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忌淡淡嗯了一声,将钱袋塞进怀里。
武烈抱着两坛酒,神色纠结。
“拿来吧你!”朱长龄劈手夺过酒坛,转身笑道:“这是我家祖传的药酒,乃是以天山雪莲、长白山人参等珍贵药材炮制而成,饮之可涨功力,妙用无穷,一并送给法师您了。”
谢无忌顿时起疑,这两人如此好心?
“我不给,凭什么给他!”武烈突然抢过一坛酒,拍开封盖仰头就喝!
“你疯了?”朱长龄大急,欲将酒坛夺回,却在推搡中不慎将之摔碎,酒水溅射一地。
武烈不顾形象趴伏于地,到处狂舔,看得谢无忌都愣住了。
朱长龄叹了口气:“唉,慧海法师请勿见怪,此酒较为珍贵,我这贤弟不舍得割爱也属正常,让您见笑了。”
“那我就收下了。”谢无忌接过剩下的一坛酒。
朱长龄大喜:“如此甚好,只求法师别再为难我们。”
地上的武烈低着头,眼里闪过阴险之色。
好小子,任你武功再高,只要饮了我们的酒,便是必死!
原来他们二人早商量好,互相配合好让谢无忌卸下防备。
谢无忌见他喝了其中一坛酒,便不会对另一坛酒起疑。
只要喝下,一定毒发身亡!
然而谢无忌细想总觉得不对劲。
这两人的行为实在过于反常。
他也不是傻子,很快意识到对方根本是在唱双簧,诱骗自己上当!
“你过来,我说个事。”谢无忌不动声色地对朱长龄说道。
“您请讲!”朱长龄还不知计划已被识破,迈步走近。
谢无忌猛的将酒坛暴扣了上去,咣的一声,朱长龄被砸得头破血流,大脑发昏,踉跄摔倒!
接着谢无忌一脚将他的脸踩在地上,破碎的陶片扎进皮肤,流了一地血。
见此情景,武烈惊叫一声,转身就逃!
谢无忌捡起一块碎片运劲扔去,噗的一声扎入武烈后脑,身子一晃就倒了下去,登时气绝身亡。
“大师,大侠,饶命啊!一定是有误会,误会啊!”朱长龄惊恐万分,绝望大喊。
谢无忌冷笑道:“你们在酒中下毒,又互相演戏,以为我不知?”
朱长龄见包不住了,又甩锅给武烈:“全是他指使的,和我无关啊!”
“我本想放过你们,可惜你们自己找死,那就怨不得我了!”
谢无忌话音落下,眼神一冷,直接一脚踢碎了朱长龄的狗头!
漫天风雪之中,一身新装的谢无忌不疾不徐地走出了朱武连环庄,无人胆敢阻拦。
只剩一些小鱼小虾,谢无忌也懒得浪费力气去杀他们。
第6章 又遇上好人了
谢无忌离开连环庄后,便一路施展轻功赶路,速度比骑马快,就是对真气消耗颇大。
他的九阳真经尚未大成,没有达到内力生生不息之境,因而只能赶半天路又休息一下,待恢复了再继续。
如此反复,也算是一种磨练。
在一次次消耗和恢复中,内力增长显而易见。
但真的是太累了。
“要是有马就好了。”
谢无忌寻思,这长途奔袭还是骑马方便,光靠轻功哪成?
不过这西域昆仑地广人稀,到处是荒山野岭,鬼影也没一个,更别说马了。
此时风雪已息,洁白的地面反射着阳光,极为刺眼。
谢无忌坐在一处山坳里,大口吃着刚烤熟的野鸡。
味道一般,他也不介意,能充饥就行。
忽然,一阵让人心情愉悦的马蹄声传来……
谢无忌两眼都发光了!
很快两个青年男子骑马走近,年纪均在三十上下,随身佩剑,显然是江湖中人。
二人下马寻了个位置休息,也不交谈,默不作声地啃着从包里取出的干粮。
谢无忌却直勾勾盯着他们的马。
二人也在打量谢无忌,片刻后对视了一眼,皆是不约而同地阴笑了起来。
原来此二人乃是昆仑派弟子蒋涛和高则成,向来心术不正,犯下恶行不少,只是鲜为人知。
他们见谢无忌衣着华贵,料想必是个富家公子,瞬间起了歪念!
在这无人山野,直接杀了便是。
得了钱财,师兄弟二人平分,岂不美哉?
谢无忌瞧见两人眼神,便知他们不怀好意,顿时乐了!
既然这样,那我抢你们的马就毫无心理压力了。
蒋涛开始装模作样地说道:“师弟,你看此人是否十分古怪?”
高则成看了眼谢无忌的短发,冷笑一声:“的确古怪,非僧非俗,不伦不类,太可疑了!我看他多半是个流亡在外的江洋大盗!”
蒋涛正义凛然地道:“好,咱兄弟二人今天就替天行道,斩了此贼,为民除害!”
谢无忌很佩服他们的无耻,都快赶上自己了。
明明是要杀人谋财,偏偏还找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两个蠢货!”
谢无忌语出嘲讽,瞬间令得二人脸色大变!
高则成阴声道:“师兄,看来这小子是执意找死,咱们成全他吧!”
蒋涛眼神一冷:“动手!”
锵的一声,高则成快速拔剑,大步冲来,寒光一闪,已一剑朝着谢无忌咽喉刺去!
谢无忌真是看都懒得看,直接抬腿一脚踹过去。
高则成瞬间只觉胸口一阵剧痛,整个人往后摔飞了七八米远,浑身仿佛被撕裂了一样!
蒋涛不由大惊失色。
眼前这少年看似软弱可欺,没想到竟然身怀武功!
大意了!
高则成强忍痛苦爬了起来,心想这少年就算会武功那也有限,肯定不敌自己二人联手!
“师兄,一起上!”
“好!”蒋涛也不含糊,直接仗剑上前,使出了昆仑太极两仪剑法,攻向谢无忌身上的要害!
可在谢无忌眼里,他的破绽实在太多了。
蒋高二人均是庸才,上不得台面的货色!
嗖的一声,谢无忌捏起吃剩的鸡骨运劲扔出,势如闪电,猛烈无比!
噗嗤!
蒋涛的喉咙直接破了个大洞,鲜血狂喷不止,旋即摇摇晃晃的倒下,双眼瞳孔放大,满是震惊和不甘之色!
高则成的剑咣的一声掉下,僵立原地,心里涌起了难以言喻的恐惧和后悔!
此人竟一招就杀了蒋涛,武功如此之高!
自己为什么要鬼迷心窍去招惹对方?
这下该如何是好?
对方杀了蒋涛,还会放过自己吗?
“大哥!”
高则成噗通的一下就跪在了谢无忌面前,为了苟活丑态毕露:“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求你饶了我的狗命吧,我保证再也不敢了!”
“快走吧,我不杀你。”谢无忌挥了挥手。
“真的?”高则成瞬间大喜,连忙磕了几个头:“多谢大哥,多谢大侠……”
随即急忙起身,狼狈地骑上马匆匆便走。
谢无忌捡起蒋涛的剑,瞄准一扔!
嚓!
凌厉的飞剑一击从背后将高则成插了个透心凉!
高则成瘫倒在血泊里,心中悔恨不已,很快生机涣散,气绝身亡!
“我真是福泽深厚啊,总能遇见好人。”
谢无忌笑吟吟地牵着蒋涛的马上路。
二人的尸体他看都不看。
这种低能玩意就让他们曝尸荒野好了。
谢无忌边赶路边问路,骑马东行半月余,终于是离开了西域。
这日途径陕甘一带,到达了崆峒山脚下的一处市集小镇。
沿途的游人和商旅明显多了起来,偶尔还能见到一些带刀佩剑的武林人士。
谢无忌进镇寻了家客栈,让小二安置好马,便径直上楼去,点了桌好菜狂吃海喝了起来。
他衣着华贵,又出手阔绰,兼之一头特殊的金发,很快引起了楼上其他客人的注意。
靠窗的位置坐着一个中年道士和道姑,二人均是气势不凡,神光内敛,显然武学修为不弱。
那中年道士沉声道:“你刚刚在楼下瞧见了吗?蒋师弟的马,怎会在此人手中?”
道姑疑惑地摇了摇头:“会不会是你认错了?”
中年道士十分肯定:“绝不会认错。”
“竟有此事!”道姑心中生疑,莫不是蒋涛那小子好赌把马给输了?
这个师弟是什么秉性她可清楚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