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保持沉默比较好吧,免得说错话,反而让景元更加难受了。
倒是丹恒,在这个时候一改往日沉默寡言的做派,
向前迈了一步,声音沉稳而坚定地说道:“景元将军……
或许我一介罪人说这些话有些不太合适,但我必须要提醒您”
他的眼神里透着一股真诚与关切,“昔人已逝,
我们能做的唯有帮助其完成未尽的夙愿了。
想必那位名为白夜的英雄,一定不希望看到将军您如此消沉吧。”
景元看着和过去旧友样貌异常相似的丹恒,
苦笑了一下,那笑容里满是苦涩与无奈。
不过,这丹恒的一番话,就像是一阵清风,
将他原本积郁在心中的那股悲痛与消沉一下子就给吹散了,
转而化为了一股凌然的弑杀之气。
“对,你说的没错。”
景元微微抬起头,眼神变得坚定起来,
那目光中透着一股决绝,“没想到现在竟然换你来提醒我了。
在哀悼之前,还有应尽之事!”
景元说完,便将那已经破碎的酒器随手丢到了一旁,
然后转身拿起身旁的阵刀,迅速地披坚执锐起来。
看样子……这位罗浮的将军大人似乎是准备要亲临前线,
上阵杀敌了,他要用手中的刀,去为白夜报仇,
去守护仙舟罗浮的安宁,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他也毫不畏惧了。
约莫在几分钟之前,恰是星穹列车众人登上仙舟罗浮的那个关键时刻。
白夜仿若一颗璀璨而炽热的流星,
驾驶着星槎,在那如汹涌怒涛、铺天盖地般茫茫多的丰饶孽物之中,
恰似蛟龙破浪,又如猛虎穿梭,左冲右突,往来驰骋,
杀了个惊心动魄、七进七出。
其身姿之矫健,技艺之高超,宛如神之战士降临凡间,
硬是凭借着那超凡入圣的驾驶技术与绝伦无比的战斗技巧,
以无畏之勇,硬生生地闯入了那仿若铜墙铁壁般“关押”着白露的洞天深处。
按照持明龙师所定下的严苛规定,
白露平日的活动天地,就如同被囚于精美笼中的飞鸟,
被死死地限制在那狭小逼仄的一隅之地,
仅能在极小一部分区域内辗转徘徊。
她的日常时光,仿若一潭死水,
只能与医师那忙碌的身影、丹士那专注的神情以及患者那愁苦的面容相伴,
恰似被无形绳索捆绑,极难从这看守得如铁桶般严密的丹鼎司觅得一线生机,逃离出去。
如今,建木如同被唤醒的恶魔,猛然爆发,
其带来的混乱如同汹涌的潮水,瞬间席卷了丹鼎司。
原本那些如机械木偶般看守的守卫们,此刻仿若被搅乱的蚁群,
乱作了一锅难以收拾的热粥,原本那密不透风、坚不可摧的看守阵容,
仿若被巨力撞击的瓷器,一下子就露出了诸多空档。
白露本可如灵动的狡兔,趁着这混乱悄然逃离,
可当她那澄澈如秋水的眼眸,瞥见那些因受建木那邪恶力量影响,
瘫倒在冰冷地面上痛苦挣扎、哀号连连的守卫时,
她那如春日暖阳般善良的心,仿若被温柔的指尖轻轻触动,
瞬间软了下来,无端地生出了如涓涓细流般的恻隐之心。
“这群可恶的家伙,平日里像看守重犯一般,
将本小姐禁锢于此,不让本小姐踏出这囚笼半步,
还戒备得如同守护稀世珍宝般森严,皆是些惹人厌的大坏蛋!
本小姐不落井下石,补上两脚,已是心底良善至极,
又怎会轻易帮你们治疗,?”
白露那如黄莺般清脆的声音里,此刻却夹杂着几分嗔怒与纠结,
她那小巧玲珑的鼻子微微皱起,恰似一朵含苞待放却又带着几分娇嗔的花朵,
脸上的神情仿若被暴风雨侵袭的湖面,满是纠结的涟漪。
“啊啊啊,可恼,白露你为何停下脚步,这些家伙皆是坏蛋,!”
白露心中仿若有两个顽皮的小精灵在激烈争吵,
一个挥舞着正义的旗帜,高呼着莫要管闲事,
一个却捧着善良的烛火,轻声劝着要伸出援手,
她在这矛盾的漩涡中挣扎了许久,那模样就像一只迷失在迷雾森林中的小鹿,
迷茫而又无助。
“罢了,就当作是施舍一份人情吧,但愿日后他们能忆起本小姐的好,看守之时能稍稍放宽些那令人窒息的禁锢。”
白露最终还是未能拗过内心深处那如春风化雨般的善良,
她仿若在心底默默叹息一声,随后便独自一人,仿若在自言自语地,喃着,
接着迈动着那如嫩藕般白皙可爱的小短腿,
似在背负着千斤重担般,费力地将那些被魔阴身侵蚀、如残兵败将般倒下的守卫们一个个艰难地搬到一处,
而后便如一位虔诚的医者,开始逐个地为他们进行治疗。
然而,命运却似在此时与她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
她那平日里如神奇魔法般灵验的天赋能力,此刻却仿若被施了沉睡魔咒,
完全失去了效用,无论她如何努力,恰似在黑暗中摸索却找不到出口的旅人,
都无法帮助这些人压制住那如恶魔咆哮般的魔阴身。
白露急得仿若热锅上的蚂蚁,眼眶中那如珍珠般晶莹的泪花,在眼眶中打转,几欲夺眶而出,
她整个人趴在一个如风中残烛般濒死守卫的身旁,仿若失去理智般,
反复地重复着那些看似徒劳无功、如机械运动般无意义的急救动作,
就好像只要她凭借着这股执拗的劲儿不停地做,
就能如神话中的英雄般将人从死神的手中夺回。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仿若天籁般柔和的声音,
从她那如受惊小鹿般颤抖的背后传了出来。
“..好啦,白露你已经尽力了。”
那声音恰似春日里拂过柳梢的微风,轻柔而又温暖,
轻轻地抚慰着白露那如破碎琉璃般脆弱的心,
“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正是白夜,他仿若身披璀璨战甲、从光明圣境降临的神祇,
依靠着普罗米修斯那神秘而强大的力量,
在这重重如地狱深渊般的危险之中,如同一把锋利无比的利刃,
从外界一路披荆斩棘,杀将进来,只为了来接白露离开这如魔窟般的地方。
听到白夜的声音以后,白露仿若在黑暗中苦苦挣扎许久后,终于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恐惧与委屈,恰似决堤的洪水,
一头扎进白夜那如坚实港湾般的怀里,哇的一声,仿若山洪暴发般哭了出来。
“白夜,你可算来了,我……我都快要被这恐惧吞噬,害怕得要死了……”
白露一边如受伤的幼兽般抽抽搭搭地哭泣着,一边用那带着哭腔的声音诉说着,
“这些守卫他们,他们全都要被死神无情地带走了……”
“不哭不哭,亦无需害怕,我来护你周全。”
白夜如一位温柔的天使,伸出那如温暖羽翼般的手,轻柔地抚摸着白露那如绸缎般柔顺的脑袋,
一边抚摸一边用那如潺潺溪流般轻柔的声音安慰道,
“这并非你的过错,而是他们自己主动放弃了为人的尊严,如飞蛾扑火般投身于魔阴身的黑暗深渊。”
“真的吗?世间竟有人不愿为人,而选择投身那如噩梦般的魔阴身,实乃奇异至极……”
白露如一只好奇的小猫,抬起那挂满泪痕的小脸,眼睛里闪烁着如星子般疑惑的光芒,
一脸懵懂地问道。
“等等,你身上为何有鲜血渗出,你受伤了吗?我……我这便为你疗伤。”
白露哭着哭着,仿若突然从悲伤的梦境中惊醒,
那如灵动小手般的手掌,不经意间摸到了一片湿漉漉、黏糊糊的地方,
她那如秋水般的眼眸定睛一看,竟是满手刺目的血迹,
顿时吓得脸色如白纸般煞白,连忙用那如丝绸手帕般的衣袖,
慌乱地抹掉眼泪,心急如焚地要帮白夜疗伤。
“小伤而已,不足以致命。”
白夜仿若一位看淡生死的勇士,满不在乎地说道。
“不许提及死字!不许说!”
白露仿若被触碰到了心底最柔软的禁忌,立马如被激怒的小狮子般大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