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整个擂台被轰碎成无数齑粉。
与此同时,两个身形再次狠狠地撞击在一起。
嘭的一声,然后再各自分开。
只不过这一次,张让却是只后退了几步,但步云南却是后退了十几步远。
显然,刚刚的一念花开,对步云南的力量产生了压制。
张让的力量本来就不逊色于步云南,加上此刻张让的招式可以压制步云南。
一下子,步云南陷入到了极大的被动之中。
然而,这并不是最可怕的。
让所有观战之人感觉最可怕的是,此刻的张让竟然缓缓抬起手,掌心周围无尽流风涌动,竟然和刚刚步云南所施展出来的大风掌有些相似。
模拟卡牌!
张让在突破到六道境之后,卡牌空间之中新觉醒的能力。
任何自己看到的卡牌,都可以形成一张临时卡牌来模拟对方的卡牌。
当然,模拟卡牌是并非是将对方身上的卡牌复制过来直接使用,只是模拟出对方的那张卡牌七八分的威力而已。
而且使用之后,这张模拟卡牌就消散了。属于一次性使用。
不过,张让却是可以通过自己的武道,对于自己模拟卡牌得到的武学与自身的武道融合,然后施展出和对方威力一般无二,甚至是更强的招式。
这一刻,见到张让竟然似乎也会施展出大风掌,步云南不由得一惊。
“怎么可能?师父的大风掌,你怎么会?”
张让看到漂浮在半空之中有些慌乱的步云南,这是自己第一见到步云南有些慌乱。
这一刻,张让似乎有些明白,为何步云南会杀死自己的师父了。
也许,在步云南的眼中,他太在乎自己的师父对自己的看法了。
偏偏,风远扬最喜欢的弟子并不是步云南,最重视的弟子同样不是步云南。
正是因为如此,步云南的心中才会产生一丝丝嫉妒,这一丝丝嫉妒,加上其他人的蛊惑,最终就会变成欺师灭祖。
可惜了,步云南也算是江湖之中的豪杰。
想到这里,张让不由得朝着岸边的岳娴衣看了一眼。
这个女人,还真是留不得。
好好的步云南,就被祸害成了这样。
天晓得,岳娴衣将来会给江湖带来怎样的浩劫和麻烦。
这一次,就索性将所有的问题都解决掉吧。
想到这里,张让一掌朝着步云南轰过去。
此刻的步云南马上运转真气抵挡。
轰的一声。
纵然步云南的境界比张让高一重,可实际上,步云南只不过是将地狱道的法则融入到自身的武道之中,远不能和张让这种将六道法则都融入到自身武道的武者相比。
一招轰出,步云南直接被轰飞。
然而,这并不是结束,而是一个新的开始。
接下来,张让频频出手,每一招都是步云南从自己师父那里学习过来的招式。
以张让的武道加上天地法则的凝聚,每一招都不逊色于步云南的招式。
看似一模一样的招式,每一招都是师父当初传授给自己的。
“为什么?为什么您就不信任我?为什么我不可以是风神帮的继承人?为什么我就注定只能做陪衬?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步云南厉声嘶吼,声音直冲云霄。
最后,张让一招风神腿。
这一招乃是风远扬传授给小弟子聂迅风的武学招式。
当初步云南想要学这一招,但师父不愿意将这一招传授给他。
当初的步云南,对于这件事情一直耿耿于怀。
而现在,张让却是根据大风掌等一系列风远扬的招式,推演出了这一招风神腿。
不需要和风神腿一模一样。
也不需要拥有风神腿那样的威力。
此刻步云南的心神已然大乱,看到了张让施展出来的这一招和风神腿有几分相似,他就确信无疑。
师父连自己都没有传授的风神腿,却是传授给了外人。
“为什么!为什么?”
轰——
第六百九十九章·心神溃败弃徽章(第一更)
一招风神腿,自然只是和风神腿有些相似。
却还是被将步云南重创。
这一腿不仅仅是落在步云南的胸口,更是落在步云南的心头。
步云南不由得想到了当初的那个大雪天,躲在寒风之中瑟瑟发抖,已经两天都没有吃东西的自己,遇到了自己的师父。
师父将大衣脱下来,披在自己的身上,询问自己是否愿意跟着他走。
也许这一路坎坷艰难,但至少可以活下去。
步云南大喜,只要能活着,便比什么都重要。
之后,自己来到了风神帮,成为了风远扬的二弟子。
为了师父,自己一直很努力,一直很努力。
只是后来有了三师弟,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步云南不求任何东西,只求自己的师父可以好好地看自己一眼,可以重视自己。
但自己师父的眼中,却是只有三师弟聂迅风。
步云南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也无法理解。
这样不满的情绪在自己的心头滋生,甚至在自己突破五气朝元境的时候,成为了自己的心魔。
虽然自己想尽一切办法对抗心魔,但自己的心魔却总是难以压制。
还好,有她在自己的身边。
那个为了报仇而放不下心中执念的女人,又何尝不是另一个自己呢?
所以,自己对她很好。
可不知为什么,最终竟是变成了自己为了向师父证明自己,而杀死了自己的师父。
这一刻,步云南想到了师父临死之前,看着自己的眼神,那眼神之中的失望,那眼神之中的凄凉。
为什么,从出现三师弟之后,在师父的眼神之中,自己就再也没看到小时候的那般期望与温柔。
为什么?
为什么!
嘭!
步云南整个人被张让一招风神腿重重地踢进水里。
见到这一幕,张让自己都吓了一跳,在自己看来,纵然步云南不是自己的对手,但绝对不至于被自己这一招就打成这样。
张让马上施展出神玄百斗——滔乱。
霎时间,江面之上无数的流水化作上百道水人,冲到水面之下。
而在水面之下不断下沉步云南,却是猛然睁开二目,厉声嘶吼。
接着,步云南飞速出手。
双掌犹如奔雷一般,将周围的一个接着一个水人击溃。
身形向上冲,最后终于冲出水面。
可就在步云南冲出水面的一刹那,却是见到半空之中一道巨大的掌印落下。
赫然就是大风掌。
这一刻,步云南似乎看到了自己师父。
“师父,这到底是为什么?”
在岸边上的岳娴衣暗道不好,她虽然不知道此刻步云南怎么了,但她可以肯定,步云南战斗的时候,绝不是这样的。
所以,岳娴衣身形一动,朝着步云南抛出一道赤色绳索,一把将步云南拉住,朝着岸边拉过来。
张让自然不可能放过步云南。
同样,张让也不会放过岳娴衣。
这个女人当初带给自己太多次的麻烦,后来更是给江湖带来太多的麻烦。
原本像是她这样的小角色,逃到了东吴不会影响到自己,也就算了。
可万万没想到,这女人竟然搅动风云。
恐怕步云南会杀死自己的师父,就和岳娴衣有莫大的关系。
所以,这个女人,不能留。
而就在张让一拳轰出去的同时,东吴那边,却是有六道境强者忽然出手,挡住了张让的一拳。
“你们东吴是什么意思?我和步云南的战斗还没有结束,现在就打算插手吗?”
东吴的六道境武者摇了摇头,“我东吴既然答应了给你和步云南解决恩怨的地方和机会,自然不会阻拦。只不过当初我们说好了。战斗的地方,是在江面的擂台上。现在擂台已然没有了,你们也来到了岸上,战斗,应该结束了。”
东吴自然不希望张让杀掉步云南,毕竟步云南真的死在张让的手中,那么步云南身上的那枚追亡狩的徽章,就是张让的了。
东吴最希望的是两个都死掉,然后东吴得到徽章。
可如果两个人没能都死掉的话,那么最好的结果就是令张让收手,而东吴得到一个身受重伤的步云南。
这样的步云南到手,最后的结果如何,自然是他们东吴说了算。
到时候,东吴就可以得到两枚不同阵营的徽章了。
可万万没想到,张让竟然不顾六道境强者的阻拦,继续出手。
“我劝你们东吴的人最好快点儿给我闪开,否则的话,误杀了谁,可不要怪我!”
听到张让的话,东吴的那名六道境的强者不禁一声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