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支球队在第二节都没有任何的换人调整，波波维奇准备赶紧把比赛打进垃圾时间打卡下班，而沃格尔则是换无可换。
沃格尔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他知道，虽然比赛只进行到第二节，但是这一节已经是决战了。
如果公牛在第二节无法将比分缩小并追上，那逐渐适应了他们进攻节奏的马刺只会像是一台无法阻挡的战车一样将他们碾碎。
这一节，公牛有机会。
但是，沃格尔也只有这一节的机会。
第二节开始，马刺用精准的轮转和强硬的对抗和公牛的狂轰乱炸做着对抗。
就在这时，作为球队的核心，麦迪和希尔发挥出了他们的作用。
球星的作用。
麦迪连续两次在三分线外干拔出手，瞬间将分差缩小到了五分。
不知为何，邓肯看到麦迪这两次三分，心中总有些发毛的感觉。
“完全无视防守吗？那只能祈求他的手感不佳了，这种得分爆发力，实在是惊人啊，我只在文斯-卡特、科比-布莱恩特和阿伦-艾弗森的身上见过。”
“果然，杜克出来的，都是怪物吗？”
而接下来，麦迪和希尔的挡拆配合，成功的让希尔在内线面对罗宾逊并过掉了他。
挂在篮筐上的希尔轻盈的落下，姿态优雅的像是一名王子。
不得不说，第二节公牛的表现堪称完美，甚至罗德曼不管在单独面对邓肯或者罗宾逊时，在篮板球争抢上都不落下风。
但是，分差依然没有被追上。
马刺双塔在内线的得分实在是太稳定了。
稳定的让公牛绝望。
更衣室内，陆远轻声自语，“没错，就是这样，他们需要经历这样的比赛，才能明白什么是真正的竞争力。”
眼看第二节就要结束，更衣室的门被敲响了。
陆远无奈的站起身来，一名身着黑色西装的联盟工作人员站在门口。
“陆远先生，根据联盟规定，正处在禁赛期的您是不能在中场休息时间呆在更衣室的。”他礼貌的对陆远说道。
“好，我这就出去。”陆远点了点头，但是一张压根不引人注意的纸条，却留在了他刚刚坐着的地方旁边的杂物中。
陆远不知道公牛球员或者说沃格尔看到那张纸条了没，不过当他下半场开始时回到更衣室里的时候，那张纸条已经不见了。
第三节一开始，波波维奇的球队展现了他们的老辣与经验。
邓肯和罗宾逊的双塔组合在攻防两端彻底接管了比赛。
邓肯用他标志性的45度打板跳投连续得分，而罗宾逊则在防守端频频送出大帽，甚至一度将麦迪的突破上篮扇飞出界外。
公牛队的进攻在被马刺的防守严密压制下，再次陷入停滞。
斯泽比亚克的外线投篮被艾利干扰，吉诺比利的突破也被罗宾逊和邓肯的协防无情封堵。
虽然麦迪和希尔依然在努力寻找机会，但马刺的防守轮转如同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让公牛的所有尝试都无功而返。
比分很快被拉开到15分以上，沃格尔在场边焦急地来回踱步，不断喊着“拉开空间！拉开空间！”，但公牛队的年轻球员们显然已经被马刺的防守节奏压制得有些慌乱。
就在比赛似乎要彻底失去悬念时，麦迪站了出来。
他先是利用一个变向突破甩开艾利，迎着邓肯的防守完成了一记高难度的拉杆上篮。
随后，他又用一个假动作晃开波特，外线干拔三分命中。
麦迪的连续得分让公牛队的士气为之一振。
他不仅在进攻端展现了自己的天赋，还在防守端积极协防，甚至完成了一次抢断，并在快攻中助攻吉诺比利完成了一记漂亮的欧洲步上篮。
“这才是真正的球星！”解说员激动地喊道，“麦迪用他的表现告诉所有人，他并不畏惧马刺的双塔！”
波波维奇自然不会让公牛队的反扑继续下去。他迅速叫了暂停，并在战术板上画出了新的防守策略——“包夹麦迪，放掉其他人。”
暂停回来后，马刺队严格执行了波波维奇的指示。每当麦迪持球时，艾利和波特都会迅速上前包夹，迫使他出球。
而包夹让麦迪的出球极其艰难，唯一有接球能力的希尔却缺乏三分线外的投射能力。
这让马刺队迅速将比分重新拉开。
进入第四节时，比分已经来到了75比58，马刺领先17分。
公牛的年轻球员们显得有些疲惫，但他们的眼神中依然充满了不甘。
沃格尔站在场边，心中回想的却是陆远在更衣室中留下的那张纸条上的话。
纸条上并不是陆远对球队下半场的改变调整，而是只有一句短短的话。
“这就是成长的代价。”
“这就是，成长的代价吗？”沃格尔低声自言自语。
比赛最终以92比70结束，马刺毫无悬念地赢得了胜利。
邓肯砍下了29分15篮板4助攻3盖帽的统治级数据，大卫-罗宾逊也拿到了18分9篮板，马刺双塔彻底统治了比赛，也给年轻的公牛好好的上了一课。
陆远这次没有做甩手掌柜，而是在更衣室里等着球员们回来。
“这一场输得值得，因为你们学到了很多。”
“记住今天的感受，记住马刺的防守是如何压制我们的。这些都会成为你们未来成长的养分。”
陆远的声音回荡在更衣室中。
年轻的球员们在失败中成长，而陆远的野心和眼光，则已经投向了更远的未来。
“下一场，我们会变得更强。”
第120章 解剖式复盘
惨败给马刺之后，沃格尔和公牛全队终于从战胜老鹰之后的自满中冷静了下来。
这场比赛的教训让他们意识到，年轻的公牛队距离真正的强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然而，他并没有时间和陆远复盘这两场比赛，因为接下来迎接公牛的是一个客场的背靠背，而且还是从德克萨斯州飞往加利福尼亚州的长途跋涉。
不得不说，NBA的赛程安排真的是一个玄学问题。
说它人性化吧，它有时候确实会考虑到一些特殊情况，比如马刺队在从阿拉莫穹顶搬到SBC中心之后，每年二月因圣安东尼奥市的畜牧表演与竞技活动而不得不进行的“牛仔月长客场”。
可要说它不人性化吧，看看公牛这两场比赛的安排就知道了：从东北角的芝加哥到西南角的德克萨斯打一场比赛，紧跟着马不停蹄地飞往西海岸的加利福尼亚。
这种跨时区的长途飞行，再加上背靠背的比赛强度，简直是对球员体力和心理的双重折磨。
陆远也不知道这赛程是怎么安排出来的，但是他知道球队大概率要连败了。
这个概率高达90%。
因为公牛客场背靠背的对手，是洛杉矶湖人。
拥有还没有什么矛盾的“OK组合”的洛杉矶湖人。
此时的奥尼尔还没有后来那么懒散，他的赛季出勤率还算不错，尤其是赛季初期，他的竞技状态堪称巅峰。
而科比，虽然还没有完全成长为那个“黑曼巴”，但他的得分爆炸力和防守能力已经初露锋芒。
果不其然，第二天晚上，公牛在斯台普斯中心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最终以104:83惨败21分。
麦迪和希尔依然是球队最稳定的两个点，两人分别拿到了17分5篮板6助攻和21分9篮板5助攻的数据。
然而，他们的努力在湖人队的“OK组合”面前显得微不足道。
另一边，和麦迪在季前赛对飚的科比虽然表现也不好，只拿到了19分，但是遭不住有个奥尼尔啊。。。。
大鲨鱼全场只打了36分钟，就轰下了46分21篮板1助攻4盖帽的恐怖数据。
更离谱的是，他的命中率是22投19中，来到了逆天的86%，几乎每一球都像是在打高中生一样简单。
奥尼尔的得分方式简单而粗暴：接球，靠一下转身，然后就是一记“坐地炮”暴扣。
公牛队的内线防线上，无论是大郅还是罗德曼，都拿他毫无办法。
大郅甚至在第三节刚开始就被奥尼尔造了第六次犯规，黯然离场。
整场比赛，奥尼尔就像一辆无人能挡的坦克，在内线横冲直撞，将公牛队的防线彻底碾碎。
“这怎么防？防不住，根本防不住啊……”陆远在更衣室里看着比赛转播，全程苦笑。
他甚至有些同情场上的球员们，尤其是大郅，可怜的大郅在巅峰奥尼尔面前显得如此稚嫩，几乎每一次对抗都被完爆。
“就奥尼尔这状态，乔丹来了都赢不了。”陆远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
他甚至想象了一下，如果巅峰乔丹对上这样的奥尼尔，或许也只能用无解的中投来解决问题。
但现在的公牛队显然没有这样的球员，麦迪和希尔的突破能力出色，但在内线被彻底压制的情况下，他们的得分效率大打折扣。
带着垂头丧气的球队回到芝加哥之后，陆远知道他们已经吸取了足够的教训，最起码两场比赛之前充斥更衣室的那种志得意满的气氛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陆远也不想矫枉过正，安慰了一番球员们，然后给他们放了半天的假。
不过，球员放假，教练组不放假。
陆远拉着被打的有些怀疑人生的沃格尔来到了办公室，对着前两场比赛的录像，开始了复盘。
“先不谈和湖人的这场比赛，毕竟这场比赛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在我们这边”陆远将和湖人队的比赛录像放到一旁，“毕竟面对那种状态的奥尼尔，就算是没人禁赛，球队全主力出战也没有办法。”
“现在，我要问你一个问题，如果本和罗恩都没有被禁赛，球队所有球员都处在可以出战的情况下，你会如何准备和马刺的这场比赛？”
陆远将和马刺比赛的录像带塞进放映机里，然后对沃格尔说道。
沃格尔皱着眉头苦思冥想。
“那我肯定会用打爵士那场的五前锋阵容，利用快速的攻防转换和无限换防来冲垮他们，马刺的整体年龄偏大，我们可以利用体力上的优势来耗死他们。”思考了一会，沃格尔认真的说道。
陆远叹了口气。
这小子还没开窍，怪不得二十年后才拿到总冠军。
“首先，你从根本上的想法就错了。”他毫不犹豫的对沃格尔说道。
“想要用快节奏的进攻来冲垮马刺是不现实的。”
沃格尔惊讶地张大了嘴巴，显然没想到自己提出的战术会被陆远直接否定。
要知道，公牛在赛季初展现出的打法被外界称为“未来的战术”，甚至有不少媒体和专家都对这套快节奏的攻防转换赞不绝口。
然而，现在这套被陆远亲手打造出来的战术，却被他毫不犹豫地摒弃了。
“马刺对付快速的攻防转换有两把刷子。”陆远摁下遥控器暂停键，录像带发出机械齿轮转动的声响，放映机投射的光束里漂浮着细微的尘埃。
沃格尔注意到光斑在陆远的脸庞上切割出明暗交界线，这个年轻的教练此刻像是油画里走出来的阴谋家。
“第六回合，看这里。“陆远从黑色的真皮转椅上起身，手指敲了敲幕布右下角。
停格的画面里，小将军艾弗里-约翰逊正在裁判看不到的角度，用手悄悄拉着麦迪的球衣下摆。
“他们会派一名球员贴着我们的持球球员，尽全力延缓我们的推进速度，同时快速落位。这样一来，我们的快攻节奏就会被彻底打乱。”
画面开始以0.5倍速播放。
公牛的反击中，麦迪刚接过罗德曼抢下防守篮板后的手递手传球，约翰逊就以近似相扑选手的姿态贴上，右手小幅度地持续切球，左脚则死死的卡在麦迪的突破路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