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谈起人生来居然情投意合,万语千言,有一种相逢恨晚的感觉,当然,这都是我为了迎合他有意顺着他的话往下说的,张国良很多的观点比较前卫,与他的年龄、知识结构、工作职位很不相符,看不出他这样一位年近五旬的人居然有一颗很年轻的“心”。
张国良第一次约我打麻将是三天后的一次会议。
县林业局开工作会,本来这种会议可去可不去,因为事先了解到张国良要去,所以我也爽快的答应了林业局长龙山去坐台子,会议开始我才知道,通知我开会是张国良的意思,大概是因为古震的事吧,他要我提前与林业系统的干部认识认识,多打交道。
工作总结加布置,然后征求我的意见要我讲话,我看今天来的的领导,四大班子都到齐了,不讲好像说不过去,于是就围绕县委开展的思想大解放、林业局系统怎么办作了几点动员性的即兴讲解,完了下面掌声还比较热烈,看来这样脱稿演讲很受干部群众的欢迎。
我讲完,接着赵平安讲话、人大许副主任讲话、政协张副主席讲话,最后是张国良书记作重要指示。会议议程进行完,已经是中午一点过了,大家饿得前胸贴后背,龙山一宣布散会,会场的人溜得比兔子还快,所有的人在洛水宾馆就餐。
酒桌是杯来盏往,表达的都是“真心实意”,这时候看出我能喝酒的优势了,由于和张国良改善了关系,我自觉底气足了,酒桌上主动和每一个人敬酒,人大、政协虽然都是副职,但这二人长期在农业战线工作,许副主任还是原乡镇上的老书记,威望都是很高的,我站在一个后来者虚心学习的角度和赵副县长、许副主任、张副主席连续敬了三杯,直到三人都满意的说“不行了”才罢手。
和张书记喝酒自然是一话二说,话外有话,他知我知的表示了一番忠心,张国良很高兴,说:“喝酒很能看出一个人的个性和胸襟,陆部长就属于那种为人坦荡,胸襟开阔的人,酒倒杯干不留余滴,有豪气!”
其实,张国良也很能喝,一二十杯下去脸上毫无反应,面色如常,这种长期与农村打交道的干部都是久(酒精)经沙场的悍将、老鬼,不到关键时刻是不会露真功夫的,像今天这种场合他纯属随心情发挥,喝多喝少自己掌控。
张凤五才提拔副局长,表现很积极,跑前忙后,尤其是见了我这个“老领导”,态度非常端正,酒桌上也恭敬有加,让我在众人面前很有成就感,很有面子。酒喝了有两个钟头,结束时已经下午三点半了,张凤五悄悄对我说:“陆部长,等会走。”
我明白后面还有安排,于是到临时开的客房歇息了一会,不到二十分钟他就进来叫我:“张书记要娱乐娱乐,请你过去。”
我带好手提包,里面准备了五万现款,都躺了三天了,时刻听奉张国良的召唤,今日终于派上用场了。
我进去一看,张国良、赵平安、龙山已经在座,我的位置是在张国良的对面,龙山的下手,赵平安的上手。
打的是本地麻将——黑胡,看得出三人都是麻将桌上的常客,拿牌的手型、动作都很老练,不像我,时不时手忙脚乱碰翻一张。
张国良微微一笑,“陆部长果然是新手啊,今天正好试试手气。”
我客气道:“张书记多指点,我出牌慢,原谅点。”
赵平安呵呵一笑,“慢没关系,掏钱快就行了。”
大家哈哈一阵大笑。
现在都是机麻,自动洗好码好,只管按点子拿牌就是了,刚刚把牌拿完,龙局长就问:“张书记定调子。”
张国良打了一张筒子,说道:“陆部长才学,我们降个档次,二。”
接下来龙山撤万字,我虽然牌技生疏,这点还是懂,明明是万和条多也只得二选一,就打了张九万,看赵副县长,果然他也是跟万字,摸了两圈,张国良碰了三对万字,眼看就是清一色“下叫”的牌了,我们也只得硬着头皮撤牌打,第一把,我没“下叫”,张国良自摸清一色管三家,龙局长给赵平安点炮,我给龙山陪“叫”。第二把我胡了龙山一个蹩脚“叫”提前休息,于是站张国良背后看他如何打牌,名曰:学技术。
张国良技术的确很高,能掐会算,明明一对幺鸡现了一张,另一张出来就一碰下“叫”,但他毅然撤掉,对我说:“陆部长,学着点,打这牌就是要做大做强,我算定龙山和老赵还没‘下叫’,这些牌肯定出来…….”话音未落,龙山打了一张五万。
“碰!”张国良喊得干脆又响亮,还透着几分得意,随即打掉另一张幺鸡,手里还有一万、二万可碰,碰一对就清一色“下叫”了。
他得意道:“像你胡一把平胡才两百,我这一把搞成就是八百,谁划算?哈哈…..”
“书记水平高,我哪里敢和你比啊。”谦逊着,心里吓了一跳,原来他说的“二”是两百,还是下了一个档次,那以前是多少?三百或是五百?这娱乐有点高成本。
第一圈下来算账,我和赵平安是大输家,我输了二千四,赵平安一千六,他给张国良点了个满牌,龙山小赢四百。
我拿起皮包要付钱,龙山阻止道:“陆部长,抽屉里有。”
我一看三人的神态,知道了今天打的是工作麻将,耳听得张国良说:“还是老规矩,榨干一家走人。”
右手打开抽屉,满满一盒崭新的钞票,看厚度应该是两万。数了二十四张出来,放在桌上。
我记着张国良的教导:做大做强,每把都想做清一色或者大对胡,结果手气霉,很难做成一回,当然是大输特输了。我也无所谓,反正是林业局的钱,又不要我出一分,输了也不心痛。
看看输了一万二三了,我改变策略,小牌也胡,这样反而扳回了一些损失,张国良见了,笑道:“陆部长改变策略了?积小胜为大胜,反应很快嘛。”
大家呵呵大笑,我方明白,打牌也不是一成不变的,要根据牌好坏、桌上的局面而定,如果一味的做大做强,那就上了张国良的当了。
战到晚上的八点,我抽屉里还有五千左右,肚子也有些饿了,龙山问道:“张书记,我们是继续战斗还是把晚饭解决了?”
张国良今天估计赢得有两万多,心情很舒畅:“这把结束吃饭,陆部长那点票子很顽固,今天看来是榨不干了。”
393 【三拍马屁】
晚饭很简单,临时叫餐厅准备了几个菜,吃饭不喝酒。
晚饭后不安排打牌了,另一个节目:浴脚。
现在各地的娱乐业都发达,连陵水县也不例外,但在这里浴脚我还是第一次。
实际上是浴脚加按摩,比先锋县还先进,一人一个小房间。
平时都是自己草草洗两把就上床睡觉,今天有人专门服侍,这种感觉真他妈的不一样,往床上一躺,连鞋子袜子都不用自己脱,小妹的小手轻轻柔柔就脱了下来,然后放进加了药水的浴脚盆里,感觉女性小手的温柔时的同时也享受到温水带来的舒畅,使人恹恹欲睡。
这里的浴脚程序复杂,细节繁多,光洗脚修脚按摩穴道就花了将近一个半钟头,然后就是全身按摩。小妹看来是老手,动作熟练到位,人长得也不耐,尤其是胸前两团,异常的突胀,看得人血脉喷涨,随着她劳动的动作,时刻在眼前不停的跳跃,显得很刺眼。
按摩是个很辛苦的工作,隔几分钟她就要停下来歇息一会,脸上也有了细细的汗水。
“小妹贵姓?”
“朱,叫我小朱。”
“你们工作很辛苦啊,工资很高吧?”
她摇头道:“哪里啊,一个月够吃饭。”
我来了兴趣:“一万肯定有?”
“一万?”她摇着头,“一个月有四五千已经很不错了,陵水县太穷,舍得出钱的老板不多。”
“来这里的都是做生意的老板吗?”
“很少,机关上的人比较多一点。”
“哦,干部工资也不高啊?像这样服务一次收费多少?”
“一百,干部工资是不高,但有几个是自己掏钱啊,还不是单位报账。”
她说的是实话,如果没有陵水县大大小小的单位支撑,像洛水宾馆这些浴脚、OK厅、洗浴中心早关门大吉了。
前前后后一共做了三个多钟头方才大功搞成,我全身轻松的躺着思索与张国良如何进一步靠拢,小妹突然低声在我耳边问:“哥哥做不做?”
“做什么?”我一时没闹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