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薄了啊！”
江远用批评的语气继续说道：“爱情是生命繁衍的附加品，是种族需要繁衍才出现的爱情，而不是出现爱情才学着繁衍后代的。”
“呵呵！”
冷月对他这种谬论选择嗤之以鼻，并淡淡道：“你该庆幸自己是个人，而不是一条鱼。不然就您这想法，大概率是碰不到爱情的。”
“当然，您也犯不着为了繁衍一事担忧，因为大部分鱼都是体外产卵体外受-惊的，您大可往水草滩里一甩，繁衍的事肯定劳烦不了您老。”
“呃……”
江远嘴角一歪，这一本正经的解释也太硬核了，他只能尴尬道：“没看出来你还挺幽默。”
“这不叫幽默，而是尊重每一份爱情。”冷月据理力争道。
“聂将军，这位就是你说的贵客吧！”
两人正传音斗着嘴，但几人的出现让他们瞬间提起了神。
宫殿的尽头，几个与人族几乎没有异样的人鱼族已经站在那等候多时，如果说人族与人鱼族有何不同的话，那就是他们脚下始终伴随着浓郁的水属性，就好像在踏浪前行，这是人族不具备的自然亲和力。
“人鱼长老！”
聂臻微微颔首以作回应，同时也在给江远道明了对方的身份。
人鱼长老，这就是此次他们的合作对象。
江远从对方身上感知到了熟悉的味道，犹记得上次安小雨陪他时就有这种气息，由此他能确定安小雨确实跟人鱼族有过接触，不过具体事宜还需要细说。
“在下人族江远，此次前来是想进入古海之渊，希望人鱼族能不吝相助。”江远简单报上了自己的名号。
而冷月则是默默握紧了自己的坠月镯，她需要坠月镯的读心功能，以便分辨对方的话。
“来古海的全都是想进入古海之渊的，但你觉得我们凭什么会帮助你？”人鱼长老似乎不太喜欢江远这种狂妄的语气，之前的人族哪个不是对他毕恭毕敬的，像江远这样一上来就命令式的姿态他很不爽。
“凭这个！”
一物被江远取出，那是他在海城得到的海灵螺。
第一千四百九十七章 古海之渊
“原来吹响深海之殇的人是你！”
人鱼长老神色复杂，他们人鱼族之所以会出现在古海并且与人族合作就是因为几个月前那曲深海之殇。
人鱼族有一个传说，当深海之殇在无尽海域响起时，就是他们捍卫世界生命线之时。
“我很感谢人鱼族为所有陆地生灵做的贡献，如果以后人鱼族有需要江远的地方，尽管说，我定然尽所能帮忙。”江远诚恳说道。
人鱼族的那位神明还在自己的轮回中安息，他该对她的后代有所照拂。
“维持海陆生命线本就是我们人鱼族的职责所在，你并不需要付出什么。”人鱼长老分内工作还是分得清的，不管是海洋还是陆地，一方的覆灭都会让整个战场的生态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到时将是所有战场生灵的末日。
“人鱼长老，其实今天我带江远来也是有忙想让你们帮。”聂臻上前说明了来意。
人鱼长老长叹了口气，无奈道：“不是我不想帮忙，你自己也看到了，古海之渊根本就不是陆地生灵能进去的，就算是我们人鱼一族，除了个别佼佼者外也没有能力潜到最深处。你们一支队伍已经折损在了那里，所以我是真不建议你们再派人去送死。”
“深海之灾即将来临，如果无法得到古海之渊下的定海神针，那海水将淹没大半个九州大地，那时候甚至都不需要海族登陆，华夏就已经灭绝了九成的生灵，这种代价就算是人族挺过了深海之灾，根基也会被毁掉大半。”
聂臻说完这句话整个人仿佛苍老了好几岁，深海之灾带给人族的压迫是前所未有的，三千种族中，海族占据了将近一半的数量，而就是这样一个庞大的种群复合体，现在将以海城为主要登陆点进攻陆地，这放在整个帝星上都没有任何一个种族能够守住。
“可现在唯一能承载鲛珠的人已经在古海之渊失联，没有鲛珠，你们人族根本无法进入古海之渊。”人鱼长老表示无能为力。
“鲛珠是什么？”
江远扭过头看向聂臻。
“事到如今，我也只能跟你说实话了。”
聂臻叹了口气将之前的事一点一点道来。
自从深海之灾出现，天府就一直在查阅有关资料试图避免这次浩劫，但结果并不如意，而且越查阅古籍越发现了这场浩劫将带给陆地生灵的灾难有多恐怖，所以天府只能抱着减少损失的目的去解决问题。
首先就是保全华夏文明，无论人族是否能抵御深海之灾，华夏文明都要有延续的机会，而这一点就需要一件上古神器——定海神针。
在上一个战场，海洋同样入侵了陆地，并且造成了无法挽回的危害，整个战场去了九成的文明消失在历史长河中，就算留下来的文明也仅仅只是极少的一部分，而唯一例外的就是华夏。
因为那一次的深海之灾，夏朝始祖帝禹从深海借回了定海神针，并且华夏依靠定海神针稳定住了九州大地上的海难，虽然无法全部避免海难带来的危害，但也保全了华夏最主要的文明，这也是为什么自神陨战场后，最终战场能如此快速复兴的主要原因。
而这一次的天府也想要故技重施，从海族手里借回，甚至是抢回定海神针，以此来护卫华夏。
不过定海神针并不是那么好借的，因为上一次帝禹借定海神针靠的完全是个人魅力，当时的海族王女正是帝禹的红颜知己，再加上从来没有人打过海族神器定海神针的主意，所以当帝禹接近定海神针时根本没有人发现，因此当他带走定海神针时并不困难。
但这一次情况却有了不同，自从上次深海之灾结束后，被帝禹归还的定海神针已经被海族投进了深不可测的古海之渊，里面不仅仅是陆地生灵的禁地，更有着一位对人族恨之入骨的强大半朽者。
因为这些原因，天府不得已只能找上了人鱼族，依靠人鱼族神器鲛珠伪装后进入古海之渊。
然而想要借助鲛珠的力量就必须要得到鲛珠的认可，而偌大的天府内得到鲛珠认可的就只有安小雨一人。
听完聂臻的解释，江远隐隐浮现一丝怒气，天府明明知道这次任务的危险程度，可就是这样的情况下天府竟然不通知他一声就让小雨去执行。
似乎是看出了江远心中所想，聂臻叹气道：“江远，我知道这次是组织对不起你，但此次任务是为了华夏，我们别无选择。”
“而且，小雨不仅仅是你爱的人，她也是我最亲的人，让她去执行这个任务我也不舍得，但我们别无选择了！”
再一次的重复表明了聂臻自己的无奈，他一直将安小雨视为亲生女儿，当她在古海之渊失联后他也想奋不顾身冲进古海之渊内找她，但大局面前，他又怎能顾及儿女私情呢。
天府的战士，哪一个不是为人子女，有血有肉的华夏男儿，但为了身后的国家、身后的民族，谁不是在用生命冲锋。
“这些我不想说了！”
江远摆手不跟聂臻争，只是道：“我现在只想知道如何进入古海之渊，如果没有鲛珠，进入古海之渊又会如何？”
“古海之渊是海族关押那些穷凶恶极的罪犯的地方，想要进入就只有两个办法，第一走正常途径，被收监。第二，穿过死亡海峡，然后假死沉入古海之渊。”
人鱼长老已经提前了解过古海之渊，他看了眼江远凝重道：“不过这两种途径都非常危险，先不说被海族收监这种自投罗网的办法了，就是第二种也很难实现。古海之渊驻扎着海族最为精锐的执法队，他们受海王宫直接管辖，不与任何海族有关联，所以一旦发现有人试图穿过死亡海峡，那势必会惊动海王宫，在那种地方与海王宫的人碰上，无异于找死。”
“而且，死亡海峡也不是你想穿就穿的，里面有着让化神境都忌惮无比的死水，能封禁一切基本属性，并且自带的毒性就是化神境也撑不了多久。就算你能无视这些，死亡海峡中无处不在的海蛭也可能成为你丧命的罪魁祸首。”
“海蛭是什么生物？”江远心里对进入古海之渊已经有了选择，至于封禁属性以及自带毒性的死水则是被他忽视了，他自身带着永恒属性以及天毒体的毒性调和效果，对于绝大部分的负面效果都能免疫。
“古海之渊特有的生灵，无物不噬，最关键的是海蛭的数量非常庞大，上千上万仅仅只能算是小群体，多的是那种上百万的海蛭群，甚至要遇上顶尖的海蛭群，化神境圆满都要暂避锋芒！”人鱼长老提起海蛭群时脸上有着浓浓的忌惮，似乎那是所有海族的噩梦。
江远将海蛭的特性记了下来，而后问道：“那小雨是如何进入古海之渊的？她原先打算如何得到定海神针？”
“来，你跟我见过一物后应该就能明白了！”
人鱼长老转过身背负着双手朝宫殿最后一个地下密室走去，聂臻也随后跟上。
“走吧，去看看。”冷月拽了拽江远衣角。
江远观察到了冷月的小动作，而后传音秘密问道：“怎样，对方有没有说谎？”
冷月轻轻摇头。
“好，那这次古海之渊我一个人去，你留在这里接应我。”江远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命令冷月。
但冷月的回应依旧是摇头。
“别任性好吗？这不是闹着玩的，随时都有生命危险，我可护不了你。”江远将话说的很直白，他不想冷月跟着冒险，她的体质跟自己不一样，无法适应古海之渊那种极端环境。
“如果我想闹着玩，信不信你现在被我吃得死死的？”冷月突然说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
“算了算了，先去看看人鱼长老给我们看的东西！”
江远没继续纠结这个问题，而是自顾自跟了上去。
“还任性！”
看着江远的背影，冷月心里暗自腹诽，她就是太不任性了，不然一哭二闹三上吊江远拿她一点辙都没有，甚至她都能闹到他自愿娶她。毕竟跟江远相处这么久，她还不了解这家伙的性格，你要跟他慢慢拖正中他下怀，但真要摊牌了，他也不得不给你负责。
至于为什么不那样做，只是她想做真实的自己，也只想爱真实的江远，那些勾心斗角她不屑去做罢了。
江远跟在人鱼长老身后，当他们来到密室门口时他有些错愕，因为这是一处地下宫殿的入口，而且这宫殿竟然是在水中。
“小心点。”江远回头提醒了冷月一句。
“有你在，我需要小心吗？”冷月表现的很随意。
“刚才的提议再考虑下，我也是为你安全着想。”江远再次问道。
“住嘴吧，你再啰嗦我下次直接告到你老婆那，说你非礼我！”冷月一言不合就发出了警告。
江远：“……”
不得不说这一招是非常有效的，江远果真闭口不提让冷月留下的事，只是跟着人鱼长老等人进入了水中密室。
然而当他踏进密室的那一刻，他体内两件宝物都有了不同程度的反应。
混沌生死簿。
以及，弑神弓！
不过两件宝物各自的反应还是有些不同，混沌生死簿是严阵以待，而弑神弓却隐隐传出了不屑之意。
很显然，这是神器之间的争锋，混沌生死簿因为是江远的本命法器，是跟随他境界成长的，所以当前的底蕴显然不足此处存在的神器。
而弑神弓就不用说了，宇宙中屈指可数的鸿蒙圣器，鄙夷任何的战场神器是理所应当。
“嗡！”
一道圣洁的白色光芒突然绽放在这片空间，照亮了这片被黑暗笼罩的水下世界。
第一千四百九十八章 泣泪鲛珠
“怎么可能，鲛珠竟然自主激活了？”
人鱼长老等人面面相觑，他们的目光始终停留在虚空中的白色珍珠上。
“不对呀，上次就算是那个契合度超过九十的人族来鲛珠空间都没有让鲛珠自主激活，这次怎么回事？”另外一个人鱼族神色怪异。
“看看是谁的鲛珠引发的感应。”人鱼长老当机立断便命令其他的人鱼展示自己的鲛珠。
而这些忙着展示鲛珠的人直接就无视了江远三人。
见状聂臻解释道：“人鱼族修行体系与人族不一样，他们毕生的修为都凝聚在自己的鲛珠上，所以鲛珠有任何的动静对他们来说都是头等大事。”
“可这鲛珠不是他们的神器吗？难不成也是人鱼族某位前辈留下的毕生精华！”江远问出心中的疑惑。
“人鱼族情况比较特殊，就拿这鲛珠来说，它其实并不单单是一位人鱼族强者的毕生精华，而是无数位。当第一颗鲛珠出现后，人鱼族后代就会将上一任留下来的鲛珠继续蕴养，不仅能在很短的时间里为人鱼族创造一位至强者，同时也为族群神器的壮大提供能量。”聂臻在这里时日颇久，对人鱼族的了解也不是江远所能比的。
“那这鲛珠怎么放在这！它不应该在某一位人鱼族的体内吗？”江远好奇道。
聂臻听到这话给江远使了个眼色，传音道：“小声点，因为战场初开，现在这人鱼族还没有出现新的继承者呢，要不然也不会看到小雨能承载鲛珠的力量就病急乱投医，跟我们天府合作。”
“这么说，人鱼族跟人族的合作意向并不明确？”江远听出了一些别的意味。
“没错，人鱼族慑于海族那边的压力，明面上一直没有与人族有过接触。而且现在的人鱼族王者并不亲近人族，只不过人鱼长老他们有过祖训，适当时机会帮助人族，所以他们才带着鲛珠来古海。”聂臻一脸讳莫如深。
“有没有可能这人鱼族左右摇摆，最后出卖我们？”江远还是将自己的顾虑说给了聂臻听，人族此刻已经在悬崖边上，如果被人推一把那真就万劫不复了。
聂臻久久沉默，随后道：“我们也考虑过这个问题，但只能选择相信人鱼族。不过你也别担心，我们已经将最坏的打算做好了，就算人鱼族这边出现了问题，后续也不会影响太大，无非就是这个据点被海族吞掉。”
他说的轻松，但江远不是傻子，自然能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如果人鱼族这边出现问题，那他聂臻绝对是必死无疑的。
“奇怪，这鲛珠明明出现波动了，怎么还是没有择主意向？”
另外一边鼓捣着鲛珠的人鱼长老等人百思不得其解，他们根本没有想到江远体内会存在着两件能媲美鲛珠甚至超越它的宝物。
“长老，会不会是来的这两个人族引起鲛珠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