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妖 第1253节

有人抛砖引玉,后面的讨论逐渐就热烈起来,不少人开始踊跃发言,会议氛围很快热烈起来。但是讨论来讨论去,也没什么建设性意见,那两个幕后隐藏的对手一点线索都没有。虽然国安厅抓捕了伊洋伊美,以及所谓的太子和欧阳池等人,但从他们的口供里也没有提供明确的信息。当然,也有可能这么机密的情报,不便于在这种会议上透露。

七嘴八舌各抒己见,会议表面上热闹,但是大家都明白,这个会其实就是给秦风一个人准备的,谁说了都没鸟用,最后还是需要秦风来表态,一针见血。大部分时候,真理掌握在少数人手里,真正的决定因素在领袖身上,而不在于下面人的意见。人越多,意见越多,每个人不过是站在自己的立场和角度上分析问题,真正高屋建瓴做决断的还是金字塔顶尖的少数人。

大家都说得一大堆意见,这时候叶辉和吴坤、辛焕镇以及李楷顾等人都把目光转移到始终聆听,默默无语的秦风身上,看着他一言不发只是做笔记的样子,心里十分着急上火。这孙子,真是会装逼,都这个时候,他反而比谁都沉得住气,好像跟他没关系似的。

妈的,你他娘的受点委屈至于这个鸟样吗,什么都不掺和了,那还要你干什么?

“秦局长,大家都说得口干舌燥了,你就没什么想法和意见吗?”等大部分人都各抒己见,感觉没什么新意的时候,叶辉实在忍不住了,盯着秦风质问起来,逼问道:“你搞清楚,这是在你们公安局开会,你现在是主持工作的一把手,一言不发好像不太合适。这么多工作要做,那么多伤员等待抢救,你在这里装什么。”

秦风好像这才反应过来,抬起眼皮一脸无辜地反问道:“啊,我装了吗?我这不是一直在听大家的高见吗,怎么成了装了。叶秘书长,你这话可不对,伤人心啊。”

“你够了!”叶辉忍无可忍,这小子是吃定了别人不敢惹他,所以才这么有恃无恐,恼羞成怒道:“医院里还躺着那么多等待解毒的同志,多起案件的幕后真凶不明踪迹,间谍组织活动猖獗,这都需要有一个总指挥来协调调度,你作为南华市公安局主持工作的副局长,好像跟你没关系似的,这是什么态度。我就问你,你想做什么?你还有没有一点我党干部的觉悟。”

会场顿时再次安静下来,秦风也不说话,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抬起眼皮盯着叶辉,嘴角浮现出一抹冷笑,说道:“既然要我做决策,我希望你们态度能端正点,别老端着臭架子下不来。我还就告诉各位,我有我的原则,不是谁的使唤丫头。你们用人的时候不要这么咄咄逼人,好吗?”

“怎么的,秦风,你还拿捏起来,是你端着臭架子放不下来好吗?”市委秘书长吴坤也看不惯秦风这幅有恃无恐的样子,想起他用霍家来压人一头心里就不爽,十分恼怒地爆出了心里话。

秦风冷笑道:“老子就是拿捏,端架子,你奈我何?有能耐,自己搞定,别找我。老子早就不想干了,是你们非要逼着我干。我也提醒你们,先摆正自己的位置,究竟是谁求谁。哼!你们再给我施压,我还真就辞职不干,回我老家种地去。操!”

在场的人目瞪口呆,谁也没料到秦风这种时候会撂挑子,都以为他早就没气了,没想到这小子压着一股火,在这里等着呢。

叶辉和吴坤好半天没敢继续挑衅,他们都是被省委和市委的一把手命令来的,是来解决问题,而不是制造矛盾争端的。别看坐着这么多人,可真到了关键时刻,还真没有秦风那两下子。就因为有那两下子,这家伙才有恃无恐,说不得碰不得,谁针对他,马上炸毛。

会场再次出现了诡谲的沉默,大家都陷入道了沉默中,很多人想把秦风赶下台,赶回老家种地去。可是真要把他赶走了,自己就得顶上去,解决不了问题就会成为众矢之的,副市长兼局长王洪军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吗。

“那你直接说吧,你想怎么样。”叶辉实在是被逼无奈,不敢惹恼了这位祖宗。

秦风道:“我不想怎么样,只是不喜欢别人总是对我指手画脚的,这个看不惯,那个也看不惯。该我出场的时候我自然会出场,该我表态的时候自然会表态,别老拿着鸡毛当令箭,真惹恼了我,我先干掉欺负我的人,然后辞职回家种地。真是的,我就不明白,你们这种优越感究竟怎么来的。”

“好了,秦大侠,你厉害,我们承认你不可或缺,你是主心骨,我们都要按照你的意志来办事,这你总满意了吧。动不动就撂挑子要走人,你这是跟谁学的啊。”吴坤说道。

秦风道:“知道就好,既然要选我当总指挥,就别跟我颐指气使的。不是我受不来气,而是防着你们卸磨杀驴。有些话我忍了很久了,不吐不快。现在大家都听我号令,少他妈给我再讨论来讨论去的,你们只要按章办事就可以了。”

这种态度也是秦风突发奇想,他打算干完这收尾的屁事就带着秦二牛他们辞职回乡,再也不涉足政坛半步。有余昔的企业撑着,还有秦家庄深厚的底蕴,再不济舅舅是省长,老丈人是常务副省长,难不成还混不到一口饭吃吗?在江南这个鸟地方,处处受气,就算是有霍家罩着反而处处受制,不撒点少爷脾气,这些人都以为他是多么深明大义委曲求全的人。

“好,你说。”叶辉反而被秦风这种霸气给镇住了,这才意识到,这位爷其实有多么硬的后台,人家不发威不等于不能发威,真要是发飙,这里的人还真没几个惹得过他的。

秦风站起身,正色道:“全体起立,听我命令!”

第2443章 乾纲独断

这一回,秦风是下了狠心,乾纲独断,坚决要做一次独裁者。人多嘴杂,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顾虑,还不如他来一次独裁。很多时候,并非人多力量大,而是纠纷不断。豁出去了,哪怕时候别人说他独裁也好,刚愎自用也好,只要问题解决了,自己问心无愧就好。

秦风算是明白了,讨论来讨论去,其实从上到下都在看他的表现。只要问题不解决,最后担责的还是他一个人,别人顶多象征性问责处罚,干好了功劳是大家的,干不好责任只有他一个人背锅。这他妈的很荒谬,可是却又很真实。

对秦风而言,目前最紧要的是先把问题解决了,以后发生的后遗症以后再说,顾不了那么许多了。既然你段天涯和万泉梁都可以独断专行,那么我为什么不可以?只要结果是正确的,手段和过程就不重要了。成王败寇,人人都只看一个人的成就,谁会去关心他在这个期间走过了多少路,吃了多少苦呢。

“命令,所有公安分局和派出所联合当地街道办居委会,发动群众举报间谍奸细,但不要大张旗鼓,在老百姓中间适当制造一定舆论即可,让国际间谍和汉奸无立锥之地。这项工作,国安厅负责配合协助。有没有问题?”秦风的第一道命令下来,立刻表明了态度,他就是要让这些隐藏在暗处的汉奸走狗们陷入到人民的海洋里,草木皆兵,主动暴露。

公安厅的辛焕镇,国安厅的罗宇,以及公安局各分局的局长昂首应道:“没有问题!”

秦风继续命令道:“政治部和伤员家属单位的领导,同去安抚家属情绪,消除社会恐慌心理。至于剩余的伤员,今晚我会去帮他们拔毒治疗,这是我的事,我自有主张。”

“秦局,为什么是今晚,白天去不行吗?”李楷顾不得不追问一句。

秦风道:“白天为阳,阳气太盛,不利于蛊王解毒。夜间阴气重,巫蛊才开始活动,蛊王的威力要在夜晚才能发挥到最大。这件事不宜声张,不宜宣传,只要治好了伤员就是大功一件,所以这件事必须下达禁令,任何人不得外传交谈。这是命令,必须执行!”

“是!”在场的人都挺直胸膛说道。

秦风宣布了第三道命令:“请各位放心,我已经掌握了幕后的真凶的部分信息,会尽快引蛇出洞,时间不会太长,就在近日。只要幕后真凶露面,各部分全力协助我抓捕归案,所有命令必须做到令行禁止,即可执行,不得拖延!”

“是!令行禁止!”在场的人不由自主应道,忽然感觉这种被操控的感觉反而有了方向,心里不那么抵触。

秦风继续命令道:“所有人听我号令,不许议论,我自有决断,任何人不得质疑。喜欢当军师,指手画脚都给老子先闭嘴!”

这回没有人吭声了,大家也都明白了,秦风这是要独裁,乾纲独断,不希望听到任何不同的声音。这个人,实在是太霸道了,要搞一言堂。可是如果市委和省委有不同的决策,那到底该听谁的呢?

“你们不用担心,我只对这个案子负责,别的事我不管。至于事后省委是撤职查办,还是我主动辞职,那都是我的事。”秦风冷硬地说道:“昨天夜里,幕后的对手向我发出了挑衅,要与我们决一死战,一场龙争虎斗在所难免。只要打败了对手,我会亲自向省委和市委请示,但这都是后话。现在我们要做的,是全力以赴,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将对手摁死在粪坑里。我不管他们是谁,有什么来头背景,只要侵犯我们国家的利益,危及我们国家的安全,那我们就义不容辞消灭他们。有没有信心!”

所有人同声回答:“有!”

“好!散会!”秦风根本不跟任何人商量,直接宣布散会了,这家伙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第2444章 令行禁止

这番话夏江一时无法消化,以他站的高度很多问题看得还没有那么透彻,自然一时半会不好理解。可是仔细一想,道理不就是这样吗,想要一团和气不得罪人把问题解决了,这本来就是痴人说梦,做得再好也有人能挑出毛病来。世俗之人都是只看结果,谁真的去关心过程是否艰辛。成王败寇,自古皆然。目的达到了,反对的浪潮自然就平息了。

“嗯,老板,还是你看问题透彻,我有点明白了。”夏江仔细品味后点点头说道:“其实每个人都不可能让所有人喜欢,这个世上恐怕只有钞票才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这让我想起来戚继光治军策略,在戚家军,只有他一个人的指令,命令一旦发出,哪怕是错的也先执行了再说。一个人要像一支队伍,一支军队像一个人一样,只有一个声音,一个步调,这样的军队才是虎狼之师,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秦风欣慰地点点头,夏江能理解到这个程度,说明天分的确很高。一棵好苗子,值得培养。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执行过程中肯定会有所偏差,但只要不走样,哪怕走点歪路也没关系。”秦风叹了口气,又喝了口茶,放下茶杯说道:“戚继光在戚家军是最高领袖,自然可以不用那么多顾虑。可我不同,毕竟很多人都是我的上级领导,得罪领导总不是好事,早晚他们会把场面找回来,真正有胸怀的人还是少数。”

秦风心里比谁都明白,如果他不是有霍家和中央领导这些足够强硬的后台,他也不敢这样做。这样做了适得其反,那些人还不想办法把自己整死。很多人,官越大,心眼反而越小,容不下人,嫉贤妒能。胸怀小的人,发现比自己出色的人不是爱惜,而是整垮或者驱逐。

开完会后,秦风就在等待,等待国安厅和公安厅综合分析各方面情报,然后汇总到自己这里,做出一个大致的判断。他现在能断定的是,那个巫师一定是来自夜郎国的巫师,很有可能是伊洋伊美的师傅,否则伊洋和伊美不可能会蛊术。

还有一个能够确定的是,那个背后的智囊也是自己的老对手,可是老对手里有这样心智的人极为罕见,一时还无从判断究竟会是谁。但可以断定的是,一定与这个人交过手,打过交道,否则对方不会对自己了解得这么清楚。最了解一个你的人,往往不是朋友,而是敌人。

就在秦风凝神沉思时,国安厅负责情报的副厅长罗宇去而复返,走进秦风办公室,神色凝重地看着秦风,开门见山问道:“秦局长,我走到半道上突然想起来了,你说昨夜那个幕后的真凶向你发出了挑衅,你们通过电话,这是一条很重要的线索,为什么你却没当回事?”

秦风站起身,做了一个邀请罗宇在沙发上坐下的手势,自己也在另外一边沙发上坐下来,双手端着茶杯,喝了口茶,不以为意地说道:“那是对方故意露出的破绽,如果我当成线索,我们的视线又要被误导。这个人,基本上是不会出错的人,这样的低级失误绝对不应该发生在他身上。他先用公用电话拨打我的手机,我没接,然后他又用手机发了一条短信,向我发出挑衅。如果我们根据这两个号码去调查,肯定会陷入到迷雾里,再次被他牵着鼻子走。”

“嗯,有道理。”罗宇点点头,赞许道:“还是你的思维缜密,对你的对手也比较了解。可你想过没有,有没有可能是对手恼羞成怒,头发发热之际犯了低级错误?”

秦风想了想,回答道:“也许有这种可能,但可能性不高。即便是一时冲动犯下了低级错误,他也会很快反应过来弥补。”

罗宇赞许道:“也对,那你究竟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他主动跳出来决战?看你成竹在胸的样子,似乎早已经有了主意。”

“我在等,等待你们的情报汇总,然后做出判断。直觉告诉我,我们与这位老对手的决战为时不远了。”秦风说道,心底盘算着届时将如何应对这个难缠的对手。

罗宇接过夏江递给他的茶杯,喝了一口,抬起眼皮看着秦风说道:“刚刚接到汇报,我们抓捕的那两个夜郎国后裔小丫头想见你。她们说,要她们开口可以,但是必须是由你来审讯她们,别的人休想从她们口中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根据我们的了解,你与这两个小丫头,以及夜郎国都有着很深的渊源。所以我特意过来一趟,征求你的意见。”

伊洋和伊美还想见自己?秦风先是一愣,这两个白眼狼,他是一眼都不想看到了。根据秦风的判断,伊洋和伊美不过是两个被利用的棋子,不可能知道太深的内情,自己去审讯她们,简直就是大炮打蚊子,纯属浪费。

“不见,我不想看到她们,而且她们也没多少利用价值。”秦风一口回绝,想了想补充道:“即便是我去审讯,也不急于这一时,让她们着急去,我的身份是她们想见就能见到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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