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天使之城，联手了！
这则交易在当时，震惊了整个世界。
无数专家和评论员都在唱衰，认为这两个都需要大量球权，都以自我为中心的超级巨星，根本不可能共存。
他们的后场，会被媒体戏称为“篮球黑洞”，球传进去，就再也别想出来。
然而，赛季打到十二月，湖人队用24胜6负的战绩，仅次于尼克斯，高居联盟第二，给了所有质疑者一记响亮的耳光。
“禅师”菲尔·杰克逊，再一次向世人展示了他那神鬼莫测的、调教超级巨星的深厚功力。
他没有像人们预想的那样，强行去改变科比和艾弗森的打法，而是反其道而行之，给了他们最大限度的自由。
湖人队的比赛，从战术上来看，简单到近乎粗暴。
他们的战术板上，可能只写着两个词：科比，或者，艾弗森。
当科比持球时，其他人就为他拉开空间，看他用那万花筒般的进攻技巧，一对一摧毁对位的防守者。
当艾弗森持球时，其他人就站在原地，看他用那风驰电掣的变向和不讲理的突破，像一把尖刀，撕裂整条防线。
他们的防守可能漏洞百出，他们的战术可能毫无章法，但当你的球队拥有两个场均都能砍下30+的得分狂人时，很多问题，就都不是问题了。
他们用最纯粹、最极致的个人英雄主义，硬生生地打出了联盟第二的战绩。
于是，这场圣诞大战，就被赋予了无数的看点。
这不仅仅是东部第一和西部第一的强强对话。
这是两种截然相反的篮球哲学的终极碰撞。
是陆远所倡导的，如精密仪器般运转的团队篮球，更胜一筹？
还是禅师所信奉的，将球星个人能力发挥到极致的英雄篮球，能够笑到最后？
是尼克斯那由加内特、基里连科、韦德、莫宁等人组成的，联盟第一的窒息防守网，能够锁死双枪？还是科比和艾弗森这对史上最强的后场组合，能够用无解的单打，射穿一切防守？
这是矛与盾的终极对决。
在圣诞大战前的一周，全美的体育媒体，都已经进入了疯狂的预热状态。
ESPN的王牌节目《First Take》里，斯蒂芬·A·史密斯唾沫横飞：“这将是载入史册的一战！Kobe and A.I.！听听这个组合的名字！它充满了力量和美感！他们将会在斯台普斯，掀起一场无与伦比的进攻风暴！他们会用事实告诉纽约那帮所谓的‘体系球员’，在绝对的天赋面前，所有的战术都是纸老虎！”
查尔斯·巴克利则翘着二郎腿，一脸不屑地反驳：“天赋？别逗了，斯蒂芬。篮球，永远是五个人的运动！湖人是两个人在打球，剩下三个人在当观众。而尼克斯，是五个人在用一个大脑打球！我敢打赌，那两个家伙会被尼克斯的防守网，绞杀得连出手的空间都找不到！他们会打出40投10中的‘高效’表现！”
网络上，两队的球迷也早已吵翻了天。
湖人球迷和尼克斯球迷，在各大论坛和社交媒体上，引经据典，互相攻击，从球员历史地位到教练执教水平，从球队历史底蕴到本赛季战术打法，每一个细节都能引发一场旷日持久的口水战。
整个篮球世界，都因为这场即将到来的大战，而变得喧嚣、躁动。
而身处风暴中心的尼克斯队，却显得异常平静。
在飞往洛杉矶的球队专机上，气氛安静得有些诡异。
球员们没有像往常客场之旅那样，三五成群地打牌、听音乐或者开玩笑。
机舱里，只听得见飞机引擎的轰鸣声。
凯文·加内特戴着他那副标志性的降噪耳机，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但从他那微微抖动、青筋毕露的手指，可以看出，他的内心，远不像表面上那么平静。
德韦恩·韦德则拿着一台便携式DVD机，一遍又一遍地观看湖人队的比赛录像。
他的眉头紧锁，手指不时地在暂停键和后退键上切换，嘴里念念有词，显然是在分析科比和艾弗森的每一个进攻习惯。
史蒂夫·纳什没有休息，他和迈克尔·芬利、史蒂夫·科尔坐在一起，三人面前的小桌板上，放着一块战术板。
纳什用记号笔在上面画着复杂的箭头和符号，科尔和芬利则不时地提出自己的看法。他们在讨论，如何在湖人队那看似混乱的防守中，找到最稳定的得分方式。
另一边，阿朗佐·莫宁和球队的内线教练帕特里克·尤因，这两个名人堂级别的中锋，正在给王治郅和李冉面授机宜。
“记住，孩子，”尤因用他那低沉的嗓音对王治郅说，“对付那两个后卫的挡拆，你的任务不是去封盖他们，而是延阻。用你的身高和臂展，罩住他们的传球路线，给韦德和安德烈回防争取哪怕0.5秒的时间，我们的任务就完成了。”
莫宁则拍了拍李冉的肩膀：“小子，我知道你喜欢抢篮板，喜欢协防。但明天，如果你的对位人是拉马尔·奥多姆或者夸梅·布朗，你就给我死死地顶住他！把他们卡在三秒区外！那两个家伙突破进来，最喜欢找的就是这种轻松的上篮机会。你的任务，就是不给他们任何轻松得分的可能！让他们每一次得分，都得从我们身上碾过去！”
整个机舱，弥漫着一种大战前夕特有的、紧张而专注的氛围。
陆远没有去打扰任何人。他独自一人坐在飞机的最前排，透过舷窗，俯瞰着脚下厚厚的云层。
云层之上，是璀璨的星空，一望无垠。
他的脑海里，同样在进行着一场无声的战争。
科比和艾弗森的组合，看似鲁莽，实则是一种最极致的“大道至简”。
他们用最纯粹、最强大的个人能力，掩盖了球队所有的战术缺陷。
当你有两个可以无视任何防守体系，强行得分的武器时，复杂的战术，反而会成为一种束缚。
防住他们中的一个，已经是联盟最顶级的防守难题。
同时防住他们两个……这在理论上，几乎是不可能的。
陆远知道，这场比赛的胜负，已经超越了一场普通常规赛的范畴。
它将为整个联盟，树立一个风向标。
是团队篮球的胜利，还是英雄篮球的胜利，这场比赛的结果，很可能会在未来几年里，深刻地影响联盟的建队思路和战术潮流。
“女士们，先生们，我们的飞机即将开始下降，预计在十五分钟后抵达洛杉矶国际机场……”
空姐甜美的广播声，打破了机舱内的宁静。
陆远缓缓地睁开眼睛，瞳孔深处，闪过一丝锐利如刀锋的光芒。
他解开安全带，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缓步走到了机舱的中央。
所有球员，无论是在休息的，还是在讨论的，都停下了手中的事情，抬起头，将目光聚焦在了他们的主教练身上。
“我知道，你们这几天都看了新闻，听了那些狗屁专家的分析。”陆远的声音不大，但异常清晰，穿透了引擎的噪音，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他们说，我们是体系球队，我们靠的是整体，靠的是战术纪律。”
“他们说，湖人是两个超级英雄，他们能用无与伦比的天赋，解决所有的问题。”
“他们说的，都没错。”
陆远环视着自己的球员们，他的眼神，从加内特那双燃烧着火焰的眼睛，到纳什那平静如水的面庞；从韦德那紧绷的下颚线，到莫宁那坚毅如磐石的表情；从芬利、基里连ko，再到李冉、王治郅，每一个人的脸上一一扫过。
“但他们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
他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分。
“体系，是由人来执行的！再精密的机器，也需要最强大的引擎来驱动！而你们，”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里迸发出来的，充满了不容置疑的自信和力量，“你们每一个人，都是这个联盟里，最顶级的球员！是独一无二的、能够主宰比赛的英雄！”
他的目光，直视着加内特：“凯文！你不是什么体系的螺丝钉！你是这支球队的灵魂！是我们的咆哮！是那个能让所有对手感到恐惧的狼王！”
他又转向韦德：“德韦恩！你不是什么战术的执行者！你是撕裂一切防线的最快闪电！是那个能在一瞬间决定比赛胜负的the Flash！”
“史蒂夫，迈克尔，阿朗佐……你们所有人都一样！”
“明天，在斯台普斯中心，在全世界的注视下，我不要你们去想什么狗屁的团队篮球，不要去想什么复杂的战术纪律！”
陆远伸出一根手指，眼神变得冰冷，却又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炽热。
“我给你们的任务，只有一个。”
“Unleash the beast.（释放你们心中的野兽）”
“既然全世界都想看英雄，那我们就演给他们看！用你们最擅长的方式，用你们最纯粹的个人能力，去和他们对攻！去摧毁他们！让他们，让全世界都看清楚，英雄，我们也有！而且，我们他妈的有一整支军队的英雄！”
话音落下，整个机舱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陆远。。
所有球员的眼中，都燃起了一团火焰。
那是被压抑的战意，是被激发的骄傲，是被点燃的嗜血本能。
飞机，平稳地降落在跑道上，巨大的机身在滑行中发出了沉闷的声响。
当机舱门缓缓打开，加州午后温暖的阳光，和早已等候在停机坪上的、无数媒体闪烁的镁光灯，如同潮水般一同涌了进来。
纽约尼克斯的球员们，在陆远的带领下，依次走下舷梯。
他们的脸上，依旧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但在那份标志性的平静之下，一种前所未有的、狂野而暴虐的战意，正在疯狂地燃烧，仿佛随时都要破体而出。
洛杉矶的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一股火药味。
一场必将载入史册的史诗级对决，已然箭在弦上。
第323章 战术记下来了吗？接下来把它们都忘了！
洛杉矶的圣诞节，是被上帝用金色画笔精心涂抹过的。
阳光不像夏天那般灼人，而是带着一种恰到好处的温暖，懒洋洋地洒在棕榈树巨大的叶片上，洒在好莱坞山那著名的标识上，也洒在每一个追梦人的脸上。
空气里弥漫着海风带来的微咸，混杂着高级香水、财富、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野心，共同构成了这座“天使之城”独有的味道。
但在斯台普斯中心——这座紫金王朝的现代罗马斗兽场——方圆数公里之内，那份慵懒早已被一种狂热到近乎癫狂的期待所吞噬。
从日落大道到菲格罗亚街，交通彻底陷入瘫痪。
放眼望去，街道被一片流动的紫金海洋所淹没。
科比·布莱恩特的8号和阿伦·艾弗森的3号，是这片海洋中最耀眼的两抹亮色，它们像两面迎风招展的战旗，宣告着今晚的主题——王见王。
“嘿！最后两张！前排座位！亲眼看科比和AI对决尼克斯！”黄牛的嗓子嘶哑得如同破锣，手中的门票却被他举得像权杖一样高。
那早已翻了数十倍的价格，在真正的狂热面前，不过是一串无意义的数字。
电视台的转播车如同一群钢铁巨兽，将球馆的各个出口围得水泄不通，粗大的电缆像巨蟒般在地面上蜿蜒，每一条都连接着全球亿万观众的眼睛。
VIP通道口，闪光灯的海洋骤然沸腾。
杰克·尼克尔森，这位湖人队最忠实的“场边教练”，戴着他那标志性的墨镜，在一群黑西装保镖的簇拥下，以一种君临天下的姿态悠然走来。他甚至没有看镜头一眼，只是对着相熟的记者挥了挥手，那份从容，本身就是好莱坞权力的一部分。
而不远处，一个穿着与现场气氛格格不入的橙蓝色尼克斯队服、戴着同色系帽子的身影，昂首挺胸地穿过人群，正是纽约最著名的“喷子”导演，斯派克·李。
他像一位孤身深入敌营的将军，脸上写满了“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决绝，准备用他一个人的声浪，对抗整座球馆的喧嚣。
这里是好莱坞，是名利场，是斯台普斯中心。
和麦迪逊花园一样，这里也是篮球世界的圣地。
今晚，这里将上演一场被所有媒体冠以“世纪对决”的圣诞大餐。
不仅仅是湖人对阵尼克斯，更是科比·布莱恩特联手阿伦·艾弗森，对抗陆远一手打造的、卫冕冠军纽约尼克斯的无敌军团。
球馆内部，巨大的穹顶之下，气氛已在预热中逐渐升温。
热场DJ是个中好手，他没有选择那些烂大街的流行乐，而是播放着节奏感极强的、纯正的东海岸嘻哈。
鼓点像重锤般敲击着每个人的心脏，将现场的肾上腺素一点点推向高点。
湖人队的半场，科比像一尊希腊雕塑，一丝不苟地进行着他的投篮训练。
从罚球线到三分线，每一个点的投篮次数都经过了精确的计算，他的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专注得仿佛周围鼎沸的人声、闪烁的灯光都不存在。他就是风暴的中心，沉静，却蕴含着足以摧毁一切的力量。
而在他的不远处，是另一道风景。
阿伦·艾弗森，他没有科比那样的仪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