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森主动走到前面，还好现在仍然是三团驻防时期，他就在城里。
“启明，冷静，校长还没死。”
他看得出启明的状态不太稳定，启明感染率他是知道的，100%感染，能让他如此失控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
启明看着冯森好一会儿，用力的双手稍稍放松。
说到底他怎么会突然不顾身份出手对付日不落那个离火朱厌。
看着就烦是真，被文森特说军武校长牺牲气的也是真。
“他是受伤了？”
“嗯，生命体征早已稳定，只是处于突破九段境的关键端口，突破成功自然就会苏醒。
为了防止被拜神教算计，我们对外默认了校长牺牲的事情。”
手腕的皮肤一点一点恢复，启明重新靠在椅子背上，稍稍冷静。
马武三主动道：
“海浪是我放走的。当日抓捕他之后，已经进行了严格有序的拷问，该吐的情报他都已经吐出，没有吐露的也不会再吐露。
拜神教提出更换俘虏，军方商议之后同意释放海浪，换取我们21名无辜的战士。”
启明看着他，不再作声。
冯森走到牢门前面：“能给我说说，那天到底发生什么了么？这一年你又在什么地方？”
启明叹了一口气。
“马学长出城之后，白木怂恿我出城迎敌，我拼到最后一刻，看见了来支援的校长。
心中放松，调动『斗神』去白木给出的后勤点更换能源基站，落入电磁拦截网包围，机甲失控，被容的攻击命中。”
“你确定是白木故意引诱你进入包围圈？”
“不是引诱，而是他命令我去，我的机甲记录了当时的全过程，就算已经损毁，核心数据也可以提取吧？还是说机甲也被他处理了？”
冯森无声在心底松了一口气，不管怎样，有证据就好：
“没有。机甲一直在机甲师团控制之中，安委会沈清河以个人名义出资为『斗神』维修并提升至玄级。
但因为你不在，我们无法调动『斗神』的记录。”
第436章 这一年去了哪？
启明眨了眨眼。
沈清河？
被容的攻击正面命中，启明知道『斗神』受损有多么严重，维修起来绝不是几十几百万能够用，更别说提升至玄级。
这家伙……
房间里躁动的波粒似乎都沉寂了下去。
刚刚在日不落，启明看见了沈清河的机甲。
但出面相助，并不是为了他。
军事法庭那位长官不满道：“就算如此，你如何确定白木知晓电磁包围圈的存在并且将你送至？”
马武三已经转了态度：
“老刘，辰星城的后勤点位出现电磁包围圈这种事情一查就能查到。
有记录，就可以看见是谁下的指令。没有记录，他这位当时的临时指挥官至少也有失察之责。”
马武三对启明的信任量级是不一样的！
一年之前，辰星城战役，若不是有启明在，一切都毁了！
还轮得到你们在这里质疑？
不管启明做什么，只要有理由，有原因，他都天然相信启明。
刘少将只道：“失察和背叛可不是同一量级，危难之时稍稍失察情有可原，绝不是他随意杀人污蔑的理由。”
“我在魔神那边听到了他的名字。”
“什么？”
“我说的不清楚么？我，在魔神的区域里，听见了他们的卧底白木的名字。”
冯森立刻想到了之前园岭城回归那一批人说过的话。
刘少将同样皱起眉。
启明身上的光环太盛，消失的时间太长，回来之后干的事情太大。
所以军方再三争论，终究只是派了这么几人先行询问。
连欧阳大人都愿意为了启明出面，巅峰境面前，想撒谎也很难。
“是你在园岭城听到的？”
“不是，当时换了那些人逃生就被送走了，作为实验体被活活折磨到现在，后来跑了。”
“实验体？折磨？是你在城墙说的那番话？”
辰星城城墙，这一次电子设备又没有失控，启明的一切行为自然都被监控记录，连对白木说的话也是。
可是。
千刀万剐？
撕碎精神力，碾碎骨骼？
还有什么雷钉、雷镰、雷束、雷虫？
这都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马武三的脸色变了又变。
他几乎瞬间就已经脑补出完整的一切。
启明被白木陷害，落入敌手，为了保护同袍主动成为实验体。
受尽非人折磨，整整一年！
所以他此时状态如此不稳定。
所以他对海浪还能逍遥法外万分痛恨。
所以他千辛万苦的逃出，第一件事就是找白木报仇。
刘少将还是有些难以置信：“什么样的实验要如此……”
话说了一半，忽然有了无比恐怖的猜想：“实验体01？”
要把人每一寸皮肤剐烂，每一寸筋骨折断，为了达到什么样的效果？
100%感染？
启明又为何此时看起来完好无损的样子？
他的实验……
马武三忽然板起脸：“少将！启明所说的一切已经涉及到相当程度的机密，在场的诸位都是军方的将领，我希望这件事可以控制在军方高层知悉的范围。欧阳大人，您说可以么？”
马武三同样想到了此前失控的实验体01。
并且立刻判断出这件事有多么严重。
不管启明经历了什么实验，他都是人类的英雄。
但很明显，有些事不能外传。
欧阳龙华没有多说，只道：“通过波粒判断，刚刚他并未说谎，想来这里也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你们继续处理吧！”
冯森主动道：“长官，我带他去找我师父可好？兹事体大，军方并不适合对外宣扬。”
冯森也是无语。
最开始收这个徒弟真是想给自己找乐子，现在，他都要成乐子了。
陷落敌营，挺身救人，受尽折磨，消失了一整年……
启明进入军武这短短三年的时间，经历比他都丰富百倍。
军事法庭终究没有对启明展开审判。
『斗神』重启，内部资料保存完好，当日的一切完整记录。
启明确实被自己人坑杀，白木确实脱不开干系。
至于叛徒的事情，不宣扬，对军方而言更好。
启明最终也没有见到唐宗玄，他老人家在山海城坐镇，最近山海城外距离稍远的魔神之城森月城不断扩张，离不开他这位定海神针。
启明只是再做了几番汇报之后就获得自由。
至于白木？
别说他真的是叛徒，就算他不是，他死了，也没有启明活着重要。
而绝地那边，以那个星球的本事，找自己也不需要白木这个联络人。
辰星城并不算大，启明转了几圈，才终于在角落找到蓝雨蝶留下的记号。
一直来到城外的遗迹城。
“22世纪了，还得用这么原始的方式联络。”
蓝雨蝶看见启明，十分开心：“没有神感装置可用嘛！你那边都处理好了？”
“嗯，发了个疯，卖了个惨，都很同情我。”
蓝雨蝶心口微疼。
启明经历的一切，又岂是一句轻松的“卖惨”就能涵盖。
“还好你这么快就能找到我。”
“我刚刚还在城里找了好几圈。”
“辰星城啥啥都贵，我现在可是身无分文。”
“你不是有高等阳石？”
“真拿金砖买大米啊？”
蓝雨蝶笑，启明也笑。
还真是，第一件事应该是回去换钱。
“算了，我们……”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