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陆远笑了笑，“等你们够强再说吧。“
卡特忽然伸手拥抱了他，动作很快，然后立刻转身离开。
艾弗森冲他做了个开枪的手势，也跟着走了。
陆远站在原地，看着弟子们的背影，突然觉得芝加哥的风似乎也没那么冷了。
这场比赛最终还是以公牛得分最高的麦迪获得了最有价值球员，但是在陆远看来，这场比赛两支球队都发挥出了极高的水准。
麦迪26分5篮板5助攻，希尔21分11篮板3助攻。
艾弗森29分3篮板5助攻，卡特24分6篮板7助攻。
两人确实加起来拿到了五十分，但是确实没有获得比赛的胜利。
第147章 The Crossover！
开场哨响的那一刻，艾弗森就闻到了硝烟味。
联合中心的灯光烤得他脸颊发烫，球衣下摆塞进宽松短裤的动作已经成为他标志性的开场仪式。
他弯腰系紧鞋带，指尖还能感受到上一场失利后更衣室里弥漫的苦涩。
“AI！AI！“看台上穿3号球衣的小球迷嗓子都喊哑了，艾弗森朝他眨眨眼，转身时却看见公牛替补席上的陆远正跟希尔比划着什么。
“教练又在想什么花招？”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想着。
跳球刚结束，艾弗森就像支离弦的箭窜了出去。
第一个回合，接球，变向，迎着希尔的长臂就是一记后仰。
铛！
篮筐无情地拒绝了这次投篮。
回防时他听见了观众席的欢呼，他默默的攥紧了拳头。。
“再来！“穆托姆博拍着他的屁股喊道。
非洲大山黝黑的脸上汗珠已经开始闪烁，那些在科罗拉多大峡谷般的皱纹里流淌的汗水让艾弗森心头一热。
下个回合他几乎是抢断般从斯诺手里要过球权，连续三个胯下运球后突然加速，希尔像被闪电劈中的橡树一样僵在原地。
唰！
这次篮网的声音如此清脆。
艾弗森边退防边看向记分台，陆远正皱着眉头站在场边。
他不知道陆远在想什么。
陆远在想一场深埋在他记忆中的比赛。
“不会吧？”陆远的眉头紧皱，一种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
果然，接下来的六分钟成了艾弗森的个人秀。
急停跳投时他的小腿肌肉像拉紧的弓弦，轻盈灵动的费城3号好像球场上的舞者一般，谁都抓不住他。
就连打铁时篮筐的颤动都带着熟悉的频率。
当他在第一节还剩3秒被换下时，技术统计上已经躺着12分3篮板1助攻1抢断的数据——命中率是13投6中，不算离谱，但是极其有效，就连联合中心球馆的声浪明显弱了三分。
“疯狗模式开启了？“替补席上的卡特递来毛巾。
艾弗森一把接过，震掉了下巴上的一连串汗水，汗水立刻在米色地板上洇开一片透明的痕迹。
“才刚开始呢兄弟。“
他灌下一口功能饮料，舌尖的酸甜让他想起汉普顿贫民窟街角那家便利店卖的橘子汽水。
镜头扫过时，他正盯着计分牌上22-23的比分发呆。
“防死AI！”另一边，陆远在替补席前大声喊道，公牛的球员有些诧异，因为陆远很少有如此激动的时候，就连去年总决赛输给湖人他也显得很淡定。
“体力没问题吧？第二节还需要休息一下吗？”德安东尼布置完第二节的战术之后，关心的问艾弗森。
艾弗森摇了摇头，用力拍了拍巴掌。
“大家加油！这场比赛不能输了！”
节间休息结束的蜂鸣器响起时，费城3号第一个走上球场。
“借个火。“他对空气说着，在踏上场地瞬间仿佛听到远方传来汉普顿街头篮球场的拍球声。
十五年前，那个穿着破球鞋的瘦小子也是这样，在水泥地上一次次把自己摔向铁链篮网。
他舔了舔嘴唇，咸涩的汗水浸进嘴里。
教练肯定不会这么简单就放过他的，他们肯定会变招，但艾弗森不在乎。
就像在汉普顿街头打球时那些比他高、比他壮的家伙，最后总会输给他。
“来吧，教练。”他看向场边的陆远，心中默默的说道。
他把球衣往短裤里掖了掖，眼神盯着记分板，大眼睛里看不出任何的感情。
“AI，消息他们换联防。“斯诺在旁边低声提醒他。
“让他们换。“他甩了甩手腕，“看他们能不能跟上。“
陆远第二节正常轮换，麦迪坐在替补席嚼着口香糖，科尔代替麦迪出战一号位。。
球刚发出来，艾弗森就启动了。
他的第一步像是从弹射器上蹦出来的，科尔根本来不及横移，只能用身体硬挡，结果被一肩膀撞开。
艾弗森冲进禁区，阿泰补防过来，高举的双臂像两扇铁门。
换平时，他可能会来个高难度抛投，但今天不行。
今天是肉搏战。
他迎着阿泰直接跳了起来，两人在空中撞得结结实实。
裁判哨响的瞬间，艾弗森把球往篮板上一砸。
它磕了一下篮板，最后竟然滚进了筐里。
“And ONE!“费城替补席上的吼声惊天动地。
他躺在地板上喘了口气，胸口火辣辣的疼，但嘴角却咧开了。
斯泽比亚克走过来伸手想拉他，艾弗森摇了摇头，自己撑着膝盖站起来，走到罚球线前，擦了擦手掌上的汗。
虽然是老队友，但是现在他们是敌人。
他不接受敌人的任何善意。
稳稳的罚进加罚之后，他抬头看了眼记分板——25-23，反超了。
“再来！“他低声对自己说。
仅仅两分钟之后，陆远就换下了科尔和斯泽比亚克。
现在可不是轮换的时候。
而麦迪和希尔显然是带着任务来的。
艾弗森刚过半场，希尔和麦迪就一左一右堵上来，像两堵移动的墙。
他嘴角一挑，直接把球往地上一砸，从两人中间的缝隙里钻了过去！
小奥尼尔从斜刺里冲出来补防，艾弗森一个急停，胯下回拉，可怜的小奥重心直接飞出去两米远！
“OHHHHH!!!“全场沸腾。
他没有马上投篮，而是等了一秒，等小奥尼尔慌张地扑回来，然后才起跳。
球进时，他甚至能听见小奥尼尔嘴里骂出的那句脏话。
“这才像话！“他冲自己嘀咕了一句，然后小跑着回防。
麦迪非常轻松的在肘区接球，在无人防守的情况下中投命中。
但是艾弗森不在乎，德安东尼也不在乎。
只要得分比对手多就可以了！
穆托姆博在罚球线接球，转身面对篮筐时，公牛的内线瞬间收缩了。
艾弗森突然从底线溜进去，穆大叔一个击地传球，他接球的瞬间根本没管身后追的麦迪，直接一个小拉杆上反篮。
球进！
现场解说已经喊疯了，“艾弗森在第二节开场之后连得七分！“
得分之后的AI没停下来，只是和跑过来的斯诺撞了下肩，眼神里全是燃烧的战意。
“还没完呢。“
希尔的中投打铁，穆托姆博稳稳的收下篮板，高举双手躲开大本的抢断，等艾弗森上前才将球交给他。
连续的得分之后，艾弗森的喉咙像是着火了一样，呼吸重得像在抽风箱。
麦迪现在对他的防守几乎是贴着脸。
“累了吗，阿伦？“陆远亲手缔造的杜克王朝的第三任核心挑衅着第一任核心。
艾弗森咧嘴一笑，用袖子抹了把脸上的汗：“你猜？“
他压低重心，突然一个双变向，麦迪的重心被晃得往右偏了一寸，就这一寸的空间，艾弗森猛地一个加速，直接从左边抹了过去！
篮下只剩下大本，他毫不犹豫的跳起来，好像遮天蔽日的城墙。
艾弗森在空中换手，躲开封盖，轻轻一挑——
球进！
解说员的声音炸了：“艾弗森！21分！他打疯了！“
他往回跑的时候，脚踝隐隐发烫，但他懒得管。
他看了眼板凳席，陆远正皱着眉头跟沃格尔说着什么，估计是在纠结该不该继续包夹他。
最后一个回合，公牛想压时间，但艾弗森直接在后场就盯上了希尔，像条猎犬一样粘着他。
希尔勉强转身，结果球刚暴露半秒，艾弗森就直接赌博式的下手一掏！
啪！断球成功！
他像道闪电一样冲向前场，麦迪在后面拼命回追，但艾弗森根本不等他——罚球线内一大步，他直接起飞！
“BOOM!!!“
一记干脆的双手暴扣！
落地之后艾弗森特意回头看了眼追防的希尔——杜克大学的学长现在瞳孔里燃烧着和自己相同的火焰。
队友们全冲过来围着他吼，艾弗森喘着粗气，双手撑着膝盖，看了眼记分板——50-56，76人领先6分——半场比分。
他抬头看向观众席，一个穿着旧版3号球衣的小男孩正拼命挥舞着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