次来你们酒店时,你们这些小丫头热情如火,今天拿出你们的热情来,给这几位大哥倒酒,满上,满上。”
余砚权这么一闹酒,谁还敢不喝呢?哪怕是刘毅川,这样的氛围,他已经没办法独善其身了,任由着事情往前推进吧,推到哪一步是哪一步。
服务员倒酒时,郝五梅起身给余砚权倒酒,余砚权说道:“五梅就是懂事,你们这些丫头,倒完酒后,先退下吧,暂时不需要你们的服务了,有这位姐姐倒我们倒酒呢。”
几个服务员倒好酒后,赶紧退了出去,她们一走,余砚权才说道:“我第一次来这里,这些小丫头们把我吓得腿都发软了,她们围攻过来,我当时怕有陷阱啊,毕竟是第一次来这里吃饭嘛,我家老二也没到南江来发展,我孤家寡人前往南江,你们想想,我当时有多狼狈。
现在不同了,我有很多同伴,我也有你们,所以我才敢让服务员热情地为你们服务着。说白了,我们的工作其实是需要结盟的,从来没有哪块工作,一个人能玩出成绩来的。当然了,工作也分种类,如同人分种类是一样,大家要团结一致,把符合我们需要的工作干出成效来,这才是双赢的局面。
五梅是我最先认识的同志,她虽然是女同志,可她有我们男人所没有的亲和力,而且她的果断,我觉得一点也不亚于我们男人,你们几个和五梅共事,你们说说是不是这样的?”
余砚权说着这些话时,目光从龚政洋到刘毅川再到长鲁,全都关注了一遍。
1584 拉拢
一个人见过的大领导越多,他的气场也就越足。龚政洋、刘毅川和长鲁人,不过是县城里的干部,即便是余砚权热情而又和蔼,此时此刻也免不了心出汗,颤颤巍巍,大有如履薄冰之感。
龚政洋率先带头,其他两人见风使舵似的跟着连连点头。龚政洋相信,今天这顿饭之后,他的未来一定是一片光明。他不由自主地看向郝五梅,因为酒劲,感激之情一下子涌上胸口。
郝五梅时时刻刻地关注着余砚权的动向,小心翼翼地伺候着,仿佛如一个母亲对自己的孩子,捧在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她心清楚,没有余砚权这座泰山倚傍,自己在权利的争夺宛乎一叶扁舟。
大靠山一般的余砚权见龚政洋率先点头,看着他笑道:“政洋,我听说你有个女儿,生得国色天香,跳舞非常好是吗?”
龚政洋听见余大领导发话,连连点头回应道:“还可以,还可以。”
“省里有位舞蹈教师,我把你女儿的事跟她说了,她很欣赏呢,愿意收你女儿做徒弟。”余砚权此时淡淡地说道。
郝五梅把个人的情况全都给了余砚权,他对这个人是熟悉的。他相信天底下没有父亲不为孩子的前程着想,这比让他加官进爵,还能够让他死心塌地的站在自己这条线上。
果不其然,龚政洋一下子受宠若惊,感激得不知如何表达,他举起酒杯,激动地说道:“余省长,我不太会说话,这杯酒我敬您,千言万语皆在酒。”说完,他仰头把酒杯的白酒一口干掉。
余砚权陪了他一杯,面对刘毅川与长鲁,他的策略基本相同。长鲁之前在酒局结识了一个女人,之后麻烦不断,如今有余砚权这座靠山,他再也不怕韩丰年这个狗日的。
而刘毅川最近想帮父母换一套新房子,没想到老家的房价也是飚升如此之快,他的工资供着孩子上学,他胆小,灰色收入这块根本不敢沾边,只好苦着家里的父母,余砚权却要帮他解决这个问题。
“余省长,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刘毅川急忙说道,他哪里敢要余砚权帮着弄房子。他再清楚不过余砚权的目的,收了这套房子,不但吃人嘴短拿人软,而且等同被余砚权捏住了把柄,他虽然想孝敬父母,却不想与父母隔一道铁窗才能相见。
“你先别忙着推辞,这房子不是白送给你的,是要付钱的,不过是老二以前帮助过的一个兄弟去了你老家,接了一个地产项目,成本价而已。”余砚权看着刘毅川哈哈地笑着说道,他当然清楚刘毅川不敢要。接着又补充说了一句:“现在反腐力度这么严,我不能顶风作案,再说我也要给全省的同志们做好榜样。”
长鲁见有缝可钻,立马附和道:“刘书记,得掏钱呢,你就收下吧,别辜负了领导的一番好意,领导为我们解决了后顾之忧,我们也要为领导排忧解难!”
“对对对!”龚政洋不甘落后也说道。他心想,长鲁这话说得可有意思,不但帮助余省长劝说刘毅川收房子,而且还同时表明立场,为领导排忧解难,这不是变着法子说帮助郝五梅吗,而且还隔山打牛拍了拍领导的马屁,高,实在是高啊!
龚政洋岂能久居人后,将话题扯到郝五梅身上,旋即说道:“郝书记年轻有为,我们有这样的领导,何愁志化县发展不起来啊!”
此时的酒局,气氛愈发地融洽,就连刘毅川也开始犹豫了,万浩鹏身后不过是莫向南,孰轻孰重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这时她们闲聊起来,酒桌上永远离不开荤段子,郝五梅开玩笑道:“小时候我家里来客人,我爸呢叫我去开门,门开了以后你们猜那人说什么?”
四人瞪着眼睛聚精会神瞧着郝五梅,一个个面颊红润,显然是已经喝了不少酒。
因为醉酒,四个人的眼神都格外炽热,郝五梅于是花枝招展地说道:“他说,五梅这么小都会接客了!那时我爸可不懂城里的玩坏了接客这个词。”
四位男同胞捧腹大笑,郝五梅见余砚权笑得最开心,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此时,余砚权接过话来说道:“你们说说,这天底下为什么有些客人偏偏就不识好歹,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客他是主呢?!”
余砚权的话一落后,龚政洋他们几个一怔,但是细细一琢磨,便知道余砚权说的是莫向南。
郝五梅马上接过余砚权的话说道:“还有更可气的,客人来了,主人家的狗见客人给了一根火腿肠,就向着主人咬。”
刘毅川最先反应过来郝五梅的话,他是在指万浩鹏。因为万浩鹏是宇江人,莫向南刚刚空降宇江时他就倒向莫向南,凭着这层关系才走到今天的位置。
余砚权微微一笑,心想自己与郝五梅还真是有默契,不要沟通,甚至不需要眼神,就能够读懂对方的心扉。当然了,真正的默契并不是现在,而是深夜的激情。想到这里,他竟起了化学反应,不由自主地撑起了一个伞。
“这种狗呀,就应该炖肉吃,我可爱吃狗肉了!”龚政洋终于有会表明立场了。
现在只差一个刘毅川,余砚权看了他一眼,不经意地说道:“事实上我也是这么做的,前几年有个同志工作出了问题,尽管我们私下交情很深,我依旧是秉公执法绝不软,你们猜猜他现在干什呢?”
“干什么?”长鲁向前顷了倾身子,瞪着眼睛问道。
“孤家寡人的摆地摊呢!”余砚权哈哈大笑。
听到这句话,刘毅川清楚自己必须马上表态,而龚政洋和长鲁则明白自己要好好保住这条友谊的小船。不然他们的下场,绝对不会比那个摆地摊的好多少!
这就是余砚权的术,驭人之术,简单直白,恩威并施,来南江当副省长这段时间,他用这招搞定了不少人,因为老大余砚喜要他再进一步,冲刺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