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分身还是壶天亦或者是漫天遍野的斩邪剑,每一笔都是巨额的法力支出,如果不是他能够通过金币补充法力,想要办到这种程度根本就不可能。
地上的泥浆土片还在蠕动重塑。
斩邪剑里可不止是有剑术和吐焰作为主体,还附加了禳灾解厄这两枚地煞道果在,哪怕是不死不灭的业障遇见了,都得当场没命。
堕仙恶神比业障确实特殊了不少,可这么大规模的斩邪剑火力覆盖,对方怎么可能还有活命的余地?
他并非是依靠量变引起质变,而是斩邪剑本身就用于着灭杀堕仙恶神的力量在。
晃晃悠悠间,背着土地庙的巨型小老头的大致外形再一次开始聚合,只是聚合到一半的时候,却啪嗒一下子就塌了下来。
然后就没有任何动静。
吕行世没有补刀,而是对方自己死了。
“等等,会不会是法身?”吕行世突然想到了这件事。
巨型小老头死的不能再死了,但是吕行世的功德却没有到账。
这意味着地元厚德天神没有死透。
作为老牌仙神,有强大的法身也很正常。
“不会吧,真这么苟?”吕行世神色古怪。
主要是地元厚德天神从在人间崭露头角开始,就是小老头的模样,这意味着对方从一开始很可能就是以法身行走,哪怕是成仙后,都没有暴露出来。
当然,也有可能是恭靖国师地位太低了,没能够见识到地元厚德天神的真身。
至于吕行世,他来这个世界才多久,入道修行更是没有几天,连人家的零头都算不上,天庭地府也没有见过,哪里知道这些事情。
恭靖国师好歹是吃过细糠,吕行世纯粹的丛林土鳖,如果不是实力不足以支撑他杀杀杀,他早就乱杀了。
“既然是法身,那么真身不会是…孟树吧?”吕行世脑子一抽,想到了个目标。
别说,还真有这种可能,不然为什么会在孟树家旁边,就因为孟树才是真正的地元厚德天神。
法身是来保护本体,所以才在这里。
不过话又说回来,孟树这种情况不是应该一帆风顺,怎么还遇上了这种情况。
“那万一杀错了怎么办?”吕行世倒是能够痛下杀手,然而对方如果不是,那岂不是尴尬了。
他倒是验证了真假,但人死了,事后道歉有什么用处。
双方又没有冲突或者仇怨,动手那就是滥杀无辜,吕行世还真不好乱来。
吕行世看着地面上的那一滩泥堆,地元厚德天神的法身要吃了自己,吸收自己身上的功德作为恢复。
照理说这种情况是不可能出现的,这相当于你杀了一个有功德的人就能够获得对方的功德一样扯淡。
这么做你不会得到对方的功德,只会得到对方身上功德十倍乃至百倍的业力。
可对方就这么做了,要么是对方需要这份庞大的业力,要么就是功德业力体系因为五浊恶世的缘故已经出现破产,导致规则有着失效。
暂时是哪一个他不清楚,因为两种都有可能,对方本身就是业力的聚合体,所以需要业力也不是什么大毛病。
五浊恶世导致的业力壮大和功德式微,让原本的体系破产形成规则失效和BUG,这类可能性也不小。
具体是哪一种,吕行世还需要后续测试。
“先去见一见孟树吧。”
第439章 先忽悠,再往死里灌毒鸡汤
“孟树,今日提亲之事怎么样了?”
吕行世的声音落在了孟树的耳边,惊醒了孟树脑海里的浑浑噩噩。
一边是礼制教条,一边是日久生情,他哪一个都没有办法舍弃。
“吕先生,您怎么在这里。”孟树没有回答吕行世的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
“昨日你问了我,我这于心不安,这才专程在这里等你。”吕行世专程两个字咬的很重。
这让孟树不由得露出了一个苦笑来:“多谢先生关心,学生我…唉,一言难尽。”
“傅伯父待我极好,只是想着让我入赘。”
“可我志在科举,若是成了赘婿…”说到这里,孟树苦笑连连,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科举仕途,乃是大昭的通天大道,然而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你觉得以你之文采,能有几分中举的可能?”吕行世慢悠悠的问道。
他倒是不急着动手,而是在观察孟树,是否是地元厚德天神。
就算是功德业力体系出现了崩塌,那也和他没有多少关系,他暂时还没有办法和仙神一样能够利用这份漏洞。
人家早已位列仙班,吕行世还在道中修行,所站的层次不一样,自然看不见更多。
至于为什么能杀得了仙神,那就是另一回事,祁厅长确实比不过沙书记,但是祁厅长拿起了狙击枪,沙书记那都得慌。
修为道行比不过人家,但架不住吕行世他能打还能开挂。
“这…万中无一。”孟树听到吕行世的话,神色也是流露出无奈来。
中举那不是在现代的时候考上大学或者研究生,而是直接进编还是直接就正处级的县长候补。
哪里有那么容易能中得了。
真要中了举,不说其他的,傅望都不敢招他为赘婿的。
当然,孟树自然是和傅青有缘无分,除非他成了进士,这才有资格娶妻。
到这了这个层次,其实孟树和傅氏属于平等的层面,要是高中状元,那就更不得了了。
不过那是在以前的时候,现在这世道,别说高中状元了,就是成皇帝都不是什么好事情。
“那你还有什么可考虑的,一個是未来大有可期,另一个则是前途渺茫,选哪一个还不容易。”吕行世调侃了一句。
“先生所言确实有理,只是…我还想试一试。”孟树很心动,但是他却不愿意就这么一辈子成为赘婿。
“既要又要,最后的结果是两头没。”
“你觉得傅氏女能等你?”吕行世吐槽了一句,秀才的社会地位还行,但是却比不得傅氏。
又不是举人。
当初孟树来找吕行世,其实是看重吕行世的‘举人’身份,毕竟这么年轻的‘举人’在社会地位上确实会高一些。
谁知道吕行世接下来会不会再考。
孟树反应过来,好像还真等不了,如果他拒绝了,那么傅望肯定会第一时间准备招婿,届时必然会错过。
他就算是考上了,一切也都结束,他自然是无力回天。
人家夫婿都招进来了,他还能从中作梗不成。
“等不了…”他的回答声音很沙哑。
“对啊,那你还考虑什么,莫非在伱眼里,傅氏女还比不上你的仕途?”
“若真如此,我算是看错你了。”
“此时果敢认下,那便说是诚挚爱情,为了仕途放弃,你也不过是趋炎附势,曾经想着借傅氏往上爬的庸俗之人罢了。”吕行世直接开始对孟树进行忽悠。
别说,效果还是很不错的,至少孟树已经渐渐不再迷茫。
“多谢先生指点迷津,正好遇见先生,斗胆请先生一道前去傅府,为学生证得此事。”孟树直接开口邀请。
吕行世无语了,他是过来观察你的,结果你倒好,顺手薅他一把羊毛。
他活了这么多年,不是第一次爆人金币,但却是第一次被人薅羊毛。
不过他也没有打算拒绝就是了,正好需要研究一下对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吕行世总觉得孟树好像不像是地元厚德天神的样子。
就差把对方解剖来看一看身体结构了,里里外外都没有一点问题,就是普通人的样子。
“也罢,雪中送炭我没能赶上,那锦上添花怎么说也得走一遭了。”吕行世当即说道。
“先生说笑了,若非是先生一语惊醒梦中人,学生我到现在到还浑浑噩噩不能自我。”
“这等大恩德比雪中送炭要重得多。”孟树还是非常感谢吕行世的毒鸡汤,没有这份毒鸡汤他都不知道要纠结多久。
毕竟谁都不知道他能不能考中举人进行阶层跃迁,而且举人只是个开始,想要娶到手还得中进士,那要和天下英才竞争才行,成功率确实是渺茫。
若是他真有这份本事,也不至于到现在还在书院里学习。
“行吧,那前头带路,我来泸阳府时日短,可认不得什么傅府。”吕行世笑眯眯的说道。
孟树见此,也是一作揖:“自不敢劳烦先生带路。”
说着,就在前头带路。
随着孟树改变了主意,吕行世发现整个街道都变的空旷了起来,原本的贩夫走卒也都停了下来,就跟按了暂停键差不多。
一个个都目光灼灼的盯着吕行世和孟树。
只是和吕行世不同,孟树根本就没有察觉到这份异样,而是自顾自的和吕行世聊着天。
吕行世也当做没有见到这诡异的一幕,和孟树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聊的内容大多都是傅氏相关以及给傅望说好话。
“这傅氏家主确实是通情达理,我此前的想法也和你一样,本以为对方会棒打鸳鸯的。”
“结果未曾想会是这等解决办法,得亏他就这么一个独女,但凡多一个儿子,你估计就没有机会了。”吕行世笑着说道。
有儿子,就意味着有继承人,那么傅青最大的可能就是寻一个门当户对的嫁过去联姻。
就孟树这出身,根本就没有可能。
门户之见犹如鸿沟不可跨越。
“先生所言极是。”孟树跟着应了一句,他也认可吕行世的说法。
好在二人的闲聊很快就停了下来,因为傅府已经到了。
“劳烦通禀一声,孟树来访。”孟树对着门口的一名看门人说道。
看门人直直的盯着二人,随后动了起来,朝着府内而去,显然是触动了某种机制。
不多时,一名脸色僵硬的管事就出来,没有任何交集,就只有孟树在自顾自的说话,好似在交流一般。
然后就跟着这名管事进了府,期间管事什么都没有说,就摆着一张僵硬的脸。
吕行世没有过多的说些什么话,径直跟在孟树的身后一同进了傅府里。
“黄粱梦…”吕行世小声的嘀咕着,主要是这一幕确实很眼熟,他曾经见过翻版的场面。
“什么?”孟树没有听太清楚吕行世说的话,因此回头询问。
吕行世却没有回答,径直摇摇头。
孟树没有深究,二人很快就抵达了位置。
“贤侄,莫非是想通了?”傅望的声音传来。
在一众僵硬的人堆里,傅望这般鲜活的人简直就是异类。
对方的目光又落在吕行世的身上,似乎早有预料:“吕讲师登门拜访,傅某人蓬荜生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