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友,多谢你了。”纵横子抬头看向天上说道。
“如此奇局,若是中道崩阻,岂不可惜。”
远处,一个声音回应棋邪道。
而在平安客栈的房顶,白玉衡笑呵呵的看着西武林的方向。
“超神越鬼,天下有双,这一次来齐了啊。”
“来齐了便来齐了吧,正好一次性全刷了。”
言罢,手一挥,又是一枚棋子凝聚落下。
“这是!”纵横子见着这手,眉头一挑,“大飞?”
“嗯?”
抬手又是一枚棋子落下。
随即白玉衡仿佛不用思索一般,紧跟着回应。
“既然汝欲对攻,纵横子,奉陪啊!”
一手紧跟一手,山峰河川交错,仿若两位不世剑客,各握绝式名锋,于这一方天地激烈厮杀。
而至今,两人已经交手了五十余招。
每一招都是无懈可击的杀招,但是每一招都被对方化解。
不知不觉间,纵横子的手心已经冒出了冷汗,他手中“剑”,看似快如闪电,一剑更快过一剑,但他却清晰的感受到,自身的攻势已经出现了停滞。
而对方的剑,始终一如既往的锋利,一如既往般的的缥缈灵动。
而同时,棋盘之下,天十三觉等人的压力要在翻倍递增。
“啊!”
心武棋磐,半空中一个如同稚童模样的人口中喷出一口鲜血,倒飞而下,心武棋会其余众人见状连忙起身搀扶住。
“回棋尊,无恙吧。”
“我……噗!”
三棋尊之一,起手有回,虽说是三棋尊中修为、棋力都趋于末尾,但也远胜棋会中其它人,然而如今棋局尚未至中盘,便已难以支撑。
同时,棋局之上,失去了起手有回,余下的天十三觉、棋怪、残棋无解和棋邪四人,陡感压力倍增。
与此同时,黑色经纬线络蔓延开来,寸寸侵蚀棋邪等人先前所构筑之棋界。
“哈,看来这一次,当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纵横子轻笑一声,嘴角的鲜血悄然之间已经顺着流淌而下。
“夜来风横雨飞狂,满目杀戮血腥红,长剑渐归封木鞘,挥手再斩万人头。”
“今日,便让纵横子一窥,天有何高!”
功元再纳,棋子再度凝聚,一子落下,棋盘震荡,竟是要反噬白玉衡所构筑的棋界。
“不愧是棋邪纵横子啊,总是不乏一搏的勇气。”
棋局之上,一人手持湛然留机,一人仅是拿着一把纸扇。
“败,该然。”
“死,该然。”
“纵横子今日,领教棋上至境!”
脚尖轻点,身体腾空而起,一瞬间纵横子幻化出无数道缥缈的身影,遍布在整个棋盘上。
一道亮如白昼的光芒,如惊芒掣电,如长虹经天。
是剑,亦是棋!
“第八十九手了啊。”
“天十三觉他们,也该到期限了。”
“也该分出胜负了。”
白玉衡喃喃道,这一局棋,就该到此为止了,再继续下去,要被吐槽水文了。
“最后的几手,便让白某再赐你一次失败吧。”
仅仅只是一瞬,光芒穿透而过,然而同一时间里,一把折扇,已经横在了纵横子的喉前。
正是,第九十九手。
“平安史记,平安剑仙白玉衡与棋邪纵横子,双方于平安客栈、纵横峰划界,剑仙一人横挑心武棋会三棋尊、首席棋怪及纵横子,一者摄山峰为子,一方取河川作目,争锋九十九手,平安剑仙胜,余亲观之,幸甚!”
本来棋的部分构想还有一章,为此还去看了一遍阿尔法狗和柯洁的对局打算在书里复盘,但是有道友觉得进度太慢了,所以就临时调整了,加快进度
第98章 收获的季节
第九十九手,棋邪纵横子及心武棋会三棋尊、首席棋怪,败!
看到这样的结果,底下观棋的不少人都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
虽然早在先前,白玉衡说出那番话时,人们就已经知道了这一局对弈的结果。
但是那毕竟是棋邪啊,而且不止棋邪,还有四个苦境奕界首屈一指的人物。
五人合力,竟然最后的结果,是连百步都没撑过去?!
这一局棋确实很大,大到以小半个江湖划局,以山河作棋子。
大到一般人的根基根本无力承担起这样一个宏大的棋局。
然而偏偏,让江湖客难以置信的事在于,棋邪等人并非是败于根基不足,无力再继续维持棋局。
也就意味着,即使在棋道上可称顶峰的棋邪,在白玉衡面前也唯有饮败,甚至于都到不了中盘,更遑论收官了。
“棋邪,不差,这一局棋,白某下的很尽兴。”平安客栈的屋顶上,白玉衡慢悠悠的伸了个懒腰,手上轻轻一挥,棋盘上的黑白两色棋子复归于山川河流之中。
下一刻,棋盘也随之消散的无影无踪。
这个江湖,“不差”二字往往不算什么特别的褒义词,更多的是居高临下。
然而说出这话的人是白先生,在许多人看来,这仿佛又理所应当了。
“不过纵横子,欣赏归欣赏,先前所设的赌约,还是得按照约定来啊,你做好准备了吗?”
“愿赌服输,先生若有吩咐,纵横子无有不从。”
“很好,很有精神。”
白玉衡眯着眼睛微笑着,手上轻轻一扫,一张纸笺凭空出现在纵横峰上。
即便是以纵横子几人的能为,也未能发现这张纸笺是如何出现的,仿佛它一直都在上头。
纵横子缓缓擦去嘴角的点点血迹,拿起了石桌上的纸笺,看到上面的内容,纵横子脸色微微沉下。
“白先生的天机神算,果然名不虚传,不过纵横子冒昧,能否请先生换一个要求?”
“既然知道冒昧,你还将话说出来,就是你的不对了,就这个条件,不换了,伱若是真要换,你应该也知道白某的爱好。”
“就算你不说,白某也会说的,而且是在天下人面前去说。”
“只能怪你输了啊。”白玉衡阴阳怪气的说到,“你要是不输,怎么可能会遇到这种事呢。”
“……”
分明是很正常的话,但通过白玉衡阴阳怪气的语气说出来,纵横子心内便有种与之相杀的冲动。
但是……相杀吗?打得过吗?
“先生真要如此?”
“愿赌服输啊。”
两个人隔着大老远的传音,一点也没有避着旁人的意思,但是两个人之间打的哑谜,却是让许多围观吃瓜的人一头雾水。
这两个人,在说些什么。
感觉白先生似乎是让纵横子做一件很为难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事呢?难道大名鼎鼎的棋邪纵横子还有什么世人所不知道的黑料?
好好奇啊。
两人几番拉扯,纵横子最终无奈一叹。
对方无论武学智谋都已属于当世顶尖了,偏偏同时还丝毫没有前辈高人的自觉,有着一张不下于无赖的脸皮。
但真要同他耍无赖的话,还打不过他,进退不得,被捏住了把柄,即便是纵横子也只能叹息一声。
”吾明白了,纵横子会遵照先生所言行事。“
见到纵横子如此的无奈,路人越发的好奇,究竟白玉衡给出了何等的要求,使得纵横子如此为难,莫非……
床榻之上,衣衫半解,袒胸露乳,耳鬓厮磨……除了出卖身体还有什么能让棋邪都如此为难。
虽然说纵横子输给了白玉衡,但那并不代表纵横子就弱了,无论武学智计,纵横子仍旧是当世顶尖的人物,做不到的事,实属不多。
能够让他如此为难的,人们所能想到的,大概也就……
”纵横子,有些事总要说开,不然将会成为永远的隔阂,你既然如此在意,便更应该把握机会。“
”好了,今日下棋,白某也累了。“
见到纵横子如此识趣的答应了下来,白玉衡满意的点了点头,所以说嘛,系习武者为俊杰。
“五日之后,书场再开。”
说完这番话,白玉衡施施然往后一倒,整个人消失在平安客栈的屋顶上。
来去无踪,白先生果然是神仙中人啊……
观看的人,无不感叹着,但很快就有人回过了神来。
按理来说,十日以后,今天下完棋是不是就该开书场了啊,什么耗费心神,直接把书场推到了五天以后,论摸鱼还得是你啊。
不是……大家伙儿正好奇你给棋邪安排了什么东西让他这么为难呢,你这直接遁了是个什么操作。
虽然内心腹诽不已,但是面对平安客栈的大门,却没有一个人敢于上前放肆。
而在客栈外,公孙月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手中的扇子一拍旁边蝴蝶君的手,“走了,去收你投注的钱了。”
“对啊。”蝴蝶君也瞬间回过神来,“黄金,我的黄金啊!”
嘴里唱着怪调,蝴蝶君一路小跑着往先前投注的赌坊跑去。
“四姐,这……”章袤君看着这一幕,摇了摇头。
“呵……”公孙月不咸不淡的冷笑了一声,章袤君却感觉身上一阵发寒。
四姐夫啊,这次你可就自求多福把。
客栈的后院之中,白玉衡慵懒的躺在躺椅上,一旁的箪瓢饮玉手轻轻摇扇,带起阵阵的清风,绝情书坐在白玉衡的身后,为白玉衡轻轻按压着头。
毕竟是棋邪纵横子,某种意义上与之对局,确实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但所幸总归是胜了,看着系统上明晃晃的奖励,白玉衡满意的点了点头。
有系统给出的豪华大奖,有纵横子的伦理好戏,还差最后一点事,这就完美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