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午朝大议。
“臣有本奏!”曾云风站出班来说。
“准奏!”皇帝说道。
“臣都察院联名参奏太监王振贪渎罪行十一项及众多参与官吏一十四名”曾云风犯上直谏道。
“放肆,难道朕的奴婢,朕还管不了吗?”皇帝朱祁镇在大殿上愤怒地大声说,朱祁镇出离的愤怒因为这件事皇太后都妥协了。
杨士奇神情扭捏,皇太后表情尴尬,皇帝气愤异常,皇家这是把大明朝的国事当儿戏了,当家事处理呢。
“这事缓缓再议!”皇太后尴尬地说道。
“陈大人,你这么急干什么,这件事可以从中斡旋。”杨荣在一旁悄悄道。
曾云风一撩官袍,举着笏板冷肃地说:“臣这一身红袍皆是百姓血染,不敢不直言。”
“陛下,太后,奸佞妄为,内官干政,甘犯太祖铁律,不杀不足以平民愤,正人心。朝中诸公不敢直言,我台谏诸君受皇命所托,纠陛下之错,纠错而不得,必失天下望,请皇上和太后革去我都察院左都御史之职。”
曾云风说完脱下乌纱帽放在地上,王振脸都白了,这个陈阎王往死里整,接着后面都察院同僚等人跪了一大圈,纷纷把帽子放在地上。
诸多给王振上供的官僚有的都开始发抖,这个人的红官袍哪里是百姓的血,分明是贪污犯纪的同僚和仇敌的血染的,这个陈言卿手上人命无数,谁被他盯上不得死。
但是现在没有官员赶出来跟曾云风对着干,那就是纯粹是找死。
可现在的皇帝是铁了心要维护这位太监王振。
“朕意已决,既然不想干了,就都别干了!”皇帝气的脸发红又发青一甩袖子跑了。
“皇上,皇上!”太后在后面喊道。
“杨阁老,这个事情缓缓再议,退朝。”太后说完也匆匆离去。
“诸君功业未成,错在我,不在诸位。”曾云风站起来拱手遥礼一圈下拜道。
诸多都察院同僚都是向着曾云风回礼,带着敬重和钦佩“吾心所向,心愿神往。”
第二百四十八章 稚嫩的皇帝
“明德,你太冲动,不是说了让你忍忍吗!”杨士奇上前劝说道。
“是可忍孰不可忍,内官干政,十常侍之乱就在眼前,我怎么能不心急。”曾云风他还有话没说出来,土木堡之变的祸根就在这里,一日不除,一日难以心安。
“你呀你,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还如此弄险,都察院七人都受到牵连估计都待不下去了哎。”杨士奇摇头道。
曾云风盯着着杨士奇笑道:“杨阁老,你是越老越滑头,这不是你想要的的结果吗!”
杨士奇捋了捋胡须哈哈笑了起来,看似朝中杨士奇什么没把控,可是大多数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曾云风这次的事情也不例外。
过了三天,曾云风被贬到户部任右侍郎,连降两级,其他都察院众人无一例外都被贬官,但都是明降暗升。
众多贪腐的官员也一并被查问抄家,革职流放,这也算是皇上和太后的妥协。
这次事件是曾云风和内阁多年来的默契,他不在乎官职,内阁得到实惠。
在这次事件之后,曾云风死彻底失望了,对太监王振的事绝口不提了,转而将所有精力投向了朱祁钰。
现在的这位皇帝根本就不能够称之为为皇帝,连暴君都算不上,只是一个霍霍自家财产的公子哥。
如果宣德皇帝朱瞻基知道这件事情,估计他的棺材板儿都盖不住了,而北部边境各地边疆冲突频发,曾云风便知道这位瓦剌部的野心膨胀,也已经开始积极的准备攻打大明朝的边境,这一次只是一次试探。
很快消息传来,太皇太后的亲弟弟张克俭杀了牧民,抢了他们的财货,曾云风并不在乎这位太皇太后的亲弟弟张克俭的性命。
曾云风在乎的是边境又要再起战事,大明王朝不知道有没有准备好。
但是曾云风知道的是,现在朝廷内部被这个太监王振搞得乌烟瘴气,这些官员在曾云风贬官后各个是上窜下跳沆瀣一气。
皇太后一直忍让,只是想让自己的儿子朱祁镇亲政,什么东西都妥协出去了,连宣大互市管理权都给了太皇太后的亲弟弟张克俭。
曾云风已经开始准备着手边境战争,这几年,边境冲突又开始不断发生,他们掳去了很多的劳力工匠,总共17000多人,妇女儿童9000多人,生铁60余万斤,看来他们这几十年恢复元气了。
这其中也包括在边境互市上购买的物品,这很明显,有边境的一些官员和将领开始贩卖大明朝的武器,偷偷贩卖大明朝的一些禁售物品,这些贪官污吏每隔一段时间就会频繁的冒出来。
关于边关之事,御前奏对,曾云风以及三杨都参加了。
三杨的态度和孙太后是一样的,都是偏向于保守,但是曾云风却知道,这场战争根本没有办法避免。
即使这一次赔付了边境上张克俭做的这一切,仗还是要打的,这一次的事件皇太后将原因归咎于太皇太后的弟弟张克俭在边境杀戮牧民抢夺货物。
曾云风知道的是,这只是一个发动战争的借口罢了,从国家利益出发,仅仅是被国舅抢了货物杀了牧民,整个瓦剌全员动员云集在大同城下,这个可不是什么来讲理的,看来这位瓦剌部也先是信心膨胀。
正当众多朝廷大臣以及皇帝在讨论这件事情的时候,突然,一个太监跑出来,跪在地上说了一句:“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
看着这位皇帝朱祁镇嘴角的微笑,曾云风知道这个是他的人。
可是曾云风要让他知道,有些事情还是要有规矩的。
在杨士奇几位大臣看着太监一脸疑惑的时候,曾云风对着这位太监说道:“你叫什么名字,是何职位呀。”。
朱祁镇听到曾云风说话心里面咯噔一下,前车之鉴,犹在眼前。
这位太监说道:“奴婢是御膳房杀鸡的。”。
曾云风接着十分严肃地问道:“你知不知道,太监不得干预国政是太祖高皇帝所立下的铁律啊。”。
这位太监战战兢兢的说道:“奴才知道,可虽然六根不全,但是听闻犯我中华的事情,但是忍不住怒冲胸膛,惊了皇上的圣驾,奴婢罪该万死。”。
曾云风又笑了笑说道:“既然你知道,那么你又知不知道这铁律最后第一项说的是内官不得干政,犯者斩呐!”
这一声严厉的喝问,让这位宦官直接瘫软在地上。
“不管你是何等居心,又是何人指使?但是在诸多朝廷重臣与皇帝陛下商议国家机密大事时,擅自进来插嘴,干政属实!”曾云风说道。
“一个御膳房的宦官可见这外面守门的和你应该是一起的,你言辞有据,定是有人教唆,你今天把后面的人说出来,或许皇帝陛下能够饶你一命。”曾云风看着跪在地上发抖的太监说道。
“你今天,第一擅干干朝政,第二,窃听国家机密,第三勾结他人,霍乱宫廷。这每一桩,每一件都够你杀头杖毙。”曾云风言语森寒。
旁边的诸位重臣和三杨也点点头。
但是皇帝却说道:“一个内监有这样的血性,该赏!”
“谢皇上赏!”内监高兴地连忙道。
皇帝虽然想就此下这个台阶,但是曾云风却不打算轻易放过这个内监。
这个人身后必定是有人教,而且胆子大到不行,身份也肯定不低,看这个皇帝的样子应该不是他那十有就是它旁边的这位太监王振,他现在聪明知道推人出来了,今天如果不杀鸡儆猴,后面还不知道这位大太监要坏多少的好事。
曾云风朝皇帝施礼说道:“既然皇帝陛下认为这位内监是有血性的,那请让微臣试一试。”。
这个时候的皇帝朱祁镇对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十分好奇,当即就有兴趣地说道:“怎么试。”
三杨对视一眼,眼神都是透着古怪,但却没有阻止。
曾云风笑着说道:“既然这位内监十分的有血性,那么也不用上战场,作为内监最重要的职责就是保护皇上,只要能为皇上挡一刀,那么就可以说是血性非常。”。
“我有一种金疮药,只要不扎中要害基本上受伤可以立即止血止痛,请陛下找宫廷侍卫取一把飞刀,让此人站在陛下身前,请侍卫用飞刀射这一位内监头上的苹果,测一测他的血性有多少。”曾云风继续说道。
“哎,这个好!”皇帝听着说道,内监听得脸都白了。
曾云风补充道“当然,为了考虑陛下安危,交由臣代替陛下站在这位内监身后。”正说着,皇帝已经让一位侍卫拿来了这把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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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云风又说道:“对于这位内监的勇气血性,微臣十分佩服,微臣也十分信任侍卫的身手,但是微臣十分怕血,也怕死,索性和这位内监一同用黑布绑住眼睛站在以防乱动,让侍卫射歪了弄得一地血就不好了!”
现在可以说,这位太监是骑虎难下,不做也不行。
曾云风和这位太监一起将黑布条绑在自己的眼睛上,并且太监颤巍巍得用手将苹果放在自己的头顶。
对于曾云风的这番话,三杨中的几位大臣一个字都不信,要知道这位可是文臣之中能数出来的能文又擅武的重臣,且因功封爵。
光是征伐草原各部,他就去了两次,哪一次不是身先士卒从尸山血海中走出来,他自己说他自己怕血,又怕死,谁信哪?
他当年疯狂绞杀草原诸部落,到今天在草原上还响彻着他的恶号。
宣德年间和瓦剌人的最后一战,还一箭射死马哈木,他可是文臣之中少有的凭战功得到爵位的人。
第二百四十九章 作死的两人
陈言卿今天这番话,三位重臣是一个字也不信。
人最怕的是什么?最恐惧的就是未知,你不知道飞刀什么时候射过来,从什么方位是不管什么方位射过来,能不能射中头上的苹果,如果不能射中头上的苹果,要是射中自己的脑袋怎么办?要是射中的自己的脑袋,那金疮药还顶个屁用啊。
人最怕的就是陷入自我的怀疑链条,自己都能把自己吓死,曾云风还在一边添油加醋说:“是呀,你等一会儿,你等一会儿,我还没有站好。”说着调整了一下位置。
“这位内监啊,你真是血性的汉子,都能赶得上马保了,别怕,就算被射中,脑袋也就疼一会儿就死了。而且这位侍卫的飞刀肯定练得很不错。”曾云风继续说道。
“对了,这位侍卫不知道你有没有练过飞刀啊。”曾云风停了一下补充道。
这位侍卫不好意思的说:“不好意思,我没有练过飞刀。”。
曾云风接着说道:“哎呀,没事,没练过飞刀也不要紧,差不多也可以,嗯这个姿势不错,不行,我还要调整一会儿,这样就可以了,你来吧。”
这个太监已经两股战战尿都流出来了,整个大堂的人都闻到了这股尿骚味儿,搁谁谁不怕呢,刚开始还以为这位侍卫会飞刀,但是这位侍卫现在好像也没谱儿。
而且这位太监还蒙着眼镜,时间越长越恐惧,死亡随时就会发生,谁能不恐惧啊?
要知道,苹果可是顶在脑袋上,飞刀万一是没射准,一下子可就挂了。
任何没有上过战场,没有见过鲜血的人,说有血性,这句话是不准确的,只能说,这个人还有些气性。
血性这两个字形容的是不屈,这是要经过考验之后才能看出来,而所谓的一会儿的怒气上涌,然后干一些冲动的事情,这可不叫血性,这叫鲁莽。
血性的解释是忠义赤诚,刚强好义。
就这个小内监,他也配,靠嘴说也能叫有血性吗?
如果这种人都得了这位皇帝的有血性的叫法,那前线的那些将士,还不得窝囊死。
曾云风虽然教了这位皇帝很久,但是他依然没有学会帝王心术。
皇帝这个位置,他说的每一句话都会影响底下的人,他今天说的这位太监有血性。
那就是告诉后面很多的文武官员,尤其是武将不会再想用这两个字了。
他们是耻于和这些宦官为伍的,要是马保也就算了了,可是这些内监已经被养废掉了。
当初的马保,曾云风也跟他进行过交流,他的理想,他的胸怀,他的远见是现在王振身边这几个货怎么能比得了的?
现在的这些人只会对这位皇帝一味的逢迎趋合,真正干起事来,各个不成。上一次那个事情还没有追究他们,他们胆子大到竟然敢偷偷的换皇帝的奏折。
他们还什么不敢干,皇帝奏折的顺序是朝中内阁大臣按照轻重缓急,依次排下来,然后给皇帝的。
他们既然收受贿赂,做这些事情,而且还怂恿皇帝批下那些奏折,让这些奏折顺利通过,这些是干什么呢?
这些就是把大明国的百姓卖掉,然后换钱,这种祸国殃民的做法,这位皇帝居然还能够容忍,只能说明一件事情。
这位皇帝从来都没有把治下的百姓当成他的子民,他也不是一个合格的皇帝。
这几位大臣看到这一幕想笑不太敢笑,而皇帝则是满脸的尴尬。
旁边的这位太监公公王振恨不得把这个小内监活吃了。
曾云风添油加醋的说了一句:“这个内监看来血性还是不够啊。”
说完从他的头上拿过这个苹果,放在自己的脑袋上,然后站在这一脸尴尬的太监前面,施施然重新绑好黑布条,对着前面的这位侍卫说道:“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