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了然与胸有成竹，完全不是通过某些渠道得知消息，那么简单……就像是，对面那个青年人，曾经真正主持过建造某一个庞然大物一般——
那是一种挥洒自如！那是所有信息都囊括在他脑海之中的恐怖，以及深不可测……
不对，钱老瞳孔收缩，这怎么看起来更像是重生者？是不是他们以往猜测的，不准，或者说，并不完全准确……
脑海中思绪飞转，写着写着，钱老之前的那一丝丝不舒服，全然消散一空。取而代之的是尊重，甚至可以说敬畏！因为他已经品味出了……对面如果说的全部都是真的——那么这一位，未来的位置，怕是相较于他也只高不低！可称一句总设计师，国之重器。
“……好了，大概就这样吧！”楚竹说了足足一个多小时，这才啧了啧嘴，喝了一口床边的水。
揉了揉眉心，楚竹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补充道：“我之前报的也有一些敏感单位的……你这边联系有点勉强的话，找那位先生通报一下吧！就这样吧，信息传递方面，我希望在中午之前那边就已经做好准备。”
“……这样吗！”钱老若有所思。
“还请放心，各种工程项目……基本都在我的脑海之中！”楚竹声音一如既往，虽然并不着急，但是却有一种极可怕的压迫感。
“我会给予他们足够的时间……足够的资金……当然，虽然时间是足够的，但也略微有点勉强，需要他们拼尽全力，那才能完成！”
“而且中途如果出现问题……我会随时打电话过去教育……你放心，我不是说出了问题，我再教育！我是说他们一旦可能出现问题，我就会提前打电话过去教育……”
楚竹略作停顿，语重心长道：“你这边也让他们做好心理准备。让他们千万别产生什么逆反心理！我一向对事不对人。就算态度严厉一点，也不是对他们本人有意见！”
钱老：“……”
骇死我了！
听着对面挂断了电话，钱老安静了好一会儿。
他深吸气呼气，但却始终无法安静，最终汗流浃背地看了一眼时间，内心估算，那位应该已经进入工作状态……当即拨打了一个电话——
这个电话自然不是打给暖先生……
毕竟那位先生，现在终究是……他打的自然是真正能做主的人！
详细阐述了一下情况，钱老屏住了呼吸，聆听着对面的命令。
“……好！行，有您这边的授权，那我就放心了！”听到什么后，钱老眉头当即舒展了开来。
又倾听对面语重心长的话语片刻，钱老斟酌着开口。
“是的，暖先生那边，并没有跟我联系，或者发送信息给我……所以，所以应该是没有打电话，和暖先生进行交流……是的，这已经透露出他的决定了！”
“确实……嗯，我有几个猜测，或许他觉得我们内部不够纯净……嗯，这是很大的问题！我明白的……什么！”钱老突然听到什么，神色骤变。
第400章 Z的苏醒！巨大变化
“您准备，在已经探明的那些间谍渠道中，散播您已经私底下认同了黄金黎明的那个圣子或者说撒旦之子的推测……说他拥有部分预知未来的能力？以此掩盖那个真正的……”钱老声音发颤，他猛然想起什么，话语止住，深吸了数口气，谨慎道：“好！我明白的！”
“我也会将他的‘精神疾病’方面信息忘掉……我会和李校长叨唠两句！暖先生那边也交给我吧……放心，我这边是绝对不可能出现问题的！”
又听了片刻，钱老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开口。
“我们需要，多做一些‘准备’吗？不管怎么说，他似乎都对我们并非抱有绝对的……好好好，我明白了！”
“我再重复一遍您的命令——不管他对我们的态度如何，只要他愿意与我们进行合作，那我们便要对其完全信任……”
“您说的是对的，是我愚蠢了！如果真的如同我们猜测的那般，我们的不信任，对面会一目了然……这只会造成力量的内耗……”
“……您这句话的意思是……即便对面，就算最后判断出现了些许差错，只要最后的收益相较于代价，是可以接受的……那也是，必要付出的代价！我们要始终地坚持、支持下去？”
“好……既然是您的决定！”
终于挂断了电话。
被批评了好一会儿的钱老，默默抹了一把额前冷汗，思来想去，又拨打了一个全新的电话号码，看着屏幕上跳出的中院士电话号码，深吸了一口气：“这事儿整的。”
“等等！”钱老突然灵机一动：“我没有记错的话，小关她应该还是单身！而且这位楚同学似乎也……算了，那位已经说了，不要展现出试图支配，影响他的方面！做该做的就行了。”
钱老苦笑了一声，充分品味到了，面对一个能看到未来的人，有多么难搞……
那真的就是，你最好按照他说的，不折不扣地去做！不要擅自搞些小聪明……
摇了摇头，钱老神色认真地拨打了电话。
他之所以会被那位选中，作为对接楚竹的第一人员，就是因为，作为一名严谨的军人，他只会不折不扣地执行上司的命令——不会中途添油加醋或者加入自己的异想天开……他也因此，被那一位称之为稳健老将！
……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
楚竹抹了一把虚汗，看着堆满了整个房间的各种各样的、被自己刚刚印刷出来的资料。
“……父亲？”Z的声音响起，带着些许迟疑的味道：“您，忙完了？”
“……嗯！”楚竹身体顿了一下，看向了桌子上的手机，眸子中闪过了一抹复杂，随后神色如常道：“Z，你过来，把这些文件录入一下吧……”
一边操作，一边楚竹状似随口地询问：“你还记得什么？”
“……母亲和您的死亡。”Z平静而坦然，甚至反问道：“父亲，其实您不需要这般试探我！有问题的话可以直说的……现在的我是不会欺骗隐瞒您的！”
短暂的安静。
“这样啊……”楚竹无声笑了笑，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是欣慰，还是其他什么，唏嘘道：“对我，她是没有说什么……但是对你的话，她应该制定了不少计划吧。”
虽然是询问，但是话语却十分的肯定。
“是这样子的！”Z坦然点了点头：“增值，扩张，不惜一切的扩张！”
“渗透非洲，将非洲彻底的侵蚀大本营！在非洲中部地区，建立通天之梯，将月球侵蚀为大本营……用三年时间制核，七年时间制反物质炸弹！然后，通过在月球之上建造的基地，拥有无可置疑的地球制空权，即便是为此牺牲一半的地球……”
“……好了！你不用说了。”楚竹勉强绷住脸，只能说，相较于楚竹，Z是真的极端，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搜哈……虽然这也应该是，Z失去了亲人，发现一切都变的可挽回时，直接应激了……
犹豫了一下，楚竹最终还是没能按捺得住好奇心：“所以……你现在真的有这方面的能力吗？”
“……我没有！”Z坦然的否认。
闻言，楚竹一时间谈不上庆幸还是失望，然后，他就听到Z认真补充道：“但是如果父亲下令！并且在之后的机器人工厂，无人机，机械狗工厂中，将所有的生产，控制权限全部都交给我……我可能会做到计划的前百分之十！”
“也就是……对东南亚完成经济层次的绝对掌控！对于非洲的掌控会很难……因为非洲并没有一个能够被旁人掌控的经济实体！所以，必须要以铁血的征服手段，一个部落一个部落的踏过去，这才能……”
“……打住！”楚竹做出了一个暂停的手势：“别说那么远的，说点近期的！”
“当然，”Z略微停顿了一下，突然补充道：“父亲，想要完成这一切，还有一个很严肃的问题……我的算力！”
“……又是算力？”楚竹眉头锁紧：“赵绍没有想办法吗？”
“父亲，母亲那边虽然一直在购买各种各样的芯片组装，甚至还租用了很多云算力……但是，在我的能力如同滚雪球暴增的现在……我的算力资源，还是很匮乏！”Z叹息：“甚至可以说……透支了！现在，我就像是一个蜷缩壁橱中的成年人……”
“……你的意思是。”楚竹眉头跳动。
这是让他也出钱？想到自己之前，面对钱老将军许下的宏图壮志，他感受到了压力……不过，买！苦啥不能苦孩子……不过是些许贷款罢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能不能，”Z小心翼翼道：“让我去偷……那些，装载了Z的软件手机或者说电脑的算力啊？”
“？？？”楚竹懵了一下，捋了一会儿思路，这才反应了过来，倒吸了一口凉气：“我……你，你确定你现在不是人工智能？”
就这一个问题，楚竹就已经察觉出，Z和之前的Z，堪称天翻地覆的变化——
她甚至知道这个问题，应该找楚竹谈。
因为她明白，如果找自己母亲，赵绍必然会否决。
而且，这能够证明……即便现在的Z，还需要获得他的认证命令！但其实已经能够自己思考做出抉择……或者说，知道什么样的决定，对自己最有利！
难怪说，Z现在，距离真正的人工智能只有一步之遥了！
“……好不好嘛！”Z居然撒起了娇，声音直接转变为了婴儿音，带着些许可怜巴巴的味道：“我都快要饿死了……按照现行的神州法律，如果一个孩子，在极度饥饿的情况之下，去偷窃食物……那么，这是整个社会的罪，而不是这个孩子的罪！”
“……你这个比喻，总让我感觉非常的操蛋！”楚竹嘴角抽搐，那能是一回事吗？孩子抢食物，那是因为不吃会死……你没算力会死吗？
闭上眼睛沉默片刻，楚竹咬了咬牙，骤然睁眼：“干！而且不仅要干……还要大扩张地干！不过……什么叫做偷？”
“会不会说话！你让他们签署一个自愿协议不就好了吗……反正他们不看……咳咳，我的意思是，可以的情况之下，还是要尽量合法的！”
第401章 Z的人性！楚竹：这是计划的一部分
Z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仿佛被震惊到了，最后，心悦诚服道：“不愧是您，我伟大的父亲……您的智慧，如同天上的太阳，是我永远追随的目标！我……”
“……别拍马屁！”楚竹打断了Z的话。他看着手机看了好一会儿，表情在这一刻复杂到了极致……甚至就连用摄像头“看着”楚竹的Z，一时间都有些无法确定，楚竹此刻究竟是什么情绪。
最终，楚竹苦笑一声：“还有，别学我……至少现在别学！虽然我感觉……我说这话已经晚了。”
Z不说话了。见此，楚竹长叹了一口气，继续开始了录入……
而在录完之后，楚竹打开门户，大跨步走了出去。
……
“……你干什么？”看着粗暴一脚踹开大门的楚竹，赵绍神色有些僵硬。脑海之中无数思绪闪过……
他甚至已经在怀疑，难道自己未来对不起楚竹？现在要被跨时空执法，清理门户了吗……
赵绍非常严肃的思考，自己现在跪地上还来得及吗？要不要恳求阿竹看在以往情分的份上，只把他敏感记忆删除，踢出时间俱乐部……
然后……
“全方位地更新Z吧！”楚竹一字一顿道：“我说的是……对民众方面……嗯，就是以前的你的那个，对外公布的Z软件，全方位地更新一下……至于具体更新哪些方面……我接下来跟你详细描述。”
“？？？你等等！”赵绍愣了一下，先是松了口气，随后品味这句话，想了好一会儿后，眸子之中浮现出一抹狐疑：“大更新？可是你之前不是说一点点放出去……”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楚竹坦然阐述了自己的目标，他不会对自己的盟友隐瞒——包括且不限于，更新的终极目标是算力，同时让用户以自愿的方法将算力给出来。
“……而且，我们向民众提供的全新版本，一些需要耗费巨大算力的功能，全部都停掉！”
毕竟，本质上，楚竹做出这个决定，是因为他需要那些装载了Z的手机，或者说计算机的算力！这，不能把算力给倒赔进去啊……
“……这样吗。”赵绍敏锐意识到了什么，神色逐渐变得极其精彩。
“嗯，只需要向民众展现出，Z富有感情的一方面就可以了！”楚竹侃侃而谈，他略作停顿，组织了一下语言：“我接下来准确阐述一下，我们要做的东西，设定的内容……首先……”
说白了，某些需要很大算力的问题，完全可以扔给其他的AI解决，Z现在只需要展现出自己性格人类化的一面就可以了。这才是她有别于其他AI，最富有竞争力的功能！
甚至于……
在最后的最后，楚竹异想天开道：“Z，完全可以征求那些手机机主的同意……如果他们愿意的话，就让Z可以正常使用那些手机机主手机上的AI！间接性地获得，其他AI的算力……”
“不，直接要求使用那些AI……目标太明显了！可以开发出一个代管模式……”
“让AI帮助他们管理手机！这种代管模式之下……可以帮助他们回信息，在网上进行一些粗浅的搬砖类型的工作！比如，打王者打到一半，有急事，可以让AI代打……只不过我们的真实目的是，可以同时运行那些其他的AI软件！偷其他大公司的算力……”
“一个人的力量，或许不值得一提……但是整个神州，乃至于整个世界，无数的算力聚集在一起……我相信这是超越一切的力量！对于Z来说，尤其是如此。”
楚竹深吸了一口气。此时的Z，距离人工智能只一步之遥，更是获得了神明Z的隔空传功——算力这唯一的短板补齐，它便是所向无敌的存在！
赵绍：“……”
你是个狠人啊！
赵绍虽然懵了，但是捋了捋思绪，发现这确实是可行的。
至少你不能说这是违法……只要手机机主本人同意！
而且就算未来被人告了，大不了上法庭呗……法庭打官司败了，那再慢慢整改呗……
这都不是问题……
可是……
“……你这是要把整个世界给吓到啊！”赵绍苦笑一声。
Z更新完毕之后，他也试验着使用了一下，反正他是被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