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线一旦被击穿，有的只会越来越低，这种愣头青落在自己手上总好过落在别人手上，起码他还是“好人”。
狼吞虎咽说不上，但修女进食也是显得几分急促，很快两个面包就塞入了口中，看样子是饿坏了。
“在追踪的路上都没有遇到城镇，我的食物吃完了。”似乎是注意到兰斯的目光，修女也不由得生出几分害羞，只得解释了一句。
只不过边吃边说话可不是一个好习惯，直接就让她给噎住，脸瞬间涨红。
“慢慢吃，不够还有，只要不浪费就行了。”兰斯见状随手将牛奶递了过去，还不忘安慰一句。
修女就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样灌了两口这才将食物咽下。
兰斯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他巴不得多吃，吃的越多人体为了消化就会将血液调到消化系统，大脑没有这么多血供给就陷入到消耗更小的状态，所以人才会在吃饱之后懒得动。
而这个状态也是最放松的，因为大脑懒得思考。
这个修女看起来不算高大，但是吃起来那是一点都不客气，也就怪不得有力气披甲，而且用钉锤做武器。
等到吃饱喝足之后修女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只是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短短时间自己就被驯服。
“你不是想要参观学校吗，我带你走一走。”兰斯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语气平缓，只不过那话语之中却依旧在有意无意的敲打着她。
兰斯一句话就将她的意识重新拉回到那愧疚之中，正所谓吃人嘴软，刚才嗯造白面包现在反应过来也是显得很是纠结，完全没有了刚才那种激昂的状态。
兰斯笑而不语，起身走了出去，修女也只能跟上。
学校就那点地方，刚才的事情早就传遍了，无论是职工还是学生都对这个修女带有敌意，来自其他人的怪异目光差点给她干自闭了。
兰斯带着人招摇过市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我们镇上非常普通，没有什么好遮掩的，其实不需要使用暴力，你只要说一声就能进来，而不是暴力威胁大家，你吓到了他们了。”
修女其实也注意到了这里还真就是学校，里面的人也都是学生，没有什么亵渎之举。
但是她对于教堂的结构很熟悉，这种类型的建筑，加上外面的墓地，还有那些礼堂那些长凳的样式可都是教会的风格。
疑惑同样萦绕在她心中，耿直的她没有太多犹豫便直接将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
“……这些都能说明这里起码曾经有过教会存在的痕迹，为什么这里没有教会的人？”
终于谈到这个了，兰斯听闻神情一凝，缓缓道：“因为教会逃跑了。”
“怎么可能！”这一句话直接就让修女陷入到怪异的状态之中，神情几度变化。
她本能的不相信兰斯的话语，但是刚才的事情又让她不确定，因此陷入到纠结之中。
“你或许不相信，但这就是事实，不然为什么大家都不喜欢教会呢？”兰斯没有直接告诉她答案，而是给她引导，“去吧，自己去寻找答案，但是不要再用暴力，哈姆雷特不喜欢暴力，如果遇到麻烦可以去广场附近找我。”
修女一时间也被忽悠住了，不知道怎么的就走出了学校。
兰斯看着她离开的身影却只是笑了笑。
自己为什么要将她拖在学校这么久？因为镇子太小了，小到不用一会她刚才做的事情就会全都知道。
她出去能找到什么？
最后还是要回来找自己，但是这一来一回间她会见识到教会留下来的痛楚，她的信仰将会动摇。
兰斯为什么盯上她？
很简单，以后肯定会和教会交手，如果有熟悉教会体系的人对自己非常有帮助。
雷纳德加入十字军就成为炮灰参加东征，拼死拼活好不容易才从炮灰升级成高级打手就被踢出去了，连神术都不会的那种，根本就没有接触过太多帝国的教会。
而这个人不同，她会神术，能通过她搞清楚神术是不是信仰才能使用。
如果被他找到证据证明所谓的神术只是超凡力量的一种，和那些普通超凡者的能力一样，那就能直接击垮教会的根源，而他也能培育超凡医疗者。
这个修女兰斯吃定了，神也留不住……
只不过现在兰斯却没有离开，而是找到了罗莎夫人讨论一下教育问题。
就刚才的情况兰斯看到的不仅仅是那些学生的容易煽动，还有学校面临危险的时候处理有些慌乱，或许要搞一点应急训练才行。
“……我们还是要关心一下孩子的心理健康……”
兰斯跟罗莎夫人讲述了一下情况，她也是一个老师，对于这个还是有点见解，很快两者就敲定课程方面的改进等等。
只不过最后兰斯还是不由得提起。
“贞德怎么也在那些人之中？”
罗莎稍稍迟疑之后还是将贞德的情况说了出来，包括之前隐瞒的那部分。
对于贞德喜欢上锻炼，渴望获得力量来保护其他人的这份信念，罗莎本来还担心领主不喜欢，毕竟这算是辜负了楼主大人对她的期盼。
只是兰斯在听到这个之后却没有生气，反而肯定了一番。
“教育的目的是让他们有认识世界的渠道，让他们建立正确道德观，提高他们的基础素质，而不是限制他们的枷锁。
她能找到自己的理想最好，我希望每一个孩子都能有自己的理想，并为之奋斗。”
兰斯说是这样说，但是他知道就连现代社会都做不到这样的事情，现在更不可能。
这些学生大部分最后还是农民，工人……
但是不妨碍他确定下教育的本质，作为工作指导，或者说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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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自由
2023-04-19
“有些事情自己摸索很危险，我让几个教官有空轮流过来教导学生做一些基础的训练，至于贞德你让她去找布迪卡教她。”
兰斯放下一句话，布迪卡这个家伙天天闲的没事干，得给她找点事才行。
只是说到后面他神情显得有些无奈。
为什么会有虎父无犬子？
为什么同样是人，有些闪耀如星辰，而有些则卑微如尘土？
这里面固然有天赋的差距，但更加现实的是因为享受的资源不同。
这个时代的信息也是很珍贵的资源，在没有外挂的情况下普通人连识字都做不到，更别提科学系统的培养。
她贞德自己训练，哪怕天赋很好，但是再给几年都未必有成效。
可是如果有经验丰富的人教导她的话，就能极大缩短摸索的时间。
布迪卡看起来神经大条，但她天赋极高是不折不扣的天才，而且在部族之中用血和汗拼杀出来的。
雷纳德会教儿子剑术，和那些军队之中一对多不同，那可是单独亲身教导，专属定制训练，效果肯定不同。
这种老师，你以为普通的小孩能享受到类似的待遇吗？
不同的阶级享受着不同的资源待遇，如果这都拉不开差距，那也只能说明没用了。
兰斯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但也是无奈之举，一切资源都是标上价格的，他必须将有限的资源发挥出最大的效果。
这些人之中要么表现出绝佳的天赋值得培养，要么身份特殊需要拉拢，否则他们只能接受兰斯提供的基础教育，然后进入到建设哈姆雷特之中。
而就是这学习的机会以前都是一种让他们奢望的资格。
说完这些之后兰斯便离开了学校这边镇子上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处理。
…………
睡觉？
现在这种情况又怎么让她睡得着？
凯瑟琳在兰斯离开之后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论是巫师死亡带来的亢奋，还有那个男人的一番话，让她陷入到奇怪的状态。
她知道有一种怪物喜欢构造一个真实的梦境，让人在其中经历美好，但是就在沉浸其中的时候再将现实暴露，以此来折磨受害者的灵魂。
最后还是从床上坐了起来，再次走到那房门，手刚抬起来却停住像是和某种东西角力，逐渐的手臂都微微颤抖起来。
最后一咬牙将门推开，而整个人也顺着这股胆气走了出去，不过是两三步突然她却停下了那狂喜，因为她感觉到了什么，不由得小心抬头，见到了是一匹如同牛犊一般的大小的白狼盘踞在前院。
而很显然刚才出来惊动了它，那冷酷的狼眸一下就锁定了自己。
凯瑟琳身体猛然冷颤，手下意识摸去却没有找到熟悉的仪式匕首，那一点安全感顿时失去。
如果不是不敢乱动，恐怕都已经躲回房间了。
该死，那个男人骗了自己……
只不过旺财对她没什么兴趣，只是抬头瞥了一眼，然后便重新趴了回去，那眼神显得懒洋洋的。
这种情况让凯瑟琳有点尴尬，毕竟刚才自己心中都骂了起来，现在却发现那巨狼并没有敌意，只是好像因为自己吵醒了它。
看着重新趴下的巨狼吗，凯瑟琳犹豫之后再踏出一步，见旺财没反应然后脚步越来越快，甚至跑了起来，朝着门外冲去。
整个人便撞入到阳光之中，回头看去却没有发现追出来的巨狼，这才停下脚步。
感受着洒落的温暖，整个人都不由得放松了下来，那屏住的呼吸也随之恢复。
目光也不由得展开，观察着这个繁华的城镇，来往其中的镇民，脸上几乎都洋溢着笑容。
真的！自己真的摆脱了那巫师！
强烈的情绪在心中翻涌，沸腾。
只不过她冲出来的反应太奇怪了引起了一些民众的注意，凯瑟琳注意到之后也赶紧收敛低调了起来，只不过那目光却是依旧在不停的观察周围的情况。
和杰洛特或者修女不同，她在托特尼斯经营古董店，对于管理运作都有经验，更能看得出这里面藏着的蓬勃野心。
慢慢行走在镇上，虽然换了衣服，但无论从肤色还是五官都能看出不像是帝国人，而且在这个熟人小镇，她还是很显眼的。
好在镇民的目光也就是好奇，并没有表现出敌意之类的。
这种情况很奇怪，毕竟哪怕在帝国最为开放的托特尼斯她依旧会遇到不善的目光和无言的歧视。
好奇怪的小镇……
凯瑟琳那是不知道镇上不只有她一个异族人，布迪卡和格林黛儿在镇上的地位可一点都不低。
凯瑟琳很快就适应了下来，不得不说，越是观察越是让她对小镇，或者说那个男人生出了好奇。
只是莫名其妙的骚乱打断了凯瑟琳的观察，慢慢的在学校发生的事情也逐渐传播了开来。
应该是那个烦人的修女，凯瑟琳还记得自己在她手上吃亏，此时听到这个却是有种出了一口恶气的感觉，颇为舒爽。
但她很快也就反应过来，对了，这个镇子居然没有教会的痕迹？
“老乡，为什么这里没有教堂？”凯瑟琳凑了过去那些在忙碌的妇人之中。
“你肯定是外地人不知道我们镇上的事情，要教会有什么好的？当初在土匪到来的时候抛弃我们，幸亏领主大人出现……”
没想到这还是一个本地人，所经受的情况就更清楚了。
凯瑟琳以一个古董商人的身份来和那些镇民沟通，以获取更多关于这个小镇的信息。
只是越加了解越是感觉到不可思议，同时更加好奇，迫切的想要了解更多那个男人……
而就在这个时候修女脚步纠结的走出学校，此时她的态度也没有刚开始那般刚毅，相反就像是触及要害的小孩带有一种本能的逃避心态。
路过那墓地的时候也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