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lcome to Chicago！“场边的吉诺比利挥舞着毛巾模仿阿泰标志性的怒吼。
阿根廷人今晚作壁上观，却比场上球员还兴奋。
陆远冲替补席打了个手势，公牛忽然变阵联防。
邓肯正要传给底角的鲍文，却看见王治郅像堵移动长城般横在传球路线上——中国大个子虽然脚步慢，但那2米16的身高和预判能力简直就是为破坏传球而生。
“谢特！“陆远在赛后看到波波维奇的时候，老头子鼻头通红，一脸不忿，“你们怎么连联防站位都和别人不一样？！“
虽然联盟现在还没有允许联防合法化，但是已经有很多人提前收到了消息。
所以现在就算是打假联防，只要不非常过分，裁判大多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公牛昨天就是这样，陆远将刚刚磨合的差不多的联防战术用在了马刺的身上，效果极好。
波波维奇当然不会因为公牛的假联防战术对联盟举报什么的，对他来说，马刺才是联防施行之后最大的受益者。
而这场和马刺的防守大战，最后也以公牛主场79:70小胜马刺告终。
两支球队没有一名球员拿到20分以上的分数，但是大本和邓肯却分别砍下了21个篮板和20个篮板。
最重要的是，这场比赛的公牛和三天之前的公牛，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和防守至上的马刺相比，国王队就是另一极端。
赛前热身时，韦伯和佩贾在三分线外嬉笑着玩起了HORSE投篮游戏，仿佛这不是常规赛而是全明星周末。
两支球队从比赛一开始就几乎放弃了防守，将所有精力都放在了进攻当中来。
毕比刚过半场就遭遇希尔的逼抢。
国王控卫被迫出球时，麦迪像预知未来般横空杀出——快攻中1打0的T-Mac本来能轻松扣篮，却在最后时刻把球往篮板上一砸。
“轰！“
跟进的斯泽比亚克空接暴扣得手，震得篮架嗡嗡作响。
这个白人射手平时总被调侃“投篮像教科书，扣篮像帕金森“，此刻却挂在篮筐上嗷嗷乱叫。
当王治郅在第三节命中第三记三分时，迪瓦茨的表情像见鬼似的。
塞尔维亚中锋原本按照战术镇守内线，此刻却不得不拖着老迈的步伐扑到三分线外。
结果大郅假投真传，篮球像制导导弹般找到切入的吉诺比利。
“?Olé！“阿根廷人用一记反手上篮点燃全场，还不忘模仿斗牛士动作逗迪瓦茨。
更骚的是接下来这次防守。
眼看韦伯要背打罗德曼，大郅突然放弃对位的迪瓦茨，和罗德曼完成双人包夹。
等韦伯反应过来时，篮球已经被中国巨长城直接扇飞。
计时器归零时，比分牌定格在128-119。
国王全队六人得分上双，但公牛三节就轰下破队史记录的98分。
最讽刺的是，向来擅长进攻的阿德尔曼，今晚居然在第四节祭出了BOX-1战术包夹麦迪——结果被吉诺比利和里德用四记三分射成筛子。
“说真的，“赛后阿德尔曼搂着陆远咬耳朵，“你们队那个中国大个子能不能借我们用用？“
陆远正要回答，更衣室方向突然传来罗德曼震天响的嚎叫——原来这疯子把佳得乐冰桶扣在了大郅头上。
被淋成落汤鸡的中国巨人愣了两秒，突然抄起另一桶追着罗德曼满屋子跑。
“当我没说。“阿德尔曼看着公牛更衣室这边的乱象，明智地选择了撤退。
陆远靠在墙边轻笑，但是窗外芝加哥的夜幕中，已经能隐约看见总冠军奖杯闪耀的微光。
摄像机总爱捕捉陆远在场边的样子。
这个年轻教练很少像老派教头那样咆哮，更多时候他只是安静地站着，右手无意识地摩挲着下巴。
ESPN的解说戏称这是“陆远的思考时间“，因为往往几分钟后公牛就会打出某个精妙的战术配合。
对阵森林狼那晚就是个好例子。
加内特赛前放话说要“给年轻人上堂课“，结果开打三分钟后他就后悔了。
“见鬼！他们又换打法了！“狼王在首节暂停时冲着替补席怒吼。
原来公牛一改往常由麦迪主导的进攻，改成让小奥尼尔在高位做轴，这家伙竟然做的还有模有样。
“教练，“加内特在比赛结束时忍不住凑过来，“你们到底还藏了多少东西？“
陆远耸耸肩：“足够用到六月份的。“
KG脸上的表情像生吞了只柠檬。
时间来到一月中旬，公牛的战绩已经来到35胜6负。
某个训练日结束后的深夜，陆远独自留在办公室复盘录像。
屏幕里播放的不是比赛集锦，而是去年总决赛第六场的录像。
“睡不着？“沃格尔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两杯热可可。
陆远按下暂停键：“我在想...我们是不是打得太顺了？“
这句话要是让其他球队听见，估计能气死半个联盟的教练。
但沃格尔明白他的担忧——季后赛是另一回事，去年的教训太深刻了。
“记得96年那支公牛吗？“贝勒递过杯子，“他们输过10场，最后还是72胜。“
陆远盯着杯子里旋转的奶油泡沫：“我担心的不是输赢。“
他指着屏幕上麦迪筋疲力尽的特写，“是怎么让他们在六月还能这么打球。“
常规赛刚刚过半，陆远已经开始有意识的控制球员的上场时间了。
其实对于麦迪和希尔来说，他们现在一个生涯初期，一个逐渐进入巅峰，都是需要出数据的时候。
但是陆远现在每场比赛都将他们的出场时间控制在三十分钟出头，毕竟公牛的替补阵容太豪华了，在已经能确保比赛胜利的情况下根本用不着死艹主力。
更衣室里，沃格尔正整理着数据报表。
“知道我们替补场均得分联盟第几吗？“他神神秘秘地问正在系鞋带的陆远。
“第三？“
“第一！整整比第二名多4.8分！“
这数字连陆远都挑了挑眉。
在大多数球队死操主力的年代，公牛的反其道而行之简直像个异类。
陆远对替补的信任近乎偏执——斯泽比亚克、吉诺比利、大郅、里德，这些在其他队可能打主力的人，在公牛却组成了恐怖的“第二阵容“。
有些球队还在为季后赛的门票而努力，陆远已经在想办法调整球队的状态了。
主场输给猛龙之后，陆远趁着下一场比赛是在两天之后，宣布第二天晚上全队聚餐。
芝加哥深冬的夜晚冷得能冻掉耳朵，但芝加哥河边某家隐蔽的意大利餐厅里却热气腾腾。
陆远今天反常地没穿西装，而是套了件宽松的芝加哥小熊棒球队帽衫，牛仔裤还破了两个洞。
这一身打扮，让陆远真正的像是一个刚刚三十出头的年轻人。
球队包下了二楼整层，老板安东尼奥是个公牛死忠，亲自下厨做他的招牌千层面。
吉诺比利闻着味就凑过去了：“老板，你这肉酱里是不是放了迷迭香？“
安东尼奥瞪大眼睛：“你鼻子这么灵？这可是我老家西西里的秘方啊！“
所有人都没有喝酒，因为第二天晚上还有比赛。
陆远坐在角落，手里端着杯柠檬水，看着队员们闹腾。
麦迪和希尔在争论斯泽比亚克和科尔的三分更准，罗德曼正教大郅怎么用意大利语说“再来一杯“，阿泰斯特则偷偷把自己盘里的茄子塞进斯泽比亚克的意面里——白人射手最恨茄子。
而在斯泽比亚克发现茄子之后，不满的对阿泰斯特嘟囔了起来。
他当然知道谁是罪魁祸首。
“老板！“阿泰突然举着手喊，“再来五份提拉米苏，沃利说他请客！“
斯泽比亚克一脸震惊：“我他妈什么时候——“
“你昨晚上说的，“阿泰一脸无辜，“打完比赛，你说'要是明天能吃上提拉米苏就请全队'。“
“放屁！我说的是'等我拿了总冠军戒指'......“
聚餐结束后，吉诺比利拖在最后，凑到陆远身边：“教练，能聊聊吗？“
两人沿着芝加哥河慢慢走，路灯把影子拉得很长。阿根廷人罕见地很安静，不像平时那样喋喋不休。
“我女朋友怀孕了。“他突然说。
陆远停下脚步：“恭喜啊！这不挺好吗？“
“好个鬼，“吉诺比利揉了揉脸，“预产期在五月。“
陆远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季后赛时间。
“教练，如果我到时候......“
“听着，“陆远打断他，“你家孩子出生的时候，你必须在场，天塌下来也一样。“
吉诺比利眨眨眼：“那比赛......“
“少废话，我还能让罗德曼打控卫？“陆远撇嘴，这个赛季阿根廷人的表现极好，场均12.3分3.5篮板3.4助攻，命中率44.3%，已经有后世那个潘帕斯雄鹰，超级第六人的影子了。
“我们今年能拿冠军的对吧？”吉诺比利背着手看着旁边星光琳琳的芝加哥河，小声说道。
陆远点了点头：“当然，而且不止一个。”
“只要你们愿意跟着我一直走下去的话。”
第二天晚上，公牛在主场砍瓜切菜一样干掉了没有尤因的尼克斯。
没了尤因，尼克斯就像是没了主心骨一样，全场都对公牛没有造成任何威胁。
不过公牛队更关心的是罗德曼的新纹身。。。
第三天的训练课前，更衣室电视里正播放娱乐新闻：“昨日有球迷拍到公牛队球员丹尼斯-罗德曼现身某纹身店......“
画面切到罗德曼光着膀子躺在操作台上，胸口赫然纹了个卡通版陆远的头像，配文“Best Coach Ever（史上最佳教练）“。
全队笑喷。
麦迪差点把运动饮料从鼻子里呛出来：“丹尼斯，你这马屁拍得也太硬核了吧！“
陆远刚好推门进来，看见电视画面后扶额：“这玩意儿能洗掉吗？“
“洗个屁！“罗德曼一脸得意，“我纹身师女朋友亲手扎的，花了我2000美金呢！“
“你纹身师女友上次不是说要分手吗？“阿泰斯特拆台。
“哦，那个是上上周的，这个是新认识的，在林肯公园开店。“罗德曼满不在乎，“她技术更好，看，教练的抬头纹都纹出来了。“
陆远无语，转头对格洛弗说：“今天给他加两组折返跑，让他胸口多出点汗。“
77号老家伙前段时间刚过了40岁的生日，这个年龄放眼整个NBA都算罕见，但是他每个比赛日的晚上仍然充满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