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渡的情况和靳冰云差不多，茫然的看着这一幕，不知道刚才在金光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但仅仅十几息之后，刘昊突然出现在了两人面前，随手扔下了两颗头颅。
正是了无了尽两位禅师。
就像刘昊之前说过的，当宣叶大师和静逸大师先后来到少梁时，慈航静斋的结局就已经定下了。
了尽，了无，两个人加在一起活了有五六百年，最终还是被刘昊削去了人头。
刚才的金雷彻底轰散了金身佛陀，两人分散遁逃，最终也没能从刘昊掌心中逃出。
静渡目光中带着恐惧，哪怕他活了一大把年纪，依旧是没能看透生死之间带来的大恐怖。
“施主。。。”他刚要说话，一道剑光闪过，静渡的世界便彻底陷入了黑暗。
近在咫尺的靳冰云身子一颤，露出恐惧之色。
尤其当刘昊那似笑非笑的目光看过来时，她更是瘫软在地上，瑟瑟发抖。
“你的剑不错，再借我使使如何？”
刘昊淡淡说着。
靳冰云乖乖的点了点头，努力克服着恐惧，“前辈随便用。”
“走吧，带你去杀点人。不，是杀点和尚。”
刘昊呵呵一笑，朝着静念禅院走去。
靳冰云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1.1
一路上，靳冰云默默跟在刘昊身后，不敢说话。
她也不敢逃，她知道自己逃不了。
刘昊笑着说道，“我有这么可怕吗？都吓得不敢说话了。”
靳冰云心想，你难道不可怕吗？但嘴上却不敢说，精致的小脸早就被吓得毫无血色，苍白无比。
刘昊说道，“要知道，是你们先惹上我的，也是你们先视人命如草芥的。”
“你们居高临下，俯视天下，那么碰到了我，我也可以俯视你们，视你们如蝼蚁。”
靳冰云沉默不语，她知道刘昊说的确实没错。
过了许久，她在缓缓说道，“胜者为王。”
刘昊点点头，“不错，确实是胜者为王。或是你能比我强，那你也可以来杀我，我随时欢迎。”
“不过现在嘛。。。真的不好意思，我为刀俎你为鱼肉！”.
第三百三十二章 佛相魔心便是该杀之人
走了片刻之后，静念禅院已经出现在视线之中。
院内处有诵经声传来，院中僧人正在做着功课。
静念禅院并不是普通寺院，并没有人过来烧香拜佛，它们也不靠香火为生。
刘昊带着靳冰云径直走向禅院。
两人在路上聊了几句，靳冰云心中对刘昊的恐惧也减弱了几分。
“先生，您一定要屠光禅院僧人吗？”靳冰云壮着胆子问了一句。
刘昊露出温和的笑意，“我没说过要屠光啊，我只杀那些该杀之人。”
“可什么是该杀之人呢？”
“佛相魔心的便是该杀之人。”
靳冰云不懂什么叫佛相魔心，刘昊忽然回过头，手指一点，恰好点在靳冰云的眉心。
靳冰云浑身一颤，眼前的世界顿时变得不同。
在守门的一对僧人身上她看到了两股气，一黑一白。
两个人，一人黑气多，另一人则白气多。
刘昊说道，“白气为正气也可看作佛气，黑气为魔气。如果这个人正气胜过魔气，那便不该杀。”
“而有些僧人，魔气已胜过了佛气，那便该杀了。”
靳冰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大感好奇。
当看到刘昊的时候，却惊呆了。
刘昊身上根本27没有白气也没有黑气。
刘昊笑着，“不用看我，我心中无正也无魔，或我要为魔，那便是天下最大的魔。若我要为佛，则天下无魔。”
这话如果在别人口中说出，那就是大言不惭。
可是在刘昊口中说出，好像是理所当然一般。
刘昊带着靳冰云走过去，随意挥了一剑。
一道剑气飞出，其中那位黑气多一些的看门僧人当场身形，连大门都被轰碎。
另一名僧人大惊失色，赶紧跑了进去，不一会禅院中警声大作。
刘昊大步向内走去，丝毫不做停留。
迎面有僧兵冲过来，还没开口说话，刘昊已经挥出一道道剑气，将那些黑气多的全部斩死。
而那些白气多的刘昊并没有动手，就像他所说的，他并不是屠尽所有人。
但也有朝着刘昊动手，同样被刘昊杀了。
靳冰云不解，“先生不是说。。。”
刘昊打断了她的话，“向我动手者，不分对错，都有取死之道。”
靳冰云闭嘴了，她知道其实自己说再多也是无用。
像刘昊这种人，一旦有了决定，基本上不会被外物所影响。
刘昊一路横推进去，手下无一合之敌。一路上留下了大批尸体。
杀到了第一座宝殿之前，璀璨剑气爆发，宝殿轰然倒塌。
接着刘昊脚步不停，带着靳冰云跃过了宝殿，继续往里走去。
刘昊仿佛是重现了李白那句诗中：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从头到尾，刘昊都没有对静念禅院的僧人说过一句话，人太多了，杀都杀不完，还说个屁的话。
从前院杀到后院，又从后院杀回前院。
禅院中静字辈的还剩着几人，有两人还在闭关坐禅，结果也被刘昊直接打破密室杀了。
在灵识之下，他们无处可逃。
一个个佛相魔心的人死在刘昊剑下，还有一些向刘昊出手，有了取死之道的僧人也同样被杀死。
两个来回之后，静念禅院的人死了大半。
而寺院所有建筑都被夷为平地，化成废墟。
刘昊终于杀够了，大步离去。
没有人敢阻拦，也没有人敢追过来。
一座千年古刹在不足半日时光里，被彻底毁于一旦。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刘昊就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事，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靳冰云依旧茫然的跟在后面，刘昊没让她走，她不敢走。
他目睹了刘昊所做的一切，也不敢阻止，何况她也阻止不了。
杀人她也杀过，但一下子杀这么多人，她从没有见过。
到后来她都有些感觉恶心反胃。
她跟着刘昊，“先生，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跟着你师妹的脚步，去慈航静斋。”
啊！
她捂着精致的小嘴，“先生，您也想杀光慈航静斋里的人吗？”
刘昊说道，“我有说过吗？你不是好好活着嘛，师妃暄似乎也活着，云轩琴我也没杀。”
靳冰云听到云轩琴也没死，连忙问道，“轩琴师妹还活着？”
刘昊点点头，“活着，但估计你这辈子也见不到她了。”
“活着就好！”靳冰云知道云轩琴肯定出了事，但是能活着比什么都好。
可是她心中也有疑问，为什么刘昊把静念禅院杀得差不多了，但对自己就没有杀意。
难不成是因为自己生得美，刘昊不舍得辣手摧花？
接着她差点被自己这个可笑的想法给逗乐了，摇摇头把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甩出了脑袋。
师妃暄也够美了，刘昊依旧下手凶狠。
可那又因为什么呢？
刘昊自然有着自己的原因。
归根结底还是气运。
慈航静斋说到底在千年里积累的气运太过庞大，庞大到几乎可以和大国比肩。
如果这些气运放在一国之中那还算好，但仅仅集中到一个小小的门派势力中，那就有点吓人了。
刘昊并不知道慈航静斋为什么要收集如此磅礴的气运，收集了又有何用。
靳冰云、师妃暄、云轩琴身上都沾染了来自慈航静斋的庞大气运。
最关键的是，这么多年来，慈航静斋一直隐在幕后，混乱虽然由她们而起，却从不是她们亲手制造。
所以她们的气运相当纯粹，如果按黑白二气来说，静念禅院是佛相魔心，有黑有白。
而慈航静斋却是纯粹的白，白的刺眼。
无论她们的心底是怎么样的，做的是什么样恶事，但在上苍眼里，她们就是佛，是善。
如果刘昊贸然动手将之诛杀，必然受到气运反噬，对自己并无好处。
天道有的时候就是如此不公，令人难以捉摸。
静念禅院就远远不如慈航静斋做得干净，所以他们的气运看似庞大，但有了黑白之分，也给了刘昊杀的机会。
靳冰云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刘昊不动手的真实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