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瞒不过您老法眼。”李二恭维一句,就此避开这个话题,神识沉浸如这枚玉简当中。
神识一接触到玉简,出乎意料的是,小贩叫嚷的那些卖点都没有出现,反而一声义正言辞地呵斥当头响起:“云洲蛮子都欺负到头上来了,尔等还在这儿看小报,还不滚去修炼!”
喝!这什么情况?益州狂生这生意不做了?
李二反而更来了兴趣,连忙向下翻下去,看完后不禁啧啧称奇。美人儿等的不耐,一把从李二手中抢过玉简,匆匆扫了一遍,巧笑道:“这云洲人这次真是下了血本了,来了一百人,竟是胜了九十九场。”
“最奇的是,唯一输的那一场,说是败在一个远岚洲蛮族手中!”
“那远岚洲可不就成了第一洲了?”
“哎呦,这场我看过,输得老惨了,擂台都打裂了!”
“不过第一场而已,有什么好得意的。”
“这益州狂生也是怪,先还把云洲的那个信陵子吹得天花乱坠,现在人家赢了又来酸了。”
“嘿,还不是为了博人眼球。”
“那你还赌他吗?”
“怎么不赌……”
虽是清晨,但是最近长安人多,外乡人尤其爱玩,红袖招中的客人也有那么几个盘亘未去的,闻言纷纷来插上一句,可见这件消息的传播之快。
中洲太大,云洲太远,这些来自天南海北的人,实在说不上有什么大陆共同荣誉感,然而基本的立场还是有的,只是这些人到底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嚷嚷两句,人多口杂,话题渐渐地就歪了。
嘈杂的议论声中,猫一样慵懒妩媚的美人儿津津有味地看着玉简中的一幕影像,捂着嘴偷笑,像只偷腥的猫。只见一把气势凌然的仙剑之上,俊美的女修立在剑尖,挥舞着一只咸鱼翩翩起舞,慨然放歌。
“原来是好这一口啊?嘻嘻!”
益州狂生似乎对明心特别厚爱,除了开头那一篇分析云洲修士实力的文章和云洲修士斗法的影像之外,数明心这一篇最为详细,从开头一直到明心放出豪言要与李玄策约战,这中间将近一刻钟的影像,分毫不减地记录在玉简当中。
而这影像也值得如此长的篇幅,有猎奇,有美人――虽然这美有些荒诞,但所有看过的人都不得不承认,这个疯狂的女子是美的,就像一朵狂放的野花,美地傲岸不羁,让人又恨又爱。
更重要的是噱头,传说中的酒剑仙的传人,和李氏皇族当岁最有天赋的皇子,到底谁更胜一筹呢?
这个噱头足够长安人疯狂了。
益州狂生这生意做得精。
似乎还嫌这噱头不够,小报的第三篇,又是一篇招人眼球的题目:“新势力异军突起!白马与黑马,谁才是真正的怪物?”
在这篇文章中,益州狂生首先揭露了白马会不为大众所知的抽签潜规则,将台面之下的东西直接抬到台上,还附上了上届白马会整个的对局表,条理清晰地分析了上届白马会所有参赛者的身份实力,大家仔细一想,嘿,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第223章 第二黑马
这件事其实很容易看出来,只是少有人能站在全局的角度,将每个人的信息整理地这么细致,并且毫无顾虑地将这件事情摆到台面上来说。
而且值得注意的是,益州狂生还特别指出,按照今次白马会抽签的结果,所有他在赛前预测中指出的实力突出的参赛者,按照赛程的安排,几乎都会在最后几轮时才能碰面,这就更加加强了益州狂生的可信度,并且很显眼的展示了一把实力――老子的预测如此之准,尔等还不乖乖将灵石掏出来?
其实为何如此安排,大家想想也就都能理解,并不认为这就是大唐朝廷与的黑暗,以白马会残酷的淘汰赛制,强者理所应当有更多的展示机会,实力不如别人,被当做强者登峰的台阶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你若不想成为台阶,那就努力翘起来,把踩在你身上的人绊倒,别人的台阶自然就是你的台阶,若不能,就好好的在地上匍匐。
除了台阶本人们,没人会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但是小生很高兴的是,这次白马会跳起来的台阶格外的多,这无疑是我中洲修仙界的幸事,也是我等长安人的幸事,这群异军突起的黑马,和光芒耀眼的白马,到底谁才是这场“怪物游戏”中的胜者,小生在此略表拙见,供各位看官参考一二。”
下面依然是照例的各类榜单,只是这一次的实力榜单中分成了白马榜和黑马榜,依旧是各有十个,白马榜的人员变动不大,只是原本第五名的长孙离不见了踪影,榜尾变成了昨日大放异彩的一位云洲修士,依然是将每个人的来历、功法、修为还有斗法的影像逐个详尽的列出。
而在黑马榜上,则只有十个光秃秃的名字,附着十段昨日刚刻录进去的斗法影像,充满了神秘感,其中的第一位,赫然就是昨日一剑击败长孙离,成功地诠释了一层台阶是如何完成逆袭的病剑仙-宋竹。
而第二个,就是花剑-明心。
顺便一提,大唐五皇子李玄策,白马榜排行第二。
这是,要搞事情啊!
……
“第三,远岚蛮族兀骨力,第四冰仙子佘青,第五……第十,不动佛王二驴。哈哈,可不就是个一动不动的佛,这楚荆南真是个妙人,也亏他想的出来!”上城区的一座空旷的密室中,一个衣着华美的娇俏少女翘着二郎腿靠在镶满宝石的矮榻上,抱着新出炉的长安小报,哈哈地笑个不停。
密室很大,四壁是空空荡荡青石,没有一丝的装饰,与少女一身的珠光宝气形成鲜明的对比,而在密室的中心,是一汪乳白色的灵泉,浓郁的灵气融汇成液态,再一丝丝地吸入进灵泉中心端坐的男子体内,男子闭目凝神修炼,丝毫不受少女的打扰。
“五哥,怎么样,对上那个“咸鱼剑”有没有信心啊?那可是剑凌云看上的人唉!要不要我给你去探探路?”见自家哥哥依然没有答话,少女叹了口气,“唉!可惜了渊夫子新讲的课,要不然我还是去找小七好了。”
李玄策无奈地从修炼当中脱离出来,睁开眼,宠溺地看了妹妹李弦歌一眼,“说吧,要我做什么。”
“哎呀,那么生分干什么,就是找你聊聊天,老在山里待着我都要疯了。”李弦歌嗔怪地道。
“要聊天你可以去找阿离,他现在应该正需要你。”
“切,谁管他,本事没有还到处招摇,迟早踹了他。”
“弦歌!”李玄策强忍不耐,尽量心平气和地劝道:“你虽然进了,但仍是我李家的人,你要知道谁才是你真正能依靠的……”
又是老一套。李弦歌生硬地打断兄长的话,“我谁都不靠,我只靠我自己。”
有些烦躁的将手中的玉简扔给李玄策,李弦歌突然觉得索然无味,什么时候,我们都回不去了呢?
“我今天来只是想说,小七就是口无遮拦,没想那么多,你不要多想。”
李玄策接过玉简,神识一扫便已了然,他从来不看这种八卦小报,尤其那是楚荆南写的,但是他不得不承认这种八卦小报对那些愚民的影响力,李玄麟将他与那个行事荒诞的女疯子相提并论,对他是百害而无一利的事,输自然是不可能,但即使赢了也是降格调。
但若是那人是酒剑仙的传人的话,情况则截然不同,剑凌云的名号,即使圣皇见到也要以同辈相称,她看重的传人,再狂都是理所当然,做他的对手已经够了。
“这是你让楚荆南写的。”李玄策意有所指地道:“你对小七还是那么好。”
李弦歌突然好生疲累,这个空荡荡的密室,这座辉煌的宫殿,让她止不住地烦闷,在山中的十几年,她无时不刻不再思念着这个家,然而现在,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离开这个地方,“就当是交换吧,我替你摆平这件事,你放过小七。”
“好”,李玄策的温柔浅可见底,“弦歌,我们也是亲兄弟,这只是件小事,我本来也没有怪他。”
比其他,我更担心的是你。
……
“你是说,那个美的天崩地裂的女人和天星说了句话,然后他就这样了?”此时,大半个长安城都在议论的神秘“花(咸鱼)剑”,正老老实实地蹲在自己的小院子里,一码一码地盘问她离开的这些天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