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妖的立场，总是如此模糊，又变幻莫测，在不同的场合下，就算是方羽自己，都有些难以坚定。
但无疑，妖魔吃人。
而他，见不得此。
“五千两！”
下面的人，已经开始叫价了，且起手，就是大手笔。
显然，上万的叫价，是必然的结果。
不过这已经和方羽无关了。
他不会救妖魔，但也没准备阻止别人买下此妖。
再可怜的妖魔，在落得如此下场前，鬼知道又吃过多少人呢？
咚咚咚。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第851章 预测
“进来。”
碧子鱼直接喊道。
所有人都以为是那些异国水果端上来了。
没想，推门进来的下人，是另一个没见过的碧家下人，顶着碧家姓氏，端上来东西，而那东西赫然就是……
“浊心果？！”
方羽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那半打开的玉盒子，赫然就是刚刚落入其他买家之手的浊心果！
怎么突然……
方羽还在想，碧子鱼已经朗声笑道。
“下面的朋友倒是有心了，也就是见刁小友喜爱此物，否则这等人情，我是不会欠下的。”
言下之意，就是要把东西收下了。
说罢，他直接问向下人。
“那买家是哪家人？”
下人这时候才敢出声：“回大人，是江家的人。”
“了然，东西放下，人出去。”
“是！”
一切过程，行云流水，以至于方羽都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什么意思？
那个神秘的七零五号买家，把这玩意买下来，然后送给了二楼的自己？
这，这这这这……
方羽忽然懂得了二楼的含金量。
甚至都不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就有人乖乖送上好礼。
且，这份好礼，还不一定是能送上来的，因为门口守着的守卫，就不会让下面的人上来，只能通过二楼贵宾安排在门口的手下，才能献上东西，获得这种送礼的机会。
而二楼贵宾收不收礼物，还是两说。
因为二楼的贵宾，哪个不是有头有脸，有排面的人，下面的买家能买得起的东西，他们二楼的人少有看的上眼。倘若真的看上眼了，其雄厚的财力也不是下面的买家能比拟的。
所以这种借花献佛的事，出现的机会，还是挺少的。
方羽意识到，无形之中，他这个买廉价货的人，反而拉低二楼的档次，才让那七零五号的买家，找到了送礼的机会。
理清了这其中的逻辑，方羽看向了碧子鱼。
碧子鱼这等于是替他承了情，也让方羽无形中承了他的人情。
这一手，花小钱办大事，还真的不得不说，办的漂亮。
“刁小友，此物你且收好吧。”
碧子鱼笑着将玉盒子递了过来，方羽还没去接，丁惠已经上前代为收走。
“小女子替我家相公代为谢过碧大人之赏赐。”
丁惠不是不懂礼数，只是懒得伪装，真需要用到时，也从不含糊。
碧子鱼笑笑，没有多说。
虽然对方借花献佛，让他有点下不去台阶，不得不接，但有这份胆识，这份魄力和眼界的人，也算是个人才，可以留意一番，说不定日后还有用上这江家人的机会。
至于给方羽的人情，那就是顺水推舟，如果真能和欧阳大师搭上关系，这一推，可就意义深远。倘若反之，损失的，也不过是一个随时可以翻脸的人情。
丁惠这时候已经立刻开始着手研究起浊心果来了。
先前只能远远看着，丁惠也只能看的五六分的程度，现在拿在手里，相信她很快就能将其讲究个透彻。
对于这个小小的插曲，博昌全是全然不顾的样子。
显然，他这个中间人，介绍人，纯纯就是摆在这，压在这给双方当一个保障的，至于方羽怎么操作，碧子鱼怎么操作，那就和他没有关系了。
咚咚咚。
门外这时又响起了敲门声。
而这一次，推门进来，就是去拿水果的下人。
各色水果，被拜访在盘子中，别具风味。
下面的说书人已经开始介绍下一个拍卖品，只是这一次，拍卖的只是一种偏门一点的妖魔材料，下面虽然依然有人拍价，但竞争激烈程度，和前两个拍卖品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
方羽顿时将注意力放在果盘上的奇异水果上，随意拿起一个，就听碧子鱼介绍道。
“刁小友好眼力，此果名为谷中果，为邻国云谷国之特产，名为果，实为虫。看似虫，实为果！”
“据说此果在培育阶段，只是一只小小的蛊虫，经过特殊的培育之后，蛊虫之躯会化作果皮，蛊虫血肉，化作果肉果核，经过精心的栽培，从虫到果，再摘果炼化成虫，就成了如今的谷中果。”
“此果口感甚妙，汁水甘甜，尤如……”
碧子鱼还在滔滔不绝的说，不仅介绍的详细，而且相当投入，显然是真的很喜欢吃这些玩意了。
而方羽已经一口咬下，不想汁水直接在口腔绽放，味道之甘甜，出乎方羽的意料。
以方羽浅薄的口才，是想不出其他更具体的形容，所以……
“好吃！”
“哈哈哈哈哈！”
就是这么一句，刚刚还滔滔不绝的碧子鱼顿时大笑出声。
而且这些水果，是真的只是水果，除了好吃和稀有外，没有其他任何的效果，不像食补还对武者有大补之效。
“好吃便多吃点！”
丁惠这时候投来了视线，似乎也有点好奇的样子，方羽顿时递出吃了一半的谷中果，丁惠也不避讳，咬下一小口，咀嚼了下。
“不错。”
声音在方羽脑海中响起，似乎满足了口腹之欲，她就继续折腾浊心果去了。
下面这时候进入了第四件拍卖品环节，是一件巧匠所制的暗器，有意思的是，这是绝品，因为巧匠已经死了，死在了自己的暗器之下。
任何东西，一旦制作人死了，那价值，就有可能开始大幅度提升，有可能有了收藏的价值。
所以这个暗器在自身性能不错的基础上，附加了潜在升值的价值，立刻博得了不少人喊出高价，不过终究没有破万，和最开始的两件拍卖品，差别还是挺大的。
就仿佛前两件拍卖品，是带着任务来的，要炒热现场的气氛。
而接下来第三件拍卖品开始，就进入到了拍卖会的正常的，循循渐进的环节。
从低价值的东西，一路慢慢提升，最后再到压轴戏的那种成长曲线。
不过如果拍卖会气氛陷入低迷，估计拍卖会内部也会调整拍卖品的出场顺序吧。
在方羽这么想的时候，门外又一次响起了敲门声，只是这一次，来的却是拍卖会的工作人员。
“请问哪位是刁德一，刁大人？”
“我就是。”
方羽开口道。
虽然方羽他们从楼下换到了楼上，但拍卖会那边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果然就精准上门了。
而他们所求的，赫然就是……
“我代表拍卖会，前来索要前朝古阵法，还请大人呈上。”
方羽自然领会，给了丁惠一个眼神，后者已经将准备好的盒子扔给了方羽。
“在这。”
东西给过去，那人先是开盒，简单的观摩了下，便点点头，给众人行礼后，恭敬告退。
这老先生可能懂点什么基础的阵法知识，但绝对不够深入。
真正的品鉴人，并不是他。
最多最多，他就属于第一层保险，先过了他这关，才轮到真正的阵法高手验证东西的好坏。
随着大门关上，方羽回头看了一眼丁惠。
后者早已根本不在意此事。
方羽心中虽然有些许的担忧，但基于对丁惠的信任，也没有多想。
反正最终的目的，只是要能见到欧阳大师，只要能见到人，一切就好说了。
“紫藤剑法，以藤为剑，剑法缠绵多变，对付至刚至阳的进攻手段，有多种奇妙的化解之法，以守代攻……”
下面的拍卖品，已经开始出现武道功法类型了。
方羽顿时提起了精神。
武道功法，他还是挺感兴趣的。
不过很快，方羽对方的功法，是附带了一整套东西，紫藤剑法，紫藤剑，乃至紫藤心法，几乎像是把人宗门灭了个满门，然后把别人家功法整套拿出来拍卖一样。
不愧是地下拍卖会，东西来路就是邪门歪道的很啊。
不过下面的买家可不会管你来路正不正，只要东西是好东西，那就足够了。
“四千两！”
“四千五百两！”
久违的，在经过之前几次拍卖品的低迷后，现场再次开始燃起了热情，一个叫价比一个高，很快就节节高升到七千多两，而且还在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