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默：“那啥，来都来了，也别闲着，你领着你那个小队跟着水二妞干吧，正好她那里缺人。”
扈三娘：“？”
不是在说孩子的事吗？怎么突然变成给我安排工作了？
我凭什么给邪教干活？水二妞又是谁？
扈三娘立刻拒绝，她就是死，也不会给邪教干活！
下一秒手下十一个人被推了一排出来，每个的脸上都写着“求生”二字。
“老大，老大救我们啊！”
“救命啊老大！”
扈三娘垂下了头，再没有说什么。
庄默走后，宋福德拍了拍她的肩膀：“大妹子，你待得久了，就知道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这事儿吧，比较难解释，等你获得了庄默的信任，你就都知道了。”
扈三娘：“你踏马的满嘴放屁！老娘需要让邪教信任？！老娘生是联邦人，死是联邦鬼！”
“以前邪教在联邦搞生祭，后面直接宣称什么放血死，害死了多少人！宋福德你都忘了？”
“邪教一天不除，我睡觉都睡不安稳！”
“我真是没想到啊，你宋福德竟是个孬种！对着那邪教主教一口一口兄弟，我呸！孬种，懦夫，垃圾！”
宋福德：“啊对对对。”
……
庄默正在跟潘乙诉说自己得到B级人才的过程。
“一开始呢，她在门口骂我。”
“你也知道，我这人呢心善、大度。”
“她说她自己想进来，我好心让他们全进来了，她还不乐意了。”
潘乙：“……”
你的好心就是一人扎根麻醉针是吧？
答应我，下次别好心了。
“这人虽然是北方基地的人，但很明显想现在就把小老大他们带回联邦，”潘乙说道，“你做的是对的，现在联邦的环境不适合让孩子们回去。”
“而且我们的实力也还不够。”
庄默看着他，气定神闲道：“师弟啊，作为师兄，我有督促你修炼的责任。”
“你瞅瞅你，怎么还没突破C级？啊？”
潘乙：“……”
“你快闭嘴吧。”
要不是庄默今天提点要求，明天提点需求，他能忙成这样吗？
庄默：“为什么让我闭嘴呢？我有说话的权利！”
“哎哎哎师弟你别生气啊！”
“沙瀑大葬不是这么用的！”
“你这个芝麻馅方块别太过分！我……嗷嗷嗷……”
第393章 谁是老大
扈三娘在福德会待的第一晚，住在一个有床的单独房间里。
她心中冷笑，庄默也好，宋福德也好，都是些贪图享乐的人，根本不管外面洪水滔天，人人自保都无比艰难。
第一个白天，她被那名为水二妞的红衣教徒命令带队去参加粮食基地巡查，工作内容是对发现变异生物进行斩杀。
这个任务让扈三娘略松了一口气。
还好不是让她跟一堆红衣教徒待在一起，杀变异生物而已，就算没有人命令，她也会杀的。
可到了粮食基地后，她整个人都傻了。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普通人和红衣教徒一起在种地？
随即一股愤怒直冲她心头。
好一个邪教主教，竟然让福德会跟马城神殿一样，把人当奴隶！
这些人这样辛辛苦苦种地，恐怕根本就没有粮食吃，只能喝点没有米的米汤，吃混着土的麦糠。
见扈三娘面部因愤怒而扭曲，水二妞问道：“你有什么意见吗？”
扈三娘冷笑，却不说话。
她不跟红衣教徒说话，一个个地都被严重洗脑，根本无法交流。
这时，一个普通人背着锄头哼着歌路过，扈三娘一瞧，面色不算红润，但也不像是饿得不行了的样子。
而且看着精神，怎么看怎么也不像奴隶。
“不太对劲。”扈三娘心想。
再仔细一瞧，这粮食基地里没有监工，没有鞭子，只有聊着天干活的人们，而且一个个看起来都挺精神。
扈三娘恍然大悟，这就是红衣教招揽人的手段了，恐怕过不了多久，这些人就全都成了红袍子。
她面色更冷，直到发现按照等距离站在农田周围的守卫中，竟大多都是普通人。
他们的精神面貌跟那些种地的人更不同，一个个站得笔直。
粮食基地实在太大了，就扈三娘在这里站了这一会儿，已经发生了几次变异了。
每一次，那些没有能量的守卫都冲上前去对付变异生物，把种地的人护在身后。
而且看动作和配合分明训练有素，俨然一副军人的样子。
扈三娘有些恍惚，如果是为了招揽信徒，为什么要让这么多普通人守卫另外的普通人？
她看不懂，但直觉这不是一件坏事。
水二妞跟她搭话：“你是流浪者，曾到过黑风基地吗？”
扈三娘沉默几秒，点了点头。
“我从前是黑风基地的二当家，”水二妞说道，“那时候，黑风基地是极少数接收普通人的基地之一，但也只是允许普通人在基地之外搭窝棚。”
“黑老大把普通人当人肉屏障，有时候也会给他们一些庇护。”
“现在你看到的这些红衣教徒，从前基本都是黑风基地的人。”
“老大把他们带进了福德会，给他们地方住，给他们饭吃。”
扈三娘毕竟有许多阅历，听水二妞说到这里，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越听面色越复杂：“庄默……”
水二妞的话还在继续。
“我跟着老大去接手马城神殿。”
“现在马城神殿的农场矿场也像福德会一样了。”
“我水二妞今年三十一，出生在异种降临的第十一年。我的父母都是觉醒者，他们不断生孩子，因为我的母亲不断意外怀孕，但没有打胎的手段和条件。”
“我有五个兄弟姐妹，有的在很小的时候就被异种吃了，也有的长大了些，但还是死了。”
“我的父母也死了，只剩了我自己，我原本以为我也会在哪天被异种吃掉。”
“我原本不怕死，但我现在怕了。”
“因为我过上了大半年人过的日子，我开始期待明天，开始怕死。”
扈三娘哑口无言，就算是再恨红衣教，她也说不出这么“这样做不对”之类的话。
人过得好不好，是不是心甘情愿，一眼就能看出来。
“你怕死，你不是真正的红衣教徒。”扈三娘说道。
水二妞直接承认了：“没错，但老大并不在意。”
这句话直接把扈三娘干沉默了，水二妞入教前没经过洗脑吗？而且哪有主教不在意教众是否虔诚的？
水二妞：“我只是C级，都能当上部长，你是B级，又自带了一支小队，只要你愿意加入福德会，以后不必再流浪，过受人尊重的生活，有什么不好吗？”
沉默几秒后，扈三娘才问道：“你们福德会现在这么多人，不会都是麻醉了之后拖进来的吧？”
水二妞：“怎么会呢？别人想进还进不来呢。”
扈三娘：“别跟老娘扯这些没用的，你就说拖没拖吧。”
“加上你总共拖过三个而已。”水二妞两眼望天。
扈三娘：“每次你都是这套话术吧？”
水二妞：“怎么会呢？每次都会稍微变化一下的。”
几秒后，两人相视而笑。
“都是摸爬滚打多少年的人了，”扈三娘说道，“我不是没有眼睛，这点判断的能力还是有的。”
“但我不可能在红衣主教手下做事，我与红衣教有血海深仇。”
水二妞：“你误会了，我们也不是在主教手底下做事，福德会的老大是宋福德啊。”
扈三娘：听听这个女人说的是什么话？都直称“宋福德”姓名了，还说什么老大，骗谁呢？
这时，正好看到潘乙在田间巡查。
水二妞果断指向潘乙：“他才是福德会真正的主事人。”
这时，水二妞身后一个人面露迷惑：“二姐，咱福德会的主事人不是胡老大吗？”
另一人不服气：“拳头大的才是老大，真正的老大是小老大啊！”
“要这么说起来，小老大有时候都得听九妹的话。”
“对对对，庄老大胡老大潘老大都得听九妹的。”
水二妞：“都闭嘴！”
扈三娘：“……”
越来越迷惑了。
这福德会老大之多，派别之多，情况之复杂，闻所未闻！
这么多的老大，这么多派别，福德会为什么还能这么和谐？
扈三娘搞不懂，直到一个月后，胡贺带队回归。
被迫打了一个月工的扈三娘跟她乐不思往昔的队员们一起，或者说全福德会一起去迎接凯旋归来的队伍。
不算黑风基地，这是福德会第一次去打十六基地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