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仇吗？
不报仇吗？
樊宏旭杀了樊宏旭，所以要杀了樊宏旭为樊宏旭报仇？
这关系有点绕。
叶依若从没有遇到过这么棘手的难题。
这不是杀人和救人，而是……
她也说不清楚究竟怎么回事。
身后，一身高科技外骨骼装甲的岳杨雨蝶伸出手指在颔下扣了一下，随即面罩打开，露出略显古铜色的面庞。
她双眼微眯看向西方天际，嘴唇轻轻翕动。
“你觉得，樊宏旭是怎么死的？”
叶依若沉默。
哪怕近在咫尺，将樊宏旭与樊宏旭的对话一字不落的听在耳中，可她依然满头雾水。
甚至，都没看清楚樊宏旭是怎么死的。
太突然了。
也太诡异了。
旁边，难民眉头紧锁，他思索许久，这才以不确定的语气说道：“樊宏旭在来之前就已经死了。”
他的特殊能力是灾厄，对阴暗、诅咒、死亡等负面能量极其敏锐。
与樊宏旭一路偕行时他就察觉到了异常，只是错以为樊宏旭使用了特殊的能力，或者修炼到了什么特殊的境界，令自己感应不到生命波动。
直到这一刻，他才恍然大悟。
“樊宏旭是带电练功时代的引领者、先驱者，是一个时代的代表，但是他代表的时代终结了。或许20年前他就已经死了，只是靠着执念苟活于世。”
执念就是，他坚信自己走在一条正确的道路上，只是他没能证明自己。
就像是执念深重的冤魂厉魄，迟迟不愿轮回转世。
在看到全球直播那一刻，他的执念冰消雪融。
跟着叶依若一起赶赴前线，为的只是向对方道一声谢。
仅此而已。
无所谓生，又何来死。
无所谓生死，又如何拯救。
对樊宏旭而言，最好的救赎就是死亡，现在污名已去，他无憾了。
嗡！
叶依若等人纷纷抬起头。
他们察觉到了天空中的异变，更是察觉到了灵气的异动。
雷霆！
雷云！
空中雷电翻滚，一道道雷霆在云层中汇聚、翻滚，并且不断壮大。
就像一根火柴丢进汽油桶里，在灵气的融入和助长下，雷云就像海啸般疯狂扩张、蔓延。
同样的一幕在世界各地同时出现。
几乎每个大陆、每个势力、组织、城邦上方都出现了疯狂翻滚扩张的雷云。
感受到雷云中那灭杀万物的恐怖气机，所有生灵都本能恐惧、战栗。
不说雷云落下来，随便劈出一道雷霆，都足以毁灭一个城市了。
惊慌的人们纷纷骑车、奔跑甚至飞行，全力以赴离开城市，逃出雷云的笼罩范围。
然而，一道道雷霆轰击下来，劈落到他们身前。
警示意味浓郁。
与此同时，樊宏旭的模样再度霸占全球屏幕。
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庞，以及熟悉的白发，上了年纪的人都陷入沉思、缅怀。
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年代。
就是眼前这个人，带领人类从灵气复苏的灾变中站稳脚跟，驱逐飞禽走兽，保住了人类文明。
现在，他又回来了。
“人类迁徙计划，即刻开始。鉴于某些人的极度不配合，我们改变了迁徙的方式。”
“天空中的雷云会接引你们进入新世界，在那里，你们将会获得全新的生存空间，走上全新的文明道路。”
“你们可以将其视为渡劫——百分百成功的渡劫！”
“三天后雷云降落，毁灭世界。”
说完，樊宏旭抬手打了个响指。
啪！
就像电火花炸响的声音，同一时间，全世界所有的显示器、屏幕、投影等工具全都在一瞬间破碎、消泯，电子设备几乎全军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