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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人生_贺亚红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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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闻,我的最爱

在 我还没有上学时,我爸妈每天早上6点半起来,第一件事情就是打开收音机听新闻广播,一般有收音机的家庭每天都会听的。记得有一天,我做了一件他们认为特别 聪明的事情。早上6点半我刚睡醒,爸爸就打开收音机,一听怎么没有声音,家里人就讨论怎么回事啊,我当时还在半醒半睡状态中,我闭着眼睛就说你们开一下 灯,可能停电了。我妈立刻反应过来,跑去开灯,发现还真的是没有电了,她就跟我爸爸说:“哎呀,她怎么闭着眼睛都知道开灯啊什么的?我们都没想到,这孩子 还真聪明。”爸妈爱听新闻,爱看报的习惯传给了我,现在我每天看8种报,在国外也是一样的。头脑像新闻一样永远充满新鲜感,充满活力。

我 爸 爸是二级残废军人。在我记忆当中他的一只胳膊是不能动的。他的胳膊是在百团大战中受伤的。在那场大战中,我爸爸是指挥官。当时爸爸在火车的旁边正指挥着战 斗,就在两辆火车之间有一个日本军人偷袭了我的爸爸,我爸爸当时也没有注意到他,其实那个日本人是瞄准我爸爸的心脏开枪的,但是没有打中。说来也是巧,当 时我爸爸不知道为什么,胳膊做了一个冲锋向前的动作,正好那个子弹就打在我爸爸的胳膊上了,真是上天保佑,福大命大啊!当时我爸爸流了很多的血,都止不 住,最后血性休克,是通讯员和警卫员把他背回营地的。

当时我爸爸的胳膊化脓,成了败血症,无药可救,当军医要放弃救爸爸时,他的通讯员哭着不离不弃,每天 就给爸爸伤口换药,在他的细心照顾下,爸爸终于起死回生。我们今天的幸福生活是父辈们用鲜血换来的。在那场战斗中,我爸爸抓获了一个日本军官,那个日本人 至少是师级,因为他身上有一个牛皮公文包,这个包按照当时日本军规,只有师级以上的军官才能有的包,这个包我们家现在还一直留着,里面用来放一些医疗用 品。从那以后,爸爸的胳膊就不能动了,跟周恩来总理的那个胳膊一样。

1964年,我爸爸去武汉出差,坐在车里,小心的扶着车把手,但是 当 时不知道遇到什么情况了,司机来了一个非常猛的紧急刹车,我爸直接撞在了前边的座上,这样又给我爸的胳膊带来一次灾难,其实别人的胳膊当时都没有什么事 情,可能也是那个子弹的原因给我爸的胳膊留下的后遗症,听我爸说他当时就听到很清脆的声音:“啪”,但他当时还没有什么反应,等车里的人都回过神儿来的时 候,爸爸突然有种喘不上来气的感觉,而且有点恶心头晕,因为骨头再次断裂,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胳膊又断了。

司机直接把他送去了医院,因为去的很及时,所以 没有留下什么严重的后果,胳膊也顺利的接上了,但是后来就只能一只手提东西了。当时家里人听到这个消息,都很吃惊,我们几个就在家哭成一团,我们还是很担 心,难过,伤心。我妈就连忙收拾东西,匆忙地往武汉奔去,还好到了武汉看到爸爸没有什么大碍,胳膊也接上了,心里的疙瘩才放了下来。妈妈告诉我们后,我们 焦急的心情才慢慢抚平了下来。 

 爸爸跟我们兄妹在一起的时候,常常会给我们讲一些战争时期的故事,有时也会讲一些古典故事,以致后来我 还 经常把这些故事翻译给那些外国学生,感觉这样很有意思,外国学生也很爱听。爸爸给我讲的月饼来历的故事至今记忆犹新。小的时候,爸爸经常教我一些唐诗、宋 词,我6岁的时候就开始学习了,但我觉得小孩其实没有必要让他们学那么多,只要是几首让他们记住就可以了,这样学的话孩子也不会厌倦,况且小时候学的一辈 子也难以忘记。如果是在中学以后学的就很容易忘记,特别是那种不经常用的知识。

我就觉得小的时候背过的东西记得特别清楚,而且人是逆形性的渐忘,越近的忘 的越快,越远的记得越清楚,这是跟人的细胞有关系的。所以我小时候受到的家庭教育,不仅给我在往后的学习发展奠定了良好的基础,而且还为我对外语文学、医 学的喜好打下了坚实的基础。我现在喜欢看新闻,也是受到爸爸的影响。因为爸爸喜欢听新闻,每天清早都会打开收音机听新闻联播,每天还要看大参考、小参考各 种报纸,所以我现在一直都爱看报纸,有几种报纸肯定是不会少的:《新京报》、《金融时报》、《南方日报》、《参考消息》、《北京青年报》,早上还有《信 报》、《晨报》。

在我5岁时,哥哥常给我2分钱去楼下的地藏庵邮局买《晚报》,7岁刚认识字,爸爸就让我开始读报,遇到不认识的字,爸爸就教我,当时觉得爸爸真是个伟大的文字库,现在明白了那是知识的积累。

性格决定命运

每 个人都是有性格、有特点的,我天生就有不安分的因子,所以小的时候我很讨厌幼儿园的生活,讨厌那种刻板的一成不变的生活。当时的幼儿园像一个大礼堂似的, 所有孩子的床都集中在一个大屋子里,不管孩子们睡没睡着。每天晚上十二点管理员都会摇铃叫醒所有的孩子去撒尿,地上摆着很多白色的尿盆,每个孩子有尿没尿 都得蹲一下,就是怕孩子们尿床。所以当时被迫形成的生物钟也一直延续到现在,每天的凌晨时分都要起夜一次。幼儿园不是同年的乐园,是拘束童真天性压抑的地 方。 

那会我的算术一般,在算术课上如果做不完老师留的作业就不能下课,使我在那么小的年纪下就感到了功课“压力”的存在。可能是因为这 个 原因,我生了一头的癣,大夫说了两种办法,一种办法是用放射线治疗,但这样治疗的后果是可能以后一根头发也长不了。第二是用苏打水洗头,爸妈从医院回来就 一直在商量,我都睡了一觉了,他们还在讨论,是否去协和医院做放射治疗,这样一直到半夜两点,最后才决定不去医院放疗了,回姥姥家,找找偏方、秘方。

后来 还是问了个新疆人,那人说用一种树上的大扁豆角洗头,也就是皂角,最后我这头癣就是用姥姥家树上的皂角治好了。那时候因为要治头癣,没办法,我就剃了个光 头,有很多人就以为我是男孩,我的好友小芬和我玩,她姐姐桂兰说我是男孩,不让她和我玩。还有人起外号叫我赫秃子,是因为那时苏联的赫鲁晓夫是秃头,当时 谁要是这样叫我,我妈会带着我去找他们家长说理去,从此我也从妈妈身上学会了理直气壮,不受欺负。 

所以我想任何事情都不是绝对的,不是必然的,那时候别人都说我将来很有可能是个秃子,可恰恰相反,现在我的头发又厚又多,以致于都不能烫发,因为一烫就会像在头上顶了一个大箩筐,还有人以为这自然的粗发是假发,其实得益于剃头直到7岁。 

我 上的是全托幼儿园,只有周末能回家,所以我每周最盼望的就是周四到来,因为一到周四就觉得周六不远了,有盼头了。我当时在幼儿园都会有逃跑的想法,并且非 常的强烈,后来跟比我大一岁的兰兰姐姐有两次逃跑的经历。每天下午四、五点钟,幼儿园都会来一辆儿童车,儿童车里头能坐8个小孩子,左边4个,右边4个, 其实那个小车棚就跟我们现在的那个三轮车后面的那个斗篷很相似,可以坐很多小孩。我就和姐姐趁别人不注意的时候钻进车里藏了起来,当时心情既兴奋又害怕, 我们的儿童车过马路的时候,心想着终于要到家了,不会有老师追我们,可以顺利回家了。正在得意的时候,突然听到后面有人追赶的声音,其实我们能听出来就是 老师的声音,老师就对车上的师傅喊:“停一停,少了两个孩子。”,“完了,完了,我们又要被抓回去了。

    ”当车上的师傅听到有人叫喊,把车停了下来,当时老师就像抓监狱逃犯一样,迅速地抓我们下车,然后跟车上师傅说我们是全托班的,不是日托的。最后气呼呼的 把我们带回幼儿园去了。回去后,我还跟往常一样,该吃该睡没任何影响,但是姐姐就不同了,她的脾气很倔,一晚上也不吃饭,也不刷牙,老师最后拿我姐没有办 法了,只好让我去劝我姐姐。当时感觉特惊险,本来以为过了复兴商业城我们胜利在望呢,没想到还是被抓回去了,所以我很能体谅小孩子不愿意去幼儿园的心情。

我儿子小时候也上了一天全托,一夜没睡早上就吐了,明显不适应那样的生活,我也就没有强迫他,我认为这不是纵容和溺爱,只是不希望那个地方给他幼小的心灵 造成压迫感。国外的幼稚园就是玩,孩子们很快乐,老师总是和蔼的微笑,表扬多,鼓励多,孩子没有压力,才会喜欢幼儿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