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也是十多年没见了,小时候经常到你们家骗吃骗喝,三婶对我可好了,怎么就没了呢?”说罢,抬手擦了一下眼泪。
我看她是真心真意的对我母亲去世很悲伤,心里十分感动,声音便有些异样,“她得病去世的。”
“哦,那样一个善良慈祥的人,老天爷不长眼啊。”黄依依眼睛里泪水盈盈,我怕她太入戏,一不小心露出马脚,不敢再接茬。
毛德旺见我们叙起家常,关心地对黄依依说道:“看你,人吃五谷杂粮,谁个敢保证不生病呢,你表弟今天来,难得高兴一下嘛。”
毛德旺看来对她真的很好,我暗暗高兴,看来只要这着棋走好了,先锋县就将是我陆川大展拳脚的地方。
黄依依抹干泪水,问我道:“你前次说大学毕业分在吴德什么地方?”
“先锋县秀水镇。”
“哦,工作还顺利吗?”
“顺利。”
毛德旺突然插嘴问道:“秀水?我去过,在秀水干什么?”
“以前给薛部长当秘书,大学生村官,现在县煤管局工作。我见过表姐夫。”
“哦,是吗?”
“您来秀水镇视察工作,薛部长的回报材料还是我写的呢。”
“呵呵呵,不错啊小陆,我还记得薛秋阳那天的汇报很好,很有水平。秀水的公路建设怎么样了?”
“很不错呢,新修了四条通村路,秀水镇是我们先锋县修路的典型和样板。”
“嗯,落实得不错,薛秋阳还是有能力干事的。”毛德旺晃着一个肥硕的脑袋,不知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薛秋阳明明回县里当组织部长了,那路是王三合修的,功劳却落在了薛秋阳头上,如果要是王三合知道了,岂不是要立即气得吐血?但现在的领导就这样,印象一旦形成便很难改变,他又不会派人去落实。
我自然不会纠正,顺着他的话点头,说道:“老百姓都说薛部长好,真心为民干实事呢。”
“你们先锋县有一批有能力的干部,这几年工作大有起色啊。”
黄依依不耐烦,拿筷子在碗上一敲,说道:“有没有完哪,早也工作晚也工作,这是在家里呢。”
看她一副娇憨的模样,毛德旺哈哈哈大笑,说道:“好,好,听你的,只叙家常,不谈工作。”
黄依依装模作样又问一些老家的情况,还有一些同学的近况,我都一一作了回答,这是我们事先排演好了,做给毛德旺看的,一唱一和,一问一答,天衣无缝。
这顿饭气氛很好,酒却只喝了一小半,看来毛德旺比较注重对身体的保养,一顿饭就两杯酒,不过一两。
虽然是一顿简简单的晚饭,经过我和黄依依有预谋的推进,基本上达到了预期的效果,第一,毛德旺知道了我这个表弟,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很高兴的认下我这个土头土脑的表弟;第二,毛德旺知道了我目前在先锋县工作,是他下辖的一个兵,为后一步工作打了基础;第三,毛德旺知道他这个表弟是个大学生,不是脓包,还有一定的能力,工作也是规规矩矩,兢兢业业。这三点中第三点尤其重要,这相当于烹调,有了好的作料、特级大厨,如果基本材料不过硬,恁你有天大的本事,也做不出美味可口的佳肴来。
我陆川这块材料货真价实,一级棒,只需要有人稍稍关照,就可以干成许多大事,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这什么时候借东风,一定要学诸葛亮,先建七星台,看准天时地利人和,一击而成。
毛德旺吃完饭就上楼去了,我预先准备好和他套近乎也失去了机会,趁着黄依依进厨房洗碗,我在客厅用目光大致把这房子看了一遍。一楼主要用于吃饭和会客,挨着客厅是一大间全玻璃的花房,里面种了些山茶、君子兰、巴西木等,紧靠花房的是一间宠物室,不过我看里面空荡荡的,似乎什么也没养,光这花房和宠物室估计就占了六七十个平米,相当于一般老百姓三口之家的住房面积,楼上估计是卧室和书房之类。
黄依依收拾完毕,出来见我一人东张西望,微微一笑,说道:“屋子太大了,收拾起来很麻烦。”
“可以请家政嘛。”
“反正平时没事,活动活动也好。”
我给她打了个眼色,说道:“表姐,谢谢你和表姐夫,我准备告辞了。”
她示意毛德旺不会再下来,假装问我道:“你住哪里?”
“我参加市局的业务培训,住城西的凌云山庄。”
“这么远哪,这时候赶车也很麻烦。”她对着楼上大声喊道:“德旺,我开车送送表弟。”
我隐隐听得楼上一个屋子里传来一句很低沉的声音,像是同意了,黄依依催我道:“走吧。”
出了屋子,黄依依从车库开出跑车,我坐进车里问道:“他每天都呆在楼上吗?”
黄依依白我一眼,说道:“你以为他经常这样?难得的很,一月也难有几次到这里来,每次来的时候就呆在书房里,不知道他干什么,我也懒得理。”
车沿着滨河大道飞速的行驶,由于是冬天,街道上很冷清,昏黄的灯光把两边的树木照得黑影憧憧,四周都是一片静寂。
出了城,距离培训基地不过四里路左右,黄依依突然刹住车,对我嗔怪道:“陆川,你咋叫他姐夫?”
我笑道:“不叫姐夫叫什么?”
黄依依气不过,嘟着嘴道:“叫其他的都可以,就不能叫姐夫。”
我发现她情绪不对,问道:“依依,难道你们……?”
“你不知道,他想离婚,和我结婚呢。”
“什么?他脑壳昏了吧?你们年龄相差这样大,怎么可能呢,再说他老婆、儿女同意吗?”
“有什么同意不同意的,他一直没回家了。”黄依依扑在方向盘上,双肩抖动,显得情绪很激动,不知道刚才吃饭时她是如何克制住的?
“什么时候的事?”
“有几年了。”
我抱过她身体,安慰道:“别怕,这可能只是他一时的想法而已,不可能实现的,说不定也是他的一种安慰你的假话,以为你想登堂入室。你想想啊,他现在是市长,如果离妻再娶,这在政治上是多大的影响?除非他不当这个市长了,其实他心里很害怕你提这样的要求呢,他这是以退为进。”
“你说的是真的吗?”
“真的,如假包换,不信你可以试试?”
黄依依摇摇头,“我才懒得惹麻烦上身呢。”
“相信我,依依,这些政客很少有真心的。”
“但是,你也不能叫他姐夫啊。”
“我当时不叫他姐夫叫什么?你当我第一次就知道他是毛市长?那他不怀疑么?再说,姐夫比市长不是近了许多吗,他既然高兴这样叫,说明你在他心中有很重要的位置,这为今后实现我们的计划不是更有利么?你委屈一下,五年而已,只要他一下台,谁还能阻止我们?”
“我一听姐夫二字,身上就起鸡皮。”
“哪里啊,我摸摸。”我把手伸进她衣服里,光滑温暖的肌肤在我的抚摸下渐渐灼热,黄依依屈服在我的爱抚下,娇喘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