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白玉衡纸扇一摇,“不要急着谢,蝴蝶君,又来了。”
“嗯?”
蝴蝶君闻言,眼皮一跳,手中的木匣抛给章袤君,随后上前几步,紧跟着一个木盒飞来,不似前一个那般刚猛,却隐约夹杂一股安静,直刺的蝴蝶君筋脉一阵酸麻。
接下之后,打开一瞧,木盒之内,金带、金簪、金簪羽、项链、颈饰、头冠、头饰、耳环、手镯、戒指、抢印、胸牌、坠子、玉琊、玉佩、玉镯,此外还有两对看上去便知是给小童戴的长命锁。
不如方才一般光华夺目,但任谁都能看得出,这一盒珠宝的材料,绝对不是民间凡俗金银玉材,更遑论其精巧难言之做工。
“啧,白先生,你这礼,有点大啊。”
即便是贪财如蝴蝶君看到这手笔,也是大吸一口气。
两人虽然和平安客栈有不错的交情,但是也值得这样的厚礼。
啧……
要不是很清楚公孙月和白玉衡的关系,蝴蝶君怕不是都得胡思乱想一番了。
“还有,未尽呢。”白玉衡再度开口提醒。
“嗯?”
蝴蝶君闻言,只闻一声轰然,众人闻声连忙来到浮光掠影之外,只见两头造型逼真精致,英武不凡的金狮子座落于浮光掠影大门外两侧,方才的轰鸣声,却是两个金狮子从天而降落下,砸落地面的声音。
其声响之巨,只怕万钧之重亦是有余。
而此刻,熟悉之人,心思灵巧之人,都从这一对金狮子上看出了痕迹。
这种痕迹……
这种能为……
这种力道……
难道是……
“白先生!”
“老白,你不会!”
公孙月,蝴蝶君几乎是同时开口,连一旁的章袤君也是瞪大了眼,看向白玉衡。
“白先生,你……”
白玉衡只是一笑,淡淡摆手说道,“好了好了,不用如此的惊讶,白某的礼物,来了。”
话语落,三道不世身影,久别人间,而今自黄泉归来。
“天无二日,惟吾旷照,东方不落,鼎立不摇。”
“蝴蝶君,想迎娶我们的小妹,岂会那么简单,亮刀来啊!”
狂傲的刀者拂袖,一双虎目锁定蝴蝶君。
早就说了,该五个人一把这只蝴蝶捏死。
“出手金银的小妹出嫁,岂能寒酸。”
出手金银·邓九五,轻抚双手,一双白手套,眼内却无凛冽杀气,而今只有一片温和。
“老四,老五,许久不见了。”
一身紫袍,白发覆面,是圣踪,亦是地理司。
但今日,在此的只有地理司。
“大哥,二哥,三哥……”
公孙月一愣,心中顿时情绪翻涌。
无论在外界看来,三人是何等的作恶多端,但当年般若海五人结义,却是他们一手接纳了,那个满手血腥的自己,对自己关怀备至。
对公孙月而言,他们是毋庸置疑的亲人。
蝴蝶君的脸色,此刻却是无比的精彩。
白玉衡方才玩味的话语,犹在耳边回响着。
好好好,果然是大礼啊。
好你个白玉衡啊。
第318章 礼毕
浮光掠影,大婚大喜之日。
三人来到,公孙月、章袤君满心欢喜,蝴蝶君满心悲怆,而旁者心内,则只剩下了无尽的惊讶。
虽然早前天下风云碑上出现的欲苍穹似乎已经说明了一些事情。
但是今日,这三个人,白先生你真的是一点都不装了啊。
“所以白先生,他们当真是……”
酒桌上,雨霖铃在一旁绝情书和红尘雪的目光注视下,小心翼翼的凑在白玉衡的身旁轻声咬着耳朵。
白玉衡只是摇了摇头,说道:“多的事情,白某不好说,你们也不必知道,不过他们在此世待着的时间也有限,不过是圆满一些遗憾罢了。”
“好了,今日的主角可不是白某,观礼,准备吃席吧。”
白玉衡纸扇轻摇,只闻高台之上,章袤君一声长啸,“吉时已至!”
一对新人之前,原本空置的前方,多出一道紫袍身影。
长兄如父,作为五人中最长者,代替高堂之位,也是合情合理。
然没奈何,蝴蝶君的脸色却是无比的精采。
而其面上的细微表情变化,又如何瞒得过老谋深算的地理司。
只听闻地理司冷笑说道:“蝴蝶君,吾不会强迫你称吾等为兄长,但只需要记住一件事,我们几人今日将四妹交予你手,未来若有半分差池,纵然身在黄泉,我们四人即使拼得魂飞魄散,也会让你付出代价。”
蝴蝶君闻言,也是一脸正色说道:“不用你们说,我蝴蝶君但又一条性命在,阿月仔绝不会掉一根头发。”
“咳咳,四姐夫,刚才四姐又跟头发飘了。”一旁的章袤君在旁贱兮兮的小声道。
“……咳咳。”蝴蝶君冷咳几声,试图环节尴尬,然而没有起到丝毫的作用,气氛反而更加尴尬了。
“好了,停下无意义的耍宝行为。”地理司回头看向公孙月,“四妹,虽然我们所追求的道路有了分别,但在我们几人心内,你永远都是我们的四妹,还有章袤,你也是。”
“大哥……抱歉。”公孙月眼角隐见泪花泛起。
“好了,今日大喜之日,吾便不再多言。”地理司说道,“继续仪式吧。”
“是。”
仪式继续,章袤君高声唱和,一切皆是有条不紊,拜过天地之后,几个女子护送着公孙月回房间换装,而酒宴上的酒席也正是开始,觥筹交错之间,好不热闹。
“蝴蝶君,今日四妹大喜之日,吾不好动刀兵,今日便约酒论战,以酒定输赢!”
蝴蝶君闻言,大笑一声,和东方鼎立径直卯上,“哈,比刀你不行,拼酒,你更不行啦!”
还好本蝶机智,提前就找慕少艾要了解酒丸,今日不管你是人是鬼,本蝶都要喝死你啦!
“来!”
“干!”
“在来一坛!”
“谁又怕谁呢!”
……
“这盒中之中,你替吾带给你的母亲。”
一旁,邓九五将一个木匣递到了楚华容的手中。
楚华容结果一看,只见木匣中乘装着两本秘籍,一本是金银双绝掌修炼之法,而另一本则是金银蛊虫的培养法门。
“这两物,当年吾覆灭月家,原件早被我毁去,这些是我后面誊抄及结合自身感悟修改之后的版本,勤加修炼,你们母女在这险恶武林,也有自保之力。”
“你还关心这些吗……”
楚华容将木匣紧紧的抓在手中,咬着牙,双目通红。
“你可知道……”楚华容还欲再言,却被邓九五打断。
“吾与她从一开始便只有算计,所以你不用感觉不平,至于你……”
邓九五看着楚华容,欲言又止,随后摇了摇头。
“今后,陪同你的母亲,好生生活吧,就当没有吾这个父亲。”
“邓九五,你!”
楚华容指着邓九五半天说不出话,随后几个呼吸之后,楚华容勉强压下情绪,只是泪水,无论如何,也难以抑制。
“我,明白了。”
随后,转身离去。
“二弟,你。”
“在世之人,偶尔回顾过去尚可,但终究还是要不断向前。”
邓九五摆了摆手,不以为意道,“我等已在黄泉,难道连这点事都看不穿吗?”
“如果看得穿,我们今日又怎会来此呢?”
“哈。”
……
“素还真,你好像有心事。”
“谈无欲,你又何尝没有。”
相对的酒杯,是对手,是挚交,是兄弟。
各自心想,各自皆知。
人生在世,谁又能没有遗憾。
而如今,似乎这个遗憾,也并非不能圆满。
“咿呀,两位客人,似乎有许多忧烦,今日可是人家的大喜之日,如丧考妣的脸,可是要不得啊。”
白玉衡手中把玩着日常的那把纸扇,身上却是一身华贵非常的欧风打扮,看上去颇有些不伦不类。
“白先生。”
两人齐声说道。
回头再看向大婚大喜的两人,又岂能不心生感触。
“好了好了,白某今日,乃是暗香浮动白梦人,而非平安客栈的白玉衡,白梦者,便是白日做梦也,目的便是为芸芸众生圆梦。”
‘白梦人’看向素还真玩味笑道,“素还真,昔日你口念罪过一路小跑逃离不夜天,若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又将如何选择呢?”
吾,采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