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轨--当官记 第234节

我试着进入,郎燕竟然紧闭双眼,全身微微颤抖,皱眉咬齿,微微呻吟呼痛,累得出了一身大汗。我情知不能着急,停下来轻轻抚摸了一会,对她说道:“今天累了,我们睡吧。”说毕拧灭床头的小灯。

屋子里突然变得十分的静,心头十分扫兴,新婚之夜是如此结局,是我始料未及的,正想闭眼睡去,却听得郎燕在一边轻轻哭泣。

“燕子,你怎么了?”我不得不起来安慰她,一手绕过她后肩,一手在她腰上轻轻的抚摸。

郎燕靠在我怀里,担心道:“陆川,我是不是完了?”

“怎么会呢?”我帮她分析道,“今天从早忙到晚,太累了,心情一紧张就不容易放松,放心吧,过一两天就好了。”

“嗯。”她心里无助,似乎相信了我的话,而我却感觉心情很沉重,郎燕的问题不是一天两天的问题,心里积压太久,恐怕短时间内很难恢复,需要极大的耐性,让她慢慢走出阴影,获得足够的信心。

果然,连续三天我们都无法正常进行,郎燕焦虑、颓丧,情绪极度低落,连刘姨也看出来了。

“陆川,燕子怎么了?”

我哪里好意思说出原因呢,安慰道:“没事,她前几天太兴奋了,进入情绪低谷期,过几天就好了。”

“要不,你们出去旅游吧?老呆在屋里气闷。”

一言提醒梦中人,我立即给郎燕说了,还有七天时间,完全可以到国内的旅游景点逛一次。

郎燕兴趣不高,但又不拒绝,淡淡说道,“我听你的。”

我立即着手准备出行,也不找旅游公司,搞自助游,逛一逛首都北京。一切都由我说了算,她只管跟着我到处玩、到处看,利用三天时间,我们游长城、故宫、颐和园、景山公园……累得人够呛,到了最后,郎燕直呼“累死人,不想走了。”

“不行,好不容易来一趟,还要逛北京的胡同。”我把她从床上拉起来。

郎燕嘴里嘟哝“暴君”,脚下却跟着我出了酒店。

身体的劳累可以缓解心里的压力,郎燕从北京回来,精神状态明显好了许多,虽然问题还没有得到根本解决,但对我的信心明显增强了。

利用最后一天假,我仔细思考如何写好检查,说是检查,其实是总结“4.27事件”的得失,反思发生这件事的深刻的背后原因,提出防范和处理类似事件的对策和措施。

我上网查了一些资料,国内其他地方也有许多类似事件,一些专家也专门发表了看法,结合杨柳镇的情况,我大致草拟了一个提纲,做到心中有数。

郎燕在外间忙拖地打扫清洁,我想起黄依依,于是把QQ挂上。

她不在线上,却有给我留下的祝福,我看得内心十分温暖,回到:“谢谢,郎燕的问题比想象的复杂,具体不好说,下次见面时详细告诉你,总之,很麻烦,感觉很郁闷。”

回到杨柳镇上班,心情突然轻松了许多,感觉像是搬掉了心里的一块大石,面对郎燕,说话做事时刻都得小心翼翼,女人在这个时候是最敏感的,稍不注意,她就会一根筋到底,造成误会,伤害自己也伤害他人。

十几天不见,感觉很亲切,人人见面都来一句祝福,几乎让我忘记这是官场了,还以为是老外过圣诞节。

走之前安排的事,尤其是贾春花姐妹的困难补助问题一直在我心里惦记着,见到江家涛我问道:“小江,贾春花的补助办了吗?”

江家涛气愤道:“陆书记,我正打算给你汇报这件事。”

“嗯。”我预感还没有落实。

“我找过社会办的赵主任,赵主任推蒋所长,我找到蒋所长,蒋所长回答说没这笔开支,今年农村困难户指标早已经落实到人头了,一个钉子一个眼,撤下哪个都摆不平,要解决找社会办拿指标来。

“有这回事?”老子的话居然屁不值一个,当成皮球踢来踢去,“你把赵昆阳和蒋水生通知过来。”

不到十分钟,二人先后进办公室来了。

赵昆阳怯生生叫声“陆书记”,蒋水生倒好,很随意往沙发上一坐,一副满不在乎的味道。

我假装看文件,隔了一两分钟才抬起说:“来了,你坐。”见赵昆阳还恭恭敬敬的站着,招呼他坐下说话,江家涛给二人接了杯开水出去了。

“赵主任,贾春花的困难补助发了吗?”

赵昆阳尴尬了半天,低声道:“陆书记,还没办。”

“为什么?是不符合补助政策或是你们不愿意办?”我语气带着一丝严厉。

“不,不是,时间太仓促了,今年的指标也安排完了。”

“什么指标?是不是县里的指标?杨柳镇自己的财政怎么安排的,难道也安排完了吗?咹!”

赵昆阳嗫嚅道:“这要问蒋所长。”

“怎么回事?”我严肃的将二人看了看。

蒋水生道:“陆书记,你不知道,杨柳镇家大业大,开支也大,目前的镇财政仅仅只能保人头工资和一些必要的工作经费,低保、抚恤、困难救助一般没在本级财政作安排……”

他接着噼里啪啦给我汇报一年的各项开支,像一只苍蝇在耳边不停的“嗡嗡嗡”,听得人心里火气越来越大,我忍无可忍:“好了,你先停一停,你们财政所的工作我抽时间专程听汇报,今天我们研究贾春花困难补助问题。”

蒋水生脖子一梗,说道:“现在财政调不过来,没法解决。”

我靠,这老乌龟吃秤砣了,是不是见老子年轻,经验不足,可以欺负啊?我把心里的怒火压了压,问赵昆阳:“按政策,二人够条件享受了困难补助吗?”

赵昆阳老老实实答道:“按申请材料看,完全够了。”他大概想推卸责任,补充了一句,“皇妃村去年报的花名册里没有贾春花,所以……没弄上。”

“按政策解决需要多少钱?”

“如果是一次性补助,按省上的政策,最高可以拿到5000元,如果按农村低保,每月可以拿到350元。”

“也就是说,她们两姐妹一年最高支出一万元?”

“是。”

我把眼睛看着蒋水生,问道:“蒋所长,你们财政所去年一年办公经费支出是多少?”

蒋水生眼睛躲闪,不敢正视,默然了半天,见我盯住不松,低声回答道:“五十六万。”

“这个数字不包括人头工资吧?”我见他点头,继续问:“财政所有多少人?”

“五人。”

“是不是还包括一名大学生村官?”

“包括。”

“你给我做一道简单的除法,财政所一年人平业务经费是多少?咹,”我见他慢慢低下头,继续说道,“我已经给你算好了,除去那名大学生村官,人平14万!14万哪,要养活28个贾春花!你不觉得财政所的日子太好过了吗?有没有想过山上的老百姓还吃不饱饭?这56万你敢拿党性保证每一分钱都是用在工作上的吗?啊!”我越说越气愤,越说声音越高,最后可以说是声色俱厉。

黄尘中已经给我分析了,这蒋水生是苟大全安打招呼安在杨柳镇财政所的,和李影寿一唱一和,在所有中层干部中最牛B,连镇党委政府的所有副职都没有放在眼里,王文刚想了若干办法撤他,最终也没有搞成,久而久之,越发助涨了他的嚣张气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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