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鼠人到战争神王 第215节

  这些鳞片是这颗种子吐出的杂质,也能够带来改变,作为一种预备,长爪子将这些鳞片,这些心脏生出的鳞片作为了蜕变的第一步。

  一个疯狂的想法在一个家伙的疯狂中终于结出了果实。

  迫不及待的长爪子将手中的一片普通鳞片在一只惊恐的奴隶鼠身上落下,恐怖的畸变在长爪子夸张的笑容中诞生。

  一只真正的巨龙诞生在了这漆黑的深渊里。

  蝙蝠一般的肉翼,老鼠的头颅,庞大的身躯,一只庞大的巨龙,漆黑的巨龙,起源于一只普通的奴隶鼠,只是落下了一片鳞片而已。

  漆黑的巨龙发出了痛苦的哀嚎,长爪子并没有给这场蜕变注入足够多的营养,他不是要真的制造出一只巨龙,帮一个卑贱的家伙真正的蜕变。

  只是为了验证,验证一个可能而已。

  在极端的膨胀中,漆黑的巨龙猛的炸裂了开来。

  他成功了,这鳞片的作用和他推测的没有什么太大的偏差。

  疯狂的家伙将一片鳞片嵌入血肉。

  恐怖的畸变同样是在长爪子的身上爆发,一片片的鳞片在他的身体上生长。

  铺在那漆黑巨龙炸开的血肉上,大口的吞咽,支撑着身体的畸变。

  不够,还不够,将一朵朵漆黑的血菇塞进嘴巴里。

  他的确是一个天才,这鳞片带来的东西,说是一种蜕变,一种跃迁,实际上就是一种污染,长爪子接触的就只有污染,但是他却是硬生生在这污染中开出一条路来。

  将污染化作了阶梯,神明留下的血肉化作恐怖的污染,被巨龙的心脏配合雕像中封存的那滴生命精华变得温和,化作一枚种子,一枚能够让人触碰神明的种子,一枚神之心。

  斑驳的杂质被吐出化为一枚枚的鳞片,化作那更加温和的污染,接种这些鳞片,也同样会带来力量,但更重要的是,如果你能够活下来的,你将会拥有吞服神之心的资格。

  只是命运似乎和长爪子开了一个玩笑,他似乎不能够真正的承受这份污染。

  畸变开始在他的身上发生。

  身上一枚枚长出的鳞片被顶起,细微的触须在缝隙之中钻出,开始舞动。

  当然,他当然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结局,他从来都屈服于所谓的命运。

  赤红的眼睛中,长爪子开始吞食地面上那畸变巨龙的血肉,希望能够依靠这已经在畸变中释放过力量的血肉来缓冲自己体内的扭曲,来适应体内的扭曲。

  却是没有什么效果。

  更疯狂的举动被他做了出来。

  开始吞食那漆黑的血菇,给此时畸变躯体中引入第二种污染,神明的侵蚀和生命的污染同时在长爪子的身体中爆发,这个疯狂的家伙在哀嚎中于地面上翻滚,身体不断被撕裂,沦为两种截然不同污染拉锯的战场。

  无尽的痛苦,各种各样被极端放大的感觉中苦苦支持。

  直到那恐怖的畸变缓缓消退,在必死的局面中,长爪子为自己迎来了最后一丝的生机。

  像是一具尸体一样在地面上一动不动,许久,许久才是恢复了一丝的力气。

  缓缓的从地面上爬了起来,他的眼睛化为了和巨龙一样的竖瞳,身体上残留着领片,触须在缝隙中扭动,畸变与龙化一并在他身上被保留,带着一股别样的怪诞。

  他成功了,成功了一半,活了下来,开始了真正的跃迁。

  但是也失败了,却又没有彻底的失败,生命污染在他的身体中与那神明的侵蚀打成了平衡。

  这是一种很奇特的情况。

  他的确是变得更强大了,扭曲的强大。

  没有再给自己嵌入鳞片,在这极端的痛苦中,他终于恢复了几分理智。

  狂乱是每一个智慧生物都会经历的状态。

  特别是在不断的失败,永远见不到成功可能的失败中,让人失去理智,变得鲁莽。

  却又是无法摆脱。

  长爪子在痛苦中暂时摆脱了狂乱,再次恢复到了平静,没有再鲁莽的向着自己的身体里嵌入鳞片。

  矗立在那枚已经诞生的神之心前。

  此时身体这样的状态会带来未知的影响,可能会将他真正的拖入深渊,开始感受到那莫名的恐惧。

  特别是在意识到自己究竟是干了什么之后,注视着那破碎的斑驳雕像。

  恐惧开始在心中升起。

  他意识到了自己要做些什么。

  清醒的长爪子开始回归他本来就是应该拥有的智慧。

  开始做出决断,重新回归理智。

  只是这样的状态能够持续多久,却是并不得而知。

  狂乱依旧在他的心中埋藏,迟迟无法如愿,时间推移,这狂乱终究还是会回来的。

  他还是一个疯子,虽然在极端的痛苦中短暂的回归理智,但他依然还是一个疯子。

  不过也正因为他是一个疯子,他才是能够真正的缔结出一个奇迹。

  在这深邃深渊中跳动的心脏,在那不可能中诞生与凡物手中的奇迹,向着神明攀登的阶梯。

  一枚跳动的神之心。

  这个奇迹出自长爪子的手,出自那疯狂的念头,在一个疯子手中真正的诞生。

第242章 ,歪曲的科技树

  灰石来到了这座城市,这座总被一个个鼠人提及的城市,这座神圣的城市。

  背着那卷皮料,风尘仆仆,狼狈不堪,疲惫不已,一路上,这一路上经过的许多城市里,许多的鼠人都是想要加入这段旅程,有的大把挥洒着手中的血菇,有的虚弱干瘦,哀求,苦苦的哀求那带队大爪祭司。

  虚弱干瘦的往往才是那神明更加虔诚的信徒,苦苦哀求也只是想要去到那个地方,那座城市。

  越来越多的鼠人在一座座的鼠人城市中诞生,只是却也同样越来越多的鼠人离那里越来越远了。

  鼠人没有史诗,鼠人并不记载历史,但是鼠人们却又是都知道那座城市,地下鼠城没有如同所有人想象的那般继续衰落下去,没有鼠人预料到了这一幕。

  鼠人祭司们没有,鼠战没有预料到,神殿守卫们没有预料到,甚至白鼠也是同样没有想到。

  一座座鼠人城市的出现,越来越多的繁育屋,鼠人们在无序的扩张中逐渐开始分润那原本属于地下鼠城的职能,但这却没有让这座城市,这座鼠人们建立的第一座城市就这么衰落下去。

  相反,它被高高的举起,高高的举起,变得神圣,变得美丽。

  但它真的和其他的鼠人城市有着更多的不同吗。

  并没有。

  鼠人的城市无非就是那样,杂乱的地下隧道,或是规整的地下隧道,总之都是重复的景色。

  都是那些昏暗狭窄的地下隧道。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地下鼠城被高高的举起。

  这一路上,灰石见证了无数倒下的鼠人,向着那地下鼠城的方向跪拜。

  其实原因也很简单。

  原因真的很简单。

  以鼠战这个家伙作为例子,即便鼠战并不虔诚,即便鼠战蔑视着那些怯懦的祭司,即便这个家伙是那样的桀骜不驯,但如果有一天,他真的要踏足那最高处的位置,让他选择一个地方登顶,那个地方也不会是其他,一定会是地下鼠城,一定会是那地下鼠城中的神明殿堂。

  这是一定的,没有更多理由的,一定会是地下鼠城,因为所有的鼠人城市中,只有它是神圣的,只有它能够承载那最至高无上的想象。

  神明在的时候,地下鼠城就只是一座重要的城市,当神明逐渐远去的时候,地下鼠城则一跃而起成为了承载一切的神圣荣光之城。

  虔诚狂热的信徒总是渴望触碰神明,哪怕是自我感动一般的觉得自己在触碰神明。

  鼠人们的信仰不够纯粹,但是鼠人们的信仰却是足够极端。

  这一路,已经成为了尸骸之路,无数鼠人在这条道路上叩首,死于饥饿,死于虚弱,死于许许多多的东西。

  不要看鼠人们已经成为了这片区域的霸主,但这是对于整个鼠人群体来说,那单个的,零散的鼠人一直都是最为卑贱的存在。

  一只瘦弱野狗都是能够杀死一个落单的鼠人。

  也或许是来自于那些商队的放纵,他们制造了这一路上的危险,这些作为神明信使的大爪祭司肆意的摆弄着这些虔诚鼠人的生命。

  如果这条道路没有危险,如果这条道路并不艰辛,那么谁又会用血菇购买那宝贵的名额呢?

  遍布污秽的信仰之路,遍布污秽的信仰。

  灰石最后还是到达了地下鼠城,走过了这一条遍布荆棘的朝圣之路。

  他在隐晦的角落见证了那大爪祭司与湿地中残存有鳞异端的交易,那些坠在商队后的鼠人们在黑夜中被拖拽进沼泽的深处,他也见证了那在黑暗降临的时候,在那无光之日期间,那些有鳞异端撕毁了契约,高举着那描绘红色异端图案的旗帜向着商队发起袭击。

  混乱之中,他拔出了手中的剑,一切骚乱平息,他的身前多出了两具狰狞异端的尸体,在袭击中格外狼狈的大爪祭司改变了看向他的眼神,并给出了大量的血菇购买那异端的尸体。

  如今他踏入这座城市,有着许多的想法,只是迟钝的他却是说不出话来。

  这座伟大的城市似乎好像没有什么不同,那处神圣的殿堂也是那样的遥远,远远的,他跪拜而下,不再有了动作,那是一个年迈的鼠人告诉他的办法。

  向着那伟大神明的殿堂跪拜,虔诚的祈祷,就是可以成为一名鼠人祭司,一位高高在上的鼠人祭司。

  只是第二天里,传授他这个办法的年迈鼠人便就是在跪拜中死去。

  那个死去的年迈鼠人高高的仰起头来,那样的不甘,那样的不甘心。

  也在同一时间,不远处,一个年轻的鼠人又是发出了那近乎癫狂的大笑。

  高声的欢呼。

  “我成了,我是一个祭司了,我是一个祭司了!”

  癫狂的舞动身躯,身边的鼠人一脸的畏惧,那卑微的摸样,仿佛两者之间在这一刻刹那间就是再不一样了。

  呆愣的灰石只是默默的看着这一切。

  这一刻他似乎有着许多想要述说,只是呆愣的他却又是什么都是说不出来。

  默默的继续跪拜了下来,向着那伟大神明的神殿,向着那座伟大的殿堂。

  一天天的过去,新的鼠人朝圣者来到这里,旧的鼠人朝圣者死去,有的鼠人癫狂的舞动身躯,无论成功有否,有的鼠人在沉默中带着不甘的死去。

  灰石将手中那被卷起的皮料抱得越来越紧,时间流逝,抱得越来越紧,第一次的他有了一点彷徨,这呆愣的家伙有了一点的彷徨。

  时间流逝,一天一天过去,他没有再站起身子来,逐渐虚弱,逐渐消瘦,变得不安,变得烦躁。

  他似乎无法再完成那长毛鼠托付给他的事情,他觉得自己不可能成为一名鼠人祭司了。

  第七天,灰石站起了身子,身躯摇摇晃晃。

  失魂落魄的离开,失魂落魄的离开这里,他还是没有想明白,他有着太多的事情没有想明白。

  但是他说不出来,说不出来。

  死死的抱住手中的皮料,背离这些狂热的朝圣者,背离那遥远的看不清模样的神明殿堂。

  模样是那么的失落彷徨。

  身后。

  又是一个癫狂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成了!我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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