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斯托兰特之战的始末，凯尔萨斯已经从先一步返回的多纳里和瓦莉拉等人口中得到了详细情报，萨雷安没有就此继续赘述。
“与艾萨拉的交易吗……”
听了萨雷安就纳沙塔尔之行的见闻描述后，临时放下手中工作的凯尔萨斯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
自从登基成为国王后，为了让自己显得更加成熟以服众，凯尔萨斯选择了蓄须。
他那阴柔俊美的容貌并没有因下巴上修剪得十分整齐的短须而受到影响，反而平添了一些稳重之意。
弹幕所在的异世界有一句老话，叫嘴上无毛，办事不牢。
这句俗话虽然有些以偏概全，但不得不说，相比那些看起来更加成熟稳重的年长之人，面白无须的年轻人在普世价值观下确实更容易遭到质疑。
凯尔萨斯本人并不赞同这种以貌取人的做法，但大环境如此，他也只能顺应潮流，通过蓄须来表现自己成熟的一面。
凯尔萨斯还小的时候，他就从曾祖、祖父母和父母那里听说过不少有关艾萨拉女王的故事。
别怀疑，以高等精灵的自然寿命，四世同堂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可惜，奎尔萨拉斯开国早期的太阳王大多都死于与森林巨魔的漫长战争之中，去世之时远远没有达到高等精灵的平均寿命。
直到安纳斯特里亚这一代，经历过那场荡气回肠的巨魔之战后，奎尔萨拉斯才算真正稳定了下来。
奎尔萨拉斯的历史书沿用的是暗夜精灵在上古之战后出版的那套，也就是经过泰兰德·语风亲自兼修的那一版。
高等精灵的普罗大众对招来燃烧军团的艾萨拉没什么好感。
不过由于年代过于久远，从未接触过艾萨拉的民众只是把有关她的事迹当成历史书中的故事，对艾萨拉倒也没什么太大的恶感。
作为王室后裔，凯尔萨斯从小接受的教育与普通民众有着显著不同。
就比如有关艾萨拉女王的评价，从达斯雷玛开始，历代太阳王对后代的教育都是一样的。
他们认为光中之光艾萨拉对精灵一族有功也有过，不能因为招来燃烧军团的错误就一概否定她过去做出的功绩。
艾萨拉的经历对逐日者王室的后代具有不小的警醒之意，历代太阳王都严厉禁止后辈子弟过度开发太阳井，以免像暗夜帝国那样招来恶魔的觊觎。
站在凯尔萨斯的立场上，只要艾萨拉不强行宣称奎尔萨拉斯是暗夜帝国的一部分，他就能不偏不倚的站在客观的角度评价这位远古时期的暗夜女王。
由于并未亲自接触过艾萨拉，凯尔萨斯对她的了解仅限于长辈讲述的故事。
既然之后很可能会与艾萨拉长期打交道，谨慎的凯尔萨斯首先郑重的向他的首席顾问询问了他对艾萨拉的评价。
“评价吗……”
萨雷安挠了挠脸颊沉吟了片刻：“我与艾萨拉女王接触的时间也不多，满打满算也就只有几个小时，还无法做出全面而细致的评价，就只说我看看到的那一部分吧。”
“首先是身为王者的气势。”
萨雷安苦笑着摊了摊手：“当着你的面这么说或许会有些失礼，单就王者气度而言，艾萨拉远在我见过的任何一位国王之上。”
凯尔萨斯对此并不意外，轻笑着解释道：“这很正常，毕竟是一手将暗夜帝国发展壮大的功勋女王。”
“全盛时期的暗夜帝国幅员辽阔，领土覆盖大半个古卡利姆多。”
“身为暗夜帝国上下公认的光中之光、天命女王，在多方面的心理优势加持和养尊处优的宫廷礼仪培养下，艾萨拉的气度自然也是水涨船高。”
就算排除变成娜迦之后的那一万年，艾萨拉担任暗夜女王的时间也超过了5000年，远在任何一位凡人种族的国王之上。
萨雷安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继续说道：“其次是能力。”
“陛下，你应该也知道我的思维方式比较天马行空，经常聊着聊着就会拐到一些奇怪的地方去。”
“在我与艾萨拉交谈的那几个小时里，她每一次都能毫无压力的跟上我突然转换的话题，并且凭借丰富的执政经验颇有见地的指出我那些设想之中可能存在的缺陷。”
“总的来说，光中之光这个称号绝对没有叫错。”
“这个名号不只是代指她那无瑕无双的美貌，在个人能力方面，艾萨拉同样出类拔萃。”
“可惜，由于招来燃烧军团这个大错，很多人在暗夜精灵的长期宣传下，只记住了艾萨拉捅出的这个天大篓子，忽略了她在犯错之前做出过的无数功绩。”
“嗯……”
凯尔萨斯饶有兴趣的说道：“看来你对艾萨拉女王的评价很高，那么，你认为我们应该接受她提出的这项交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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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4章 恩佐斯和尤格萨隆谁更难对付
最开始与萨雷安相识时，凯尔萨斯只是出于父亲的告诫，因为萨雷安的特殊身份而刻意与他拉近关系。
经过从达拉然开始的多次合作后，凯尔萨斯深刻的认识到了萨雷安解决问题的能力，开始抛开双方的身份，真正平等相交。
弹幕所在的异世界有一句不怎么好听的俗话。
王室无亲情。
由于生育率的悲剧，一脉单传的逐日者王室倒是不用担心子女因争夺王位而拼得你死我活。
但身处凯尔萨斯的位置上，想要交到一位不在意他王储身份的真心朋友也没那么容易。
刚出道时的萨雷安就是个妥妥的愣头青，压根就不怎么在意凯尔萨斯那高贵的身份。
在凯尔萨斯的随从们不满的瞪视下，他大咧咧的与凯尔萨斯平等结交，那无礼的姿态让全程跟随的瓦莉拉都为他捏了一把冷汗。
出乎瓦莉拉的预料，当时还是王子的凯尔萨斯居然没有责备萨雷安的无礼，经过长时间的合作，理念相近的两人反而发展出了一段真挚的友谊。
这份友谊直到凯尔萨斯登基为王也没有丝毫褪色，新任太阳王依然对萨雷安保持着充分的信任，很多自己无法决定的事情都会向他询问意见。
有一说一，由于自身的性格问题，凯尔萨斯在处理政务时偶尔会表现得比较优柔寡断。
冲劲十足的萨雷安正好能在这种时候与性格偏柔的凯尔萨斯形成互补，帮助他决断那些容易让人产生选择困难症的重大决定。
萨雷安对凯尔萨斯的询问并不意外，毕竟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
“我个人建议……可以答应。”
“娜迦是大海之中人数最多、综合战斗力最强的水生物种，此前一直归属于古神派系。”
“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艾泽拉斯各大种族的水下作战能力都差强人意，在大海之中与恩佐斯麾下的古神系士兵战斗会非常吃亏。”
“虽然我力主创立了蛟龙军团，但因为高等精灵的人口和生育率问题，我们注定不可能在水下作战部队身上投入太多资源。”
“在这种情况下，奎尔萨拉斯想与娜迦在海中争锋是不现实的，顶多只能自保。”
随着猎潮者耐普图隆的分身率领大批精英水元素回归，娜迦在大海之中总算有了对手。
但水元素是水元素，高等精灵是高等精灵，两者终究是两个不同的种群。
现在双方确实能因为共同的敌人达成合作，但……未来的发展，谁又能说得准呢。
就比如海军，即便始终与海上王国库尔提拉斯保持着密切的合作关系，奎尔萨拉斯依然会坚定的发展自己的海军舰队。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只有握在手中的才是自己的，不能将所有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一旦出现意见相左的情况，过于依仗外人的后果就会毫不留情的显现出来。
萨雷安倒也不求蛟龙军团能壮大到奎尔萨拉斯陆军这种程度，但最少要在将来也许会出现的古神派系水下袭击中拥有最基本的自保能力，好歹也要撑到其他盟国的增援赶来。
“如果我们能从恩佐斯手中将以艾萨拉为首的建制派娜迦撬过来，恩佐斯手中的底牌就会又少一张，此消彼长之下，我们击败并重新封印恩佐斯的把握也能更大。”
最初被虚空大君投入艾泽拉斯的古神数量庞大，经过漫长的相互吞噬，最后只剩下四个胜者，分别是七首之魔亚煞极、千须之魔恩佐斯、千喉之魔尤格萨隆和千眼之魔克苏恩。
泰坦们搞出来的人造古神实验体戈霍恩和半残的萨拉塔斯不计算在列。
四大古神中，亚煞极早在数万年前就被众神之父阿曼苏尔亲自手撕。
虽然它的残留物依然在影响着潘达利亚，但因为核心意志的缺失，总体来说已经掀不起什么大的乱子来了。
……除非将来还会有某个脑残将亚煞极的心脏安在自己身上。
克苏恩早在数年前的第二次流沙之战中就被龙王们联手再度封印，如今还在艾泽拉斯暗中活跃的就只剩下躲在深海的恩佐斯与悄然霸占意志熔炉——奥杜尔的尤格萨隆。
有一说一，相比实力更强的尤格萨隆，萨雷安认为恩佐斯这个老阴比反而会更难解决。
尤格萨隆虽然通过策反洛肯掌控了奥杜尔，将包括米米尔隆、弗蕾亚和霍迪尔在内的泰坦守护者耍得团团转，但想要解决他倒也并不是什么难如登天的事。
早在多年以前，萨雷安就开始为反攻奥杜尔做准备了，只要等纳拉克煞引擎生产出足够数量的泰坦造物，被困奥杜尔无法离开的尤格萨隆不过只是瓮中之鳖。
唯一令人烦恼的就只有奥丁当年设下的禁令，本该作为主要战力的龙族不能进入奥杜尔协助，只能依靠阿扎达斯和尚未沦陷的托里姆来扛起反攻的旗帜。
当然，如果还在外游历、努力适应新世界的大守护者莱登能及时赶回来就更好了。
与之相比，因为上古之战的波及，恩佐斯的牢笼尼奥罗萨意外的沉入大海，让它有了大海这个天然的防御屏障。
再加上之后笼络了急于挽救人民的艾萨拉，获得了娜迦这么一个强大的水生种族护佑左右。
在双方尚且处于蜜月期紧密合作的那段时间，几乎没有人能威胁到躲在深海之中的恩佐斯。
但如今早已时过境迁，由于恩佐斯长期在艾萨拉身边掺沙子的猜疑行为，早就对它的不作为有所不满的艾萨拉终于起了异心。
在萨雷安看来，策反娜迦就只差最后的临门一脚了。
只要能满足艾萨拉重新变回暗夜精灵形态的夙愿，与恩佐斯摩擦不断的暗夜女王大概率会一脚踹掉它，毅然决然的转向艾泽拉斯保卫者阵营。
萨雷安知道凯尔萨斯在担忧什么。
以艾萨拉女王的强势，一旦她重新回到艾泽拉斯保卫者这边，说不定就会开始抢夺各国同盟的主导权，让内斗搅得同盟阵营内部一团乱。
为此，萨雷安特意向艾萨拉求得了一个保证。
她不会以暗夜帝国复辟为借口，向包括奎尔萨拉斯、苏拉玛和辛德拉在内的分支种族强调宣称权，反而会大方的承认这些精灵国家、城邦和组织的独立性。
听了萨雷安的解释，凯尔萨斯总算松了一口气。
奎尔萨拉斯是他从父辈手中继承下来的产业，好不容易看到如一潭死水的奎尔萨拉斯重新前进的曙光，凯尔萨斯绝对不想将国家的主导权拱手让人。
“既然如此。”
凯尔萨斯郑重的对萨雷安说道：“我会立刻对罗曼斯下令，让他挑选出愿意加入这项大型研究项目的学者，将他们统一运送到纳萨拉斯学院。”
现存的精灵分支种族中，完整继承了上层精灵传承的夜之子最受到艾萨拉的青睐。
再加上苏拉玛只是一个独立城邦，遵照艾利桑德一贯以来的执政理念，苏拉玛在政治主张方面始终偏向中立，不愿意参与艾泽拉斯各国之间的内斗。
经过与萨雷安的讨论，凯尔萨斯同意将合作研究的场地放在纳萨拉斯这个相对比较纯粹的中立学术之城。
接下来的相关合作事宜，会交由皇家奥术师协会会长罗曼斯与其他合作方进行对接，专业不对口的萨雷安不会再深入过问。
与艾萨拉的交易谈完，趁预定的谈话时间尚未结束，凯尔萨斯话锋一转聊起了北地诺森德的发展情况。
经过数年的努力，以新杉达拉城为中心，奎尔萨拉斯终于将晶歌森林经营成了铁板一块。
与祖达克、风暴峭壁和冰冠冰川接壤的边界地带都修建起了高耸的城墙和防御森严的前哨营地，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就会立刻传到新杉达拉城内的军事指挥中心。
几年前，高等精灵协同灰喉熊怪与达卡莱巨魔和洛肯麾下的钢铁大军打过一场后，晶歌森林周边的局势基本恢复了平静。
不知道是不是被莱登重现的消息吓破了胆，坐镇奥杜尔的洛肯已经很久没有新的动作了。
被奎尔萨拉斯攻下达克萨隆要塞后，自知不敌的达卡莱巨魔没有自讨没趣的尝试夺回领土，温蕾萨和她麾下的北地游侠部队已经在经过大规模重建的达克萨隆要塞无聊很久了。
天性好战的达卡莱巨魔其实并没有闲着，他们只是没有将目标放在明知道打不过的新杉达拉这边，而是继续与老对手灰喉熊怪在灰熊丘陵边境来回拉扯。
“温蕾萨放在诺森德暂时没有用武之地，我打算把她调回来作为机动战力随时听候差遣。”
凯尔萨斯有些犹豫的用手指点了点额头：“我打算让风行者家族最年轻的莱拉斯顶替温蕾萨的职务，作为他的发小，你认为如今的莱拉斯·风行者能胜任这份职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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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5章 蠢蠢欲动的黑暗之门
莱拉斯·风行者是与萨雷安和瓦莉拉一同长大的玩伴，三人之间相交莫逆，几乎无话不谈。
与小时候不是在打架、就是在前往打架路上的萨雷安相比，莱拉斯虽然也有些顽劣，但他惹出的麻烦事远远没有萨雷安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