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各种离谱的言论传播的到处都是。
虽然民众不能离开家,但消息总是在不知不觉间传的到处都是。
然而就在保皇党用忠于皇室的军队封锁了整个贝洛伯格,将其他不受控制的军队和骑士团都堵在军营里,也控制了国民议会大厦和大部分议员,认为大局已定的时候,一个噩耗如同晴天霹雳一般传来了。
珀菲科特的飞空艇抵达了贝洛伯格上空,成建制的飞行骑士已经在空中展开了阵型。
但这并不是噩耗的关键,真正要命的是北境领主的专列虽然受到了袭击,但它仍旧开到了贝洛伯格城外,此时正停在城外,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这怎么可能?我们派出了一整个野战步兵团去袭击她,她应该已经死了才对!”保皇党的官员不敢置信。
在他们看来,出动了一整个野战步兵团袭击珀菲科特,在她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就算身边带了蒸汽骑士也应该扛不住一轮袭击才对!
他们为此还特意请教过忠于皇室的骑士们,他们都说在骑士没有着甲的情况下,陡然遭遇袭击并不能及时做出应对,尤其是野战步兵炮的袭击足以将还未穿上蒸汽甲胄的骑士撕碎。
按照他们的设想,步兵团的炮击应该第一时间就炸掉了珀菲科特所乘坐的专列,摧毁了她身边骑士所携带的蒸汽甲胄,甚至更进一步第一炮就把珀菲科特打死了。
即便没有,他们还有预留的第二手,一整个听从他们调派的骑士团正和步兵团一起待命。
虽然不是全员大骑士的御卫骑士,更没有全员奢侈到都配备蒸汽骑士甲胄,但整个骑士团还是能凑出几十台蒸汽骑士甲胄的。
在他们看来,就算珀菲科特没有死在第一次的袭击中,后续的第二波炮击和蒸汽骑士的攻击也足以碾碎这个还不到十八岁的小姑娘所有的挣扎了。
就算她身边带了蒸汽骑士,也会被己方的蒸汽骑士以数量优势而取得胜利。
然而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珀菲科特的专列并没有被拦下,现在更是出现在了已经被宣布戒严的城市外围,摆着一副等增员抵达就要开始进攻城市的姿态。
至于说天上的飞空艇和飞行骑士,他们已经移动到了城市上空,似乎并不打算和城外的部队一起行动。
国民议会大厦内,在完成了戒严之后保皇党的成员便已经全数聚集于此,他们正在准备等到北境领主被解决的消息确认之后,就发动新的国民议会表决,从而颁布新的法律,彻底掌控局势。
然而此时珀菲科特的专列并没有被摧毁的消息传来,让他们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有人明显神情出现了动摇。
毕竟北境领主要是没有被解决,他们现在的行为就很容易被定性为叛乱或者政变。
“现在不是管她为什么还活着的时候,命令部队发起进攻,一定要干掉她!”激进的保皇党成员大声疾呼,显然是要把这件事变成事实。
“你疯了吗?袭击她也就算了,现在直接发起进攻,这等于是要和北境开战啊!”其他人并没有这么疯,试图劝说对方不要走极端。
毕竟,现在他们已经不确定是否能够解决珀菲科特了,万一北境领主退走,调动北境的军队来进攻,他们是承担不起一场真正的战争的。
派兵袭击北境领主或许还说得过去,大不了说是政变,或者给珀菲科特随便按个什么罪名都行。
只要真的能够解决她,一切就都不是问题,无论是抓到了活的,还是直接杀死都行。
但在没有解决珀菲科特的情况下,再派兵攻击北境领主,这就是确凿无疑的开战了。
到时候北境的军队和忠于皇室的军队展开战斗,那结果将会是所有人都不愿意看到的。
“我没疯!这种时候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一旦北境领主进城或者离开,我们都将陷入被动!只有现在解决掉她,让这件事成为既定事实,我们才能够控制局面!”激进的保皇党成员向其他人解释着,同时恳切的向他们说道:“想想这个国家!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只有在这里解决她,才能够解决北境派带来的威胁,才能够将这个国家导回正轨!”
“可是……在野外袭击都杀不死她,现在再进攻,真的能行吗?”有人似乎开始退缩了。
“不管能不能行,我们没有退路,这是我们的唯一选择明白吗?除非你想要向她投降,看看这位血腥伯爵会不会对你手下留情!”激进的保皇党成员一副怒其不争的样子,似乎是觉得这些家伙实在是太过于软弱了。
不过最终,在他的劝说下,保皇党还是做出了向珀菲科特发起进攻的决定。
受控于保皇党的军队和骑士团向珀菲科特的专列发起了攻击,这一次他们投入了更多的兵力。
但面对来袭的军队,北境领主的专列上只是飞起来了一台蒸汽骑士。
“敌人在国民议会大厦,解决他们。”珀菲科特只是冷漠的下达了命令,而飞在天上的贝法则展开了杀戮。
第709章 荒诞的闹剧
穿过遍地破碎的残骸与尸体,珀菲科特踏着石阶走进了国民议会大厦。
这并非是她第一次来国民议会大厦,但踏着满地的残骸和尸体走进这座象征着维克托亚帝国的‘自由与民主’的建筑,对于珀菲科特来说还是第一次。
她并不想有第二次,这样的经历有一次就够了。
阻挡她进入国民议会的军队和骑士团已经被碾碎,物理意义上的被碾碎。
虽然他们堪称精锐,作战意志也十分的坚定,但面对珀菲科特为了弑神才造出来的贝法和弑神装甲,他们唯一值得称道的也就只是战斗的很勇敢了。
在蒸汽骑士被珀菲科特用特殊指令关机之后,这些骑士们甚至选择挣脱了蒸汽甲胄,自己握着武器和其他士兵一起就这么冲了上来。
珀菲科特并不想杀人。
但就像是她第一次在新夏克市大开杀戒的时候一样,有的时候你没得选。
不杀死他们就无法前进,不杀死他们就无法终结这场闹剧,不杀死他们就无法阻止那群蠢货的乱来。
于是原本保护国家和人民的军队和骑士就这么白白消耗,毫无意义也毫无价值的死在了珀菲科特的面前,至死都认为自己是在捍卫国家,捍卫所谓的‘民主与自由’。
“自由只是一个谎言,这个世界上从来不存在真正的自由,没有约束的自由所能够带来的只有破坏和毁灭。”拾阶而上,珀菲科特悲伤的感叹着。
“所谓的民主更是一个操弄民意的谎言,民众从来都不明白什么才是自己想要的,他们对美好生活的期望总是会被虚假的美好所欺骗。”推开了议会大厅厚重的大门,珀菲科特看到了被羁押在一起的保皇党成员。
他们大多脸上带着惊恐,但也有一些人脸上依旧带着愤愤不平的恨意,似乎并不满意这样的结局。
看着这些人,珀菲科特叹气,无奈的说道:“因为你们的愚蠢行径,今天有很多人死了,他们本该死的更有价值,但因为你们的愚蠢行径,他们将本该用于保卫这个国家的力量用在了掀起一场内乱上。
你们想要对付我本人我理解,大家的政治立场不同,这样的争端是正常的。
但你们为什么要以女皇病危的名义来掀起这场内乱?更动用军队来让事情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你们的内心难道就没有一点为这个国家着想吗?
你们TMD知不知道这会毁了整个国家?我杀死那些忠诚勇敢的骑士时有多心痛你们知道吗?”
珀菲科特质问着这些保皇党成员,越说情绪越激动,以至于当她向着其中一名保皇党成员质问的时候,她已经不自觉的抓住了对方的衣领,把他整个人都拎了起来。
面对着愤怒的珀菲科特,这名保皇党成员却嘴硬的说道:“别假惺惺了!你如果真的爱这个国家,就不会想要成为独裁者!人民不需要独裁,维克托亚也不需要独裁!”
“是吗?我给过你们机会吗?你们想要民主,我建立了国民议会;你们不希望被我统治,我给了你们内阁和首相;甚至于你们希望我下台,不要操控国家,我也如了你们的意!”珀菲科特感觉自己快要被气笑了,她今天的情绪格外的激动:“可是你们做好了吗?就连我规划好的计划你们都执行的一团糟,你们真的有能力管理好这个国家吗?还是说在你们这群蠢货眼里,所谓的民主和自由,比让国家变得更好、民众过上好日子更重要?”
情绪已经激动到了极点的珀菲科特并没有等这名保皇党成员回答就直接把人扔了出去,将他砸在了地上。
因为议会大厅是最后被攻破的地方,所以这里遭受的破坏并不算严重,只是打翻了几张凳子而已。
但这里的陷落却标志着这场政变闹剧的结束,同时也标志着维克托亚帝国在‘自由与民主’方面尝试的失败。
珀菲科特并没有操控议会的想法,但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之后国民议会被清洗已经是一种必然。
这些忠于皇室的保皇党会被清理掉,换上更听话的议员是珀菲科特都无法阻止的事情。
自此以后,国民议会将失去它应有的作用,变成一个贯彻她意志的一言堂。
而她也将成为真正凌驾于一切之上,控制整个国家的独裁者。
此时此刻,珀菲科特的心中并没有登上至高权力位置的喜悦,也没有掌控国家的满足。
有的只是愤怒,只是悲伤。
为那些被她碾碎的军队,为那些赴死的骑士,也为了这个本不应该经历这一切的国家。
但此时此刻,她却没有时间去处理自己的情绪,她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做。
“处决他们,然后召集所有剩下的议员,进行特殊事态下的紧急表决,我要对国家实施临时管制。”珀菲科特吩咐了下去。
虽然她并没有带军队来贝洛伯格,但当贝法在城外碾碎了阻击她的军队之后,局势就发生了逆转。
那些原本被堵在军营里的军队或是发起了反攻,或者被解救出来,如今已经重新控制了这座城市,而那些支持保皇党的军队不是被贝法碾碎,就是被其他军队击溃。
整场政变显得就如同一场闹剧一样,只是在这荒诞不经之下,却是无数的鲜血。
在场的士兵执行了珀菲科特的命令,枪声响起,死亡和鲜血侵染了这间象征着‘民主与自由’的议会大厅。
珀菲科特无奈的叹息,但她实在是没有时间多愁善感。
她转身看向了一名身上别着象征北境的布兰德利斯家族家徽的骑士,对他问到:“女皇陛下现在在哪?她的情况如何?安妮长公主呢?”
“女皇陛下在寝宫,保皇党成员煽动了一部分御卫骑士,他们封锁了女皇陛下的寝宫,假传消息说女皇病危,目前女皇陛下已经被解救。”这名骑士向珀菲科特汇报了当下的情况,神情中却透露出一种难掩的激动:“至于安妮长公主目前和其他内阁成员一起,都被软禁在自己的府邸,伯爵大人您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第710章 帝国摄政
女皇的寝宫门外,珀菲科特看着这座宫殿的大门,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
如果可以,她并不想来这。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一旦踏入这扇门,一些她一直以来都在竭力避免的事情就将成为现实。
但看着宫殿门口被解除了武装的御卫骑士,珀菲科特知道,事情已经无法再按照她的意志去运转,除非她愿意做一些无论是她还是其他人都不希望看到的事情。
“处决这些叛徒。”珀菲科特说了一句,随即便推开了宫殿的大门:“所有人留在外面,我要和女皇陛下单独谈谈。”
走进宫殿,因为少了往日里穿梭忙碌的女仆和宫廷侍从,这里变得格外的安静。
宫殿外面处决叛变御卫骑士的声音让这份安静显得有些吓人。
但珀菲科特并没有在意,她只是穿过了走廊,来到了女皇所在的房间,轻轻的敲了敲门之后走了进去。
“我就猜到你该来了,坐下吧,小珀菲科特。”女皇看上去有几分虚弱,但神态依旧慈祥,只是对珀菲科特打了个招呼,并没有其他的表示。
她此时正依靠在一张沙发躺椅上,下身盖着一床绣着皇室徽记的毯子。
房间里的温度有些高,但对于一个身体虚弱的老人来说,这是维持生机的必要措施。
“女皇陛下,实在抱歉,让您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珀菲科特向女皇道歉,她在女皇面前坐了下来:“事情超出了我的控制,我没有想到那些家伙居然敢于发动政变,还软禁了您!”
“没关系,我们都知道,事情不可能永远都按照我们的想法去运转不是吗?”女皇和蔼的安慰着珀菲科特,示意珀菲科特来到她的身边:“只是辛苦你了,安妮虽然有所成长,但她还不够成熟,你多教教她。”
“我会的,女皇陛下。”珀菲科特却有些伤感,她来到女皇身边,握住了她已经干枯虚弱的手掌。
“这个国家的未来我已经看不到了,但我知道你会引领它走向一个新的境地。”女皇似乎是有些絮叨,拉着珀菲科特的手就这么慢慢的说着,而珀菲科特也静静的在听着:“安妮不适合领导这个国家,但她的身份决定了她没有别的选择,除非你愿意替她扛起这份责任。
但我已经强迫你做了一件你不愿意做的事情,我不能强迫你第二次。
我知道你即将扛起的是怎样一副重担,这不是你想要的,也不是我们大家所希望看到的。
你尝试着改变,只是很可惜那些蠢家伙们辜负了你的期待。
他们毁了一切,这一点我需要向你道歉,如果我能更好的约束他们,或许你的一番心血就不会白费了。”
“不必如此,女皇陛下!事情变成这样,也是我考虑不周。”珀菲科特知道女皇说的是保皇党的事情,但她并没有在意这个。
虽然保皇党的政变确实出乎了她的预料,也让她很生气,但要说多在意却也谈不上。
她原本是计划通过国民议会和内阁,构建起来一个相对来说符合他们对‘民主和自由’期望的政治架构,从而以一种相对来说大家都更能接受的形式来维持国家的运转。
但很可惜,她把一些人想的太好,觉得这些家伙再怎么样也不至于说将自己对权力的欲望凌驾于国家命运和前途之上。
她低估了人们内心的欲望,或者说她高看了某些人的政治素养,也低估了他们的愚蠢和无能。
这不禁让她想起了原世界流传的很广的一个论调:“你以为世界是由精英统治的,但现实却告诉你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草台班子。”
原本珀菲科特对此还有所怀疑,但是现在……
她只能说,这些人连草台班子都算不上。
他们毁了珀菲科特所做的努力,将她逼上了一个她原本不愿意坐上的位置。
也逼得她不得不做出选择,选择她所不愿意去选择的某件事情和某个结果。
“真是对不起,原谅我这个老人家吧!把这么沉重的负担交托到你一个还未满十八岁的小姑娘身上,或许这正是我的无能吧?”女皇的脸上也浮现出了惆怅的表情,伸手轻轻的抚摸着珀菲科特的额头,叹息道:“如果你是安妮的女儿该多好,这样我就能够名正言顺的把一切都交给你了!
你也就不用像现在这样,背负起那些你本不该去背负的东西。”
“我不介意,女皇陛下!这是我答应您的事情,我自然会兑现我的承诺,让维克托亚变得更好,让安妮阿姨成为一个合格的君主。”珀菲科特看着女皇,心中的悲伤涌出,有些不能自已,但她还是尽可能的向女皇保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