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对了,刚才号称千醉不醉的兄弟在哪呢!”
众人的的眼神纷纷投向了站在场中的曾云风。
“难道你就是?”鲁智深感觉不可思议极了。
曾云风这个时候单手拎起了一个酒坛子足有五十斤端到了面前说道“今日,遇到众位兄弟,定要一醉方休!”
“对,来来来,再来酒菜,今天一醉方休。”晁天王兴致也来了。
“对对对,再上酒菜,又来的这些兄弟,如此少的酒菜,怎能招待?”
晁盖受到曾云风的豪气所引,也是酒到杯干,丝毫不推让,接连喝了几大碗之后,晁盖兴致大发。
左右环顾了一番,疑惑道“唉,我的刘唐兄弟去哪里了,来,也跟我喝一碗!”
阮小二凑到晁盖的面前道“刘唐兄弟本来牵着宋江哥哥送给大哥的夜照玉狮子,可是在曾头市被抢了马,人被打伤了,没空来喝酒!”
“什么!曾头市,简直是欺人太甚!”晁天王怒目圆睁,一声响亮的摔碗声将闹哄哄的热烈的氛围彻底打破,现场顿时一片寂静,雅雀无声。
第五百三十六章 曾头市灾祸
“兄长息怒,那曾头市虽然无理,但这只是一件小事,小弟认为可以暂且忍耐。”宋江将上走到晁盖的面前劝解道。
“伤我兄弟,如同是断我的手足,如此行事,怎么能够忍得了!”晁盖晁天王目眦欲裂,眼神瞪的如同铜铃。
这时的吴用也上劝道“哥哥,曾头市毕竟是皇亲国戚,为梁山大计着想,还是不要去招惹他为好。”
晁盖砰的一声,将酒桌上的饭菜掀翻,酒水撒了一地,众人再也不敢劝了。
显然此时的晁盖第一是酒喝多了,第二就是有些气蒙了。
水泊梁山泊主晁天王盛怒之下,又有谁能够拦得住他。
此事揭过不提。
过了几天是王英的结婚的大喜之日,一丈青扈三娘这个女子嫁给王英,确实是有些委屈了。
“哥哥,哥哥你听说了吗,王英结婚,一丈青扈三娘连洞房的门都没给他开。”
林冲笑着走了进来,想把这个八卦分享给曾云风,而他此时正在写字,听见林冲进来,将最后一笔写完之后,将笔搁在了笔架上,吹了吹字迹才说道“王英结婚,又不是你结婚,你个单身汉凑什么热闹?”
林冲听到这句话,神色一下子黯然下来,这时,他才想起了自己是孤身一人。
“林冲啊,你也不需要这么伤心,妻子吗?回头再娶一个,大丈夫何患无妻,但是这个妻子可不能再丢了。”
曾云风调侃的话,让林冲脸上一阵红一阵青,火辣辣的,曾云风就是要揭开林冲的伤疤,让他知道原先的事情究竟做的是对还是错,告诉他单身狗没幸福。
有的时候,林冲他是没有是非观的,或者说是他为了当下的生活可以选择忍让,这种忍让有的时候在曾云风看来毫无底线可言。
林冲弄了个没脸,悻悻的走了出去。
这时又一人走了进来,曾云风此时提起了笔,在纸上又重新写了起来,重新走进来的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扑天雕李应,他是曾云风比较熟识的一个人之一,算是他的朋友。
“哥哥,你还有心情在这里写字,他们都在看王英闹洞房呢!”
“别人闹洞房,你们欢喜什么!”曾云风头都没有抬地答道。
“你是不知道,王英她们这个两口子真的是搞得好大阵仗!”
“好大阵仗!”曾云风复述了一遍扑天雕李应的话,很是不解,这洞房如何能弄得好大的阵仗啊。
扑天雕坐在桌子前,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饶有兴趣的说道“哥哥,你是不知道哇,这王英和一丈青扈三娘在洞房里打起来了,连兵器都用上了,这夫妻真是一对活宝。”
“哈,哈,哈,哈。”曾云风捋捋自己的胡子,右手提着笔笑得不行。
他还是头一次听说洞房的时候还可以两个人上演全武行,梁山之上果然是什么奇人异事都有。
扑天雕李应喝了茶之后,走到了曾云风的身旁,看见曾云风写的字,感叹地说道“哥哥真是好雅兴啊!”纸上赫然写着“宁静以致远”。
“哥哥可知道晁天王决心要去攻打曾头市了。”对于曾云风的淡定,李应他很是无语。
曾云风搁下了笔,端起桌子上的茶碗喝了一口,他还是比较习惯这种盖碗儿茶。
“晁天王这次出兵,实属盛怒之下,然而兵事从来都是戒躁戒怒,怒而兴兵,最后的结果也许不会如他所愿。”曾云风喝了一口茶,说出了这句话,李应听完脸色大变。
“如果我所料不错,此时的晁天王已经在整备兵马了。”
“晁天王此时不应该去呀。”李应焦急不已。
“你知道,我知道,大家都知道,可是晁天王盛怒之下,谁敢阻拦,加上宋江宋公明宋哥哥兵事不断,最近是又打青州,又是攻破高唐州的,一路上声势越来越大,作为水泊梁山之主晁盖,晁天王心中怎么能不急呢。”
“晁天王想打下曾头市,无非是想立威呀!”
“怒而兴兵,结果又不好,哥哥,咱们去劝劝晁天王吧!”曾云风摆了摆手说道“要去你去,我不去,且你现在去也没有用,晁天王一旦决定的事情,没人能劝得了他。”
“但愿不要出什么意外才最好。”李应有些心忧坐下,神思不属。
“何况即使晁天王出了事情,你我而言并没有什么区别,你跟我都是被山上排挤到一旁的,你管财政,我也管财政,可山上哪有那么多的财政好管呐!这不,我不是闲的写字吗!”曾云风感叹地摇了摇头。
“哥哥,你这是躲懒!”
“哥哥这是给你压担子,兄弟多担待!”曾云风笑笑把手里写好的字递给了李应,李应听着柴进的话接过来字来很是无奈自己哥哥这种惫懒的性子。
如果说强盗窝子里哪一个位置最没有权利,那肯定就是管钱的,因为强盗这个职业,基本上花钱没个数。
管钱的最后变成了一件尴尬事情,就是他们经常问你要钱,但是从来不问他们自己花钱花了多少。
曾云风上山才几天呐,天天大宴,天天喝酒吃肉,八百里水泊梁山,就算是有座金矿也给吃穷了,这山上,几万兵马,天天吃,天天吃,还吃的都是好的,哪来这么多东西。
说坐吃山空就是这样,即便是打破高唐州劫掠了几年的钱粮,但可也不是这么花的。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呢,这梁山的众多兄弟,如果吃酒宴吃习惯了以后,以后打仗的时候东西不好吃,那可就难管了,这样的军队指望他们能做什么?
很多这种情况下这种军队只能打顺风仗,遇到逆风仗,伤亡数字会飙升到一个令人抓狂的地步。
这种古代冷兵器军队里的大多数情况当兵吃粮吃的大多是粗粮,只是偶尔来一顿好伙食。
落草这种事情快活是快活了,但是这些人永远也养不成纪律性,打仗靠的是人,可不单单靠着几个头领或者将领就可以打赢战争,主要的靠的是底下一大群的部队,像这样,每天胡吃海塞能够训练出个劳什子军队。
梁山这些年打破州府,付出的代价可不是这些头领,所以他们并不觉得伤痛,他们付出的代价是这些招募来的青壮,这些青壮都战死沙场,这些都是代价,可是你可看见梁山把这些兄弟的尸首都带回来了吗。
当强盗干草寇,这种事情就像是买福利彩票,或者更夸张一点,像是赌马,买的多,赢得多,但是赔的时候的赔钱的情况也不少。
风险与利润并存,有可能一场仗打下来,什么也没捞到,反倒是手底下的弟兄死了一大堆。
第五百三十七章 怒骂豹子头
曾云风说着端起了茶碗,喝了一口水道“不过这次晁天王去打曾头市我必须去。”
李应眼神疑惑”不对呀,哥哥,刚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曾云风嘴角翘了翘。
曾云风拍了拍扑天雕李应的肩膀说道“兄弟,你可以继续做官,但是你知道为兄我姓什么吗?”
扑天雕李应陡然一愣,接着恍然大悟“哥哥是说”
“不错,我看宋公明宋哥哥早有接受朝廷招安的打算,但是对我而言,向朝廷招安只有死路一条,我是没有路走的,如今之策就只能跟晁天王一条路走到底。”
“攻打曾头市原本与你我并无关系,能保留一分气力,就保留一分气力,而且”
曾云风抬手止住了他想要继续说下去的话“兄弟,我知道你想说兄长我本事平平,战阵之上,也没什么依仗。”
“哥哥,李应不是这个意思。”扑天雕李应连忙否认道。
“你我俩兄弟何必介怀,这梁山之上但凡是想要招安的,除了你,又有几人敢与我相交!”
“我的本事你应该是知道的,但是一码归一码,一事归一事,去不去是一件事情,做不做得到,又是一件事情,我这就去向晁天王请命同去。”
“兄弟,你就看好山寨,如果我料想不错,宋江必在晁天王出去曾头市的这一段时间搞出些事情来,如果你不想兄弟我死的太难看,就帮我稍微兜着点儿。”
过了三日,晁天王带着一众点齐的五千兵马准备出发,梁山泊水寨门口宋江拱拳遥举向曾云风晁盖一等人举手施礼送行。
“柴兄弟,你为何一定要坚持跟我一起去打曾头市。”晁盖对于这个文弱的如同书生一样的柴进除了他的酒量他很佩服,其他的他很是瞧不起,也对他此次的行为很是不解。
曾云风笑着说道“晁天王不知,你我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呐。”
晁盖非常不解说道“兄弟,此话从何处来?兄弟既梁山,你我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
曾云风苦笑着摇了摇头“晁天王又岂能不知呢,何苦苦苦相瞒于兄弟,难道宋公明哥哥一心想要招安的事情?晁天王真的不知吗?”
晁盖一听,脸色陡然黯然下来。
宋江的事情,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这去高唐州的一路之上,宋江他招兵买马,招降良将就连呼延灼都跟随他上了梁山,这种事情,如果他还看不明白,他还有什么资格做着水泊梁山之主。
旁边的林冲听完了曾云风的话,皱了皱眉。
曾云风环视一周,继续说道“不管是阮氏三兄弟,还是刘唐兄弟,于我而言都属于一条绳上的蚂蚱。”
“你们是家里有安生日子不想过硬要出来闯一闯,想要跟朝廷的奸佞斗一斗,才出来落草的,至于林冲兄弟是朝廷之中有高俅高太尉贼子阻挡,回不了家呀。”
“而我,却没有任何选择,我柴氏一族,虽被赵氏所容,但每日也是过得战战兢兢。”
“想我前朝皇室子弟连叔叔柴皇城都被当堂杖死,朝中却无一人敢问,我家中丹书铁卷,又有何用?”
“柴氏子弟受赵氏之人欺辱至此,难道我还要招安投降?去任他们欺辱吗!”
曾云风的一番话,说得义愤填膺,其中的悲切无奈与焦灼说的晁天王心中波动。
“柴哥哥说得好,我阮小七天不怕地不怕,做的他朝廷什鸟官。”
晁盖听了曾云风的这番话,仰天长出了一口气。
对于曾云风所说的话,晁盖又岂能不知?但是他也在心中纠结,毕竟落草只是一时,但是不能一世,就算自己没关系,可是子孙后代又该怎样?
他不可能不考虑这以后的未来的路,作为水泊梁山之主,这后面的路他肯定会想,毕竟还有这么多兄弟跟着他,但是想想其他的路,也唯有招安造反两条。
招安这条路可能还有活路,但是造反晁盖想想,心中没有任何信心,他感觉到前路前所未有的黑暗。
夜晚在梁上人马曾头市二十里外安营扎寨,刘唐阮小二阮小七,阮小五,白胜几人被晁盖单独叫到了帐内,围着篝火,吃着烤肉。
晁盖他劫生辰纲的几个兄弟除了吴用,如今都在这里了,但是梁上之上有多少他能信任的兄弟连晁盖自己也不清楚,这些人多多少少都与宋江沾亲带故或有恩义在身。
晁盖环顾了左右他的几个兄弟放下酒杯叹了一口气才说道“阮小二阮小七,阮小五,还有刘堂兄弟。跟随我上梁山落草之时开始至今日,不知诸位兄弟有没有后悔过。”
“哥哥,这是何意说的又是什么话?”阮小二听了就很不高兴。
“自打上了梁山,兄弟们朝夕相处,无一日不快活,无一日不快活。”
“那以后呢!”晁盖苦涩道。
阮小七说咬了一口肉,满嘴都是油没心没肺道“今日快活说今日,管他以后不以后。”
“若皇上真的招安,请你们进京做官呢!”晁盖又道。
“哥哥不是在说笑吧?若真有这么一天呢,我们都自在惯了,做的什么鸟官,想都没想过。”刘唐说道。
“兄弟之情胜于一切,我们此生只认哥哥,不认得皇上!”阮小五不屑地道,他只知道这些好日子是晁盖带给他的,至于皇帝算哪个鸟逑。
“好,喝罢酒就启程直奔着曾头市!”晁盖听完信心大震。
另一边,曾云风的帐中,他和林冲正坐在对面喝酒,林冲也不是个小气人,不会因为曾云风当日的一句话就彻底恼了柴进。
林冲叹了一口气,端起酒碗饮了一口,说道“哥哥,今天白日说的是什么话?这话说出来,日后还怎么与水泊梁山的众位兄弟相处?”
曾云风端起酒碗,一饮而尽擦了擦嘴上的酒渍说道“林冲,我实话告诉你,这山上任何人招安,都可以,唯独我柴进,那是想都不要想。”
“我柴进投降去做官只有一条路,那就是老死荒草之间,不到三年我坟茔的蒿草会长得的有一人高。”曾云风苦笑着接着饮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