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人都要走了还不开口要个点评吗？”
“诶，素某岂是会在意那些虚名的人。”素还真笑眯眯的说道，“书场杂谈，这般宝贵的时间，不该因素某而浪费，不过素某也会前往拜见。”
“如何，要同行吗？”
谈无欲闻言，却是冷笑一声：“怎么，你是把人惹火了，需要找人一起垫背吗？”
“诶，这话，说的素某居心不良啊。”
“哈，素还真，谈某好歹表里如一，伱要不要把你的心剖出来看看颜色啊。”谈无欲拂尘一挥，“你有没有听过一首诗啊。”
“哦？”
“坑神坑圣亦坑仙，骗儒骗道还骗贤。坑蒙拐骗用不尽，人送外号素老奸。”
“咳咳……”
“啊……”
一旁的公孙月和叶小钗听到这样一首大作，脸色都不由有些异常。
而作为大作描写的关键角色，素还真却是淡然自若，“哎呀呀，看来是分开太久，导致师弟你对素某有了些许的误解啊。”
“呵呵呵呵，是不是误解，你自己清楚。”谈无欲说完便要起身，“后面的事，你要搞自己去，麦拖我下水，请。”
……
……
“看来今天要来的客人，很让你重视哦，白先生。”
厨房里，箪瓢饮上上下下忙活着，此前来到客栈后院的人，待遇稍微好点的能备点茶水，待遇差的就直接白玉衡坐着他们站着了。
像今天这样，特意招呼厨房做两个小菜的情况，还是头一回。
厨房门口，白玉衡摇着扇子看着箪瓢饮在厨房里忙内忙外，也没有什么搭把手的想法，毕竟是给了工钱的。
伪娘归伪娘，看着养眼也不错。
“没办法，毕竟这么大个武林，贤人也就只有一位而已。”
“下一次来还能有这种待遇的，只有那位笑尽英雄了。”
箪瓢饮闻言，看了眼白玉衡，“这倒是让人没有想到。”
“人家笑脸上门，咱们也不好太过于为难不是。”
就在二人交谈之间，佾云也来到了厨房的门口，对着白玉衡说道：“先生，素还真、叶小钗求见。”
“哦？”
素还真来不出人所料，但是叶小钗……
钗公啊……
“我知道了，稍后你同箪瓢饮一同备好了送过来吧。”
“是。”佾云点了点头，随后又说到：“若是素还真有何冒犯之处，还望先生包容，他本身确实是为苍生着想之人。”
佾云曾与素还真有旧，也知道素还真的性格，同样他也知道白玉衡的性格。
江湖风波，以平安客栈如今的地位和实力，素还真不可避免的会尝试拉客栈下水。
但若是因此触怒了白玉衡……他可是知道，自家的掌柜，除了冠绝天下的实力，论智谋，只怕也不会输于任何智者之下。
素还真若是真有算计，未必能逃出白玉衡的估算。
“哈，放心吧，对于素贤人，虽然他有些做法白某看不惯，但是这样一个为天下苍生谋划之人。”
“白某，自有三分敬意。”
第88章 他快死了
“清香白莲·素还真，携友叶小钗，见过前……”
“嗯？！”
觉察到白玉衡的怪异语调和目光，素还真不明所以。
“如同外人一般唤吾便是，论修行年岁，反而是白某该叫素贤人前辈了。”
“哈，白先生说笑了，谁又不知，前番白先生耗费三千载修为净化邪兵卫之事。”
“二位不必多礼，请入座吧。”
就如白玉衡先前所预料，书场结束后，苦境武林头号大麻烦紧跟着便找上了门来。
面对这位人物，箪瓢饮提前便按照白玉衡的吩咐准备了几道小菜。
三人相坐于后院竹亭之下，素还真打量了整座后院。
看上去平平无奇的客栈后院，实则也有着不小的门道，内中隐含的空间幻化法门，丝毫不弱于客栈大堂。
见此神乎其技的手段，素还真对于白玉衡的谨慎，又多了几分。
很快酒菜便被几人端了上来，白玉衡也只是笑呵呵的看着素还真，既不说话也不表态。
最终还是素还真率先打破了沉默。
“素某先前养伤的时候便听闻先生种种事迹，再此容素某对先生道一声感谢，感谢先生为天下苍生所做。”
“小事而已，何况只是白某兴致所致，不过顺水推舟。”
“那今日客栈内放过一剑封禅，也是先生兴之所至吗？”
众所周知，客栈内未得白玉衡允准禁止动武，更遑论对白玉衡出手，到目前就没有活下来的。
然而今天一剑封禅不仅动手了，更是针对白玉衡出剑，虽然一招便被白玉衡所制，但是终归是留下了性命。
这代表白玉衡自己破了规矩，还是……
素还真看着白玉衡，武林皆知平安剑仙能为，而江湖之所以能够平安无事，便是因为白玉衡给自己做了约束。
但倘若这个约束在白玉衡自身看来，也是随手可破呢？
“他吗？两个原因。”
“第一，他的老师和上司是白某欣赏的角色，给他们俩一个面子。”
老师？上司？
素还真听得眉头大皱，人邪素来独来独往，单从情报来看，并不曾加入什么组织，又何来的上司？
还是说，一剑封禅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身份？
“第二，他本身，就快死了。”
如果说第一个只是令素还真满心的疑惑不解，那第二个给素还真的，将是震惊。
一旁的叶小钗闻言气息也有了瞬息的变化，代表他也为这个消息所错愕。
“人邪，快死了？这……”
虽然只是初次和白玉衡打交道，但是从已知的消息来看，素还真知道白玉衡非是无的放矢之人。
他既然如此说，必然有着相当的因由。
“以人邪能为，世上能杀的他人，当是不多。”
“是啊，所以杀他的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
“那先生所为。”
“在最后的时间，看一场乐子，发一拨刀子，救一个傻子。”
玄而又玄！
素还真很清楚白玉衡此刻所说的一切，必然是未来影响整个武林的重大关键，但是如今情报严重不足的局面下，他只得默默将信息记下，待返回琉璃仙境后再细细推敲。
“白……”
“好了，素贤人，再问问题，可就得喝酒了。”白玉衡衣袖轻扫，素还真面前的酒杯已满。
“昔日太黄君有神器十八种，脚担黄土十八层的说法，今日白某效仿，素贤人想问之事，一杯酒，换一个答案。”
素还真见状，轻笑一声，“平安客栈佳酿素某早有耳闻，今日有幸，却是素某占了先生的便宜。”
说罢，便要端起面前的酒杯，甫一接触，素还真便是面色一沉。
虽说早有预料喝酒并非是简单的事情，但是这桩考验的沉重，仍旧出乎了素还真所料想。
一个酒杯却有千钧之重，然而置于桌面，却不见半分异常。
素还真暗暗运起内力，缓缓将酒杯端起，将杯中酒水倾入口中。
果然……
看上去简简单单的一杯酒，内中的酒水也远不止一杯的分量。
“啊！”
“放心吧，无事。”
片刻后，素还真缓缓放下酒杯，“先生的酒，格外扎实啊。”
“诶，有朋自远方来，何况还是大名鼎鼎的素贤人呢。”
“哈，那一杯酒尽，素某可就要发问了。”
“但问无妨。”
“一剑封禅，他的身上到底隐藏着何等的秘密？”
素还真明了，以白玉衡的为人，大概率不会放过一个破坏平安客栈规矩的人。
除非，这个人，足够的特殊，特殊到白玉衡看来，放过他比杀了他，更有意思。
是的，有意思。
虽然这只是初见，但在修养时，素还真便对白玉衡这位一举一动都影响着整个武林的平安剑仙做过分析。
他发现这位剑谪仙，仿佛真的就如同天上下来的一般，对万事万物都保持着游戏人间的超然态度。
至少于当前看来，确实如此。
面对素还真提的问题，白玉衡摇头咂舌。
“不愧是素贤人啊，问的问题就是能切中要害。”
“说实话这有些许的犯规，不过你既然问到了，白某言而有信，还是同你说上一说。”
“他的出现，是一场浩劫的开端，虽然因为人力而将这场浩劫拖延了，但人力终有尽时，如今人力将尽了，这场将波及整个苦境的浩劫便势必无可避免，此为上天降罚，人也该为自身行为付出些许的代价，所以在如今的江湖中无人可以阻止它的发生。”
如今的江湖吗……
言下之意，江湖之外，尚有人可以阻止。
但他不会去这么做。
想到这里，素还真心下便是一沉，一场波及整个苦境的浩劫，那又该死伤多少无辜的苍生百姓。
“那素某，该问第二个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