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宝倒是已经无碍,在几名师兄弟的内功疗伤之下,他体内的寒冰之力,已全被祛除,但终究因韦一笑的寒冰绵掌,伤了肺叶,脸色苍白,不时咳嗽。
李长卿心中充满伤痛,想起和几位师弟这半年来的感情,眼角也带起了一份湿润。
“希望俊柳,刘维在天之灵能得以安息,那青翼蝠王我必杀之。”李长卿咬牙切齿的说道,他的嘴角都因过于用力,而咬破露出一丝鲜血。
其他几名弟子同样咬牙说道:“必杀他。”
张无忌在一旁看着,心中十分愧疚,要是自己当时果断上去助战,真武七截阵,是不是就不会被攻破了,两名师兄也不会一死一重伤了。
李长卿看张无忌脸色内疚,还是上前扶住他的肩膀说道:“无忌,不要瞎想,这事不怪你。”
张无忌的性子,自己本身就了解,老好人一个,自己却让他站在辅助位,结果没起到辅助效果,这是自己指挥上的问题。李长卿反思道。
然李长卿虽能理解张无忌所为,但是那几个师弟虽然未说什么,却是有些疏远张无忌了。在他们眼中,若不是张无忌婆婆妈妈,不愿去杀杨逍,自己这真武大阵也不会被攻破,两名师弟也不会因为救他一死,一伤。
“好了,众位师弟,如今这西行一趟,才知江湖险恶,我们在此大战,那连环庄却无一人出现,怕是也是遭遇了不测。我们还是上去看看,随后回往武当吧。”李长卿说道。
几名师弟相继点头,随后一行众人进入连环庄内,见庄内上百余人,无论小厮,还是门徒,全都身死当场。不由的对魔教的手段,心中再次生起一份怒意。
张无忌见到朱九真的尸体,竟是吓的不敢去看,他心中美妙绝伦,肤白貌美的真姐,此时静静的躺在地上,已经成为一具尸体。
李长卿等人简单的观察一番后,发现连环庄已无活人,他沉思片刻道:“此地不可久留,我们也没时间将他们一一安葬了,这西昆仑之地,对于我们几个现在仍旧危险。那魔教总坛光明顶就在附近,我们还是快快下山,东归吧。”
张无忌本欲将朱九真安葬,听到大师兄如此说,只得强自忍住心头悲痛,将其尸体抱之屋内,不使其暴尸于荒野。
随后一行人快步离开连环庄,骑上快马,向着武当飞去。来时七人,走六人。还丢了两位师弟的性命……
光阴如梭,时间飞逝,一行六人,用时一个多月就离开了西昆仑之地,来到中原。
李长卿思索着这西昆仑一行之事,众师弟见他,脸色如铁,不由相继无言。
虽说大师兄本来就不善言辞,但这次西行过后,却是整个人变的更冷了一分。
“魔教当灭。”李长卿心中思绪纷乱不已,他心中仇恨青翼蝠王,却又不知该如何才能报仇,那青翼蝠王轻功极快,哪怕李长卿如今已成为江湖超一流的高手了,却还是没有信心追上对方。
还有那杨逍,若不是杨逍阻碍,青翼蝠王一回合当时就将他斩于七截阵内,结果最后还死了一名师弟。李长卿每每想道此次,都心头愤恨不以。
“唉,还是自己武功不够高强啊。若是能如太师父般天人合一,那魔教贼子,又能如何逞凶呢。”李长卿等人骑着骏马缓缓的向着武当山行去。
再次回到武当山的小镇下,李长卿等人看着这繁华似锦的小镇,心头的沉重也发散了不少。
黄宝宝对着李长卿说道:“师兄,我们总算回到家了。”说完他捂住嘴巴轻轻咳嗽两声。
“是啊,总算到家了。”在这个世界,唯有武当能给李长卿一种家的感觉,这来源于山上的纯净,也来源于那关切自己,如同爱子般的师父。
将马匹归还给小镇马场后,几人在小镇中洗过风尘,吃过午饭,一起向着山上走去。
武当山前,解剑石下,眼尖的武当看门弟子,见李长卿等人返山,急忙上前迎接:“恭迎大师兄回山。”
李长卿笑着扶起来人,“崔师弟,请起。我不在山的这些日子,山上一切可好?”
“山上一切安好。”崔姓师弟起身回道。
众人一边向着山上走去,一边闲聊着。山上如同时间静止般,与他走时并无变化。走进武当,一切犹如世外桃源般,使人心旷神怡。
“无忌,我带你去见掌门师伯。”李长卿对着张无忌说道。
张无忌近乡情怯,这回到武当之后,心情更是久久不能平静。听闻李长卿所言,点了点头。
“各位师弟,你们都各自回自己住处吧,还有黄宝,记得勤加练习九阳神功。那功法至刚至阳,可治疗你肺部受寒之状。”几名师弟都躬身向着李长卿行了一礼称是。
“好的,大师兄。”黄宝虽然受伤,但性子依旧玩世不恭,平时总是大大咧咧的。
反而好奇宝宝王维,这次西行回来之后,也开始每天拿起长剑,刻苦习练,也许是他自认为自己这次在西行之地,功力太浅,未能帮到李长卿几分的原因。
告别几位师弟,李长卿和张无忌向着紫霄宫走去。
紫霄宫内,宋远桥早已得到李长卿等人回山的消息,召集了几名师弟,相继坐在真武殿内,等着李长卿前来拜见。
说到人就到,李长卿快步走入真武大殿内,离山半年,这次回归,李长卿整个人气势比之当初,更加的凌厉,不凡。只见他身着白衣,腰悬七星宝剑,面容英俊神翼,快步向着几位师叔伯走来。
“长卿拜见掌门师伯,师父,各位师叔伯。”李长卿深深的鞠了一躬。
“张无忌拜见掌门师伯,各位师叔伯。”张无忌也在旁躬身行礼。
“哈哈,起来吧,都起来吧,好孩子啊,都是好孩子,无忌也回来了,好,好啊”宋远桥脸色十分欣喜,上前扶起二人。
殷梨亭等人也同样面带微笑,在一旁静静注视着。
“来,这边坐下,说说你们这次西行之事。”宋远桥指着旁边的座椅,示意两人坐下。
“谢掌门师伯。”两人行礼。
第22章 太极拳经
随后由张无忌先说了自己这些年的遭遇,从蝴蝶谷学医,到万里送杨不悔,去昆仑,在路途中所遇之艰险,和到了昆仑派本帮助昆仑掌门治疗爱妾,却被何太冲恩当仇报,差点杀死。再到连环庄跌入谷底,后被李长卿寻到之事一一道来。
殷梨亭听到,纪晓芙被峨眉灭绝师太一掌打死之时,已经面露悲痛,后得知她和杨逍产一女,名曰不悔后,整个人更是失魂落魄起来,嘴中喃喃不悔,不悔二字。竟是悲痛上头,失了神志。
李长卿见此,急忙上前安慰师父。见李长卿关切的目光,和众兄弟的愤恨。已为人师的殷梨亭,才慢慢的缓过来。摆了摆手,示意张无忌继续讲。
听完张无忌叙说,脾气最爆的莫声谷当即大怒道:“这昆仑派,真是妄为正道之人,竟然恩当仇报,端是不为人子。”
其他几位师兄弟都点头称是,“追杀无忌,是当我武当派无人了吗?这事必须和他们算算,之前五哥(五弟)就是被这群人逼死的。”
就在这时一名小道童,从内殿跑出来,跑到宋远桥身边道:“掌门,太师父出关了。”
原来竟是张三丰得知张无忌归山,竟从闭的死关中走出来。
宋远桥等人得知师父出关,急忙起身迎接。
不消片刻,只见张三丰从内殿走出,众弟子躬身行礼。老道摆摆手示意起身,随后眼光就流转到了张无忌身上。
“无忌回来了,身上的寒毒可曾好些啊。”老道话语清淡,说的话却满含关切之意。
张无忌听到太师父的言语,眼泪不争气的掉落下来。急忙上前跪倒在地说道:‘太师父,无忌这些年想你想的好苦啊。’
李长卿等人在旁看着,也不由的心中感慨不已,这无忌这些年,确实是受大苦了。十几岁的孩子不远万里送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妹妹,此种苦难,外人难以想象。
“好孩子,起来吧。”张三丰上前扶起张无忌,说道。
“你这一走,就是四年多啊。现在看上去也长高了不少。”张三丰语不惊人,说出的话却总是让人感触不已。
张无忌本人,更是哭成个泪人。
等张三丰落座后,张无忌才收敛住自己的情绪。
由李长卿继续讲这次昆仑之行,众位师伯也将张无忌这些年发生的事,向着张三丰一一道来。
这一讲就是一整个下午,当听到李长卿这次去昆仑寻找张无忌,遇见魔教青翼蝠王,和杨逍时。众人大吃一惊,随后又得知因这青翼蝠王死了两名武当弟子后,也纷纷愤恨不已。
当得知张无忌身在悬崖,却得到了能医治寒毒的《九阳神功》时,几人不得不为他的运气感慨,真乃苦尽甘来也。
一番讲解之后,张三丰默默无言,他这些年早已不问世事,只专心的演化太极之道。
门内诸事,都由宋远桥带头的几位师兄弟所掌,几人听完李长卿张无忌二人的叙说之后,各自商谈一番后,决定由俞莲舟带头带张松溪,殷梨亭,莫声谷,李长卿五人主战,宋远桥旁观,由宋青书带几名三代弟子将比武贴送之昆仑派,要在长安,来一场武林大会。以示武当之威,不容侵犯。
随后又决定,将《九阳神功》全本,收为武当进阶心法秘籍,为门内贡献颇丰者,才可得授全本。一阳指,因和九阳神功同属纯阳之力,也将至放入进阶武学,兰花拂穴手为基本武学。
至于魔教之人的处置,将在此次武当立威大会后,和六大派共相商议。
几人商议过后,由宋青书带几名弟子,携带武贴送往昆仑,定于明年六月初七,在长安城,进行一场门派比试。
李长卿因心念周芷若,就接下了去往峨眉传讯的差事。
因这时交通不便,武当昆仑两派,又相隔甚远,还要邀请江湖同道。故这场比试,约定的时间比较晚。
随后的日子再次归于平淡,李长卿,张无忌二人,在山上静静修习武功,武当七侠也修习着完本的九阳神功。张三丰看过九阳之后,只是轻轻笑道:“不错,不错。却是未曾修行。”
他那纯阳无极功比之九阳丝毫不弱,只是因习练此功需要保持童子之身,守住纯阳,固在武当全派,都练的不多。武当七侠等人,更是只有一人习练,那便是二师伯俞莲舟。
半年后,张三丰再次出关,只见他面带喜色,心情十分畅快。
李长卿和宋远桥等二代弟子,全部在紫霄宫内迎接。其他众弟子全部集结于紫霄宫外。
众人行礼后,在张三丰的带领下,走出紫霄宫,面向武当全门。
张三丰本是一邋遢老道,这些年闭关参悟武学,更是不注重形象,今天难得一身白衣,手持拂尘,精神爽朗的走出紫霄宫。
“师父这次出关,可是神功已经大成?”宋远桥等也面含喜色的上前问道。
张三丰轻轻一笑,点了点头道:“此次闭关,又借悟《九阳神功》百脉俱通之法,如今我那《太极拳经》已然大成。”哪怕他已经是百岁之人,能创出如此绝世武学,也难掩欣喜之色。
李长卿等人闻言大喜,全部上前恭贺。
张三丰看着这紫霄宫外,三代弟子无数,已有五百以上,全都静静站立,犹如一颗颗青松。笑着说道:“众武当弟子,各行其事吧,我此次闭关悟之一门绝学,待我传授你等师父,你们可向各自师父学习。”
众三代弟子闻言大惊,以张三丰武林神话的地位,能够称之绝学的武艺,可想有多么高深。能学到如此武艺,也是每个江湖中人的毕生之梦。于是都心花怒放,点头称是。
随着三代弟子散去,张三丰带着宋远桥李长卿等人行至武当断崖。
“我此次悟出的武功名为《太极拳经》,可以拳法为太极拳,以剑法为太极剑法。可,以静制动,后发制人。”
随后又道:“太极者,无极而生.动静之机,阴阳之母.阴不离阳,阳不离阴,方能内外合一,运柔成钢,刚柔并用,太极阴阳,有柔有钢,钢柔并济,静发自如.”
“太极拳的诀窍在于,虚灵顶劲,含胸拔背,松腰垂臀,沉肩坠肘。这十六个字,纯以意行,最忌用力。要形神合一,似松非松,将展未展 劲断意不断。”
一边说着,一边张三丰将太极拳缓缓打出,众人都敛声屏气,不敢有丝毫怠慢,一一观学,思考。
张无忌眼光越学越亮,悟通诸般深奥,李长卿却越看越眼黑。其他众二代弟子,有人若有所思,心旷神怡,有人垂头丧气,越看越不理解。
张三丰打过太极拳后,又再次练起了太极剑法。
李长卿这次确实一点都看不明白了,在他意念中,武学之路以快为本,当以强力,使敌人势不可挡,看这太极拳剑,慢似晃悠,实在不和自己本性,也就闭眼不再参考。
第23章 峨眉
张三丰演示过一遍太极拳,太极剑后看向众人。
“远桥,如何?”
宋远桥答道:“弟子愚笨,只悟透了三分真意。”
随后张三丰又问向其他人,众弟子或道参悟透一半,或道参悟透三两分。
张三丰再问道李长卿:“长卿,如何?”
李长卿思绪杂乱,苦笑道:“我观太师父,演武,却是一分都没有领悟到太极真意。”
张三丰闻言只是大笑:“哈哈,不错,不错,他人之路,总为他人,若有自己所持剑意,当紧守内心清明,斩断繁杂思绪,才能功有所成。”
李长卿听太师父所言,眼中迷雾,焕然清醒过来,脸显大喜之色。“谢太师父指点,长卿明白了。”
随后几人看向张无忌,只见这小子,手臂轻摆,嘴中喃喃之声,正是张三丰刚才所教。
莫声谷性子比较急,当即问道:“无忌,你领悟了多少呢?”
张无忌闻言,才退出思索状态道:“刚开始太师父所讲,我全都明白了,后面却开始慢慢忘记,到现在竟是记不住了。”
几人大感惊奇,他嘴上说着记不住,但是刚才几人见他习练,已颇具张三丰的太极真意了。
张三丰闻言再次大笑两声道:“不坏,不坏,忘的真快。”
众人这才知道,这太极拳乃重意不重行的武学,这张无忌哪是忘的快,明明是全部学会了。
随后几人相继练习太极功,只有李长卿,持剑对着眼前的大树,一剑又一剑的刺去。
他已经悟透武学真意,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道路。也不再坚持太极真意。
若只会一剑,那就将此剑千锤百炼,使之无人可挡,犹如一剑西来,天外飞仙般,让人避无可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