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后者你们短时间内不用考虑，而修行也不适合只修仙道，一味地沉溺于长生之道反而可能会拖慢你们修行的速度，所以你们还需要兼修些其他道法，这也是你们能够找到自己道法的前提。
“你们知道还有什么其他的什么道法可以修行吗？”
少年并不知道马恩问的是什么，不过马恩早就知道了这点，因为他这段时间都在接受逍遥的安排进行着炼体的基本功，因此他立刻看向了身旁的年轻女子。
而栾凌华立刻就自信地回答道：
“嗯，我这段时间看了很多的书，里面有提到各种道法，其中包括了像是丹药，炼器，杀伐，兵器，符箓，阵法，算术等等。
“不过书中提到这些都是辅助修行的小道，正道还是长生之法。”
马恩开口说出来自杜进的理解：
“在元婴以前的确如此，不过你要是想突破到更高境界的话，在金丹期就要开始琢磨属于自己的道法了，修行者道法往往都是以仙道为基础，再辅以自己的理解以及其他道法的知识融合而成的。
“毕竟你们修行的仙道其实不是所有人的正道，而是首位‘仙人’他的道，只不过后来的修行者们意识到沿着他的路走，更有可能找到自己的道，最终仙道才成了修真的通天大道，但其实仙道并不是什么自然而生的大道。
“人人都修仙只是因为能得长生罢了，没了长生成道会难上千倍万倍。”
这些道理都不是马恩自己“学”到的，过去杜进他们对此的理解也很浅薄，不过马恩还是觉得这很有道理，毕竟如果某个人想要取得某种真理……
延长寿命的确是种有助于成功的好办法。
“所以你有想过要学什么道吗？”
栾凌华想都不想地就说道：
“丹道。”
这肯定不是她的想法，这个选择在她来前就已经决定了，家族会花费资源将她安排去接受首批测试，就是想要让她能够带回去能延寿的技术。
而丹道是最符合他们想法的东西。
马恩微微颔首，接着看向申天逸：
“你想要学习什么呢？”
少年露出了羞愧的神色：
“师父，我不是很懂这些东西，所以如果我想要帮助别人……
“我该选什么？”
一看4000字了，我说停停
第490章.善良的少年
听到男孩回答的马恩微微颔首道：
“很不错的志向，我能问你为什么你想要帮助他人吗？”
这话在他们身后的逍遥听来其实有些刺耳，如果是在修真界根本不会有谁对少年说的话提出任何的疑问，因为帮助他人不需要什么理由。
如果是还待在修真界的逍遥，遇到弟子这么说他只会表示鼓励和赞许，以后有机会可能才会深刻地和探讨是非对错的，无论如何都不会直接这么问。
但是此刻这个问题在马恩嘴里说出来也还挺合理的，因为他们如今身处的联邦的确如同修真界给他们的称呼那样是道德的荒漠，即使是那些心地不坏的普通人，也很难说出他们要帮助谁的话，更加关注自己的生活。
其实在修真界的多数学者看来，这么做其实也没有什么问题，否则也不会有那句著名的“穷则独善其身”，没有能力的时候只要不作恶就好了。
而且即使是对那些相对而言冷漠的“达”者，修真界也并不批评其不作为，反倒会批评这种批评，他们虽然对鼓励特别肆无忌惮，但是对批评却极其谨慎。
因此其实多数联邦的普通人的行为在修真界肯定也不会遭到批评，但是逍遥还是能够深深地感觉到这里弥漫到各处的冷漠。
即使有内心炽热者，也只会被这种冷漠拖入万丈冰窟，只有极少数如同神霄这样内心和身躯同样坚毅的“强者”才能脱颖而出。
因此虽然修真界有很多跟神霄同样品德高尚的人，但逍遥还是更钦佩神霄，因为那些修真者们身处的是个行善十分容易的地方，在那里做好事甚至会同时得到物质和精神的好处，但神霄却身处在想做好事可能要付出惨痛代价的联邦。
如果将那些看似和神霄道德水平相当的修真者们丢到这里，很难说其中还有几位可以保持初心，如果说联邦普通人身处的世界还能说冷漠，那像是神霄这样的人所在的异常世界就只能用残酷来形容。
也正是因此，当时逍遥在和马恩对话的时候才会将神霄和张半仙比较。
现在的神霄真的很像是当年身处混乱时代的张半仙——他当年就在那个人命如草芥的乱世中创立了天庭，并让修真界变成了如今这样“容易行善”的圣地。
但不论是在昔日的乱世，还是如今的联邦异常界都不像是现在的修真界，这里到处都充满着冷漠和猜忌，主动帮人是种很危险的做法。
所以马恩的问题也提得有几分道理，逍遥只是本能地有些感到异样而已。
其实就连被问到的少年也知道自己说法的问题，虽然还没有进入异常世界的他还没有深刻地意识到这里的残酷，但他也很深刻地理解了多数人有多冷漠。
申天逸能明白这点的原因其实也很简单——因为他们家很穷。
爷爷没有除了自己以外的孩子，而他的年纪不支持他在南联邦养活两个人，因此在自己能够干活前他们的生活都极其的困苦，而他们的情况刚好了点，爷爷就因为没钱及时治病再次倒了下去。
他能活到今天可不是因为有很多人“帮”他和爷爷，但正是因此他才觉得自己应该帮助那些处境跟自己类似的人，这也是爷爷一直教他的。
即使他清楚有很多人会觉得这么想愚蠢，但他依然愚蠢地觉得这是对，因为当他和爷爷深处最低谷的时候，他就希望碰到自己想要成为的人。
而虽然事实不完全是如此，但他也的确很走运地碰到了逍遥，这位“仙人”拿出了丹药让病入膏肓的爷爷摆脱了病痛，而他也是为了报恩才来到了这里。
但如果马恩给他选择的机会的话，他想要做个可以帮助他人的人。
一个他曾经渴望遇到的人。
少年有些小心翼翼地说道：
“因为爷爷教导过我做人的道理，而且我知道这么做是对的。”
说话的时候他显然有些“心虚”，似乎很害怕马恩批评他的这种想法。
不过马恩只是露出了微笑：
“很好的想法，你有位好爷爷，坚持做正确的事在这个世界是很困难的，所以我很钦佩每位愿意这么做的人，而且我可以看出来伱不是在撒谎。
“虽然你现在还年轻，但你吃过的苦不比那些大城市里的所谓成人要少，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还能保持这样的想法很不错，你也不用担心。
“我不会觉得你这么做是愚蠢的，因为如果我也是个蠢货，在我来到逍遥宗过上如今的退休生活前，我还在坚持跟这个世界的邪恶战斗。
“只不过很遗憾的是我最后没能取胜，所以我如今的才在这里。
“但既然你想要帮助他人，我肯定会全力支持。”
听到这话的少年眼睛亮了起来，看着马恩的眼中也多了几分期许。
而待在他身旁的栾凌华也侧目看了眼这个少年，心中升起了几分羡慕，她很清楚自己的这位师兄弟的背景，所以知道他肯定是不可能在演戏。
但他就恰好就能说到最讨马恩喜欢的话题，真是走运啊。
马恩也接着说道：
“但是帮助他人也有很多种办法。
“比如说这个世界上我最钦佩的人神霄行者，她是位坚强和正义的战士，而她帮助他人的办法就是跟邪恶本身对抗，她想要战胜一切的黑暗。
“但不是只有跟邪恶战斗才是好事，比如说我就听说过南联邦有位不收穷人钱的流浪医生，而南联邦有很多住在阴暗角落里的穷人没法得到应用的治疗。
“而这位医生就会专门去那种医疗条件比较差的地方，用自己的医术给穷人们带去最后的希望，这也是种帮助他人的方式。
“你更想要采取哪种？”
少年思考了片刻，接着抬头看着马恩问道：
“为什么神霄行者不选择后者？”
马恩露出了微笑：
“你很敏锐，因为后者没法真正的治愈整个世界。”
少年沉思了半分钟，接着慢慢地说道
“我选择后者。”
马恩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为什么？”
少年看着他诚恳地说道：
“因为我觉得自己的能力有限，成为不了那样伟大的战士。
“我没有那种勇气。”
说到这里的他露出了几分惭愧的神色。
马恩笑着说道：
“很好，可以意识到自己能做什么是种天赋。”
没想到剧情真的想好了，还以为我只是说说的而已
第491章.马恩的计划
最后，马恩决定都教这两位弟子丹道，虽然他们有着完全不同的动机，但是丹道却刚好特别地适合他们两个，既能延寿也能治病救人。
他也借助这次对话，特别清晰地感知了这两位弟子当时的心理活动以及记忆，栾凌华对于自己师弟的羡慕，以及对于自己的敬畏。
少年纯粹的善良，惊喜，以及胆怯也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除此以外，瑟莉也藏在他“身后”悄悄地入侵了他们的心智，并且也得出了跟马恩完全相同的结论，那就是这些心理活动不可能是假的，记忆也是。
瑟莉身为虚假记忆构成的实体，对于记忆有种特别敏锐的感知和判断能力，因此她可以确定自己的这对徒弟的记忆和过去是完全对得上的。
当然，逍遥和联邦也给出了这两位弟子以前的生活轨迹，而在对照这些信息以后她和马恩都极其确定他们的前半生是完全真实的。
同时，他们在见到自己时的心理活动也没有问题，而这也表示他们的灵魂和心智跟他们的心理活动是完全匹配的，其实这样的结果才是正常的。
但如果是这样的话，塞拉恩到底要如何将自己的卧底安插进来？
如果以他和瑟莉对这两个弟子的观察来看，他们都不是塞拉恩的卧底是比他们中有卧底更加可能的答案，除非塞拉恩在这样的情况下也能控制他们。
即使他们根本不信仰塞拉恩，内心中对太阳这个意象也没有什么特殊的观点，塞拉恩依然有某种办法在事后将他们化作自己的卧底，或者他具备某种办法掩盖他们已经是卧底的事实。
其实这才是马恩感性上觉得最有可能的情况，在很久以前自己派出控制员工去监视舒韵的时候曾经通过她得到了份来自神霄的信息。
而当时的神霄就说过段对塞拉恩的评价。
“你的敌人是Ⅴ阶异常实体的顶点，即使现在祂身上依然套着的枷锁，但如果因此你就忽略了其中蕴藏的致命危险那就是在自寻死路。
“只要你会看下祂曾经做过什么，就会意识到祂总是能赢。”
其实马恩最初看到这段话的时候，最先想到的名字是神霄，这也让当时的他升起了几分疑惑，但后来他才意识到塞拉恩也完美地符合这段描述。
即使困在南联邦，他也在前段时间展现了极其恐怖的能力。
只不过神霄过于耀眼，才让马恩没能立刻想到塞拉恩。
因此马恩觉得即使自己和瑟莉没法在心灵领域找到问题，但塞拉恩还肯定有办法在这这种情况下安插进来自己的卧底。
毕竟马恩自己其实也能做到类似的事，比如说他安插在联邦境内的卧底卡妮亚就是通过抹除记忆掩盖身份的。
也正是因此，他和瑟莉还检查过对方的记忆有没有空洞，而以瑟莉这位Ⅴ阶心灵感应者的判断来看，他们的记忆并没有任何的空缺或断裂。
如果是马恩的话可能还没法说出这句话，因为塞拉恩有可能在他人睡觉前后或者中间的时间段跟他们对话，而自己很可能会忽略这里面的异样。
但对梦境和黑夜主宰的月神瑟莉来说，睡眠时间里的问题可能会更显眼，因此她可以确定这自己的两位新弟子也没有任何记忆的问题。
这就让马恩有些为难了，因为他就没法调查塞拉恩的卧底。
没错，他是不用找到谁是卧底。
他这么做的目的自然也不是为了找到卧底，他只是在做该做的——即调查每位接近自己的潜在危险人员，而这是他选择的和塞拉恩接触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