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殊死的战斗中,就仿佛是突然被按下了暂停键一般,一个个从巨羊的上坠落而下。
倒下的时候他们大多都是一副狰狞的模样,因为不甘心。
大多都还是想要战斗,只是身体却已经支撑不住了。
围拢在那杆旗帜下的羊兽人骑士变得越来越少了。
即便鼠人督战队也是在成片的倒下。
但这群呆愣迟钝的家伙却是远远要比一般的鼠人战士来的更加坚韧。
前压,举起长矛,前压,刺出长矛,然后死去。
同时。
那羊兽人的另一支骑士部队此时面临的情况也没有好上太多。
鼠战的眼光很毒辣,他的命令也被凶暴骑士们完美的贯彻了下去。
这支穿着全身重甲的沉默骑士,践踏着惊慌失措的鼠人战士们,毫不犹豫撞进了羊兽人骑士的队伍里。
即便已经是凶暴骑士了,但是这群家伙会的东西依然只是那两样。
举起长枪,然后冲锋。
举起长枪,然后决绝的冲锋。
这支最为精锐的鼠人骑士,在一个冲锋中将这支羊兽人骑士给分割成了两个部分。
他们很好的完成了他们要做的事情,死死的纠缠住这群羊兽人骑士的步伐。
只是却是以自己作为代价。
被分割开的两支羊兽人在第一时间也还依然是想要冲锋,向着那矗立在高台上的鼠战前进。
却是被凶暴骑士们死死的咬住,而周围那在突然袭击中一下有点懵的鼠人战士们也是在逐渐的回神。
即便督战队此时都是汇聚拱卫在鼠战的身侧,根本就是抽不出精力来驱赶这些家伙奔赴战场。
但是看着那被凶暴骑士们咬住追赶的羊兽人骑士们。
一些若有若无的恶意出现在这周围这些鼠人战士的眼中。
那位于军队后方的鼠人战士们自发的涌动了起来。
羊兽人骑士们发现了一个问题。
不解决这些凶暴骑士的话,根本就是无法前进。
他们将愤怒宣泄在了凶暴骑士的身上,只是作为精锐部队的凶暴骑士并没有那么好对付。
锋利的弯刀落在他们身上的盔甲上只能留下一道道的划痕。
就连那高大的巨羊在面对这群凶暴巨鼠的时候也都是讨不到任何好处。
这些通红眼睛的巨鼠能够轻松的将一只只巨羊给掀翻在地。
狂暴的想要撕咬敌人,只是嘴巴却是被牢牢的锁住,在战斗中越来越狂躁。
它们想要在战场上撕咬敌人。
却是张不开嘴巴,那戴着金属嘴扣的脑袋一下下的落在那落地的羊兽人骑士,或者是那被掀翻的巨羊上。
为了让一些鲜血与鲜肉能够顺着那嘴扣的缝隙落入自己的嘴巴中。
直到被背上的骑士猛的拉扯那手中的锁链,那贯通进血肉中的锁链是驾驭这些凶暴巨鼠唯一的办法。
凶暴巨鼠赤红着眼睛的在战场上左冲右突。
凶暴骑士们放下了手中的长枪,腰间的战棍被拔了出来。
如果你能够掀开他们的头盔,那么你会发现,这些凶暴骑士们和那些被自己骑乘的凶暴巨鼠们一样,都是通红着眼睛。
这一次,鼠人与羊兽人的交换比反了过来。
面对这些沉默的凶暴骑士,羊兽人骑士就像是下饺子一般不断的坠落。
那坚固的全身盔甲给凶暴骑士们带来了全面的防护。
也让任何与他们的碰撞都是要变得小心而又谨慎。
他们没有任何防守的意图,不够灵活,更没有什么精湛的技艺。
有的只是那直直落下的战棍。
只是在这混乱的战场上却是格外的有效。
但这并不代表着羊兽人骑士们就是拿凶暴骑士没有什么办法了。
留出一段的距离,便就是开始加速,对于一名技艺精湛的骑手来说,在极短的距离里提起速度完成一次冲撞,这并不是很难的事情。
撞击的对象是那些穿着全身盔甲的凶暴骑士们。
而发起撞击的却是一个个年轻的羊兽人骑士。
在那愤怒的咆哮中,巨羊高高的跃起向着那同样包裹着全身甲胃的凶暴巨鼠撞去。
而那些年轻的羊兽人骑士则是扑向那巨鼠背上的凶暴骑士。
拉扯着这些呆愣的鼠人坠向地面。
这并不是什么致命的攻击,无论是对于凶暴巨鼠,还是对于那凶暴巨鼠上的骑士来说都是如此。
真正杀死这些凶暴骑士的办法也不是这些年轻羊兽人不要命的袭击,而是随后赶到庞大骑士队伍的践踏。
那高大巨羊的全力践踏并不会比一柄落下的大锤差上多少。
而践踏的对象则是那坠落的凶暴骑士。
即便呆愣迟钝,却也是能够预料到自己的死亡。
这群沉默的家伙会在这个时刻发出在战斗中唯一会出现的声音,也是最后的遗言。
一声愤怒的嘶鸣。
在最后的时刻试图的保护自己胸前的纹路,想要将那死死抱住自己的青年羊兽人骑士推开,想要双手护在胸前,试图保护那胸口铭刻的神明纹路。
只是很显然,并没有什么效果。
那坚固的全身甲胃也是无法承受这样的践踏,最终的结果大概是变成一团混合金属碎片的血肉烂泥,对了,这里面大概还会混进一只年轻的羊兽人。
凶暴骑士们在飞快的折损。
但是他们却断绝了这支羊兽人骑士最后的希望。
那狂奔的鼠人骑士到来,周围的鼠人战士开始加入战场,那些生命力顽强失去了骑士的凶暴巨鼠们也依然在战场上施虐。
连那群坠于鼠人军队后方的拾荒队们也是把视线投了过来,蠢蠢欲动。
一处比起正面战场更加血腥残酷的战场出现在了鼠人军队的后方。
由那凶暴骑士,羊兽人骑士,鼠人战士,还有鼠人骑士组成的混乱战场,后续,还有那茫茫多的拾荒队蠢蠢欲动。
在这般混乱的情况下,在这些根本就是不怕死的凶暴骑士与鼠人骑士的纠缠下,这支四万人的羊兽人骑士失去了前进的资格。
最后的希望还是落在了正面战场上,落在了那群在不断死去的染疫骑士上,落在了那高举旗帜的风身上。
年迈的风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已经不复年轻时候的那般勇猛,在背后那不断死去骑士的推动下。
艰难的跨过那不断汇聚的鼠人督战队。
疲惫真真切切的出现在他的脸庞上。
那折返的羊兽人骑士们即便已经被圈进了残酷的搏杀中,却也还是给他带来了一些机会。
起码那大部分的鼠人军队和一支精锐的凶暴骑士都是被那群折返的羊兽人骑士们给吸引了目光。
他快要来到鼠战的面前了,几乎是一马当先的凿穿了鼠战身边围拢的鼠人督战队。
带着那零星已经不足百人的染疫骑士气喘吁吁狼狈不堪的来到了鼠战的面前。
站在了鼠战的高台下。
被高高在上的鼠战俯视着,但他的眼睛里却满是坚定。
已经没有了退路了,为了羊兽人,他必须要做到,也一定要做到。
只需要杀了面前这个家伙,只需要杀了面前这个家伙。
可是仔细想想,就算是杀掉了鼠战,这次的战争他就是一定能够胜利吗?
即便鼠战被他杀死,庞大的鼠人军队狼狈的溃逃,但是他赢了吗?
这场战争即便胜利,但是能够活下来的羊兽人骑士也不多了,而他们要面对的问题却依然不少。
瘟疫,冬季,还有那盘羊族的窥视和鼠人。
是的,还有鼠人,即便鼠战死去,但是战争也不会停下,鼠人中或许会有混乱,会有争斗。
但是当那伟大神明的神殿开始匮乏祭品,当那鲜艳的美丽的让人陶醉的血菇不再萌发,那么战争依然会继续。
如果鼠人不是那么的凶残与扭曲。
可能风这一次依然会选择抛下自己的尊严,选择跪拜在鼠战的面前,可是鼠战太过于恶劣。
鼠人也太过于扭曲。
鼠人们要的不是什么附庸,不是什么土地,甚至都不是奴隶。
他们很纯粹,要的就只是羊兽人本身而已。
没有任何缓和的余地。
只是风却是很庆幸,庆幸自己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也还有机会捡起自己那早已经抛下的骄傲。
高高的抬起头来。
站的笔直,气喘吁吁的风在短暂的平复之后,就要要登上高台,无论怎么样,即便付出了再多的代价,终归还有一丝机会。
他要杀了面前的鼠人将领。
风露出了坚定的表情。
也就是在这个时刻。
却是听到了一阵尖锐扭曲的刺耳笑声。
发出这般声音的是那矗立在高台上的鼠战,这个恶劣的家伙在看到了那风脸庞上那抹坚定之后,发出了肆意而又扭曲的大笑。
对!他等的就是这个!就是这个!
虽然还要在等上一会儿。
疯癫而又激动的大笑,就连手中的旗帜都是剧烈的摇晃了起来、
鼠战并没有举起手中的长枪,鼠战也不需要举起手中的长枪。
他身边的黑影里,一个又一个的鼠人从黑暗中显现出身形来,在鼠战那疯癫激动的大笑中。
这是鼠战组建的第二支精锐部队。
他们的数量并不多,也只有五百,他们的装备也不够好,起码没有那在血肉磨盘中心处搏杀的那群凶暴骑士们那么好。
但却就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