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惊,方才明白这是在偷食,匆匆放清水冲洗一遍,出门看时间,已经是夜里两点了。
我日,这时候小区大门已经关了,怎么出去?
我坐在沙发上想主意,乔柳穿好衣服出来,见了我的脸色,问道:“不能出去了是不是?”
“是啊,看门的老头嘴很杂。”
“我就不走了。”她坐过来,宽慰道,“别担心,我明天早晨六点就走,没人知道。”
迫于无奈,我让乔柳住下,半夜时一声惊雷,大雨终于哗啦啦下来了。
一夜没睡好,心惊肉跳的,乔柳也被雷声惊醒,小猫一样钻进我怀里,央求道:“能给我一把门上的钥匙吗?”
“干什么?”
“做夫妻啊。”
“算了吧,你也是有家庭的人。”
“家庭算什么?放心好了,我不会给你惹麻烦的。”她怕我不信,缀了一句,“说不定还可以帮你忙?”
“帮我忙?我现在没什么忙要帮。”
她不言语了,我低头看了一眼,她好像在做决定,感觉这中间好像有点名堂,试探着说道:“我在陵水县也没想升职,工作目前也还顺利…….”
“顺利?哼哼。”
我爬起半个身子,问道:“什么意思?”
她瞟了我一眼,“你不相信就算了。”
乔柳分明是想*我就范,老子好歹是她领导,怎能凭一句话就被她吓住了?于是重新躺下,说了声“睡觉!”
她也不回应,闭眼不看我。
这娘们装腔作势,老子懒得理她,于是迷迷糊糊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身边已经没人了,她什么时候走的也不知道。起来看看屋子,没什么变化,打开门窗,一股清新的晨风灌了进来,昨晚的雨很大,但持续时间却不太长。
脚下虽然有点飘,但心情整天都很愉快,唯一担心的是乔柳昨晚那句“说不定还可以帮你忙”,什么意思呢?真的还是假的?
过了一周没动静,我断定她是诈唬人的,于是把这事丢开了,这一周除了开会在台子上见到她参加会议,平时连电话也没通一个,看来她对我信心不足,有时候晚上回家,想起浴室里的情景,心里痒得像小猫挠心。
这女人的确叫人很难忘记!
转眼到了十一月底,秋风渐凉,东胜村已经初具规模,这两三个月跟着张国良以及他手下的兄弟,吃喝嫖赌什么都玩遍了,慢慢的也习惯了这种生活,真正的融进了陵水县这特殊的地方文化里。
我比其他人活得更潇洒,因为只有我是单身汉。
进了一趟省城,找到古震把张国良的意思说了,他笑着道:“怎么,张国良这土皇帝也想找靠山了?”
“不但找,而且心情还很迫切。”
“为什么?”
我把陵水县的三国鼎立的局面说了,加上自己的推测和分析,古震听了呵呵一笑:“真的是越穷越能闹腾啊。”
“可不是吗,你现在知道我的处境了?”
他点头表示理解,问道:“你决心帮助张国良?”
“我这是抱腿找粗的。”
古震微微一笑,“我回吴德先了解清楚才能回话,既然是你亲自跑这一趟,我不敢怠慢,办就办漂亮一点。”
我端起茶杯和他碰了一下,道了一声谢谢。
回陵水县给张国良说了情况,他高兴得脸上阳光灿烂,当晚又跟他到建设局吃饭,饭后自然又是赌博,两万铺底外还小赢了五千多。现在我的麻将技术在圈里已经很有名气了,火候把握十分到位,既不会让领导输钱也不会让自己吃亏。
虽然不在乎这几万输赢,但赢钱的感觉就是他妈的好,像和女人在一起做事一样,一个字:爽!
日子过得正滋润的时候,市委组织一纸文件破坏了我的好事,临近年底了安排我到省委党校学习五个月,跨年度培训,这似乎破了惯例,从来还没有安排春节期间办学习班的。
他奶奶的,有点不近人情啊。
396 【天上人】
市委组织部的安排,不能请假的,我只好向张国良辞行。见我有些情绪,他安慰我安心学习,省委组织部这样安排总是有他道理的。
参加学习没问题,关键是东胜村接近收官,老子辛辛苦苦干了一年,桃子成熟了却眼睁睁摘不到胜利的果实,想起来心里气愤,流年不利啊。
到省委党校报到时,我拖拖拉拉等到最后一天才出发,班上其他同学都到位了。
这一期学习班是青干班,新近提拔年龄三十五岁以下的副县级领导干部,省委组织特别安排的一期培训班,开班仪式上,省委组织的常务副部长高大成代表部长(据说部长临时去北京了)到会作指示,干部一处的秦刚处长作了纪律强调,大概道年底了吧,害怕大家缺席。
有省委组织这样重视,我心里好过了许多,仿佛今天参加培训,明天就该提拔使用了,不要东胜村那点功绩也罢,收拾起心情,安安心心在党校住下来,准备认真学习。
省委党校的条件不错,两人标准间,住宿吃饭都解决得不错,安排的学习内容也很系统,教授们讲课观点独特,思维放得比较开,平时大家台上不敢说的话,教授也敢拿出来讨论,所以,学习起来颇不寂寞,的确起到了放活思路,解放思想,开阔了眼界的效果。
我本来打算每个礼拜的两个休息日都在黄依依那里过小日子的,坚持了三个礼拜,第四个礼拜开始,星期天的下午就赶回了学校,主要怕堵车,第二天赶不上听课。
黄依依的母亲云婶进城来了,第一次叫“妈”,感觉很别扭,试了几次才叫出口,黄依依见了有些不高兴,背后对我抱怨道:“叫一声就那么难吗?看把你为难的。”
“以前一直叫云婶,突然改口当然不习惯了。”
“哼,是不是没正式嫁给你,心里就没把我当老婆?”她轻言薄怒,娇憨可人。
“你胡搅蛮缠,明明知道我怎么对你,还说这种没良心的话。”
不知道她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躺一边不说话,我只好哄她,双手从背上摸过去,直到她“哼哼”出声。
“老婆。”
“叫谁老婆?我可不是。”她终于转过身来。
我指指肚子,“不是老婆,这里面是谁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