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比赛结束的蜂鸣声，终于响彻了球馆，为这场一边倒的屠杀，画上了一个句号。
120比85。
金州勇士队，在西部半决赛的第一场，在达拉斯的主场，以35分的巨大优势，血洗了达拉斯小牛。
陆远从教练席上站起身，优雅地整理了一下自己那身纤尘不染的阿玛尼西装，脸上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表情，仿佛只是率队赢得了一场再普通不过的季前赛。
他缓步走过球场，穿过那些垂头丧气的小牛队球员，径直来到了对方的替补席前。
他找到了马里昂和特里。
两人已经站起身，默默地看着他。他们的眼神里，没有了赛前的无奈，也没有了比赛中的绝望，只剩下一种，输得心服口服的，彻底的坦然。
陆远没有说任何安慰的话，只是伸出手，和他们，以及走过来的诺维茨基、基德，一一握手，拥抱。
“打得不错，德克。”他对诺维茨基说。
“你还是那么狡猾，贾森。”他对基德说。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马里昂和特里的身上。
他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熟悉的，仿佛恶作剧得逞般的微笑。
“我说过，会手下留情的。”
他凑近两人，用一种只有他们三个能听到的，充满了戏谑的声音，轻声说道：
“你看，我让你们的主力，提前下场休息了整整半场比赛，为下一场比赛保存了充足的体力。”
“难道，这还不够留情吗？”
听到这句近乎调侃的话，马里昂和特里，再也绷不住了。他们不约而同地，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扭曲笑容。
是啊。
提前打卡下班，确实是“留情”了。
只是这种“留情”的方式，比让他们在场上拼杀48分钟，然后以一分之差惜败，还要来得更加痛苦，更加屈辱，更加令人绝望。
看着陆远转身离去的，那个从容而潇洒的背影，特里无奈地摇了摇头，对身边的马里昂说出了一句话：
“我早就该知道的……在教练的世界里，我们永远都只是被他随意摆弄的棋子而已。”
马里昂没有说话。
他只是缓缓抬起头，最后看了一眼球馆上空那巨大而又刺眼的记分牌。
120比85。
那鲜红的数字，像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狰狞伤疤，深深地烙印在了他的灵魂深处。
他知道。
他们今年的冠军梦，或许在走进这座球馆之前，就已经碎了。
而亲手用最残忍的方式，将它敲得粉碎的人，正是他们最敬爱的那位恩师。
这就是陆远的篮球。
这，就是杜克王朝的家宴。
第373章 张伯伦式的数据
35分的巨大分差如同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深深烙印在每一个达拉斯球迷的心中。
他们引以为傲的豪华战舰，那支由诺维茨基、基德、钱德勒、马里昂和特里组成的钢铁之师，在金州勇士年轻而狂暴的攻势面前却脆弱得如同一艘纸船，在第一波海啸中就被彻底拍成了碎片。
赛后的新闻发布会，俨然成了一场审判大会。
达拉斯的记者们用近乎审问的语气，将一个个尖锐问题抛向小牛队主帅里克·卡莱尔和脸色铁青的德克·诺维茨基。
“卡莱尔教练，第一节就被打出17分的分差，您认为问题出在哪里？是战术失误还是球员执行力不够？”
“德克，你全场只得到16分，命中率不足四成，这是否是你职业生涯季后赛最艰难的一场比赛？”
“面对罗斯和库里这样年轻的后场，基德和特里是否显得力不从心？小牛队的年龄问题是否已经成为了无法弥补的短板？”
卡莱尔疲惫地揉着太阳穴，他的战术板上画满了各种被证明无效的线条。
他试图解释和辩解，但声音在铁一般的事实面前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诺维茨基则一言不发，这位一向以坚韧著称的德国战车，此刻眼中的火焰已经黯淡，只剩下无尽的挫败与茫然。
而当轮到金州勇士队时，发布会的气氛则完全是另一个极端。
闪光灯如同白昼般亮起，所有镜头都对准了那个坐在正中央的男人——陆远，他的神情淡然得仿佛刚刚指挥了一场普通的训练赛。
他身旁的姚明、罗斯和库里，这三位本场比赛的绝对主角，此刻却像是三个乖巧的学生安静地坐着，将所有的光芒都让给了他们的主帅。
一位来自《达拉斯晨报》的资深记者带着明显的挑衅意味站了起来。
“陆教练，恭喜你们取得了一场大胜。但很多人认为这只是因为小牛队今晚状态失常，并没有发挥出真正的实力。您认为，这样一场胜利是否具有足够的说服力？或者说，这只是一次侥幸？”
这个问题充满了陷井和恶意。
然而陆远只是抬起眼皮，平静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中没有愤怒，没有不屑，只有一种俯瞰众生般的淡漠。
“侥幸？”他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发布会现场，“我从不相信侥幸。我只相信当你的拳头足够硬、力量足够强的时候，你可以击碎任何挡在你面前的东西，无论它看起来有多么坚固。”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记者，一字一句地说道：
“这不是侥幸，这只是一个开始。我们来到这里，不是为了和谁打得难分难解，不是为了上演什么经典的系列赛。我们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用最快、最直接、最有效率的方式结束战斗，然后，去往下一个战场。”
他的话语平静而冷酷，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君临天下的霸气。
整个发布会现场鸦雀无声。
所有的记者都被这番话里所蕴含的那种视天下群雄如无物的狂傲，所深深震撼。
他们终于明白，眼前这个男人所追求的，根本不是一场比赛的胜利。
他要的，是一场彻底的征服，一次对旧有秩序的无情碾压。
第一场的惨败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达拉斯小牛队的脸上。但他们毕竟是一支身经百战的铁血之师，在短暂的混乱之后迅速调整了过来。
第二场比赛开始前，美国航线中心球馆的气氛比第一场更加狂热也更加悲壮。
球迷们用近乎嘶吼的方式为自己的球队加油助威，希望用声浪为主队注入反抗的勇气。
战术大师卡莱尔在经过整整两天的闭门研究后，也拿出了他压箱底的搏命式战术调整。他放弃了与勇士队拼速度，而是选择了最极端也最经典的防守策略——收缩禁区，死掐姚明！
比赛一开始，小牛队的防守阵型就展现出与第一场截然不同的面貌。泰森·钱德勒如同影子般贴着姚明，用尽一切小动作和身体对抗来消耗他。而一旦姚明在低位接到球，诺维茨基甚至马里昂都会在第一时间毫不犹豫地进行疯狂包夹！
小牛队的意图非常明确：他们宁愿放空勇士队的外线，也绝不让姚明在内线打出第一场那种予取予求的统治力。
他们要用一道血肉筑成的城墙，将这头东方巨兽彻底困在禁区之外。
这是一个在理论上无比正确的选择，面对任何一个超级中锋，这样的防守都足以让他陷入挣扎。
然而，他们面对的不是任何一个超级中锋。
他们面对的，是陆远麾下的姚明，一个被注入了远古神兽之魂的、完全不讲道理的存在。
当包夹形成的那一刻，姚明甚至没有尝试转身强攻。他那巨大的身躯如同一座巍峨的灯塔在高位稳稳站定，超越了所有内线球员的球场视野让他清晰地看到了小牛队防线收缩后，外线那如同太平洋般广阔的空当。
他手腕轻轻一抖，篮球如同被赋予了生命一般，精准地穿越层层人墙，来到了埋伏在左侧四十五度角的佩贾·斯托贾科维奇手中。
这位曾经的欧洲之王没有任何调整，接球、起跳、出手，动作一气呵成，如丝般顺滑。
唰！
空心入网！
达拉斯球迷的呐喊声戛然而止，卡莱尔教练的心咯噔一下沉了下去。
他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陆远再一次预判了他的预判。
勇士队的进攻根本不是一套单纯的以内线为核心的战术，而是一个可变的、多核心的立体进攻体系！
当内线的“主服务器”姚明被限制时，他会立刻切换模式，变成一个“信号发射塔”，为外线的炮台提供最精准的制导！
接下来的几分钟，比赛彻底演变成了金州勇士队的三分球表演赛。小牛队疯狂地包夹姚明，姚明就一次又一次地用他那神出鬼没的传球，将球送到库里、佩贾甚至迪奥的手中。库里不讲理的快速出手、佩贾教科书般的投篮姿势、迪奥看似随意却暗藏杀机的冷箭，三分雨如同倾盆暴雨，将达拉斯小牛队浇得浑身冰冷，狼狈不堪。
第一节过半，勇士队已经投中了6记三分球，分差再一次被拉开到了两位数。
卡莱尔被迫叫了暂停，他的脸上已经布满了冷汗。
他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两难的绝境：不包夹姚明，姚明会在内线将钱德勒生吞活剥；包夹姚明，勇士队的外线射手群会用三分球将他们投死。
这根本不是一道选择题，而是一道由陆远亲自出题的、无解的送命题。
暂停回来，卡莱尔无奈之下只能选择放弃包夹，恢复人盯人防守，赌钱德勒能用自己的防守稍稍限制一下姚明的发挥。
然而，他低估了陆远为姚明注入的那股来自上古时代的蛮横力量。
当防守压力重新回到一对一，这头被压抑了半节的远古巨兽，姚明，终于苏醒了。
他开始在低位用最原始、最野蛮的方式摧毁小牛队的内线。
一次进攻中，姚明在右侧低位接球，钱德勒用尽全力顶住他的下盘，手臂死死地缠绕着他。
姚明甚至没有做任何假动作，只是沉下重心，用后背感受了一下防守的力度，然后猛地向后一靠！
“砰！”
一声沉闷的肌肉碰撞声响起，泰森·钱德勒，这位以力量和强硬著称的年度最佳防守球员级别的悍将，竟然被这一靠直接撞得向后踉跄了一步！
姚明顺势转身，巨大的身躯如同碾过一棵小草的坦克般直接抹进了三秒区。
他无视了补防过来的诺维茨基，高高跃起，双手持球，用一种近乎羞辱的方式将球狠狠地砸进了篮筐！
“哐！！！”
篮筐发出了痛苦的呻吟，整个篮架都在剧烈地摇晃。
美国航线中心球馆陷入了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这一球所展现出的那种纯粹的、碾压式的力量所深深震撼。
这已经不是篮球技巧，这是绝对力量的降维打击！
而这，仅仅只是姚明表演的开始。他开始在达拉斯的禁区肆无忌惮地展现着自己的统治力。他时而用那柔和得不可思议的勾手在钱德勒的头顶得分，时而用那招牌的后仰跳投让诺维茨基的协防变成徒劳的望洋兴叹。
防守端，他更是化身为一道无法逾越的红色长城。
诺维茨基的金鸡独立在他遮天蔽日的巨掌面前显得那么无力，特里的突破上篮被他一记排球大帽直接扇到了观众席。
篮板球更是成为了他的私人财产，无论是进攻篮板还是防守篮板，只要他伸出手，篮球就仿佛被他巨大的引力场牢牢吸附，自动飞入他的怀中。
半场结束，姚明已经拿下了24分、16个篮板、5次封盖的恐怖数据。
而勇士队，也以70比45领先了小牛队25分之多，比赛再一次失去了悬念。
终场哨响，118比88，金州勇士队再下一城，系列赛大比分2比0。
赛后的技术统计让整个北美体育界都为之失声。
姚明，出场44分钟，18投14中，罚球10罚10中，疯狂砍下38分、25个篮板、8次封盖！
“上帝！这是张伯伦的数据！这是一个只应该出现在黑白录像带里的上古神兽的数据！”TNT的演播室里，巴克利激动地站了起来，指着屏幕上的数据语无伦次地大吼着，“陆远！他把姚明变成了一头怪物！一头真真正正能够摧毁一切的怪物！”
达拉斯的媒体彻底失声了。
在这样绝对的、碾压式的实力面前，任何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