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伊奥拉问道：“毛，恩里克是对的。你可以偶尔喝一点，调节一下心情。但你不能喝起来没完。”
“我知道。”毛剑卿拿着手里的易拉罐，举起来也不是，放下去也不是，“就这么多了。”
想到今天只能喝上一罐啤酒，毛剑卿绝望地瘫在椅子上。
拉伊奥拉说道：“我准备运作你去意大利踢球，博洛尼亚怎么样？”
毛剑卿有气无力地说道：“我不懂这些，你看着办吧。”
拉伊奥拉拍了拍博格巴，问道：“他这是怎么了？”
博格巴撇撇嘴：“酒是粮食精，越喝越年轻。”
“就是！”毛剑卿附和道。
就在这种宾主皆欢的氛围中，晚饭正式结束。博格巴的母亲收拾着盘子，进了厨房。
弗洛伦丁也帮着收拾起了桌子。
拉伊奥拉的眼神变得锐利，盯着马蒂亚斯，问道：“是哪支球队联系了你？我觉得你必须解释清楚。”
“解释什么？”马蒂亚斯有些慌张，用眼神求博格巴帮忙。
拉伊奥拉可不会被马蒂亚斯糊弄过去：“要是换作以前，当你看到我的第一时间，就会求我帮忙了。可你现在竟然跟我说不需要我的帮助，因为有球队联系了你？”
马蒂亚斯眼珠滴溜溜地转着：“我只是不想要你帮忙！你又不是我的经纪人，我的事不用你管！”
拉伊奥拉冷哼一声：“你最好是不要影响到保罗！他将成为中国足坛的传奇人物，我不会允许任何人破坏他的形象！”
马蒂亚斯吞着口水，额头冒汗。拉伊奥拉是知道了什么消息吗？
前几天，马蒂亚斯才到达中国不到三天，巴西经纪人里贝罗就找到了他，为他提供了一份巴西联赛的职业合同。
与他同行的高琪提供了一份广东日之泉的合同。
马蒂亚斯在日之泉队的合同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但刚签完，他就得到了高琪的最后通牒。
“如果你想要代表球队出场的话，就让博格巴到广州队踢球吧！放心，广州队不缺钱，他们会为博格巴支付违约金，并开出一份让他满意的合同。”
马蒂亚斯清楚，自己中了圈套。
但作为一个成年人，他必须自己承担一切。
或者，让博格巴代替他承担这些。
博格巴试图缓和气氛：“米诺，你太紧张了。马蒂亚斯只是想自己试试，毕竟他已经这么大了。”
拉伊奥拉摇了摇手中的啤酒罐，里面已经空了：“最好是这样！保罗，安心留在沈阳铁骑。相信我，这是一支有前途的球队，贝隆能教你很多东西。用不了几年，我将会为你提供最好的选择！最好的！
但现在，你需要踏踏实实，像恩里克说的那样，继续前进，继续学习。”
博格巴应付道：“好好好，我会的。”
第270章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高琪将一份合同拍在桌子上，马蒂亚斯颤颤巍巍地翻开合同，这是他之前与日之泉签下的合约。
高琪慢条斯理地涂着护手霜：“马蒂亚斯，你必须要深刻地认清此时的处境。如果你继续拖延时间的话，等待你的就只有黯然退役。”
马蒂亚斯慌慌张张地说道：“我已经尽力游说了。但博格巴只听拉伊奥拉的话，意大利人早就下达了指令，他要博格巴在沈阳铁骑呆满五年。”
高琪翻了个白眼：“告诉拉伊奥拉，钱不是问题。无论他想要多少佣金，只要他愿意开口，我们都可以满足他！”
马蒂亚斯喉头上下滚动，让他去和拉伊奥拉这样说话？那还不如直接杀了他，至少这样他不必在这个年纪承受这样的压力。
可想到自己无法出场，还必须在训练场边看着其他人训练，在球场边看着其他人比赛。
这样的场景，光是想想就让马蒂亚斯感到痛苦。
高琪压低声音，犹如恶魔的低语：“马蒂亚斯，我以前一直不愿意相信，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但我得到了什么？我兢兢业业地工作，最后却被一脚踢出了经纪公司！扎哈维一直游走在规则之外，却成为了经纪公司的领导。”
高琪站了起来，表情十分凶狠，甚至显得有些狰狞：“我告诉自己！做好人有什么用？做坏人材有好处！瞧瞧我现在。”
高琪指着自己的衣服，如数家珍：“巴黎世家的外套！卡地亚的袖扣，巴宝莉的羊绒围巾！瞧瞧这些，只要你愿意去争取，这世界始终在你手中！”
马蒂亚斯感觉口干舌燥。
高琪伏低身子：“想想吧！如果你穷困潦倒，一无是处，博格巴会接济你吗？除了你母亲，还有谁会心疼失败的你？”
“他应该会的吧...”马蒂亚斯越来越没有底气。
“别傻了！”高琪猛地提高分贝，“马蒂亚斯，清醒一点吧！人生是一条孤独的路，没有人能帮助你，只有自己才能帮助自己。”
“那你呢？”
高琪眼光一闪，鱼儿上钩了！
“我？我不过只是一只迷途羔羊的向导罢了。”
马蒂亚斯陷入了纠结。
高琪的声音变得轻柔：“听着，马蒂亚斯。没有人会在这场转会中遭受损失。广州恒大立志于推翻沈阳铁骑在联赛中的统治，我们会越来越强。我们会代替博格巴支付违约金，我们会支付给拉伊奥拉一笔可观的中介费，你将会得到首发出场的机会！所有人都将在这次转会中受益。”
“那沈阳铁骑呢？”
“他们又关你什么事？”高琪恨铁不成钢地拍了拍他的背，“难道是沈阳铁骑给了没有工作的你一份合同？是我们给了你合同，我们才是自己人！”
“自己人？”
“对，自己人！自己人就该帮自己人！”
马蒂亚斯走向沈阳的家门，嘴里还念叨着：“自己人...自己人...”
家里的圣诞树已经拆掉，博格巴正坐在公寓的落地窗前向真主祷告，为自己贪图一时的欢愉，参加了圣诞节的聚会而悔过。
马蒂亚斯穿过隔断，坐到博格巴身边，问道：“保罗，你觉得广州恒大怎么样？”
博格巴缓缓睁开眼睛：“广州恒大？他们有点东西，但是不多。”
“哦，怎么解释呢？”
博格巴撇撇嘴：“罗纳尔多真的老了，他应该回巴西养老的。在中国，他只会败光自己最后的声誉。”
马蒂亚斯问道：“如果让你和他搭档，一起踢球呢？”
博格巴眼睛一亮，但仍旧嘴硬道：“我可不是罗纳尔多的球迷。你该不会觉得我喜欢他吧？我才不愿意给他传球呢。”
马蒂亚斯变得更加紧张了。原来博格巴这么讨厌罗纳尔多吗？
那么，转会广州恒大的事情，不是变得更加艰难了？
博格巴突然反应过来，问道：“对了，你怎么会问我这个问题？”
“呃，这个...”
高琪的话不断在马蒂亚斯脑海中盘旋。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马蒂亚斯咬咬牙，说道：“广州恒大的经纪人找到了我。他希望我征求一下你的意见，你是不是愿意加盟广州恒大。如果你愿意点头，他会向拉伊奥拉支付一大笔中介费，并支付你的违约金。同时，你还将拿到一笔不菲的签字费。”
博格巴用肩膀撞了撞马蒂亚斯：“算了吧。如果我想要离开，我就会留在上海申花了。”
马蒂亚斯忍不住腹诽起高琪。
上海申花都排在广州恒大前面，他怎么有自信让自己来做这个说客的？
被逼无奈，马蒂亚斯只得和盘托出：“保罗，事到如今，哥哥也不瞒你了。我和广东日之泉签下了一份合约，为期五年。他们威胁我，如果不将你送到广州恒大，就不会让我上场，也不会允许我训练。”
“那不是？”
“是的，他们要废了我。”
博格巴连忙起身：“那还不赶紧给米诺打电话，问问他该怎么办！”
马蒂亚斯连忙劝阻：“不要！要是让他知道，我就要倒大霉了。”
“不！米诺不是那样的人。”
马蒂亚斯有些无语。他的傻弟弟还认不清拉伊奥拉是怎样的一个人。
拉伊奥拉会对博格巴保持着永无止境的耐心，还不是因为博格巴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天赋？
如果博格巴是个平庸的球员，拉伊奥拉会多看他一眼吗？
很遗憾，马蒂亚斯就是那个平庸的球员。
博格巴问道：“那怎么办？”
博格巴的妈妈突然冒了出来：“给林总打电话吧！林总曾经说过，有任何难办的事情都可以找他。”
“妈妈！”马蒂亚斯黝黑的脸臊得通红，抓着自己的头发。
“事情都已经这样了，我们还是先不要急着追究责任。先把问题解决了再说吧。”
很快，得到消息的林乐风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
此前，诸葛延将博格巴一家迁到国内的时候，弗洛伦丁与马蒂亚斯还在西班牙的塞尔塔俱乐部训练，他们都有职业合同，没有远赴中国的理由。
因此，林乐风忽略了博格巴的两位兄长，更没有想到高琪会从博格巴的家人下手。
博格巴的母亲紧紧地攥住林乐风的手：“林先生，我们相信你的判断。如果马蒂亚斯没救了，我会让保罗放弃他！无论如何，保罗一定对俱乐部保持忠诚。”
博格巴挺起胸膛，右手一锤胸口，说道：“是的，忠诚！”
林乐风悬着的心又落了回去：“放心吧。我们肯定会替马蒂亚斯想办法的。马蒂亚斯，你的合同在身边吗？”
马蒂亚斯从自己的房间抽屉中取出合同。
林乐风看上去的第一眼就能确定，这是一个陷阱。
他们竟然给马蒂亚斯这样一个混迹业余联赛的球员开出了两百万美元的年薪。
并且，这份合同的违约金高达四百万美元。
这未免也太离谱了。
林乐风忍不住问道：“马蒂亚斯，要不你就去他们那躺着吧。年薪有两百万美元呢！”
“不！”马蒂亚斯脸上的红始终没有消退，“林总，我还是有一个关于足球的梦想。我请求您帮帮我，我不想停在这里！”
弗洛伦丁冷哼一声：“你总是会在面对困难时轻易放弃，又会在诱惑面前失去理智。要我说，你就不适合职业足球。”
马蒂亚斯像是被打击到了。
博格巴连忙劝阻：“大哥，你这是什么话？”
林乐风见马蒂亚斯不愿放弃，说道：“这样吧。既然马蒂亚斯不愿放弃，那这笔违约金我们愿意支付。但在此之前，我们不可能让他们就这么开心地收下违约金。”
博格巴的母亲催促道：“您就说吧，我们该怎么做。您放心好了，我们大家都听您的安排。”
林乐风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对博格巴一家承诺道：“既然他们将马蒂亚斯视作棋子，那我们不妨让他们感受到这颗棋子的反噬。他们不是想要博格巴吗？就让博格巴和他们谈谈。”
在沈阳一家高档咖啡馆隐秘的包间里，高琪看到应约前来的博格巴，脸上难掩得意的笑容。
桌上摆着两杯冒着热气的咖啡，他的内心正在欢呼雀跃：果然，稚嫩的博格巴终究抵不过亲情的绑架。
马蒂亚斯果然是他的软肋。
高琪已经能看到自己促成这笔震动中超的转会之后，广州恒大乃至整个中国足坛都高看他一眼的未来。
哼，到那时，谁才是真正的金牌经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