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轨--当官记 第371节

说毕,她挥掌拍在一旁的石狮上,只听“砰”的一声,偌大的石狮顿时碎成齑粉,四周腾起一股浓烟。

鬼群中一片惊讶之声。鬼王看的矫舌难下,这可是北海深处的万年寒石,坚硬无比。

邀月对鬼王道:“你的骨头可有石狮坚固?”

话未说完,鬼王突然“咚”的一声跪了下去,双手着地,“咚咚咚”的连磕了几十个响头,对邀月仙子道:“俺服了,俺服了。”

邀月很喜欢这鬼王的直爽,右手轻轻一摆,说:“起来吧。”

鬼王千斤之躯便再也拜不下去,“呼”的一声站了起来,心里愈加佩服。

周围的恶鬼眼见鬼王被收服,对方功力太高,生怕落得和先前的恶鬼一样下场,个个争先恐后逃窜。

邀月柳眉一竖,大声喝道:“谁个敢走?”

众恶鬼顿时像被念了定身咒,不敢再动,呆呆的面面相觑。

邀月仙子大声道:“各位狐假虎威,贾鬼王而欺压良善,用心歹毒,本欲一齐剿灭,但考虑饿鬼城原鬼王已去,阎王和钟馗等皆不知情,由得你等作威作福。如今我立即去面见阎君,将这里的详情禀告,由阎王爷和钟馗王爷定夺。这段时间,鬼蜮秩序必得维持,尔等各安分守己,不得再寻衅生事,一切自有安排。”

众鬼纷纷下跪,感谢仙子不杀之恩。原来这一切都是先前毙命的恶鬼教唆,如今首恶已去,胁从就既往不咎。

邀月问明了饿鬼城的情况,旁边有鬼告之,鬼城现有鬼魂百余万,吓了她一跳,这样众多鬼魂,如果一旦混乱,或者破城而出,对冥府、对阳世都是极大的威胁。幸亏她这次及时发现并处置,收服鬼王,惩办了首恶,才不至于让事态继续发展。

她指定鬼王继续负责城里的秩序,选了几个老成持重的辅佐,把先前为恶的恶鬼集中关押起来,待禀报阎王知晓后发落。

众鬼感激仙子恩德,相拥着送她出城,指明了前面的道路,依依不舍的告别了。

邀月仙子别了众鬼,独自上路。前面是枉死城,诸多因冤屈、偶然而亡的怨魂集聚之地。

在到枉死城之前,有一条忘忧河。河前阔地,有一老婆子摆了一个小卖摊子,鬼魂经过前面的夹道、饿鬼城,多半已是饥饿难忍,人人都想去买一点吃的,或者口渴喝一碗茶水。

邀月不是亡魂,自然明白这是鼎鼎有名的孟婆,她卖给大家吃的就是忘记前世恩怨、后世去处的孟婆汤!

时间已晚,争着喝汤的鬼魂很多,大家都渴望喝上一口热乎乎的汤水,一来抵御阴间的寒气,二来解渴,三来可以聊为充饥。

有那些在阳间双双殉情,生前誓死相约的年轻恋人,由于灵魂念念不忘对方,灵台方寸间保持了一份清醒,相互鼓励,抵制孟婆汤远远飘来的葱花清香,欲偷偷绕过小摊。

孟婆看似年迈体衰,实则精明强悍,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发现偷渡之人便飞身上前,双手在鬼魂头顶一拍,鬼魂便乖乖地回到排队喝汤的行列中。

邀月仙子施施然走近,对着孟婆嫣然一笑。

孟婆心中惊异,这不是鬼魂,为何也跑进鬼蜮来了?眼见她要越过小摊,孟婆挥掌拍向邀月的头顶,邀月浑然不知,依然缓步前去。孟婆以为得手,可手掌刚刚触及对方的秀发,邀月仙子头顶百会穴突然长出一朵碗大的玉莲,她的手掌便按不下去。

邀月仙子回头微笑道:“婆婆抓俺的头发作甚?”

孟婆突然跪倒尘埃,磕头道:“不知仙子驾临,多有冒犯,恕罪恕罪!”

邀月仙子道:“婆婆不怪小女子放肆,已足感大德,快快请起。C

356 【鬼故事】

恶灵的诅咒

九四年初,我到黎洞乡梨树村搞“加强基础组织建设”运动。黎洞乡位于米仓山末端,山高沟深,不通公路,信息闭塞。当地老百姓一到冬天就窝在家里,架柴烤火,过着火烤胸前暖风吹背后寒的日子。男人一杆水烟抽到黑,一壶烧酒醉三天。

搞运动就得开大会,白天各家各户东拉西扯事多,只有晚上开,其他工作组都是这样,可是梨树村晚上从来组织不起人员,作为组长我有些心急火燎,求教村支书,支书吞吞吐吐、支支吾吾,不是这原因就是那理由,我有些火了,村里7年没发展过党员了,现有的党员都是50多岁了,典型的后进村,整顿的对象。晚上住的这户人家是个老实汉子,见我着急,就说:“王领导,这不能怪支书呢。”我问:“为啥?”主人神神秘秘的说:“你听过‘晚上莫过梨树坡,梨树坡前魂吓啰’吗?”我说:“梨树坡不就是村前那片荒草野地吗,有什么说道?”主人叫婆娘温了一壶酒,炸了一盘花生米,“来,边整边摆,夜长呢。”我急于想知道原因,老实不客气和他整开了。几杯烧酒一下肚,他话也多起来了,在这夜静风寒的长夜里说出了一段令我毛骨悚然、匪夷所思的鬼怪事儿来…….那还是农业学大寨那一年的事。村来了四个城里来的青皮娃儿(小青年),说是知识青年到农村锻炼。也不知要锻炼个啥?天天不是上树掏鸟窝就是下河逮泥鳅,要不就是半夜偷社员鸡、狗打牙祭,搞得队里人人不得安生。这一年,公社号召农业学大寨,改田改土向荒山要粮食,几个知青合计着要把村前那一片坟地改成良田,他们向大队写血书,下保证,一个冬天完成任务,早日向毛主席请功。大队书记听到魂都吓落了,劝他们“娃儿们,这片坟地动不得嘞,要倒霉哦。”几个知青问为啥,书记好意告诉他们,这片坟地是解放前大地主章士财家埋三女子的地方,凶煞之地,“谁动谁死无葬身之地。”

章士财的三女子长得千娇百媚,十七岁上不知如何与家里的一位长工有了奸情,后来被发现了。长工被章士财秘密处死,三女子这时有了身孕,知道情人已死,万念俱废,了无生趣,吊死在自己的闺房中。死前全身大红,脚上穿了一双红色的绣花鞋,形状恐怖,按当地流传,这时她对父亲心怀不满,极度怨恨。章士财本来对自己这个女儿十分宠爱,见女儿如此报复,花重金从远处请来阴阳高人,看了一块风水恶地,下恶咒把她的怨魂封死在坟墓里。

四位知青听后哪里肯信这一套,反而批评支书觉悟有问题,为地富反坏右张目,说是地主死了还想欺骗我们穷苦大众,支书唯心主义思想严重,用封建迷信吓阻知识青年响应毛主席号召,破坏农业学大寨运动。支书是个老实人,没多少文化,见他们扣了一堆帽子,无法分辨,就同意他们去开荒。第二天,四知青就挖开了凶坟。坟内用青条石砌成,灰浆灌缝,四周贴满了密密麻麻的符咒,一副楠木棺材用大铁钉钉死。四人费了整整一天的功夫才把坟墓打开,开棺时发现死人肉身已腐,但衣服依然整整齐齐,一套红衣套了一个骷髅架子,把两位女知青吓了一跳。两位胆大的男知青把棺材掀翻,用铁锨拨出人骨敲碎,四处撒开。队里的社员见他们扒开了凶坟,纷纷围观,年老的摇头,年轻的感到痛快,但没一个人敢帮手。

山里人家住宿比较分散,房间少,四位知青分住在不同的社员家里。

当天夜里,四位知青聚在一位男知青屋里为他们的英雄壮举搞了一次庆功宴,都喝得有点晕晕糊糊了。其余三位结伴走后,男知青梳洗完准备上床睡觉,突听木门“啵啵啵”一阵轻响,他心里一喜,“肯定是陶红回来了。”他一直对陶红有意,追了很久了,陶红对他态度不明确,说是无意好像又有一点意思,欲拒还迎,就是很暧昧的那种。他急忙打开房门,月光下,果然见陶红正娇媚的看着他。他一把拉陶红进房,虽然觉得对方的手冰冰凉凉,毫无人的温暖气息却也不在意,转身想点上蜡烛,陶红阻止他。他心下一阵冲动,回头正想抱人,晃眼间看见陶红面色苍白,两只眼里流下一串长长的血滴,心里一惊,以为喝了酒眼花,或者窗外的月光映下的木格阴影,揉揉眼睛再看,血滴没有了,但脸色依然苍白,全身阴气*人,全没了陶红的娇媚和热情四溢的那种活力,而且人也是实而非,像又不像,没一点活人的气息。他心里有些惊恐,不敢再看,低头却发现一双红色的绣花鞋,好像是白天见过的那双。他顿时觉得心紧紧的,血液凝固了,头皮发炸,四肢冰冷,“鬼,鬼……”而且他感觉那双绣花鞋还在慢慢的移动……移动……悄无声息……他大汗淋漓,双腿一软坐在了窗台边的木凳上…….第二天,主户发现他死了,就死在木凳上,双眼鼓突,面部肌肉抽搐变形,似乎碰到了什么十分恐怖的东西,被活活吓死了。

村民议论纷纷,都说遭报应了,恶鬼摄魂。大家不免暗地里幸灾乐祸,城里娃儿牛气冲天,看不惯乡下人,偷鸡摸狗,社员早就有意见了。

兔死狐悲,三位知青发现同伴离奇死亡,听得背后有人说三道四,反而不信是鬼吓死的,而是阶级敌人借鬼复辟,要报复无产阶级革命小将,向县公安局报了案。公安局来了两位刑警,对全大队人员逐个进行了排查,没发现任何人有作案动机,而且知青死状也无挣扎的痕迹。查无头绪,他们把尸体运回县里解剖,发现胆已破裂,确系精神遭突然强烈刺激破胆而亡。死得太离奇,公安局也不敢下结论:被鬼吓死。只好作为疑案处理。

男知青不明不白死后,那位叫陶红的女知青很悲伤,他们虽然没有正式确立恋爱关系,但感情还是真实的,另两人都心知肚明,说了一些安慰的话。她想不明白一个人好好的就这样死了,不见外伤,也不是什么急症,连公安也不能给一个确定的说法,难道真的是鬼索命?第四天夜里,她翻来覆去睡不着,披衣起来坐在妆台前,山里的夜晚,山高月朦胧,夜凉如水,偶尔几声狗叫更增添了深夜的静谧。“啵啵啵”,背后的窗户突然一阵敲击声,她想:谁这样深更半夜的还敲窗户?莫非有人对她有非份之想?顺手抄了一根木棒,“吱呀”一声打开木门,房外月暗风清,秋虫无声,主人一家睡觉的房门都是紧紧关闭。她左左右右巡视了一遍,没有发现人,回屋后检查了一遍门栓插销,找了一根大木棍顶在门后,躺回床上继续睡觉。迷迷糊糊之际,听得窗外“踏、踏、踏、踏”一声、一声似乎有人走动的脚步回音,她遽然清醒过来,坐起身子,大声问了一句“是哪个?”屋外寂然无声。她正想歪着头靠墙迷糊一会,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得“咯、咯、咯”的山响,好像随时都要被推倒破门而入的样子。陶红开始有些害怕,悄声起来,透过门板缝隙窥视,看不到人影,农村的木门都是若干木板用木莦连接起来的,年月一久,木板与木板之间就收缩成许多缝隙,所以门外的情况一览无余。她不放心又爬上窗台,透过木格窗子向门的方向看,仍然没有发现,可门依然“嚓、嚓、嚓”的响,好像木板间的木莦正一个个断裂。这时,她才有点相信村民说的话,是不是那坟里的女鬼活了?一想到女鬼,她就回忆起开棺时看到穿红衣服、绣花鞋的骷髅,吓得要死,浑身起了一层鸡皮子疙瘩,连想大叫一声的声音也叫不出来了。

终于,推门的声音消失了,屋里屋外静如死寂。她只听得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砰砰砰”的猛跳,手心全是冷汗,全身山下凉飕飕的发抖。越是寂静越是让她相信女鬼已经挤进门来,就在屋子里的某一个角落,说不清楚已经附在自己背上……

她想慢慢转头看个明白,却又怕看到一副骷髅,骷髅身上穿着一套大红衣服…….

听到这里,我禁不住感觉背后有些凉津津的,耳背上似乎有一股凉气,忍不住回头看看门口,黑漆漆的像一个张着大嘴的黑洞。我借口背对门窗太冷,往主人身边的火堆靠了一靠。C

357 【新村试点】

要在仕途发展就得做出实实在在的成绩,抓新农村建设就是一件摸得着看得见的事,所以,我决定沉下去,扎扎实实搞一个样板村。

想当年,刘皇叔为了麻痹曹*,挑粪种菜,我陆川为了躲避两大势力的夹击,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有异曲同工之妙。

星期五回到家里,郎燕把我看了又看,心疼道:“老公,你好像憔悴了,工作很累吗?”

我神经松弛下来,心情有些愉快,距离产生美,几天不见,感觉郎燕越来越动人、越来越有魅力,微笑道:“没有,我想你嘛,为伊消得人憔悴,古人都说相思催人老。”

她相信了我,把自己主动送进我怀里,一手轻柔的摸着我下巴上稀疏的胡须,感动的在我脸上吻了一吻,“要不我也调陵水县来?”

“疯了,欢欢咋办?你是母亲呢。”

她想了想,叹口气说道:“可惜不能把我分成两半,只是苦了你,一个人吃饭也不好办,晚上又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冷清……”

我宽慰道:“下个礼拜我就住乡下,一忙起来什么都忘了,到时候只怕你要怨我了。”

她摇摇头说:“不会的,老公,你永远不会忘记,我知道。”

她眼睛清澈、目光诚挚,对我充满自信。

这一刻,我感动得一塌糊涂,伸手紧紧把她抱在怀里,鼻子嗅着她头发里的清香,贪婪的深深吸了一口,满腔满腹俱是浓浓的爱意。

我们很疯狂的爱着,有时候中午吃完饭也回这边新房来睡觉,郎燕认定我在陵水县吃苦受累,一切都迁就我,沙发、床上、浴室……无一处不留下我们缠绵的踪迹,五月份,气温快速回暖,是所有动物发情的季节,适宜的温度和半夜的花香,都极容易激发身体里的荷尔蒙大量分泌。

星期天吃过午饭,我要回陵水县,郎燕依依不舍送我出门。

“你路上慢点。”郎燕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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