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现在是和尚身份,也会被当做是花和尚。
但不曾想,白衣女子闻言,那双犹如秋水般的双瞳泛出惊异之色,连忙点头道:“我刚才也想问大师你,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我也觉得大师你很面熟。”
张敬松了口气,随即高兴道:“真的吗?那可真是太奇妙了!”
“是啊!可是我仔细回想,又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大师你。这种感觉,就像是上辈子认识的一样……”
白素贞高兴地说完,又有些脸颊发红。
自己是个女子,主动说这种话自然会羞涩。
更何况,表达的对象还是一个出家人……
张敬就没管这么多了。
两人既然都有朦胧的熟悉感,也聊得比较投机的样子,他直接就忘了自己被师傅惩罚挑水的事,干脆就在大石头上坐了下来。
他脑海中本来就有很多疑惑不解,却不知道该找何人述说。
虽然兰若寺的所有僧人、师傅,都很正常,但不知道为何他心里总有中不真实感、
唯独眼前的白衣女子,让他感觉是真真实实的存在,很心安。
下意识的就觉得有话对她聊很合适。
此时正值盛夏,午后的阳光很毒辣。
但是在这葱葱郁郁的山林间,阳光落下来时已经是斑驳的光影,旁边是泉水溪流,哗啦啦啦的淌过,环境清幽,清凉解暑,两人就这般坐在大石块上聊了起来。
“对了,还不知道姑娘该如何称呼呢?”张敬开口问道。
白素贞双手抱膝,一指葱白食指在脸颊轻点着,蹙眉思索。
要是在外界,拥有两千多年道行的白素贞自然不会做出这种少女性十足的举动,平时的她都是舒雅端庄的。但此刻在这奇异的梦境中,她也忘记了原本的事情,倒是像二八少女,多了几分活泼可爱。
想了半响,她侧过半张艳丽多姿又娇媚可爱的脸颊,说道:“我叫赵媚娘。”
其实,她心里觉得,自己应该叫白素贞。
她这么说不是骗张敬。
而是现在她脑海中更多的记忆,都在告诉她自己叫赵媚娘,身边人也这么叫她的。
“大师,你呢?”白素贞反问道。
张敬想了想,也没有告诉对方自己脑海中的另一个声音,说道:“你不用称呼我为大师,赵姑娘叫我慧安就好。”
“慧安……”
“赵媚娘……”
两人彼此在心中品味了对方的名字,就又都皱起了眉头。
对方的名字,他们都是第一次听,很陌生。
可是明明双方都对彼此有着很强烈的熟悉感,就像是认识许久的好朋友一样。
好奇怪。
张敬在心里默默想:“难道真的是上辈子认识?”
白素贞则是心中又想到了一种可能:“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
虽然聊了很久,两人也没唤醒彼此的记忆,不记得双方在这之前在什么地方遇见过。
但是双方聊得很投机,不知不觉就到了夕阳西下,傍晚时分。
这才不得不分别。
白素贞匆匆将衣物洗净,下山回家。
她就是住在山下赵家村一户农家女儿。
张敬则是挑水上山,回到兰若寺。
当然,耽误了一下午的时间,就挑了一桶水,这让师傅同光生气不已,询问张敬下午干什么去了。
张敬当然不能说自己下午都在陪一个漂亮的姑娘聊天,要是说了估计下场会惨不忍睹,于是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同光禅师冷哼一声,又罚张敬不准吃晚饭,面壁思过去。
张敬乖乖领罚。
……
……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的过。
像是过了很长很长的时间,都过去了十几年;又像才是才仅仅过片刻……
这句话不是形容词,而是真的给张敬这样的感觉!
说时间很长。
是因为他的的确确在兰若寺生活着。
起香、坐禅、击鼓鸣钟、做早课、吃早饭、修佛法……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脚踏实地。
他对于佛法的领悟、修为法力都随着时间而加深,开始从兰若寺的一个小和尚,慢慢崭露头角,彰显出不凡的天赋,开始受到器重。
甚至。
连不久前成为了兰若寺的主持,被称为当今天下第一高僧的神光禅师,也对于张敬另眼相待,专门指点了他好几次!