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对面能够更拥有一点勇气的话。
绳七恶狠狠的瞪着面前这个胡言乱语的家伙。
一字一顿的说道。
“我不需要你那个该死的,可笑的,愚蠢东西的帮助。
我可以把你调到西方远征军里,我可以在那片该死的煤矿上给你准备一座高炉。
你要成为我的属下,你要将你的忠诚献上,因为愿意给你们这些卑贱家伙机会的人不多,我就是其中一个!
你明白吗!
你们这些卑贱的家伙只需要将忠诚献上,我就会给你们机会,你们会成为西方远征军的一员,我会给你们更多的资源,你们要生产更多的器械,操纵更多的武器,然后忠诚于我!
你这个!该死的!恶心的!下贱的家伙!你明白吗!”
绳七几乎是对着面前这个家伙大声的咆哮。
是的,面对那些联合在一起的资深鼠人祭司们,即便心中的想法不断的涌动,即便恶狠狠的说着要给他们一个报复。
想着要扶持起另一个派系,给那帮卑劣的家伙们一个极大的教训。
在回到废渣城前,在见到这个传出过狂妄话语的可笑家伙之前。
年轻的绳七还这样抱以一点点的希望。
在废渣城中,绳七曾经听到过一个笑话,一个大爪祭司,一个普通的大爪祭司居然想要开创一支新的鼠人祭司。
并声称这是神明的意愿。
这是一个引鼠发笑的笑话,起码在初次听闻这个笑话的时候,绳七是这样觉得的。
直到他被抛弃,戴上项圈,自己也是成为了一个笑话。
将希望投注于一个笑话上。
他居然对这个家伙报以过一丝的希望,直到听见面前这个该死的家伙在自己的面前大谈特谈那个愚蠢的概念。
该死的!我难道能够靠着那所谓的矿石之灵获得神明的注视吗?
我难道能够靠着那个该死的矿石之灵,就是能够成为比肩白鼠的大祭司吗?
我难道是疯子吗!
这让绳七变得愤怒,大声的咆哮。
可面对那面前愤怒咆哮的绳七,那位佝偻的大爪祭司并没有出现多少的慌乱。
这样的情况他面对的多了。
许多的鼠人祭司都是对于他的这般狂妄发言报以轻蔑与不屑,这么久了没有被打死,也只是因为它是一名优秀的雕刻师而已。
绳七稍稍的冷静了一点。
放掉那虚无缥缈的希望之后,他的确是有着一些事情需要这些大爪祭司。
他需要一支只属于自己的部队。
一支忠诚的部队。
他的手下没有任何靠的住的力量,而刚好,他在战争中见识到了那巨大投石机的力量,同时未来这些战争器械的操作者也几乎都会是这些卑贱的大爪祭司。
为此绳七即便是恼火,也还是向着面前这个该死的家伙抛出了橄榄枝。
没有多少祭司看得上这些出自奴隶鼠的大爪祭司们,所以绳七对于他们的招揽与控制,几乎是不会被察觉,也不会被注意的。
绳七迫切需要一支属于自己的力量。
但前提是这个家伙不要再提那个该死的矿石之灵了!
绳七通红着眼睛的看着面前那一脸平静的佝偻鼠人。
只是面对那对面那个该死家伙平静的表情,心中的怒火却是怎么都是压抑不住。
直到不远处的一些琐碎的脚步声出现了。
顿时,脸上的愤怒瞬间就是被驱散。
像是惊弓之鸟一般,绳七放下了手里那一脸平静的佝偻鼠人。
匆忙之中一下就是扎进了一旁堆放的金属齿轮中隐秘身形消失不见。
绳七可不是光明正大的来到这废渣城,他现在应该还在那片连绵的丘陵中,决不能被发现了踪迹。
被放下的佝偻鼠人整了整自己的身形,平静的表情在看到那闯入家伙是谁之后,多出了几分恐惧。
是一群青年鼠人祭司。
那杂乱喧嚣的声音中,不怀好意的视线被投住了过来,佝偻鼠人的身体上多出了几分颤抖。
即便他在说出那些话语之后,得罪了大片的鼠人祭司,但是他从来都是没有害怕过被这些祭司报复。
他是废渣城最好的雕刻师,在这个前提下,那些家伙们即便是不喜欢他,却也只会是将他当一个笑话来看。
他并不畏惧那些正式祭司还有资深祭司,甚至绳七他也不畏惧。
这些家伙被太多东西束缚,同时也习惯在这些束缚中相互攻伐。
而他甚至连被束缚的资格都是没有,攻击他太过不体面,也得不到什么。
相比于他们,他更畏惧的是那些流窜在这片区域无所事事的青年鼠人祭司们。
青年鼠人祭司们在进入这间房间之后熟练的开始翻找了起来。
看那熟练的动作,想必这样的事情已经是发生过了很多次了。
佝偻鼠人想要逃跑,只是被一个不怀好意的青年鼠人祭司拦住后路。
这些卑劣的家伙丝毫不介意欺凌弱小,即便同属于一族。
佝偻鼠人抱住了脑袋,不敢反抗。
原因也是很简单,打不过。
在成为神明的祭司之前,他是一个忙碌于荒芜山脉深处矿脉中的采矿奴隶鼠。
那繁重的挖掘早就是压垮了他的身体,如果再晚几天成为祭司的话,或许他就是死在了那矿脉里。
这样的经历给他留下了难以挽回的代价,那孱弱佝偻的身体让他失去了大部分战斗的能力。
死死的抱住脑袋。
但也是这段经历给了他一个幻觉。
一个很朦胧的感觉。
直到在工业区里见到了那些常年被挖掘的矿石化作滚烫的铁水被塑造成各种各样的模样。
他确定了自己的感觉。
他终于是确定了自己的感觉。
那一刻,这个孱弱的大爪祭司觉得自己蒙受了指引。
蒙受了神明的指引!
可他只是一个大爪祭司。
他觉得这是神明给出的历练,他觉得这是神明给出的启示。
这是一个大声的呼喊出来都不会得到多少异样目光的想法,太多的鼠人祭司都是这样想的。
虽然他似乎有着一点不同。
他格外的肯定。
那些贪婪而又躁动的青年鼠人祭司们在胡乱的翻找之后把视线放在了那些被悬挂的皮料上。
再然后,他们就是听到了那个一直都是默默承受懦弱的家伙发出的愤怒吼声。
那懦弱不敢反抗的佝偻鼠人通红着眼睛,大声的咆哮。
他狠狠的向着这些年轻的家伙们冲了过去,那双锐利的大爪被其高高的挥舞了起来。
你能够看到其那大爪上被深深染印的黑色。
这些青年鼠人被吓到躲到了一边,这佝偻的鼠人也是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一张被隐藏在深处的皮料被其揽入了怀里,然后,然后就是再没有太多的动作了。
回过身来的青年鼠人祭司们逐渐变得愤怒。
不久之后,一场毒打发生了。
许久,青年鼠人祭司们才是离开,这些年轻而又精力过剩的家伙们可不讲究那么多的规则与利益。
打也是真打。
这佝偻鼠人被打的奄奄一息。
绳七从那堆齿轮中显露身影,看着这一幕,来到那佝偻的鼠人前。
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他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对还是错,或许就不应该对这些卑劣的家伙抱以希望。
只是他也同样是没得选。
“三个月之内,你如果来到我的面前,那么我刚刚说的话依然有效。”
他对于面前这个家伙感到失望。
但是这佝偻鼠人不仅是废渣城最好的雕刻师,也是废渣城唯一的机械师。
那些庞大的投石车就是来自于他的设计。
他是一个有价值的鼠人。
所以绳七依然是给了这个家伙一个机会。
说完之后,绳七匆匆离去。
这间狭小凌乱的房间也是恢复了安静。
蠕动的身躯,这个佝偻的大爪祭司没有在乎身上的伤势,而是艰难的把怀中的那张皮料给取了出来。
缓缓展开。
上面描绘着一副模糊的图案,一副被他小心翼翼用尖锐大爪模糊铭刻出来的图案。
在这图案上,一个模糊的身影高高在上的向着一堆石块里投出了一柄长矛,而一个鼠人跪拜在那堆石块之前,跪拜在那模糊的身影之前,狂热的抬起头颅。
“伟大的神明向着矿石投下长矛,化作矿石之灵。
这是您赐下的力量,我一定会将其发掘出来。
我一定会将其发掘出来!
我蒙受指引!
我蒙受指引啊!”
看着手里这幅模糊的图案,即便奄奄一息,但是这佝偻的鼠人却是浑身颤抖。
喃喃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