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眉头皱起。
因为他注意到了，被带上二楼的，其中一个人，就是之前‘挑战者’之一。
虽然当时那家伙只是坐在座位上，投来视线，但路负还是感觉到了，对方也是想要挑战自己的。
“有意思。”
路负轻哼一声，对某人，多了几分兴趣。
这场拍卖会结束后的比试，似乎不会那么无聊了。
……
方羽不知道，他还在被人当挑战者看待呢。
跟着碧家的人上了二楼，碧家的人就立刻嘱咐道，让他们不要发出太大的声音。
拍卖会的二楼包厢，能在这里面呆着的，哪个不是地位不俗，能不惹麻烦，还是不要惹麻烦为好。
好在包厢都是独立的，门一关，也没人关注外面什么情况。
所以这一路过去，还是相当顺利的，只是偶尔会从包厢里面听到聊得正欢的人发出大笑声。
这等场合，本来就带点社交属性，很多人有权势之人，其实来这种拍卖会，也就是尝尝鲜，看看每年有什么新货出来罢了，更多的，还是和同阶层的人，在一个特定的时间和场合，一起出来聚一下，增进联系，扩大交际圈。
“相公，动作快一点，等会拍卖会开始了，有好东西我们还得下手呢。”
丁惠的声音，从方羽脑海中响起。
可是丁惠催他，方羽也没辙啊。
事情什么时候办好，能不能办成，他也说不准。
好在拍卖会一般是从低价值的东西开始拍卖，一步步递增，最后才出现压轴的好东西。
虽然自己这般的需求，不是最后压轴之类的重磅级东西，但要买的材料那些，也都是属于稀罕物了，肯定是后面一些才会端出来的，自然也不用太着急。
“就是这里了。”
前面带路的碧家下人，这时候突然停在一个包厢前，并主动为方羽等人打开了门。
博昌全倒是丝毫不把自己当外人，迈步就进去了。
方羽和丁惠对视一眼，带着刁小慧一同踏步进去。
“博大人，好久不见！”
他们才进去，博昌全已经摘了面具，和碧家家主碧子鱼谈上话了。
方羽本就是博昌全给介绍到碧家去的。
不过说实话，博昌全和碧家的关系，应该没有多么好，只是能说上话的那种档次而已。
因为如果没有方羽的交易条件，碧家都不会把他们请到二楼来。
这就很明显了。
如果是熟悉的朋友之类的，碧家一句话，他们在这场拍卖会就能享受到不少便利，博昌全基于信物，也会对方羽鼎力相助，这点人脉资源肯定也会用上。
然而结果却是，需要方羽交易的地步才走到这一步，两家的关系，可见一般。
所以眼前的热情好客，多半也是假象，只是一种客套而已。
方羽注意到，碧座也在包厢里，不过他只是如一个雕像般站在那，对方羽几人的到来，仿佛视而不见一样，并不在意。
“客套话就不用了，说正事吧。”
博昌全也是个闷闷的人，不是那种玲珑八面的类型，不喜欢那些拐弯抹角的东西。
这一点，从他早些年，是靠自己一身本事，打出来的博家的经历，就能看出一二。
“不急不急，拍卖会还未开始，有些人是不会到位的。而且有些人，只想要特定的东西，这就意味着，只有临近那特定的拍卖物出现时，我们要见的人，才可能真正出现在拍卖会上。”
碧子鱼说的话有些绕，但方羽听明白了。
如欧阳大师这种人，平日里要什么就有什么，根本对这种档次的拍卖会没什么兴趣。
单纯是因为他们放出来烟雾弹，所以才特地来这个拍卖会的。
但这着意味着，别人不会提前到场，只有等到拍卖会临近他想要的东西开始拍卖的时候，才会真的到达现场。
“那看来，是我们来早了。”
方羽这时候开口说道。
碧子鱼的注意力，自然也落到了方羽身上。
他在对方羽笑，展露善意。
“刁公子此言差矣，这等拍卖会，本就是场盛事，几位在下面呆着，人多眼杂的，不如来我这地儿等候，既舒适安逸，又可以在相中东西的时候，直接拍价买下。”
话虽如此，可这样一来，他们要买什么东西，岂不是都被对方知道的一清二楚？
方羽心中虽然有点抵触，但转念一想，被人都知道他们几个的拍卖会位置，真想调查，那还不是轻轻松松。
想通这一点，方羽笑着道。
“如此，就打扰大人了。”
“小意思，小意思。”
碧子鱼笑着点头，忽然话锋一转。
“对了，乘着拍卖会还未开始，我给刁公子引荐几个人？”
这是，要拉着我去社交？
方羽不解，但博昌全却隐晦的朝他这边微微摇了摇头。
方羽立刻接收到了信息，想了下，说道。
“碧大人，拍卖会上有不少我想要的东西，引荐之事，还是等正事办好再说吧。”
“好说好说。”
碧子鱼情商还是挺高的，丝毫没有不满的表现，只是拍了拍手，让门外的下人，给他们几个准备点吃喝去。
这让方羽不解，因为包厢的桌子上，已经有些瓜子水果之类的吃的，何须在弄别的吃喝。
然而丁惠的声音，从他脑海中冒出，直接给他解了惑。
“碧家主大方啊，看来是个我们准备了点好东西。”
方羽一点就通。
桌子上里的这些，只是寻常之物，能让碧子鱼特意吩咐端过来的，肯定是稀罕东西了。
方羽在野外赶路到京城的路上，会去猎杀妖魔，死后的妖魔，如果足够稀有，足够有价值，会被丁惠处理后做成食补，给方羽进食。
一路上，方羽吃过不少妖魔材料的食补，味道什么的暂且不提，因为丁惠的手艺真就没什么突出点，但属性点提供的还是有的。
只是随着方羽实力提升，只有厉害的妖魔，以及丁惠加入了稀有的药材辅助熬制而成的食补，才会给属性点这种实质好处的东西，其他时候，只是对身体的滋补而已。
而到了现在，除非是大妖，不然小妖魔的妖魔材料做成的食材，已经入不了方羽的眼了，最多也就是弄得好吃的，吃几口解解馋而已，什么属性点是别想了。
果然，和丁惠想的一样，没一会，外面的随从就端上来了几蛊热气腾腾的浓汤。
方羽是看不出来里面放了什么好东西的，只是一眼就看起来很补的样子。
“此汤名为相位汤，为相位移平妖的第三根脚趾上的奇筋为主食材，以特殊药材辅之，连着熬了足足半月有余，才浓缩为这么一蛊。量虽然不多，但效果非凡，相信对刁公子这样的武道新晋，是相当有帮助的。”
误解。
很大的误解。
显然在碧子鱼的眼里，自己只是个刚出茅庐不就得武道天才，估计还是在博昌全的庇护下成长起来的那种。
碧子鱼这么想，其实也很正常。
试想一个靠着博昌全的人脉，看起来还很年轻的家伙，来这边谈条件，那肯定都以为靠山是博家，而不是其本身有多强。
所以这不算特别好，又不算差的相位汤，可以说相当到位了。
毕竟给了小辈好处，那就是给了博昌全面子，花小钱办大事，这碧子鱼确实挺会的。
这么一通分析，方羽对碧子鱼多了几分新的认知。
虽然被别人小看了，但方羽并不觉得有什么。
碧子鱼还在那滔滔不绝的介绍此汤功效，方羽已经有些神游天外了。
倒是丁惠对这玩意似乎挺有兴趣，不过这种兴趣，只是持续了很短的时间。
似乎已经破解了谜题一样，丁惠注意力也已经移开。
至于博昌全，这个实力，这个地位的人，这种程度的东西，根本打动不了他。
碧子鱼也相当会读气氛，当即话头一收，让几人都先品尝了再说。
哪怕喝了没什么作用，但只是单纯作为一道食补来说，味道也是相当不错的，这也是为何他会选择这玩意当做招待品的原因。
进，可赏赐小辈，增进小辈实力。
退，可当美食，满足口腹之欲。
第850章 识人
方羽见状，果断尝试了一口相位汤。
入口后，舌头细细品位，而后吞咽入肚。
味道甜甜的，鲜鲜的，确实不错，算的上小有滋味，但也只是如此。
因为和方羽想的一样，这玩意根本无法弹出系统提示，自然也无法给与什么奖励。
“如何？”
看到方羽第一个品尝，碧子鱼那边立刻投来那种长辈关怀小辈的眼神。
说实话，这很怪，但方羽还是很公式化的露出受益匪浅的表情，恭维道：“确实有大滋补之效，多谢碧大人赏赐。”
“哈哈哈哈！”
碧子鱼顿时满意大笑，似乎也是为了活跃气氛，笑毕，他便道：“区区食补之物，刁小友想喝多少有多少，碧座，给他刁小友再满上！”
这下，方羽就不装了，连忙推脱道：“不必不必，碧大人太客气了，此汤我等品尝一番便已满足，还是正事要紧。”
虽在客套，但言外之意，其实就是这玩意压根对他没用。
碧子鱼何等老油条，一秒就领悟，心思转动之快，转瞬就道：“刁小友说的甚是，来人，给几位客人上点我珍藏的异域奇果，几位有所不知，我们大夏周遭这些小国，领土虽小，但稀奇的果腹之物倒是不少，我这人平日就嘴馋，这些奇珍异果便是这些年来收集总结出来的美味之物，别有异域风味。”
这是明白了，食补无效，提供不了价值，转而在口味上拉满品质。
毕竟，真的好东西，他们碧家自己都舍不得用，哪里会端出来给客人吃喝，属实代价太大。
而吃食之物，就不一样了，价值虽然依旧高，但说到底，就是个吃吃味道的玩意，真吃没了又如何，花点钱买进就是了。
但有价值的食补之物，很多就不是有钱就能买到了。
此举，也算皆大欢喜。
因为低价值的食补，味道最多也就是中上之流，这还是手艺相当好，牺牲了一定药性，才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