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提取天人明珠最佳的时刻。”
“所以清宫中那一位定会赶在这一日时采取动作。”
“我们若不能在此之前救出她，那一切都是徒劳。”
懂了…
赵言默默点头。
脸上却是涌上愁容。
十日后就得被献祭了…
那对她的看官必然是极为严格的。
要在这样的环境下完好无损地悄悄带她出来。
这简直难如登天啊！
除非皇宫中有人里应外合，否则怎么可能呢？
“你们…”
“在宫里有内应吗？”
他抬头试探地问道。
“有。”
“没有。”
第九十八章 粹玉
说“有”的是霍青桐。
李青莲自然没有。
“天疆城有少数几个女子混进了皇宫，不过地位都不高。”
“即便如此，也是我们付出了极大代价才获得的成果。”
“神机营的探子极为狡诈，很难瞒过他们的耳目。”
听到霍青桐的回答，赵言颇有感触地点头赞同。
看看原先的地图就知道了。
若是那些谍子有用，地图也不会这么含糊了。
只是玄机楼是如何做到在没有谍子的情况下拿到这么详细的地图？
他好奇地看了眼李青莲，后者忙瞪了一眼回来。
算了…
得找一下细雨楼的人问问。
“我心里有数了，今夜不急，等到盛京后咱们再行商讨吧。”
“所幸时间尚有十日，倒也不是燃眉之急。”
这还不算燃眉之急？
李青莲觉得赵言实在是有些乐观，或者说心大。
好在他只是过来提供帮助的，并非真正的实施者，倒也没太放心上。
总之只要完成了他既定的任务，该给的票一张也不能少。
“也罢，我让老潘领你们去客房，休整一夜明日一早出发，明日入夜前要抵达盛京。”
霍青桐也知道一时之间让二人拿出办法并非易事，只得作罢。
她将老潘唤来，吩咐他带二人去客房，自己则盯着这张地图久久不语。
混入宫中的族人查了近两年，没找到一丝关于喀丝丽的线索…
当真会是在这雨花阁中吗？
自己孤注一掷地信任玄机楼究竟是对是错！
可若不信他们，又还能去信谁？
霍青桐心头一酸，坚毅的脸庞却始终冷如坚冰。
喀丝丽…
姐姐很想你！
……
……
老潘对李青莲明显是要热情许多。
也许是因为那副地图获得了他的尊重。
他将赵言带到客房后，就热心地去服务李青莲了。
赵言乐得清静，在自己房中小坐片刻，随后就找了个理由出了大院，去街上寻找水云间的酒铺去了。
北方人在入冬后喜饮烈酒，而这样的酒，水云间各种度数应有尽有。
于是他很轻易地就在两条街外找到了玉林城的分部。
这家店自然是没有开封府的总部来得豪华，但在这座县城里，算是相当好的酒楼了。
此时日头渐西，阳光减弱，空气中密布着寒意。
但在推开厚厚的布帘迈进水云间后，一股热气便扑面而来。
房中炉火烧得正旺，满满当当的酒客吆喝着“干”！
仰头就是一大口。
赵言最喜欢看这样客似云来的场景。
那都不是人，全是一颗颗送钱的主儿。
他乐呵呵地看着，门口迎客的小二也迎了上来。
“客官，满座了，实在不好意思，明儿赶早！”
“哦，不喝酒，给我来壶碧螺春。”
赵言说了句只有细雨楼谍子才能听懂的话，果然小二听完后便不再赶人，而是请他上楼去春字号包厢坐着。
无论生意多好，都会始终保留的头号包厢。
赵言在房中坐定，当真有一壶碧螺春被送了进来。
可那送茶的女子才刚进屋，表情就猛然转为喜色，低声轻呼。
“王爷！”
女子长得娇小玲珑，却正是这间酒楼的负责人，粹玉。
出于安全的考虑，她会假扮下人，由手下扮演掌柜来进行第一轮交涉。
但赵言这张脸就是最高的安全级别…
在看到他的时候，所有的验证都没了意义。
“好久不见了，粹玉。”
赵言上下打量她几眼，尤其在胸口处多停留了片刻。
摇着头遗憾地说道：
“看来是长不大了啊。”
“奴婢参见王爷！”
粹玉单膝下跪，神色激动地说道。
对赵言的调侃，她只感觉亲切，并不觉得羞涩。
“起来起来，都是兄弟姐妹，不必行此大礼。”
赵言起身扶她起来。
粹玉是最早那批孤儿寡女中的一员。
能力不算突出，中规中矩，但胜在忠心不二。
能当上一城的负责人，算是人尽其用。
“王爷，您怎么会来这里？”
“江湖传言都说您被困在了栖霞镇，可担心死奴婢了！”
粹玉挽着赵言的手臂上下打量，眼见他丝毫无损，总算放下心来。
她虽然只负责收集清国这边的情报，但赵言下武当山后连斗十九人，最后和白云城主互换一剑的战绩在九州广为流传，她自然是知道的。
心中为自家王爷无比骄傲之时，却又担心他的下落。
后来得到消息说王爷在栖霞镇点评胭脂榜，总算是放下心来。
本以为赵言不容易脱困，没想到喜从天降。
心心念念的王爷竟突然就出现在了眼前。
“笑话，小小栖霞镇哪里困得住本王，是那些老银币有求于我罢了，哭着喊着求我住下！”
赵言为安粹玉的心，少不了吹了个牛皮。
只不过大差不差，总是要让他们求上门的。
“奴婢就知道王爷不会有事的！”
粹玉宽慰地笑道。
她在最孤苦无依的时候被赵言收养解救。
王爷在她心里的形象，早已如同神祗。
“当然，坐吧。”
赵言轻拍她柔弱无骨的肩膀。
“这次来，我也没想到你会在这里坐镇，记得你之前不是在蒙元吗？”
“奴婢到这里只有十个月，之前的弄柳姐姐被调去盛京负责菜鸟坊，玉林城没人，所以奴婢就来此地顶替一段时间，竟然还能遇到王爷，真是太好了！”
粹玉笑容灿烂，两个酒窝清晰可见，分外可人。
“弄柳在盛京吗…这倒是个好事。”
“王爷要去盛京吗？弄柳姐姐一定会很高兴的！”
“是要去一趟，还得入宫办点事，咱们家在皇宫里有谍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