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有没有说什么事情?”唐匪问道。
“郑秘书提了一嘴,说余家来人了。”
郑健锋是院长秘书,他主动提示带着向自己示好的意思。
秘书又被称为「二号首长」,是院长心腹中的心腹。
连他都在向自己表达善意,看来自己在院长心目中比他还要重要一些?
「唐匪同学,你很红呐。」
唐匪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行,我现在过去。”唐匪出声说道。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掉。
他在把余百年带回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要被余家兴师问罪的准备。
“看好余百年,没有我的同意,不许把他给放了。”
“是,队长。”谈羽立正行礼,搞怪的说道:“保证完成任务。没有队长的同意,就是院长下达命令都不成。”
“嗯,要的就是这种精神。”唐匪拍拍她的肩膀,笑着说道。
“队长,如果余家找你麻烦”
“没事。”唐匪示意谈羽不要担心,说道:“天塌下来,有院长顶着。我一个小队长,只负责办案。”
“嘻嘻,队长英明神武,越看越帅。”
“夸我也没用,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谈羽翻了个白眼,说道:“我可不敢和公主殿下抢男人。”
“也不一定是她。”唐匪摆了摆手,很是得意和狂妄。
唐匪赶到院长办公室的时候,院长秘书郑建锋已经在门口等候着。
唐匪故作诚惶诚恐的模样,快走两步上前握着郑秘书的手,说道:“怎么敢劳烦您来接我?”
“没事,我就是出来看看你到了没有。院长催得急。”郑健锋对唐匪的态度很是满意。
不错,小伙子虽然大腿粗,实力强,软饭香,但是对自己还是非常尊重的。
“我听谈羽说了,感谢郑秘书的帮助,咱们来日方长。”唐匪意有所指的说道。
“来日方长来日方长。”郑健锋朝着办公室大门瞥了一眼,压低嗓门小声说道:“这里说话不方便,咱们找时间聚聚我先带你去见院长。”
“听郑秘书安排。”唐匪笑着说道。
郑健锋上前轻轻的敲了敲门,然后这才推开办公室门,笑着说道:“院长,唐匪来了。”
“嗯,让他进来吧。”严文利坐在沙发上,干瘦的身材就像是竹竿一样的杵在那儿。
他对着唐匪招了招手,说道:“唐匪,过来坐。”
“谢谢院长。”唐匪感激的说道。
他走到严文利面前,侧身坐在沙发的一角。
严文利看着坐在他正对面的那个国字脸中年男人,笑着说道:“秘书长,这就是我们监察院的虎将,监察系统的后起之秀唐匪”
正在为唐匪准备茶水的秘书郑健锋诧异的朝着这边看了一眼,从严文利介绍唐匪的头衔就能够明白他的心意。
他这是准备力挺唐匪了,就算是余家人来了也不成。
国字脸男人显然听懂了严文利话语中表达的意思,浓眉微挑,却没有急着说话。
“唐匪,这是咱们市府的秘书长林番。林秘书长日理万机,今天百忙之中抽出时间过来想要找你聊一聊。”
“林秘书长好。”唐匪立即起身敬礼。
郑健锋是秘书,林番也是秘书。
郑健锋是为院长一人服务,而林番则是为凤凰城两千万公民服务。
身份地位和手里掌握的权势有着天壤之别。
余百年的大哥余成海是凤凰城市长,一地的最高行政长官。
钟道隆把国都重地交给余家来负责管理,足见余家在他心中的地位和受信任的程度。
可是,唐匪却因为一桩案子抓了余百年
林番不苟言笑,表情严肃的看向唐匪,沉声说道:“我受余市长的委托,来监察院了解一些情况.”
“唐队长,余百年犯了什么罪,让你强行把人抓进监察院,而且还带头行凶,打伤了他的多名安保人员?”
“其中有一个叫做厉重山的,竟然被你打碎了胸腔,直到现在还在医院抢救什么仇什么怨?让你下此毒手?”
“秘书长,是这样的.”唐匪心中早就准备好了说辞,表情郑重严肃的说道:“因为一桩枪击案涉及到了余百年先生,我就想请他来监察院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
“结果在我们出示了搜捕令的情况下,余先生的保镖仍然对我们痛骂羞辱,还说余先生的话比法律大”
林番眼神微凛,这小子上眼药的本事一流啊。
即便余家再受帝宠,可是,家奴当众说出这样的话,那也是很难收场的。
就是不知道被他们的执法记录仪录下来没有.
如果录下来了,那可就是一桩麻烦事。
“我们气不过,据理力争,他们就开始动手了”
“那个厉重山是个很厉害的人,实力非常的强悍.如果我没能拜在轩辕明镜大宗师座下,又跟着师父去了一趟鬼狱.恐怕被打碎胸腔生死不知的人就是我了”
“.”
林番的眉头就皱得更深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好端端的,你给我提大宗师做什么?
你在监察院当差,端的是监察院的碗,吃的是监察院的饭,大家公事公办和大宗师有什么关系?
你是在向我们秀肌肉?
你在炫耀自己有一个大宗师师父?
好,你小子牛批。
你成功了。
大宗师我们惹不起,我决定对你稍微尊重一些。
这就是实情,也是国情。
你强,本身就是一种狂。
你弱,本身就是一种错。
当你有一个大宗师做师父,那你说话都能硬气个七八九分.
毕竟,秘书长很多,大宗师罕见。
“厉重山反抗的太激烈,我一时收不住手,就把他打伤了”
唐匪再次起身,对着严文利深深鞠躬,说道:“院长,对不起。是我没能办好差事,给院长惹麻烦了。”
“.”林番。
第309章 我怕死!
太茶了。
这茶里茶气的水准,至少是大宗师级别啊。
轩辕明镜还教他这个?
林番的心里很不爽。
明明是唐匪强行带走了余百年,打伤了余家的众多保镖,厉重山还在医院抢救生死未知自己是来讨要一个说法和公道的。
现在唐匪向严文利道歉,说自己没有把事情办好,给院长招惹来麻烦,那自己的行为就变质了。
谁是麻烦?什么是麻烦?
他这么一道歉,自己倒是成了跑到监察院来兴师问罪的恶人。
严文利是监察院的院长,不管他现在心里怎么想,现在都得站在为他办事的下属一边。
领导不能扛事,是会损坏领导威严和在下属心中地位的。
更何况严文利原本就是站在唐匪那边,自从自己来了之后就一直冷嘲热讽的,好像自己是他的政敌仇寇似的。
果然,严文利抬起手掌向下压了压,出声说道:“坐,坐下说话。”
“是。”唐匪恭敬的坐了下来,屁股挨着沙发的一角。
林番看到唐匪这幅恭谨小心的作派,在心里冷笑不已,当你面对余家保镖和余百年的时候,一言不合就开打,把人的楼顶都给打出一个大窟窿
那个时候你怎么不知道害怕?
“这不怪你。”严文利干瘦的脸上露出和蔼慈祥的笑容,出声安慰道:“什么事情都不做,就什么事情都不错。想要做事,就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和阻碍。”
“伱带着搜捕令过去找余百年,请他过来配合咱们监察院开展工作。有理有据,合法合规可是有些流氓恶棍竟然辱骂监察院,甚至对咱们的检查员动粗”
“这是什么行为?”严文利用眼角的余光瞥了林番一眼,视线再次落在了唐匪脸上,出声说道:“这是挑衅监察院权威和司法公正的恶行,这是恶意阻挠监察院正当行使检查和审讯的违法犯罪行为.”
“搜捕令上面有监察院大印和我本人的签字,我作为监察院的院长,有责任维护监察院的声誉和威严这次也就罢了,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就把主犯和从犯一起带回来。”
“.”林番的脸色难堪之极。
严文利是在暗示他们这次只带回来一个余百年,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他们就把所有的参与者一起带回来。
“外面都说咱们监察院的大门进来容易,出去很难。那就让他们看看,咱们监察院的工作能力和办事效率。”
“我们是监察院,如果连自己的脸面都维护不了,那还怎么代天巡狩为国除奸?”
严文利转过身来看向林番,皮笑肉不开的说道:“秘书长,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林番自然不会回答严文利的这个问题,他的每一句都是意有所指,每一个问题都是在捅他们的刀子。
软硬兼施,威胁的手段都用上了。
怎么?他们以为余家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不成?
可是,让林番难以理解的是,严文利的动机是什么?
严文利是国主的心腹,是钟道隆一手提拔起来的监察院院长。
他之所以有个「疯狗」的绰号,一是指他办案足够的「疯狂」,另外也有骂他是国主「忠狗」的意思。
而余家和皇室不仅仅是联姻关系,而且是亲密无间的战斗伙伴。
不然的话,钟道隆也不会把凤凰城的管理交给他的大老板余成海的手里。
他们原本应该是一路人,严文利为什么要咬着余家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