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快步走进办公室，帕南随手开了两罐饮料扔给两人，自己也开了一罐，一屁股坐到沙发上——
“买家是墨西哥城的帮派，我们的货比一般合成血浆便宜不少，质量又好，他们验了数据，催着发货呢！”
“这么远？”V有些疑惑，“为什么不直接在城里卖？”
“城里当然也要卖。”里尔解释道，“但是墨西哥城是很重要的节点，说难听点以后夜之城混不下去了，我们还得去那边避风头呢。”
这是为了长远发展做出的打算。
每个地点都存在很顽固的本地权力金字塔，本地人都难混出头，外来的流浪者就更是天生被排斥。
越是金字塔稳固的地方，就越不可能欢迎外来人。
要想解决这个状态，自然只能用流浪者的优势来对抗——
庞大的运输线网络，用流动性弥补在各主要城市受到的排挤。
血液制品在哪里是绝对不愁卖的，大量的义体诊所用量极大，可以用在义体手术、伤员救治、还有各种各样的换血操作——
在2076年，血液污染是个很严重的问题。
人们的血液里可能混有义体润滑液、义体电解质、各种违禁药物、化学免疫抑制剂，还有常年呼吸污染空气带来的问题
尤其是生在夜之城这样的城市，每个人的血液都是脏兮兮的，甚至可能含有轻微辐射问题。
对这些人，可以使用透析的升级版，也就是换血疗法，抽掉问题严重的血液，换上新鲜血液。
在黑市中，清道夫会放掉受害者的血液，收集起来进行纯净处理，然后售卖，可想而知其成本和售价根本低不了。
但相比于来历正常的血液制品，免掉大量的专利费仍然有利可图。
里尔使用的血液制取方法利润空间就更大了，只要他降价，在这个市场上几乎没有对手——
除非生物技术回过味来了，打算增产降价打压新技术，但就算是那样，效果也微乎其微。
因为这些血液的质量太好了，除非生物技术还打算在自己的血液制品中加入一些其他药物。
不过嘛.那就不太可能了，最起码短期内不太可能。
所以说，只要掌握了技术，这些基础医用耗材根本不愁卖。
里尔脑子里一下子闪过这些内容，打算挑重点给V解释一下，却见她直接开始神游天外了。
“.”里尔默默看回帕南，“那就这样，然后你们的车子太破了——不是看不起你们。
我和麦基诺公司的人有个条约，你们可以用成本价，以旧换新把旧车子换掉。
就是只能换麦基诺，别的不行。”
“麦基诺好啊！”帕南眼睛一亮，“什么型号？”
“特制型号，拉里莫尔型号改的，马力、车身装甲都是升级过的，还有最先进的武器链接位，到时候炮塔插上去就能用。
炮塔你们就从拉玛军械库那里买，自己用的武器从切森那里进货”
这生意是做起来了，武装也得跟上，等到里尔一条条说出自己的门路，帕南眼神里的欣赏逐渐变成了崇拜——
说起流浪者的故事，那都是一把辛酸泪。
自从圣地亚戈消失了，阿德卡多就像那个无头苍蝇，有力没处使，看不到未来。
现在里尔干什么事情都有条有理的，渠道门清
他们哪享受过这种待遇？
两人激烈的交流逐渐把V涣散的眼神给搞了回来，她露出警觉的眼神，想要强行插入了两人的沟通——
不过她懂个屁的改车、补给、运输。
好在很快话题来到了下一个阶段。
里尔喝了口饮料：“说点别的，最近有什么麻烦吗？”
“倒是有。”帕南靠在椅背上，“也算不上麻烦，卡西迪那老家伙老是让我提醒你。
最近新闻上不是经常在说什么流浪汉清理计划，他担心这个东西对我们造成什么影响。”
流浪汉清理计划.
里尔摸了摸下巴，这流浪汉和流浪者可不是一个词，但严格来讲在夜之城，他们两的政治地位都差不多。
甚至很多夜之城都分不清流浪汉和流浪者，都觉得他们是一样的。
而这个计划的发起人，当然就是夜之城现任市长卢修斯莱恩了。
里尔想了想说道：“卡西迪的提醒有点道理，我找时间打听一下，顺便拉点新的支援。”
他那边，还有几个政治大佬等着约见呢。
现在摊子越铺越大，确实是该注意一下这种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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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章 假期结束
夜之城的流浪汉一直是个大问题。
最近一次经济危机源于新美国发动的统一战争，这次战争使得太平州被打烂，大量投资人撤资，公司跑路，留下一地鸡毛。
因为狗镇的存在和无可救药的经济崩溃，市长卢修斯莱恩面对这样的困境，拿出了积极地解决办法：
直接把太平州的犯罪数据等其他统计指标排除出夜之城统计年鉴。
该说统计学是一门艺术呢，莱恩市长是把这事给玩明白了。
这一排除，夜之城的犯罪率断崖式下跌。
现在他还将推出更加重量级的计划：消灭流浪汉！
不错，这个政策要做的事就如字面意思，真正意义上的消灭流浪汉。
就这事，成了他在下一任市长选举中备受对手佩拉雷斯着重口诛笔伐的点。
而如果要更全面的了解这项政策，并且消除相关的隐患，还就得找这个候选人杰弗逊·佩拉雷斯。
又稍微查看了一下据点的情况，了解了一下收支情况，里尔和V踏上了返程的路。
手搭在窗边，V再次打了个哈欠，显得兴趣缺缺：“哎，怎么感觉就纯粹兜了个风。”
“那不然呢，每天都枪战？”
车子发动，里尔打开了收音机，调到了体温电台，电台里正在播放《Night City》。
电子音响起，V眉头一挑：“还挺应景，所以马上我们就要掺和市长选举？听上去好像有挺多钱可以捞。”
“这种事情一般都是事多钱少，没准还得背黑锅，政客可比你想得黑得多。”
“能比你还黑？”
里尔无奈看了她一眼：“你能不能换个比较对象。”
“那没办法，我见过最黑的就是你了，要是咱们掺和进去，我们要帮谁呢？”
“说说你的想法。”
“我？”V想了想，“霍特是个臭狗屎，没人会选他；莱恩是个阴险的胖子，不过他确实做过些实事。
佩拉佩斯嘛.嘴上说的好听，但网上有人说他是军用科技推出来打算让夜之城脱独入美的，到头来还是公司狗。
公司狗说的话，就相当于放屁.
不对啊，我说，我们好像真有点膨胀了啊，都谈上选举了。”
在夜之城，虽然有选举，但实施的是特殊的集中制民主。
这种民主，是由在夜之城最大的十个巨型企业选举出议员，然后再选举出市长。
换句话说，直接的来看，选举其实和夜之城市民没有太大关系。
不过这些都是表面，合格的政客应该能注意到，因为这个民主条件的要求是：总部在夜之城，并且是在夜之城势力最大的十家公司实施民主。
所以本质上，各家公司在夜之城投入的资源和对市民的政策，都会反馈为营业额等数据，然后给予他们民主权利。
当然，考虑到这些企业的规模之大，对社会影响之大，市民对民主选举的影响基本上还是处于一个十分微妙的位置。
说是和市民没有太大关系也没大错。
里尔却摇了摇头：“我们现在也是大哥了，要是我们都没资格参与，夜之城的人就真的全是数字了。
所以莱恩还是佩拉雷斯？”
“这话说得，好像我说个名字你就给我选出来一样——
我选莱恩吧，考虑到在亚特兰大的经历，我猜我还得感谢莱恩，我这样的人，估计也就只能在夜之城打出名堂了。”
“谁不是呢。”
V略感奇怪地看了一眼里尔：“这么谦虚？”
“那必须的啊。”里尔笑了，“要不是有大名鼎鼎的V，哪能有今天的我呢。”
“算你识相。”V满意地挪了挪屁股，把椅子往后挪了一些，“不过他要是能像佩拉雷斯一样正派一点就好了。
唉，怎么我们就只能在混球之间选边站呢？”
汽车驶过圣多明戈大桥，进入丽景区，从这里开始，亮光多起来了。
公司的高楼大厦盖住天空，人造光源替代了星星和月亮，高悬头顶。
音乐前奏结束，电子女音响起：“good morning，night city”
V放松下来，一双长腿搭到了车子前面板上——
里尔瞥了一眼，机械臂把她的腿给放了回去。
“干嘛！”
“不系安全带就算了，还搞危险动作？”
“你管得可真宽啊”
第二天一早，里尔和V就到威尔斯太太家找上了杰克——
这小子红光满面的，看得里尔一阵怀疑：“杰克，你昨天晚上不是办什么牛逼星期四？”
“什么牛逼星期四，我那是野狼啤酒节！”
杰克家的车库，大个子拍了拍自己的摩托车。
这是一辆ARCH纳扎雷，红黑涂装。
“心情这么好？”V啧啧称奇，“昨天除了喝酒还干了什么？”
“哎~”杰克挥了挥手，一脸得意，身子一侧，“不经意”地露出了床后面墙壁上的挂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