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莫妮卡手中拿的，正是姜珊带过来的鸿信尔克合作意向书。
莫妮卡咽下一口咖啡，抿了一下粉嫩的嘴唇，“这个方案大体上也没有什么问题，只是……”
听到莫妮卡说没有问题，李凯明的心底也轻松了不少，但是听到前者嘴里的转折时，他的心又高高地提了起来！
“只是什么？”他小心翼翼地问道，同时心中直犯嘀咕。
姜珊人挺好的，应该不会骗我吧，我还救了她呢……
莫妮卡敏锐地注意到了李凯明脸上纠结的表情，笑了一下道，“意向书没有问题，就是他们的公司，是不是有些太小了？”
李凯明一愣，“什么意思？”
莫妮卡白了他一眼，“签代言合同，自然是要优先选大公司了，比如奈克和阿迪王，这家在华国的公司，规模应该不大，说不定在华国都不是什么知名企业，你和他们签约，对你的商业价值没有一丝一毫的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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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拒绝姜珊
听到莫妮卡的话，李凯明也是一愣！
是啊，球星为什么要签代言合同，就是因为公司可以借助球星的名气来提高销量，而球星可以得到大笔的代言费。
所以无论怎么讲，签大公司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选择。
想到这里，李凯明的心中不知为何，有些难以言状的难过。
如果听莫妮卡的话，签奈克或者是阿迪王的话，自己将会赚到比签鸿信尔克多几倍的钱！
但是他一想到姜珊，心里就有一丝丝的不情愿。
看着李凯明眉头紧蹙的样子，莫妮卡疑惑地问道，“怎么了？李，有什么问题吗？”
李凯明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不再想脑海中的那个姑娘，“没事，就按你说的来吧，我们什么时候去找奈克他们谈？”
作为一个杀伐果断的男人，他自然知道，在事关人生大事的重大选择上，只考虑儿女情长只会让自己跌得更惨！
更何况现在他和姜珊也没有什么关系。
莫妮卡笑了笑，“那就好，你也太小看奈克他们了，他们的球探和商业嗅觉是顶级的，在你刚崭露头角的时候，他们就注意到你了，不出意外的，这几天他们就会找你了！”
李凯明点了点头，正要说话，突然兜里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滴滴滴！
李凯明冲着莫妮卡笑了笑，“抱歉，”然后接起了电话，“喂？”
“凯明，你说今天你的经纪人过来找你，你把我们的意向书给她看了吗？怎么样？我的工作做得是不是特别优秀？快夸我！”
电话那头传来姜珊欢快的声音。
李凯明呼吸一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沉默了几秒之后，才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呵呵，珊珊，莫妮卡她说你的意向书做得挺好的……”
酒店内，姜珊听着手机里李凯明的声音，嘴角勾起了一抹幸福的笑容。
“是吧，我就说嘛，我爸还总是批评我毛毛躁躁的，你看职业经理人都说我做得好。”
“珊珊！”李凯明突然打断了她，“但是，她说我不能和你们签约！”
……
说出这句话的瞬间，李凯明只感觉到仿佛有千斤重的东西压在了他的胸口，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拼尽全力地深呼吸，心脏和气息都在快速地跳动着，显示着他的不平静。
他已经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了，上一次这么紧张，还是在C-USA联盟季后赛绝杀休斯顿的时候。
一秒，两秒，三秒……
十几秒过去了，电话那头的姜珊一言不发，李凯明还以为是电话被挂了，拿到眼前一看，才发现还在通话中。
“哎呀，就这事啊，我理解你，没事，合作是双向的嘛！你选哪家公司我都支持你！”姜珊终于说话了，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活泼，仿佛刚才的沉默不存在一般。
听到姜珊的话，李凯明不仅没有变得轻松，反而内心中涌上来一波难以描述的伤心和压抑。
为什么她会像无事发生一样？这是她的真实想法吗？
但是这两个问题，他问不出口。
所以他只能轻轻地“嗯”了一下。
姜珊的语气还是没有变化，她继续说道，“那既然这样，我就不打扰你了，希望你能和奈克阿迪王签上超级大合同，明日之星李凯明，我提前恭喜你啦！好了，再见吧，明天我就准备回去了。”
李凯明呼吸一紧，忙追问道，“回哪里？”
姜珊嘻嘻一笑，“你今天怎么跟傻子一样，当然是回华国啦！谁让你这个大明星不和我签合同。你比赛加油哦。”
此时此刻，李凯明有万千句想要挽留的话，但是这些话都堵在了他的喉咙，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于是他只得回了一声，“一路顺风。”
姜珊嗯的一声，然后挂断了电话。
听着手机扬声器中发出的嘟嘟声，李凯明仿佛没有察觉到电话已经挂断了，将手机放在耳边一动不动，似乎已经变成了一个雕塑。
桌子对面的莫妮卡，见李凯明半天没动，也没有说话，于是试探地问了一句，“李？你还好吗？”
李凯明回过神来，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摇头道，“我没事。”
莫妮卡点点头，虽然她一眼就能看得出来，面前的这家伙口是心非，不像是没事的样子，但是作为职业经理人，不干涉球员的私人生活是她的工作准则，所以也就没有再过多的询问。
她换了个话题道，“李，奈克这边联系我了，下午去谈合同的事。”
李凯明颔首道，“好，那就下午见吧！”
——
另一边，挂断了电话的姜珊，仿佛是被抽离了全身的骨头，一下子瘫倒在了床上。
她抱着傍边的枕头，明亮的大眼睛呆呆地盯着房间的天花板，一眨也不眨。
“这个枕头为什么这么凉啊，对比起来，那天晚上的凯明真的好热……”她小声嘟囔了一句，然后下意识地用手拉过了被子，盖住了自己的大半娇躯。
“不签就不签嘛，连挽留一下人家都不行吗？李凯明你真是个大木头！”
说着说着，两滴清泪从她的眼角流下，划过了细腻白净的肌肤，最后滴落在了床上，渗了进去。
“你挽留一下我，我肯定不会走的……”
姜珊用手擦了擦脸上的泪痕，然后拿起手机，给航司打了一个电话。
“喂，请问是丑东航司吗？请给我订一张从圣路易斯回华国的机票，最快的是什么时候？”
……
下午，李凯明在美女经纪人莫妮卡的带领下，来到了一处高档的咖啡馆。
二人走到一处独立的隔间内，立刻就有一个金发男子迎了上来，他的脸上带着笑容，整个人十分客气。
“李凯明，你好，我是奈克本次签约的负责人亨利！”
李凯明伸出手，和亨利握在了一起晃了几下。
感受到亨利手上传来的力量感，李凯明的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亨利先生也是职业运动员吗？”
亨利哈哈一笑，“哈哈，你猜的真准，打过几年职业篮球，后来发现自己还是适合搞商业！搞体育还是得你们这些有天赋的年轻人来！”
李凯明也哈哈一笑，就怕来的是个不识货的，是职业运动员那就好办了！
三人立刻落座，开始交谈。
……
“什么？你们只能给我最低的代言合同？”李凯明皱了皱眉，提高了声音问道。
亨利的脸上露出了尴尬的表情，“不好意思，李，这是我们经过商讨之后，能拿出来的最有诚意的方案了。”
李凯明呵呵一笑，“既然这样，那我们就没什么好谈的了，”说完起身就要走。
旁边的莫妮卡正要阻止，突然亨利站起了身，拦住李凯明，“李，你等我一会，我再去问问头儿。”
说罢快步走了出去，在一个墙角拨通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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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虽然亨利是出去打电话，但是走得并不远，李凯明二人可以清楚地听到亨利的说话声。
“头，事情如我所料，李凯明这边对合同等级不太满意。”
电话那头，当初开会时的西装男卡尔眉头一皱，“亨利，你确定你把所有的东西都说了吗？”
亨利信誓旦旦地保证道，“我说得很详细，头儿，我办事的风格你还能不了解吗？”
卡尔沉默，确实，他派亨利去和李凯明谈，一方面是因为亨利之前是运动员，二人有共同语言，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亨利办事踏实。
没想到亨利居然提前预料到了李凯明的意图……
见卡尔沉默了，亨利趁热打铁问道，“头儿，要么咱们给李凯明的合同提升一个等级吧，以我的看法，他一定是一个很有商业价值的球员……”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对面的卡尔一口否定，“绝对不可能，亨利，别想了，给李凯明的合同是我们在会议上讨论过的，这件事情我一个人做不了主，况且，这个家伙也不值得你为他做这么多！”
亨利张着嘴，不知道说什么了。
电话那头，卡尔脸色阴沉道，“既然他不想签，那就别签了，我们奈克最不缺的就是什么天才球员！他不签，有的是人签！”
亨利叹了口气，“好吧，我会跟他说的。”
一回到房间，亨利就对上了李凯明和莫妮卡的眼睛，他叹了口气，“李，上边不同意，合同最多只能维持现状。”
李凯明早就听见了亨利和卡尔的对话，他冷冷道，“你们奈克好大的威风，还不缺我一个，既然这样，我也不会舔着个脸，非得跟你们签约！”
亨利脸上露出了焦急的神色，“李，虽然我们头的态度不好，但是签奈克绝对是一个正确的选择，奈克在全球有着巨大的影响力，只要你能上这艘大船，迟早会成为一个强大的明星球员……”
李凯明冷笑一声，“哼，船再大，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们给不了我想要的，那就只能分道扬镳，同样的话送给你们，你们不给，自然有人给！”
亨利脸上露出惋惜的表情，他摇摇头，“李，我们都是成年人了，不要意气用事，签那些听都没听过的品牌，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
李凯明哈哈一笑，“亨利先生，华国有句古话，我现在送给你，宁为鸡头，不为凤尾！”
亨利虽然听不懂这句古话，但是也大致明白李凯明的意思，他刚想再劝几句，但是一旁的莫妮卡突然发话了。
“李，从我作为职业经纪人的角度出发，签奈克应该是最好的选择。”
听到连莫妮卡都这么说，李凯明的脸色立刻冷了下来！
“莫妮卡，如果我是一个只会打球，没有情感的机器人，那签他们确实不错。但是奈克他们是怎么对我的？你刚才没有听见吗？他们就差指着我的鼻子，跟我说‘这是爷赏给你的，不谢谢我还想拒绝？’了！我告诉你，我李凯明就不吃这一套！”
然后他转头看向了亨利，眼中带着冷峻之色，“亨利，回去告诉你们的头。别看不起人，华国还有一句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会让你们后悔今天所做的决定！”
说罢直接起身离去，只留下亨利和莫妮卡两人大眼瞪小眼！
回到酒店，李凯明撒气一般将自己扔到了床上。
他做梦都没有想到，和奈克的第一次接触，给他留下了如此深刻的印象，深刻到他可能这辈子都忘不了。
叮咚！手机传来了短信的声音，他拿起来一看，是莫妮卡。
“李，冷静一下，我知道奈克的态度很不好，但是无论如何，他们都是整个体育用品领域数一数二的公司，态度不好也只是一时的，只要你在后面打出亮眼的表现，他们自然会尊重你的。你总不会真的放弃奈克，去签华国那个什么鸿信尔克吧？听我的，不要意气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