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韬连忙道：“我当时也是心头一热而已，没想到他自己也有这个想法。”
顾隐手在虚空之中摆了摆，笑道：“放心吧。这世界少了一人，照样可以运转。闽清帮缺了杨雄，依然有很强的战斗力，我全力支持他去更宽广的空间。如果哪一天他觉得累了，回到闽清帮，还是大家心中那个威风八面的杨阎罗。”
苏韬感慨道：“顾大哥，你真心豪迈！”
顾隐摆了摆手，笑道：“不需要你给我拍马屁，显得咱俩都虚伪。”
挂断顾隐的电话之后，苏韬给乔安娜打了个电话，他也是琢磨许久，最终将见面地点约在昨天叶灵给自己介绍的那个会所。
乔安娜记下了见面的地址，补充道：“等会我还得带着一个人与你见面。”
“哦？还有谁？”苏韬意外地问道。
“还有我的哥哥托尼。”乔安娜顿了顿，“他生病了，而且很严重。我知道你是一个神医，能不能帮他医治一下。”
苏韬叹了口气，乔安娜从罗马将托尼带到华夏，足见托尼的病情怕是很特殊，虽然对于托尼，毕竟曾经与七山岭病毒有关，导致那么多损失。
虽然他也是被利用了，但苏韬对他没有什么好感，只是对于乔安娜，他倒是有些同情。
而且三味中成药进入国际市场，还需要利用乔安娜的这层关系。
“不见不散。”苏韬轻声道。
……
一个小时之后，苏韬见到了乔安娜，她的面容有些憔悴，但显然是经过精心打扮的：
鹅蛋型的俏脸上，化了浓淡适中的妆容，使得双眼更加闪亮，琼鼻精巧，樱唇红艳，雪白的呢绒大衣，面料柔软，穿在她的身上仿佛量身定做一般，使她的身体凹凸有致，曲线玲珑，裙摆齐到膝盖近十公分的位置，可看起来不长也不短，因为她的一双腿实在太长了。
站在她身后的正是托尼，只是托尼的眼神看上去惊慌失措，进入包间之后，表情不自然地在抽搐。
乔安娜让局促不安的托尼坐在椅子上，苦笑道：“上个星期，他突然疯了，用一个铁锤，将自己别墅内所有珍贵的东西全部砸烂，然后还攻击了保姆和管家。在医院接受药物治疗之后，就变成这样，他看上去很害怕，不认识身边的任何人。我们到医院去检查，说他得了人格分裂症，已经到了很严重的地步，必须要服用药物才能控制，而且效果越来越差。”
苏韬叹了口气，低声道：“托尼的病，从中医的角度来说，叫做鬼病。”
乔安娜惊讶地望着苏韬，疑惑道：“是他遇到鬼了吗？”
苏韬嘴角浮出苦笑，如今的中医一般都避讳说“鬼病”，认为这是封建文化糟粕，如果你说了的话，就觉得你这个中医是在胡说八道，而且一般病人也持有怀疑的态度。连华夏人都不相信，你让一个外国人相信，难度就更大了。
苏韬耐心地解释道：“你不要误会，鬼病并非不是遇见鬼，或者被鬼附身，而是中医对精神病的一种称呼。你们家族中有没有类似的遗传病史？比如你的祖父辈出现过这种情况。”
乔安娜微微一怔，无奈苦笑道：“我曾祖父的确也出现过类似的症状，但当时他发病的时候已经六十多岁，而托尼三十岁不到。”
苏韬叹了口气，凝视着乔安娜，继续深挖道：“应该不只是你曾祖父一人得过这个病吧？”
乔安娜犹豫片刻，点了点头，叹气道：“这是我们家族的秘密，所有的男性到了六十岁之后，随时可能出现这种病情，甚至有人说这是家族诅咒。但女人没有任何问题，而且我们家族的女人都特别的长寿。”
苏韬现在算是明白了，难怪自己说道鬼病，乔安娜的反应并不是特别激烈，在西方来说，家族诅咒和鬼病，理解起来差不多。
乔安娜见苏韬突然沉默，诚恳地请求道：“我亲眼目睹我祖父自杀的样子，他用刀将自己割伤，面目全非，最终从十几米高的窗户跳下，非常的凄惨。托尼是我的亲哥哥，他实在太年轻了，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这么死去，求求你一定要救他。”
中医并不是万能的，尤其是精神类疾病，苏韬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苏韬叹了口气道：“我现在只能帮他缓解症状，至于如何根治，目前也没有太多的办法。因为担心托尼会反抗，所以我可能要先把他控制住，场面会显得有些暴力，如果让你产生不适的话，请你能够谅解。”
乔安娜连忙点头，道：“我相信你。”
苏韬深吸一口气，朝托尼走了过去，托尼一开始显得很警惕，旋即变得焦虑和紧张，他不停地往后倒退，苏韬不动声色，继续朝托尼逼近，乔安娜在旁边用意大利语不停地安抚他的情绪，托尼突然啊啊大叫两声，朝乔安娜冲了过去，苏韬心下一惊，连忙将乔安娜拽到身后，托尼突然抓住了苏韬的胳膊，然后狠狠地咬了下去。
苏韬吃痛之下，忍不住皱眉，同时用手指点了一下托尼的哑穴，托尼呜咽一声，捂住喉咙，顿时说不出话来。
不过，只是刹那的功夫，托尼又开始张牙舞爪地在包间里横冲直撞，他虽然疯癫，但潜意识里知道苏韬不好惹，所以专门找乔安娜攻击。
考虑到托尼是个病人，苏韬不好下重手，而且托尼此刻失去意识，如同疯魔，苏韬无奈之下，只能保护住乔安娜不断地后退，突然乔安娜惊呼一声，脚被绊了一下，跌坐在地上，苏韬也是措手不及，整个人也摔倒，为了防止托尼扑向乔安娜，双手撑开，压在了乔安娜的身上。
鬼使神差地，两人就面对面相对，姿势极为不雅，位置却找的极准。
乔安娜惊魂未定，忽地感到有些异样，顿时臊得满面绯红，想要挪动身子，电流般的麻痹感传遍全身，急切间，竟然动弹不得。
惊慌之下，她不敢乱动，而是秀眉紧蹙，结结巴巴地道：“你……你，你想干嘛？”
苏韬也是倒吸了口凉气，乔安娜刚才说的是意大利语，苏韬竟然听懂了乔安娜的意思。
半晌，他才回过神来，忙把双手从她双臂处移开，讪讪道：“要不是托尼疯了，不然我以为你故意来勾引我呢？”
这明显是倒打一耙，惹得乔安娜哭笑不得。
苏韬话音刚落，突然肩膀传来剧痛，托尼竟然一口咬住了苏韬的肩膀，被苏韬挣脱之后，竟露出锋利的牙齿，准备朝苏韬的脖子上咬去。
苏韬也是头皮发麻，暗忖这家伙不会是变成西方神话里的吸血鬼了吧？
当然，这个想法也只是一闪而过。
《德考拉伯爵》系列中高贵的吸血鬼，是以卟啉症患者为原型，苍白、嗜血、恐 惧阳光，严重贫血，厌恶大蒜，面部器官腐蚀，尿液呈现紫红色……
苏韬吃痛之下，手上的力气也就不受控制，伸手就是一挥，将托尼直接给扫出去。
托尼的头部撞在椅子的扶手上，闷哼一声，就没有动静了。
乔安娜又羞又恼又惊，狼狈地推开苏韬，赶忙走到托尼的身边，担忧道：“他没事吧。”
苏韬走过去，试了试托尼脖子上的脉搏，也是轻呼一口气，“只是晕过去了而已，不用太担心。”
第1035章 复合型遗传病
见苏韬盯着托尼沉默不语，乔安娜皱眉道：“怎么了？”
苏韬叹了口气，追问道：“你祖父发病的时候，是不是也有类似的情况，喜欢咬人？”
乔安娜犹豫片刻，点了点头，叹气道：“这是我们家族的秘密。”
苏韬叹了口气，沉声道：“你们家族不仅有人格分裂遗传史，恐怕还有卟啉症遗传史。”
乔安娜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没错，在意大利检查后，托尼的确出现卟啉症的状况，他一直在服用药物，但医生对他的精神状况无计可施。”
卟啉症又叫做吸血鬼病，这不是现实版的德考拉伯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