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鼠人到战争神王 第30节

  一个个抽象的图案被奴隶鼠用尖锐的大爪子刻画在石壁上,然后被摆放在私人的洞穴里。

  虽然受制于鼠人们那低劣的文明程度,这样的石画,也仅仅是比火柴人要好上一些,但是鼠人祭司们却是乐此不疲。

  其中内容种种,或是自己的形象,或是发生的事情,或是对于神明的歌颂,还有自己那虔诚的信仰。

  特别是那对于神明虔诚的信仰。

  以往,虔诚与否除了杜远这个神明一眼便知,对于鼠人祭司们便都是抽象的状态,但是在石画出现之后情况便就是出现了一点改变。

  我的洞穴里陈放的对于神明歌颂的石画越多,那么我便就越是虔诚,我为神明献上的祭品越多,越好,那么我就是对于神明越虔诚,便越是资深。

  我越是资深,越是虔诚,便越是一名好的祭司,越是一名可以名正言顺得到更多的好祭司!

  以往如此种种鼠人祭司不知记载,不会展示。

  直到石画的出现。

  这般,大量的鼠人祭司前仆后继的向着湿地出发,带着数量众多的青年鼠人与血菇,就是为了在湿地深处找到鼠战,只为了让自己的洞穴里更多出一幕记载向神奉献的石画。

  让自己在数量众多的鼠人祭司里显得更为资深一些。

  在这样动力的驱使下,鼠人祭司们前仆后继,即便是鼠战深入了湿地深处,路途变得艰辛危险,他们也是没有放弃。

  但到达的祭司还是越来越少了。

  只是这并没有让鼠战改变策略。

  带着身边汇聚的鼠群,鼠战毫不犹豫的向着湿地冲去。

  他已经没有了退路,在没有选择把手中的神罚之矛,给那白鼠送上的那一刻。

  只有彻底的摧毁蜥蜴人带着这帮邪神信徒的尸体,带着那无上的荣耀,并在神明的注视之下,才能回去。

  才能回去。

  这并不容易,很容易的,就是会把被他带领的鼠人军队都是给留在这片湿地里,但是很显然,鼠战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这一条路。

  对于此,或许白鼠心知肚明,但是白鼠并没有阻止这一切。

  让神明失望的他,绝不会再做让神明失望的事情,在鼠战失败之前,白鼠都是会竭尽全力的支持这一场神战。

  直到鼠战失败。

  而除了白鼠与鼠战这两个各有心思的鼠人以外,也还有人或者说神,一直在注视着这边的情况。

  是的,杜远也一直在关注着这边蜥蜴人湿地的情况。

  对于鼠战如此激进的进攻策略,杜远也是有些惊讶,不过也仅仅止步于惊讶而已。

  即便是存在着这边鼠人军队一波全灭的可能性,也仅仅是惊讶而已,只是在把那把灌注了一些神力的木矛,给赐予了下去,就是再没有过多的去干涉。

  或许是因为即便是这边远征的鼠人军队即便全部覆灭对于整个鼠人一族来说,也远远算不上伤筋动骨吧。

  毕竟,即便是那些鼠人祭司为了祭品和彰显虔诚再怎么的把青年鼠人往湿地里带,那些被带来的青年鼠人也不过是占据所有青年鼠人里的一半而已。

  …………。

  山脉深处。

  那条黝黑深邃的深渊里。

  一架残破的,遍布裂纹的熔炉安静的躺在这条深渊里,这是一架颇为精致雕刻着繁复花纹的熔炉。

  仅仅是那表面的花纹一眼看过去就都是能够给人带来一种目眩神离的感觉,更不要说其内部那些透过裂缝能够依稀观察到一些的繁复堆砌契合的齿轮们了。

  只是可惜,在这架熔炉的中央,一条攀爬狰狞裂纹的空洞赫然显现,其中,那熔炉内部的心脏已经消失不见,只余下了一点散发幽蓝色光芒的余烬在其中陈放。

  本来,这架失去了心的熔炉安静的与一具庞大由四肢与头颅堆砌而成的肉山相伴。

  只是此时。

  一点火焰却是猛的在这片黑暗深渊的地底炸响。

  伴随着那重重的敲击声。

  那蓝色的火焰迸发开来,绽开出美丽的花朵。

  却映照出了一张越发狰狞的鼠人面孔。

  “又失败了!该死的!该死的!”

  “我根本就是握不住这柄锤子,为什么会有锤子这种东西!”

  “我明明收到了神明的启示!可是我就是握不住!我根本就是握不住!”

  那面孔的主人,正是被遗忘在山脉最深处,组织着奴隶鼠们不断挖掘着金属矿脉的长爪子。

  如同他的名字一般,作为一只优秀的奴隶鼠,即便现在早已经摆脱了奴隶鼠的身份成了一名祭司。

  但是那双尖锐厚重的爪子依旧是牢牢的生长在他的手上,那曾经奴隶鼠经历给他留下的礼物。

  长爪子很幸运,他是第一个被残破工匠之心启蒙的鼠人,同时他也十分的不幸运,因为他有着一双,粗大的尖锐的,让手难以做出其他动作的尖锐爪子。

  就像是神明的玩笑,虽然杜远不会那么的无聊,但是工匠之心可能也不会想到吧,他启蒙的对象可能连一柄锤子都没有办法好好的握持。

  幽蓝色火星点亮的光芒中映照中,长爪子那脸上的表情变得越发的阴沉与狰狞。

第50章 ,疯狂的启蒙者

  明黄色的火焰在昏暗的深渊之中被点燃,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一座简陋的高炉已经被在那残破的工匠之心旁边被打造了出来。

  简陋的高炉,从一块高大岩石里挖掘而出,其中没有燃烧火焰,但是却是有着滚烫的明黄色铁水在其中翻腾奔涌。

  隐约中,还能够窥见一点幽蓝色的光芒在翻涌的铁水中闪烁。

  只是一炉铁水,但是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开始,那残破的工匠之心并没有让杜远失望,那属于鼠人的金属时代确实是被它开启。

  虽然现在,那作为被启蒙的第一人,鼠人里的第一个工匠。

  长爪子的表情却是越来越疯狂。

  他呆呆的看着面前这炉翻涌的铁水。

  这是这段时间里,他凭着脑海里那属于工匠的破碎知识,艰难取得的成果。

  但是他却是连利用都是没有办法好好的利用,因为那长爪子。

  他再没有比任何一个时候更厌恶手中的巨爪,即便他一直都是如此的厌恶这对巨爪。

  作为一名从奴隶鼠晋升的鼠人祭司,长爪子一直不被其他鼠人看在眼里,或者说所有从奴隶鼠晋升的鼠人祭司都是不被看在眼里。

  就像是一只真正的老鼠一般被驱赶到山脉的最深处,干着那群家伙觉得最适合他们的事情,挖洞。

  越是思考这些,那长爪子的眼睛便越是通红起来,清晰可见的血丝开始在他的眼睛中攀爬。

  看着面前这锅通红的铁水。

  长爪子不停地低声喃喃自语。

  “这是我的机会,我不能接受,我不能接受,我也是受到了神明的指引!”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在那越发癫狂的呼喊中,长爪子把自己的手,那双有着尖锐粗大利爪的手狠狠的插进了面前的铁水中。

  一瞬间,那巨大的痛楚中,凄惨的嚎叫声出现了,高炉被打翻。

  凄惨的身影在地上痛苦的哀嚎,不停地翻滚。

  被打飞的高炉,铁水四散,一块幽蓝色的碎片也顺着那被打翻的铁水而出,滚烫的铁水迅速凝固,伴着那哀嚎声的逐渐停息。

  不远处,一团堆砌的肉山似乎是感知到了这边发生的一幕,其上堆砌的大量鼠人脑袋都是不自觉的看向了那在躺在地上已经一动不再动的身影。

  想要蠕动而至,却是不敢靠近那残破的工匠之心,恐惧于那幽蓝色的光芒。

  短暂的徘徊之后,肉山没了动作,再次隐没躲藏在了黑暗之中、

  就这般,这深渊之地再次恢复了寂静,或许只余的下一片杂乱。

  不!

  事情或许还没有结束,在那幽蓝色的光芒中,那躺倒在地已经没了动作的长爪子,身体微微的起伏了一下。

  他现在的样子可真的是惨不忍睹。

  浑身上下到处都是烫伤,甚至靠的近一些,你还能够闻到一股烤肉的香味。

  特别是他那双粗大坚硬的大爪,在接触了滚烫的铁水之后,就仿佛是给那巨爪带上了一副坑坑洼洼的铁手套。

  变数也是在于此,在那微弱的起伏之后,长爪子在那低沉的呼吸中苏醒了过来。

  那双赤红色的眼睛猛地睁到最大,死死的盯着自己的大爪,入眼的却是那一副坑洼的铁手套。

  艰难的爬起,在那宛如野兽一般的低吼中,猛地把自己的双手举起,然后再重重的砸下,那双坑洼的铁手套重重的磕在地面上。

  一时间竟然有了一丝松动。

  就这样,一下又一下。

  直到那双金属浇筑的手套连带着其依附的巨爪一起脱落,直到一双被剥去了外皮的狰狞双手出现。

  简单的用力,那双没有外皮的手掌握紧在一起。

  仅仅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却让长爪子发出了疯狂的笑声。

  那在这深渊里久久回荡。

  …………。

  湿地深处,庞大的鼠人军队再次迎上了一个硬茬子。

  一座被构筑在有着宛如红树林一般错综根系植物上的蜥蜴人城市。

  依托着那沼泽中繁密的树木根系,大量的绳索,木料混杂其中,构筑而成的一座小型沼泽城市。

  而且这一次,在这座小型沼泽城市前,鼠人们还遇到了一些不一样的敌人。

  那盘踞在树木根系上盘踞有着细密鳞甲和冰冷竖瞳的蛇人,从城市被乌泱泱驱赶出来的大量,以哥布林为主,混杂着少部分鱼人与一些弱小兽人的仆从军,还有就是那位于仆从军之后的老朋友。

  那些手中拿着大棒,穿着鳄鱼皮甲的蜥蜴人战士们。

  与之相对的则是那些乌泱泱聚集在一起,占据满了面前所有视野,攀爬在树木根系之上,跋涉在污泥沼泽中,黑压压一片的庞大鼠人部队。

  在不间断的补充兵员之后,鼠战手下的这群鼠人军队,早已经跨过了五万大关,甚至快要冲击十万大军这个门槛了。

  显然,这样的数量,压倒了地形劣势,压倒了人员素质,压倒了阵型差距。

  没有多少迟疑的,伴随着鼠战的命令下达。

  鼠人们向着面前这座小型沼泽城市乌泱泱的涌了过去。

  战斗正式打响的时候,太阳还在天空的正中央,是正午,等一切平息的时候,太阳也才堪堪向着黄昏走了一半的距离而已。

  祭司们已经在打扫战场了。

  所有的脑袋都是被割了下来,即便最近带着青年鼠人到达的祭司们已经越来越少了。

  但是这些头颅还是会被经过简单的防腐处理之后妥善保存。

  用于每次战斗结束的祭祀,和作为随军祭司的战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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